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離開

離開

陸小鳳見他雙眸含淚地望着自己，一時怔愣住了。落塵垂了眼眸，一滴淚自眼眶滑落。陸小鳳的沉默讓落塵認為這是在拒絕，他想要轉身回去，卻又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他擡眸看着陸小鳳，如今再壞也不過是日後分道揚镳，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落塵猛地撲向陸小鳳，緊緊抱住他的腰，“陸大哥！”

懷裏的身體溫熱而柔軟，陸小鳳擡起的雙手停頓在半空，最後落到他的肩膀上，“落塵，別這樣……”

落塵紅了眼睛，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口，“陸大哥，雖然昨天晚上我已經說了一次，可我還是想要在清醒的時候和你再說一遍，我喜歡你，我愛你！”他說着擡起紅通通的眼眸看着陸小鳳俊朗的臉龐，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陸小鳳被落塵突然的親吻驚訝的愣住，喜歡他嗎？他看着落塵盈盈水眸凝視着自己時，心口就窒了一下，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他真的對落塵動了心。不然昨天晚上不會失态，因為他并沒有喝醉。陸小鳳深呼吸了一口氣，握住落塵的肩頭将他緩緩拉開，神情認真地說道：“你還小，你只是把對我的依賴當做了喜歡而已。等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你對我的感情和別人的沒有什麽不同。”

他是喜歡落塵，可也不想在落塵對感情朦胧時趁虛而入，他不想落塵将來後悔。

“不是的！”落塵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小孩子，我分的清什麽是喜歡，什麽是依賴！”他伸出雙手捧住陸小鳳的臉，再次吻了上去，帶着絲絲的急切，“依賴不會讓我想要這樣親你……”他的話語雖然含糊不清，可是語氣裏的堅定卻清晰可聞。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陸小鳳想要推開的手不受控制地回抱了過去，更忍不住地回吻了回去。陸小鳳有過很多個情人，落塵很快就被吻的氣喘籲籲。

落塵鳳眸微紅，眸子裏含着無盡的情意凝視着陸小鳳，他緩緩抱住陸小鳳，“陸大哥，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我聽到了，你的心跳得好快。”

陸小鳳緊緊摟住他，用力的好像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裏，“落塵，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已經想的不能再清楚了，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落塵擡起頭看着他，雙唇不自覺地揚起，“難道大名鼎鼎的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陸大俠，也變成了膽小鬼？”

陸小鳳垂下眼睛瞧着他，明亮的鳳眸在月色下閃着動人的光，他在落塵動了注視下，緩緩低下了頭，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而後認真地說道：“陸小鳳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也會有害怕的事情，所以他有時候也會是一個膽小鬼。”

“為什麽？”落塵直視着陸小鳳幽深的眼眸咽了口口水，低聲地呢喃道。

陸小鳳額頭抵着他的，聲音低沉：“因為我也會害怕，害怕到頭來有一天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是你弄錯了，錯把依賴當做了喜歡。”

“不會的。”落塵鄭重地說道，“我喜歡陸小鳳，我想要和陸小鳳在一起一輩子，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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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間，二人逐漸靠近，陸小鳳擡起落塵的下颌吻上他的唇……

翌日，陸小鳳看着沉睡的落塵，指尖在落塵微腫的紅唇上撫過。唇上微微癢意讓落塵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将他的指尖含進口中。陸小鳳笑了笑，将手指拿了出來，把落塵臉上的發絲撥到一邊，當看到他臉上的那道疤痕時，眼裏閃過心疼。

許是陸小鳳的目光太過灼熱，落塵從睡夢中醒來，入目的便是陸小鳳滿是笑意的眼睛，他不自在地拉着被子只露出一雙如水晶般晶瑩的眼眸，“陸大哥，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陸小鳳打趣道：“昨天晚上那麽大膽的強吻我，現在怎麽又害羞了？”

“誰害羞了！再說你也親我了，哪裏有強吻……”落塵紅了臉嘟囔了一句，随後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裏的腳踢了陸小鳳的腿一下，“趕緊起來，一會兒伊莎來了看到了多不好。”

陸小鳳輕笑一聲，下床穿衣洗漱，落塵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輕揚，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都覺得恍然如夢一般，不敢相信陸小鳳真的回應了他。

伊莎來送飯時有些神思不屬，陸小鳳想了想，就将伊莎叫了出去。落塵知道他要和伊莎說什麽，心裏不禁對伊莎有些歉疚。伊莎是個好姑娘，只希望他們的事情不要傷害到她。

過了好一會兒，伊莎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她站在落塵面前，沉默地看着他，陸小鳳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伊莎回頭看了眼陸小鳳，又看了看落塵，眼圈逐漸紅了。她擡手擦了擦眼淚，說道：“大祭司讓我通知你們過去拿藥。”說完就傷心地跑了出去。

“陸大哥……”落塵看着跑遠的伊莎，有些擔心。

陸小鳳攬過他的肩膀，嘆道：“長痛不如短痛，她遲早要知道。現在她還陷的不深，過些日子，就會忘記我這個人。走吧，拿了藥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大祭司沒有見他們，噬心蠱的解藥是伊娜拿給他們的，“狠心的漢人啊……”她看着陸小鳳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不過也就謝謝你了，沒有欺騙我那個傻妹子，不然我就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們苗族妹子可不是好惹的。”

“多謝。”陸小鳳接過解藥喂落塵吃了下去，不一會兒，落塵就感覺心處疼如刀絞，臉色慘白地倒在陸小鳳的懷裏。

伊娜見陸小鳳着急的那個樣子，白了他一眼，“正常，一會兒将噬心蠱蟲吐出來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落塵就張口吐出一口黑血，黑血中隐隐有一條小蟲蠕動着，讓他惡心的差點兒沒有再吐出來。

伊娜在那地上的黑血上撒了些粉末，黑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涸着，連帶着那條小蟲都幹癟了下去。

一想到就是這東西一直在自己的身體裏，落塵就白了一張臉，幹嘔個不停。陸小鳳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拿了杯水給他漱口。

“行了，蠱既然已經解了，你們也該走了。”伊娜不耐煩的開始趕人，陸小鳳這個死短袖，長的這麽英俊做什麽，勾的她妹子戀戀不舍的。

柳餘恨站在客棧的二樓窗戶後面，望着下面正在和伊莎告別的落塵和陸小鳳。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落塵的身上，他站在陸小鳳的身邊，神情是說不出的欣喜。他想起昨天晚上看到二人親吻相擁的那一幕，失落瞬間彌漫在心頭。

伊莎哭的不能自已，“陸大哥，你和小哥哥要是成親，一定要和我說一聲，我要去喝喜酒的……嗚嗚嗚嗚……陸大哥……”

陸大哥和落塵看着伊莎哭的傷心，也不忍心，但是他們也不能留下，還是當斷則斷吧。他們進了馬車，車夫揚起馬鞭趕車。很快，馬車就走遠了。

看着哭地直打嗝的小妹妹，伊娜又好笑又心疼，抱着伊莎輕聲哄着，“好了好了，等以後姐姐給你找十個八個俊俏的小郎君好不好？”

伊莎哭道：“我不要，他們都沒有陸大哥好，陸大哥幽默風趣，又有意思，還會和我玩兒，誰都比不上陸大哥。”

“那你還要放他們走？”伊娜問道。

伊莎将自己埋進伊娜的懷裏，悶悶的聲音傳出：“我不想陸大哥不開心，而且陸大哥只把我當妹妹，嗚嗚嗚嗚……陸大哥這一走，就沒有人陪我玩兒了……”

伊娜滿頭黑線，這到底是因為失戀哭，還是因為失去一個玩伴哭啊？

鬧市的嘈雜聲逐漸遠去，落塵掀開馬車窗戶的簾子往外看着，臉上的笑容明媚。陸小鳳笑道：“很開心？”

“當然開心了！”落塵回頭看着他，笑容滿面地躺到陸小鳳的大腿上，“我們去哪兒？”

陸小鳳輕撫着他精致的眉眼，“你不是想要去花滿樓的小樓看看嗎？去江南吧，找花滿樓。”

落塵抓住陸小鳳的手指，問道：“陸大哥，你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花七哥嗎？”

陸小鳳反手握住他的手，眉頭一挑就笑了，“自然，你怕我會瞞着？”

“我只是有些害怕。”不等陸小鳳詢問，落塵就道：“害怕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到時候和我搶你，如果她們知道你我的關系，我就有理由将他們都趕走了！”

他的眸子裏閃着狡黠的光，讓陸小鳳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眼裏更是閃過一絲心虛。

而落塵好似沒有看到他眼裏的心虛，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陸大哥，你說……”

馬車忽然開始加速，陸小鳳撩開馬車窗戶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前面不遠處是一處密林，落日餘晖下的密林，讓密林多了些詭異的寂靜。多年的江湖生涯讓他變得異常敏銳，只一眼就覺得有些不對，急忙喊停了車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