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偶遇

偶遇

楊過一把抓住正在撫摸自己臉頰的手, 鳳眸幽深，呼吸也逐漸粗喘急促起來。他捧着落塵的臉，狠狠吻了上去……

漆黑的房間裏, 楊過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急促的輕喘聲在安靜的房間裏異常清晰。

楊過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眼神空空随後便是滿滿的驚愕，顯然還在夢中并未回神。

半晌兒，他擡起手擦拭着額頭上的細密冷汗。忽然他的手頓住，僵硬着身子感受着被窩裏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兒。黑暗中，楊過道臉色倏地爆紅，整個人都仿佛在冒煙。他快速地換下一條幹淨的亵褲，換下的那條沾染上髒污的亵褲則是被楊過悄悄地“毀屍滅跡”了。

躺在床上，楊過沒有了一絲睡意，就那樣睜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間，夢中妖媚的仿佛一朵曼陀羅一般的落塵再次在腦海中出現, 勾魂攝魄的神态讓他難以忘懷。以前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對落塵的心意, 可是今夜一場春夢, 讓他驚覺自己內心的想法竟然是那樣的龌龊不堪！

自己怎麽能對小塵生出那樣的心思呢？“啪！！！”楊過擡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聲音清脆利落, 沒有絲毫留手。

他告訴自己不該去想, 不該做出那樣的夢去亵渎落塵，可是他的腦子完全不聽他的指揮, 還是忍不住想起他的種種。想着想着夢中的落塵和現實中的落塵不斷地在腦海中交織着。一個正值活力強壯的小夥子, 夜深人靜時想着自己心上人種種的美好，楊過的身體又逐漸起了反應。

楊過滿頭大汗地強行壓下身體的反應, 拿起被子就往頭上蒙去，無聲的在被子裏哀嚎着。

翌日一早, 落塵早早就起來了，等餃子煮好正準備叫人出來吃飯，一轉身就看見楊過兩眼發青的走了過來。

落塵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眸，好奇道：“昨晚上你做賊去了？”

楊過眼神飄忽着不敢看他，他一看見落塵就想起昨夜夢中那個仿佛魅妖般的人，“沒，就是昨天沒有睡好。”說着他就打了一個呵欠，仿佛在印證他的話一樣。

落塵也沒有懷疑，“等吃完飯你再去補會兒覺。”

楊過點了點頭，不多時洪七公和歐陽鋒也出來了，吃飯的時候洪七公問道：“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楊過看向落塵，落塵此時也含笑看向他，楊過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打算和楊過到處去走走，只是我有些不放心爺爺，所以我和楊過想着先把他送回白駝山莊。”

歐陽鋒聞言擡起頭道：“我不要回白駝山莊，塵塵不在，白駝山莊一點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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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看着歐陽鋒耍着無賴也是無奈，可是他們又不能去哪裏都帶着他。更何況，萬一哪天又跑了，他們要去哪裏找？還不如送回白駝山莊讓雪姬她們看着，只是他也知道雪姬她們怕是看不了歐陽鋒太久，就能把人弄丢。所以他也有些頭疼。

洪七公喝完碗裏的餃子湯，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帶着他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有事還能看得住他。我們兩個老家夥兒還能做做伴兒。”

這似乎也是一個好主意，只是······落塵看向洪七公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師父，你和我爺爺年輕的時候也不對付，說句有仇都不為過。你若是讓他跟着你，萬一哪天他再瘋癫起來，傷了你可怎麽好？”

洪七公聞言拍了下他的腦門兒，“怎麽？你師父我在你眼裏還比不過你爺爺？”

落塵急忙搖頭，“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之前聽郭伯母提過關于我爺爺的事情，他陰差陽錯之下練成倒逆的九陰真經，我怕他瘋癫起來你不好控制他。”

洪七公笑道：“你放心吧，當年我打不過只是沒有想到他能練成，一時間沒有想出對付他的法子而已。這麽多年過去，你師父我還不能進步了？”

他笑了笑，不容拒絕地做下了決定，“就這麽辦了，我帶着老毒物。你們小年輕玩兒你們的，你們都長大了，哪還有長輩跟在身邊保駕護航的。”

洪七公拍了拍歐陽鋒的肩膀，“老毒物，你要跟着我老叫花子一段日子了。”

歐陽鋒聽懂了他的話，将洪七公放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我不要跟着你，我要跟着塵塵。”

洪七公呵呵笑着，也沒有再說，反正這件事可是由不得他的。

楊過和落塵跟着洪七公、歐陽鋒在城鎮上一直待到元宵節過後才離開。

“塵塵，我舍不得你。”歐陽鋒抱着落塵不撒手。

洪七公将歐陽鋒拉過去，“老毒物，之前我和你說的你都忘了。你聽話些，別給塵塵添麻煩了，和我一起去玩兒不好嗎？”

落塵哄道：“爺爺，你跟着師父好好玩兒，要聽師父的話知不知道？等我下次見你，一定給你帶禮物。師父，我們走了。”

楊過拱手道：“師父，爺爺，保重，徒兒告辭了。”

洪七公擺着手目送他們騎馬離去，唉，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離別總是讓人心裏頭不舒服。“走吧，老毒物。”

歐陽鋒一步三回頭地被洪七公拉着離開了這裏。

時間匆匆，轉眼間便已經是桃紅柳綠的時節。楊過和落塵一路走來，深感民生多艱，不禁感慨道：“時下蒙古對繁華的中原虎視眈眈，當權者紙醉金迷，笙歌燕舞，百姓們生活困苦不堪。若不是朝堂上有忠臣良将，南宋怕是早就被蒙古的鐵騎踏破。如今種種艱難抵抗所帶來的安寧不過是一時的罷了。”可笑朝堂上的那些人還在做着美夢！

落塵聞言也嘆了一聲，“你說的在理，如今的安寧，不過是暴風雨下短暫的平靜而已。”可惜了大宋大好的河山也不知道還能保存多久。就連大宋的掌權者骨頭都是軟的，底下那些人又怎麽有勇氣奮起相搏。

落塵翻身下了馬，嘆息道：“若想挽救大宋，以你我之力無異于癡人說夢。”

楊過沉默不語，只是看着熱鬧的城鎮，眸色黯淡。自己不過是個粗莽武者，又有何能力挽救大宋。自己所能做的，也無非是和郭伯伯一樣，盡力守住襄陽城這個要塞。

“無人、無糧、無錢，這就是最大的阻礙。”落塵道。

楊過嘆道：“不說這些了，反正這也是你我做不了主的東西，到時候咱們盡力就好。”

“哈哈哈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略略略！！！”肆意的笑聲在林子裏回蕩着。

“周伯通！！！你逃不了！”清朗的男聲随後響起，期間更有刀劍的打鬥聲。

楊過和落塵面面相觑，周伯通？落塵疑惑的目光看向楊過，楊過解釋道：“周伯通就是中神通王重陽的師弟，生性愛玩鬧，如頑童一般，所以就有了一個诨號老頑童。我和師父游歷江湖時，有幸見過幾面，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落塵笑道：“既然是認識的人，那要過去看看。”

楊過邊走邊笑：“聽老頑童得意的笑聲，就知道定是他又闖了什麽禍。走，我們去瞧瞧。”

“哎呦！！你小子……你使詐你！！！”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被困在金絲漁網裏，那漁網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目的寒光，盡是鋒利的倒勾。人只要被倒勾勾住，若是用力掙紮就能撕下一塊皮肉來。

老頑童被漁網捆的結實，也不敢動，吹胡子瞪眼地怒視着站在一邊的高大俊朗的青年。

青年無奈道：“老頑童，咱們可是說好的，只要我抓住你，你就自願和我回去向我娘道歉的。”

周伯通一聽急忙喊道：“我不要去見那個瘋婆子！”那個瘋婆子一看到自己怕是就要吐棗核釘釘自己，他才不要去！

“喲，老頑童，多日不見，你這怎麽成為階下囚了？”楊過樂呵呵地打趣起周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