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

一位眉目如畫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裏, 一身白衣，輕裘緩帶，面目精致, 俊雅之極。漆黑的發絲被一頂玉冠束的整齊, 兩縷發絲自鬓邊垂至胸口, 從玉冠上垂下的兩條金色發帶掩映在如綢緞一般光滑的發絲間。雙目斜飛間洩露出的笑意消減了本就極淡的那一絲銳利感。

日光下，枯草地上未化的雪映出的銀色亮光返照進男子含笑的眸子裏，讓他的眉眼間都萦繞着溫柔的笑意。他就這樣看着楊過，楊過愣了一下，忽然間就紅了眼眶，小塵？

楊過從地上一躍而起，運起輕功像飛鳥般落到落塵的身邊。落塵含笑凝視着他。

“小塵，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楊過一把抱住落塵，緊緊抱着很是用力，似乎要将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一樣, 再也不分開。

落塵感受着楊過顫抖的雙手, 心裏酸澀的緊。他拍了拍他的後背, 輕聲道：“是我, 我回來了, 對不起, 這些年讓你擔心了。”他能夠想象得到，這些年楊過為了尋找自己有多麽的焦急和勞累。“抱歉, 是我忘記和你傳信了。”他怎麽就忘記和楊過去封信呢？

楊過聞言只是搖頭, 哽咽道：“你能回來就好，忘了就忘了吧。”他相信落塵不是故意忘記的, 一定是有什麽事拖住了他的手腳。他緊抱着落塵，将臉頰埋進他的脖頸間, 裸露出的肌膚微涼的觸感讓他心裏的那股不真實感逐漸落回到了心上。

“哎哎哎！！！”一道渾厚又不善的聲音響起，而後楊過就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麻，随即落塵就被人從自己懷裏拉走了。

“你這個小子，抱着我孫子幹什麽！”剛才他還挺欣賞這個小子的，但是現在他是看他哪哪兒都不順眼。

眼前這個老者高鼻深目，不似中原人，瞧着和落塵的關系很親密。他剛要發作，就想起歐陽鋒剛才對落塵的稱呼，他剛才叫落塵什麽？孫子？落塵是他的孫子？

“小哥哥！！”郭芙和程英、陸無雙等人跑了過來，她上下打量着落塵，“你真的是小哥哥？”不等落塵回答，就自顧點頭，“也對，這世上除了小哥哥，就沒有人這般好看了。”

耶律齊三人好奇地看着落塵，這就是楊兄弟要找的人？好一個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

“郭家妹妹，好久不見。”落塵臉上的溫柔笑意讓郭芙忍不住垂眸羞赧了一下，“小哥哥，當初你失蹤之後，我爹娘，還有楊大哥很是擔心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落塵道：“是我的不是，讓郭伯伯和郭伯母擔心了，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他看了看四周，提議道：“我們進城再說吧，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梅姬和雪姬對視一眼，這些小輩沒有見過她們和老主人，可是郭靖和黃蓉可是見過他們的。如今大勝關召開武林大會，來的人一定不會少，那群牛鼻子老道一定也會來，當初老主人為了九陰真經可是和王重陽交過手的，難保他們不會把王重陽之死安到老主人的身上。到時候若是打起來了怎麽辦？罷了，到時候多注意一下，也許那群牛鼻子老道不會在武林大會上打起來。

落塵本想和楊過一起騎馬，但是又怕歐陽鋒待不住跑了，只能和歐陽鋒一起坐在馬車裏，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騎着馬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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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郭靖和黃蓉正在會見全真教的人，“此次諸位道長能夠前來，真是太感謝了。”

郝大通笑道：“你為了大宋抵禦蒙古大軍舉辦這場武林大會，我們全真教又怎會袖手旁觀？”

“爹爹，娘親！”郭芙興沖沖地跑了進來，見大廳裏還有全真教的人在，急忙收斂了身上的毛躁，彎腰行禮：“見過諸位道長。”

郝大通看着郭芙慈愛地笑道：“這就是芙兒吧？真是女大十八變，出落的亭亭玉立。”

郭芙害羞地跑到黃蓉的身後，黃蓉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不過是個到處跑的皮猴子。”

“姑娘家，還是要活潑些才好。”郝大通捋着胡子笑呵呵地反駁着黃蓉的話。

郭芙在黃蓉耳邊低聲說了什麽，就見黃蓉變了臉色，驚訝又欣喜。孫不二見狀就道：“如今天下豪傑皆往此地趕來，想來你們也是事物繁忙，不必特意照顧我們，若是有事盡管忙去就是。”

黃蓉拱手道：“這邊确實有件事，幾位風塵仆仆一路趕來想來也是累了，我先讓人帶你們去客房，等晚上再宴請諸位，到那時我們再細細商議。”

等人走後，郭靖就道：“芙兒，發生何事讓你這麽焦急？”

郭芙笑容滿面，難掩心裏的喜悅，激動道：“小哥哥回來了！”

“小塵回來了？”郭靖聽到落塵回來了又驚又喜，“人在哪兒？”

郭靖說着就往外走，黃蓉和郭芙急忙跟上，“在咱們的客房院子等着呢。”

楊過看着坐在落塵身邊的歐陽鋒，好奇地問道：“小塵，你不是說你沒有親人了嗎？”

落塵道：“我之前确實不知道自己還有親人，這件事說來也是巧合，那天擄走我的人就是爺爺，原因是因為他把我認成了他的兒子······”

“小塵！”熟悉的聲音讓落塵回頭看了過去，見是郭靖和黃蓉急忙站起身，“郭伯伯，郭伯母。”

郭靖和黃蓉上下打量着落塵，“長大了！也長高了！”

黃蓉一過來就看到了歐陽鋒，看着落塵愈發像那人的面容，再想起剛才過來聽到的那句話，她心裏的那個猜測越來越肯定了。

“歐陽鋒！！！”郭靖一看見歐陽鋒就變了臉色，眼裏滿是殺意，“你竟然敢來這裏？”

“你是誰？我來這裏關你什麽事？”歐陽鋒皺着眉頭看了郭靖一眼，莫名其妙！

落塵見郭靖忽然變了臉色，忙拉住郭靖的胳膊：“郭伯伯！我不知道爺爺和您有什麽愁怨，可是他現在已經糊塗瘋癫，根本不知道您是誰。如果你想報仇，我希望您能等他清醒了再說可以嗎？”

他一見郭靖這樣子就知道歐陽鋒肯定做過什麽事，如今被郭靖認出想要尋仇。他本不該阻攔的，可是他又無法眼睜睜看着他和郭靖打起來。

郭靖本要動手的心在看到落塵懇求的目光下，重重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靖哥哥······”黃蓉見郭靖不回頭也不停下，無奈搖頭道：“你郭伯伯不是在生你的氣，別多想。幾年沒見，你如何成了歐陽鋒的孫子？”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落塵緩緩說着這幾年的遭遇，但是他并沒有說歐陽鋒曾經想要殺了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