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醉酒

醉酒

“你可知錯？”洪七公沉聲問道。

楊過滿頭霧水, “徒兒不知錯在何處？還請師明言。”好端端的，他也不明白洪七公為什麽會突然問罪與他。

洪七公看着楊過的眼神滿是痛惜和恨鐵不成鋼，“你對小塵究竟抱有何種心思？你真打量着師父看不出來！”

楊過一愣, 洪七公失望的眼神讓他垂下了頭, “是徒兒之過, 師父若是要打要罵，徒兒絕無一絲怨言。只是這顆心徒兒已經給了小塵，便再也收不回了。”

“你！！”洪七公怒火中燒地揚起手，楊過倔強的臉擡起，這一巴掌就再也落不下去了，“唉！！”洪七公重重地嘆了口氣，“想我老叫花子活了半輩子，卻有了你這麽一個荒誕不羁的徒弟！”

楊過梗着脖子道：“師父，你我行走江湖多年，便是分桃斷袖也是見過不少, 您當初還對我說莫要以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他們, 為何到了徒兒和小塵這裏便荒誕不羁了？”

倔強的眼睛直視着洪七公, 毫不退讓, 他不明白, 當初洪七公見到兩位男子結伴過日子的時候也不曾這般, 為何知道自己對小塵的心意便如此生氣？

洪七公皺眉道：“小塵是你的師弟，品貌端正, 為師雖然對分桃斷袖并無意見, 卻也不許你故意勾着小塵，将他引到那條路上去。”

楊過聞言眼神黯淡許多, 失落道：“徒兒從未想過要将自己的心意對小塵言明。如今這日子，有今天沒明日, 又何苦說出來給小塵添麻煩。”

洪七公聽他這麽說，心下一轉不由嘆氣，“起來吧。”他伸手把楊過扶起來，“情之一事，最是難言，萬事不可強求，也不可心生執念。”

楊過苦澀地對洪七公笑了笑，“徒兒對現在的日子已經很滿足了。”只要小塵陪在自己身邊，只要能時常看着他，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從洪七公房間出來夜已經深了，轉身瘸看到了落塵在不遠處的屋檐下站着。他愣了一下，随即走了過去，“怎麽還沒睡？”

落塵搖了搖頭道：“睡不着，師父找你什麽事？”

楊過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摩挲着，“沒什麽，就是說了些關于丐幫的事情。”

落塵停下腳步回身看着他，今晚的月色不錯，清冷卻也明亮，只是他背對着明月，楊過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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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努力看清時，就聽落塵輕聲問道：“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楊過怔愣一瞬，疑惑地擡眸看去，緩緩搖頭道：“并無，小塵可是有什麽事？”

落塵唇角微動，似是想要說什麽，最後卻只是嘆了一聲，什麽都沒有說，“回去吧，天晚了。”

看着落塵的背影，楊過忽然有一種感覺，剛才他應該說些什麽的，只是錯過了便是錯過了，現在他便是想說，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楊過看着落塵的眼神含蓄又炙熱，那股粘膩的勁兒讓洪七公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很懷疑，落塵不是傻子，難道就真的感覺不到？想到此，他就看向落塵，卻見到落塵微微翹起的嘴角，他覺得自己當真是老了，小年輕的那一套，他都有些不明白了。罷了，他們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今夜的團圓飯，落塵并沒有和郭靖他們一起過，因為他不可能丢下歐陽鋒，也不會讓歐陽鋒去和郭靖他們一家子去吃團圓飯。

楊過自然是想要陪着落塵的，只是郭靖難免有些不願意，但是最後還是拗不過楊過，匆匆喝了兩杯就讓他走了。

洪七公自在慣了，也不習慣那麽多人一起吃飯，就和之前一樣，和歐陽鋒、落塵、楊過一起過年。

幾杯酒下肚，落塵白皙如雪的臉頰上也染上誘人的淡淡煙霞，迷蒙的雙眸裏沁出淺淺一層水霧，紅潤的雙唇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讓楊過移不開眼。

“小塵的酒量當真是淺，才喝了兩杯就不成了。”洪七公搖搖頭喝了一杯酒。

楊過笑道：“小塵釀的酒後勁兒有些足，師父，爺爺，你們先吃，我送小塵回房。”他拉過落塵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将人打橫抱起就往外走，剛到門口就被洪七公叫住，“送回去就趕緊出來。”

“知道了。”楊過無奈，自己在師父眼裏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他抱着落塵回到落塵的房間，将煙花爆竹的聲音關到門外。

楊過仿佛珍寶一般将落塵小心翼翼地放到柔軟的床褥上，房間裏并沒有點燈，只有外面時不時亮起的璀璨煙花，洩露出的光亮映照在黑暗的房間裏。

他坐在床邊，拉過床上的棉被給落塵蓋上，靜靜地注視着落塵安靜而又美好的睡顏。他的視力很好，所以他看得到落塵的眼睫是長而卷的，他的鼻梁是挺直又不失俊秀的，略有些薄的雙唇是紅潤的，每一處，都是那麽的讓楊過傾心着迷。

楊過緩緩伸出手輕撫着落塵精致的眉眼，指尖細膩的肌膚讓他流連忘返，他忍不住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直起身子時便是一愣，黑暗的房間裏，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着亮光靜靜凝視着他。

“……我……”楊過被當場抓住的窘迫讓他不知所措，“我……”

“你親我？”落塵就那樣看着他，面無表情地問出這麽一句話來，沒有質問，沒有怒火，很是平靜，平靜的讓楊過覺得有些詭異。

“為什麽？”落塵的語氣裏帶着些疑惑，似乎真的不解楊過為什麽要親他。

楊過沉默，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張嘴想要說話，就聽落塵又問道：“你喜歡我？”

還是沉默。

久等不到的回答讓落塵緊緊蹙起了眉頭，他知道自己好似喝醉了，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聽不到楊過的回答，心裏便有些委屈，“不喜歡我幹嘛要親我？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不想負責？”

“你喝醉了。”楊過仔細看着他的眼神，發現他的眼裏一片迷蒙，知道他這是喝醉了并不清醒。

“你過來。”落塵命令道。

楊過本該反感有人這樣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說話的，只是那個人是落塵，他便不僅不生氣，反而還覺得落塵可愛的緊。他笑着往前挪了挪。

“再過來些。”落塵的語氣裏有些許的不滿。

楊過往前又挪動了一下。

“吻我。”依然是命令的口吻。

楊過被這句話驚住了，眼裏閃過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