23 看戲

第二十三章 看戲

紅喬正好也八卦了這個，立刻回道：“韓姨娘讓大廚房給夫人炖了天麻大骨湯。”

天麻治頭疼。

韓姨娘果真是妙人。

姜瑄微微笑了起來，她不過是讓人傳了一句夫人腦殼疼，晚膳精心點，她就來了一道天麻大骨湯。

“韓姨娘那是将夫人的烏雞孝敬了我，是因為她有理由說我要出嫁了，該當好好補身。這話就是說到外面去，人家只有稱贊的，告到老爺面前，老爺也只會贊她，且她也沒有虧待其他的姑娘，也都配了老母雞湯了。”姜瑄唇角微揚。

紅喬若有所思，接着又問：　“那夫人那邊呢？韓姨娘可只給夫人配了一道天麻大骨湯啊！”

姜瑄搖頭微笑，“只因夫人說她腦殼疼，腦殼疼是病，府裏自來有病着就要餓幾餐的規矩。韓姨娘就只給夫人配了天麻大骨湯，人只道她是敬重關心主母，誰能說她不是呢？”

可惜腦殼疼并不是病理性的，當真巧妙的很了。

紅喬目瞪口呆，片刻後才一臉崇拜的看着姜瑄說：“姑娘，您太聰明了！奴婢怎麽沒想到這些呢？”

她終于想明白了一點，韓姨娘這分明是在暗中克扣夫人的吃食呢，這是要給夫人小鞋穿嗎？

“那你繼續好好想想。”

“哎！”

只是，第二日，朱氏t真頭痛起來了。

原是那日晚上姜老爺為了查田嬷嬷的事回府很晚，雖存了一肚子的氣，卻也累了，也就在書房裏歇下了。

天亮後，他就氣沖沖的去了春晖院，将朱氏罵的狗血淋頭，那才是真正的一點臉面也沒有給朱氏留。

朱氏被罵懵了。

姜老爺不等朱氏回神，從懷裏掏出一本賬本摔在朱氏的臉上。

朱氏看到那賬本差點暈了過去，渾身都在發冷。

原來是本賬本。

要說一般的賬本也沒有什麽，偏偏這賬本是田嬷嬷的大兒子那裏搜出來的，上面一筆筆都是他從朱氏這裏名正言順支走的銀兩。

這些銀兩的去處朱氏是明白，但是姜老爺不明白啊。

“你這個當家夫人怎麽當的？将田嬷嬷這一家的碩鼠養的這樣大！要不了幾年，我姜家豈不是要給這些該死的奴才給掏騰空了？”姜老爺這個時候還沒有懷疑朱氏，只是氣朱氏沒有本事，家底都快被刁奴掏空了還不知。

朱氏萬沒想到田嬷嬷的大兒子如此蠢，還記了這麽一本要命的賬本來。

本來她都安排好了讓田嬷嬷頂了所有的罪，她再想辦法将田家其他人罰的遠遠的，也算救了他們一命。

現在有了這個賬本，卻是再也保不得田嬷嬷的大兒子一家的了。

朱氏頭突突的疼，卻不又不得不努力想辦法将這件事盡快糊弄過去。

她正要開口時，下人禀報說是大姑娘和韓姨娘過來給夫人請安。

朱氏臉色沉了沉，這個時候這兩人還來添堵！

分明是想來看她笑話的吧！

“告訴大姑娘和韓姨娘，就說我頭疼，今日免了她們的請安了。”朱氏沖冬梅擺擺手。

“請她們進來！”姜老爺冷冷的聲音響起。

“老爺！”朱氏聲音裏帶着幾分祈求，“老爺，咱們夫妻在說事情，難道真的要讓晚輩和妾室進來聽着麽？”

姜老爺目光冷銳的掃了她一眼，“夫人這時候知道要臉面了？”

朱氏委屈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卻不得打起精神應付，“老爺，妾身知道錯了，您就看在寧姐兒和樂哥兒的面子上也不能讓妾身在晚輩和一個妾室面前丢了臉面啊！”

聽到她提起了姜寧姜樂一雙他最喜歡的兒女，姜老爺的臉色才溫和了些。

“還不去內室躺着去！”姜老爺心裏煩躁，對朱氏一點耐心和溫情也無。

朱氏心裏再憤怒，這個時候也不敢表示一點點不高興，忙點頭躲進了內室。

“你還不去将大姑娘和韓姨娘請進來。”姜老爺看着冬梅冷聲吩咐。

冬梅大氣也不敢出，低着頭應是後，匆匆出去請姜瑄和韓姨娘進來。

姜瑄一進後，見到姜老爺臉色正常的坐在主座上，朱氏并不在，她心裏将了然了。

其實今日一早她得知姜老爺一大早就從書房沖到了春晖院時，并沒有想過來看笑話的想法。

但韓姨娘卻親自去請她，明面上是說邀她一起去給夫人請安的，但私下裏韓姨娘卻是來請她去春晖院看一場好戲的。

姜瑄聽韓姨娘的話音，那分明是話裏有話。

再瞧她的眼神，分明有勝券在握的自信。

姜瑄就改了主意了。

她有些好奇，韓姨娘到底準備了什麽殺手锏……才能有如此勝券在握的自信呢？

她的對手那可是正室夫人，她一個姨娘還是個賤妾，小命都捏在正室夫人手裏的……

姜瑄對姜老爺行了禮後，姜老爺就讓她坐下了。

韓姨娘行了禮後，姜老爺點點頭。

韓姨娘踩着蓮步乖巧的走到了姜老爺的身後，伸出手來給他輕輕的敲着背。

“老爺，剛聽夫人院子的幾個灑掃的小丫頭說您昨夜歇在書房裏的，可是累壞了吧，才歇息在書房的吧？”韓姨娘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姜瑄張了張嘴，她沒想到韓姨娘在姜老爺面前是這個樣子的。

姜老爺果然露出受用的表情來，閉着眼緩緩道：“昨兒是将老爺給累壞了。”

韓姨娘聽了就心疼的一蹙眉，語氣也顯得十分心疼。

“公事那麽多，雖然件件都要緊，但老爺的身子更要緊，那些公務都是要老爺去辦的，若沒有個好身子，公務誰去辦呢？”

姜老爺聽了她的話後更受用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嘆道：“還是你心疼老爺，還是你懂事啊……”

姜瑄老神在在的低頭喝茶，對于姜老爺當着她這個女兒的面和小妾膩歪的事情不以為意。

她知道韓姨娘這是在套路他了。

她樂的看戲。

“啊，對了，賤妾只顧伺候老爺了……”韓姨娘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吓得将手往她的背後一收，低着頭害怕道：“老爺息怒，是賤妾逾越了，賤妾應該先去給夫人請安問好的！”

姜瑄眉一挑，唇角浮出一抹淺笑，這個韓姨娘啊還真是有兩下子！

她也就擡起頭，看着姜老爺，并順着韓姨娘的話道：“是啊老爺，女兒也要請罪，還沒有去給母親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