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逝去

逝去

這次公孫大娘做好了準備, 陸小鳳若是再想出其不意，怕是沒有那麽容易，但陸小鳳本就不弱, 公孫大娘的劍招快, 他的就更快。

落塵失态地緊緊攥住花滿樓的手臂, “七哥，陸大哥一定會贏的！”

花滿樓拍了拍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點頭安撫道：“陸小鳳的武功不比她差，既然之前能贏，這一次也不會輸。”不說陸小鳳的實力不弱，他覺得陸小鳳的運氣也很好，總是可以逢兇化吉，遇難成祥。所以他相信，這一次陸小鳳也不會例外。

落塵一眼不眨地緊盯着陸小鳳的身影，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他又不會武功, 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只看見冷光冰寒的劍光将他們兩個籠罩在其中, 再加上公孫大娘身上的彩色綢帶更是讓他眼花缭亂！不時走動變換着角度看着打鬥中的兩人。

忽然, 公孫大娘停下了動作, 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地看着陸小鳳, 一雙美目瞪的渾圓，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

陸小鳳也不再出手, 站在那裏看着公孫大娘, 臉上的表情很是冷靜。

“當啷！”

公孫大娘的劍從手中脫落，掉到了地上, 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纖細雪白的脖子上緩緩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月色下, 嫣紅的血液順着血線蜿蜒流下。公孫大娘曼妙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那張美麗的臉龐也沾染了地上的塵土，不再整潔幹淨。張揚傲然的眸子也逐漸地失去了神采緩緩閉上。

陸小鳳搖頭嘆息：“我本不想殺她的，我也沒有想到我真的可以殺了她。其實那最後一劍她若是稍退一步，是可以躲開的。”

“但是她沒有。”花滿樓接了話，“因為她也是想要了你的命，不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入了你的甕。”

落塵連忙跑過去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的。”他看着陸小鳳，認真的說道：“其實陸大哥你完全不需要有負罪感，她幾次三番想要置我們于死地，我們也是為了自保而已。”

陸小鳳輕撫了下落塵柔順的發絲，說道：“我只是疑惑，疑惑這世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為了財富铤而走險的人。”為了財富寧願拿命來賭！即使他們已經富有了，即使那些富有已經足夠到他們一生都能夠活的很好。

花滿樓輕聲嘆了一下，他本就是一個心善的人，對着一條生命的逝去總是要惋惜的。

打擾的人都走了，這下子他們總算可以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了。

小二腿腳打着哆嗦走了進來，害怕地說着自己毫不知情，只是那個姑娘說要看看廚房裏都有什麽菜色。花滿樓好生安撫了他一下，又讓他重新做些飯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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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實在簡陋，簡陋到小二就是這裏的老板。老板聞言連連點着頭，手腳麻利地把桌子上的菜收拾了就去了廚房，快速地做了些簡單的青菜面就端了上來。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他們奔波了一天也都餓了。吃了飯，他們離開了小酒館。月上中天，也不好趕路，就随便找了地方生了火，打算湊合一夜。

“七哥，你和陸大哥到底是怎麽傳遞的消息？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們有什麽交流啊？”落塵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花滿樓聞言愣了一下，而後朗聲笑了起來，“其實我在薛姑娘進來時，趁着她說話就和陸小鳳打了手勢，也虧的陸小鳳這個時候還注意到我。”

落塵看着陸小鳳哼了一聲，“一心二用可是陸小鳳的強項，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紅顏知己都不會争風吃醋。”除了這個別有用心的薛冰。

陸小鳳拉着他的手笑道：“可惜萬花叢中過的陸小鳳，以後就栽到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落塵轉身靠進陸小鳳的懷裏，“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就只有這一樣值得你肯定似的。”話雖然說的這樣醋意十足，但是背對着陸小鳳的臉上揚起歡喜的笑容，眸子裏滿是笑意。

“絕無此意。”陸小鳳将人摟緊，雙唇湊到落塵道耳畔低聲耳語，“在我心裏，你自然是千好萬好。”

落塵勾起唇角，清淺的呼吸逐漸平穩，了，陸小鳳脫下外衫蓋到落塵的身上。花滿樓聽着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動靜，笑道：“陸小鳳幾時變得這般體貼了？”

陸小鳳挑眉笑道：“我又幾時不這麽體貼了？”

花滿樓輕笑着搖頭，而後又忽然嘆氣：“之前薛姑娘并未昏迷，怕是聽到了公孫大娘和落塵的交談。她是一個很聰慧的姑娘，盡管只是些只言片語，怕是也猜到了幾分。”

陸小鳳道：“若是之前，我還能說薛冰是個好姑娘，不會将此事傳出去。可是經過之前下藥一事，我倒是不敢肯定了。”之前讓她離開，也是因為他不能對薛冰怎麽樣，所以只能讓她離開。

“她要是傳了出去，那才真的是大麻煩了。”落塵忽然開口道。

陸小鳳低頭訝異道：“沒睡？”

落塵沒有起身，只是往他懷裏又依偎了些，疲憊道：“睡不着。”心裏頭壓着事，如何睡得着。“要是她真的傳出去了怎麽辦？到那時只怕會有更多的人來追殺我們。”

陸小鳳雖然厲害，可這江湖上厲害的人有很多。

花滿樓扇着折扇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如果這件事牽扯到京城那位會不會好些？”

陸小鳳道：“你的意思是想要以皇上的名義……”

落塵搖了搖頭，苦惱道：“可是那金碗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到時候若是要我拿出來，我去哪裏找。”

陸小鳳眼底晶亮，嘴角微揚，唇上的小胡子都好似翹了起來，“自然是去霍休那裏找，只要那位将目光落到霍休那裏，誰還會覺得東西在你這裏？”

“可……咱們是江湖人，和朝廷牽扯上真的沒有關系嗎？”落塵還是有些擔憂，“再說了，皇上怎麽可能按照我們的思路走？”

花滿樓沉吟道：“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以霍休的性子來看，朝廷應該還沒有将他的財富都敲出來，他們現在應該也很想抓到霍休，若是我們以抓到霍休為條件，或許可以一談。”

陸小鳳想了想，道：“成或不成，總是要試試的。”

翌日一早，他們在小酒館吃了飯就上馬趕路，不過五六日的功夫，就到了煙城。為了打聽更多的消息，他們選了一個大酒樓。

“哎，聽說了嗎？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身邊有一位藍顏知己，這位藍顏知己可是不一般，手裏可是藏着一個聚寶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