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時沖動
一時沖動
謝時是被熱醒的。
自腹部燃起的熱浪席卷了全身, 身上還有個熾熱的火爐一直在滾過來滾過去,小狗在用濕熱的舌頭給他順毛,藤曼将他纏住, 讓他動彈不得。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夢。
謝時煩躁地睜開眼,發現火爐是溫書鶴,小狗是溫書鶴, 藤曼還是溫書鶴。
他的衣物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沒有了, 溫書鶴也同樣。熾熱的體溫透過接觸傳來,活像一個大火爐。
他的腿纏着謝時的腿, 手插進指縫中,與他十指交握按在床上, 像是攀援在樹上的藤曼。
他親吻着謝時,一寸寸, 每一寸。
這幅場面,應該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最關鍵的是, 腹部的觸感告訴他溫書鶴很行,不少一般的行。
“醒了?”溫書鶴低頭輕啄他的臉頰。
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麽。
謝時握住溫書鶴的手,制止他的動作。
“你之前和人上過床嗎?”
“只有你。”溫書鶴用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子,聲音嘶啞, 而充滿愛意。
“為什麽?”
“阿時,”溫書鶴停下動作, 撐起身注視着他,他眼中有璀璨星河, 熱烈皓日,“我喜歡上你了。”
“喜歡我?”謝時垂下眼。
艹。
誤會大了。
溫書鶴吻上他的唇, 動作輕柔而珍惜,“張開。”
謝時張開唇。
溫書鶴吻住他的唇, 與他交頸纏綿。松開他的手,将它搭到自己肩膀上,讓他勾住自己。
紅蛇輕柔的在水中蜿蜒,極盡溫柔。
酥癢從口中傳來,謝時眉頭微皺,難耐地閉上眼。
然後一拳打上了溫書鶴的臉。
喜歡?
老子信你個大頭鬼。
是在酒吧吃了藥找人消火吧?
謝時跳下床,就要向外走。
溫書鶴雙腿絞住謝時的頭,雙手抱住謝時的腰,将他重新纏住。
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肌肉在下巴摩擦,腰窩處傳來濕潤的觸感。
艹!
謝時被氣笑了。
溫書鶴的實力,他很清楚。他要是想來真的,自己是逃不了的。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謝時向後倒去,撞在床上,趁着溫書鶴吃痛的瞬間,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他憤恨地在溫書鶴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
溫書鶴劇烈地掙紮起來。
謝時纏住他的手腳,卸掉他的關節,在他絕望的目光中将他占有。
上上上。
上你個大頭鬼!
結束時,一片狼藉,無論是溫書鶴,還是他。
謝時給溫書鶴接上關節,他都沒醒。他肩膀上更是鮮血淋漓,像被狗犁過一樣。
他給自己點了根事後煙。
煙霧缭繞間,他還是沒想通,怎麽就一時沖動了呢?
溫書鶴醒了會把他沉河吧。
謝時打開窗,窗外的風冷冷地撲在他的臉上。他咬着煙頭,煙從兩邊的唇縫溢出,一臉唏噓。
金主要上金絲雀,這是一件多麽正常的事啊。
他只是心态崩了。
艹。
怎麽就心态崩了呢?
一只煙抽到盡頭,謝時将煙按熄,扔入垃圾桶中。
幹都幹了,還能怎麽辦?
逃呗!
謝時瞥向一片狼藉的溫書鶴,嘆了口氣,将人抱入浴室。
上輩子欠你的。
好吧,上輩子也的确是欠你的。
謝時将他放在浴缸裏,為他清洗。當然,沒忘記往脖子上補上一手刀,不然中途醒了怎麽辦?
洗完,謝時抱着溫書鶴放在床上。
“睡香點兒。”
然後又補了一手刀。
謝時走出房門時,看到了門神吳叔。
“噓。”
謝時豎起一根手指,眼中滿是笑意,低聲道,“睡着了。”
吳叔笑着點頭。
謝時平靜地走進車庫,随便選了一輛車開出別墅,再打電話給物業,讓他們開游艇來接自己。
他出門的時候,貌似看到了站在二樓陽臺上的吳叔。別墅的每個房間都配有陽臺,這還挺好的。
片刻後。
他上了岸,混入人群中,感到了久違的自由。
他打了個車,讓他把自己拉到火車站,在售票口買了張時間最近的到地圖最遙遠的北邊摩诃的票。
只要他跑得夠快夠遠,溫書鶴就抓不到他。
離開車還有半小時,謝時用現金買了個新手機、電話卡和一桶方便面,這還是他在音樂節上畫速寫賺的錢,也只有這些錢。
“阿時。”他正吃着,突然有人叫他。
謝時回頭,是查一驕。
“查同學,好久不見。”謝時打了個招呼,算上春節,他們應該有17天沒見了。
查一驕左右望了一眼,見沒有攝像頭才把謝時拉到角落,鬼鬼祟祟,硬生生把偶遇同學搞得像是特工在接頭。
“阿時,你要逃是不是?”他低聲道。
謝時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剛剛在河邊看到你了,一路跟過來的。”查一驕抿唇,他沒有說他放假後天天都在河邊等謝時。
好幾次,他都看到謝時和溫書鶴同進同出。只有這次,謝時是一個人出來的,還來了火車站。而且他的脖子上,傷痕和吻痕交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對。”話都說到這個地方了,謝時沒有否認,“你也趕緊回去,就當沒見過我。”
查一驕手握緊,花了好久才從嘴裏擠出一個字,“好,我可以給你報信。”滿是濕汗的手将一張紙條塞給他,上面寫着一串數字,“我的電話,遇到陌生的號碼也會接的。”
說是報信,他沒問謝時要新電話,而是給了自己的電話。
謝時秒懂。
心思缜密,還真像個特工的樣子。
他錘了錘查一驕的肩,“走了。”
查一驕看着他的身影走遠,像是在看一場夢的破碎。
“喲,這不是阿嬌嗎?”
突然,查一驕被四五個人堵住,将他拉到巷子裏。
“這是要走哪兒去?”
查一驕餘光瞟過謝時消失不見的背影,松了口氣,“滾。”
“喲,嘴挺硬。”
查一驕臉上挨了一拳。
“看看肚子硬不硬?”
查一驕肚子上被連大了好幾拳,趴在地上吐了一地。
“看看手硬不硬,腿硬不硬。”在他們的嬉笑聲中,查一驕的右手被人踩住,腿骨被人狠狠踢了幾腳,痛得發麻。
他左手抱緊書包,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把子。
那是他發現謝時可能要逃時悄悄買的,他想着萬一有人在追他,萬一謝時需要呢。
“滾!”查一驕抽出刀,在踩着自己右手的人腿上輕輕劃了一道口,看着那人哀嚎着後退,他神色冷漠,用刀對着他們,“滾!”
看見他這樣子,原本哀嚎的人忍不住大笑出聲,已經在後退的人嚣張地往前走着,“阿嬌乖,放下刀哥會輕點兒的。”
查一驕握着刀的手在微微發抖,在被人握住持刀的手腕的時候才掙紮起來,透亮的刀尖在他們中來回移動。
這時,一雙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一腳将和他搶刀的人踢了出去。
謝時從查一驕手中抽過刀,刀尖在他的指尖起舞,甩在牆壁上,盡數沒入,只剩刀柄。
剛剛還流言浪語的人現在鴉雀無聲。
“滾。”
他們立刻跑走。
“真狠和裝狠有很大區別的。真狠就直接上手了,等你舉着刀威脅。”謝時将刀從牆壁上拔下,遞還給查一驕,“盡量不要動刀子,會要命的。”
“怎麽回來了?”查一驕沒接穩,刀子掉在了地上。他幹脆不去管,而是垂着頭,輕聲問。
“這趟車晚點,我改簽了。”謝時靠在牆上,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連他的發絲都染上金光。
“是這樣。”
“對,走了。”
謝時見他恢複過來,起身就想走。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找到了?”
“沒。他買的是四點半到摩诃的火車票,我們等在檢票口挨着挨着看了,沒有。候車室也沒有。應該是障眼法,可能用其他人的身份證買了其他的票。在這趟車之前開走了三躺短途。阿時,我帶人去堵。”
“算了。”
是溫書鶴。
溫書鶴坐在輪椅上,看着人來人往的火車站,目光一片深沉。
“算了。”
查一驕也聽到了,他擡起頭,看向謝時。
一牆之隔,謝時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陽光下,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歡欣地跳舞。
啧。
這叫不叫,好人有好報?
等到沒聲兒了,謝時才輕笑一聲。
溫書鶴說“算了”,那他就不用躲那麽遠了,随便去個地方,只要不在溫書鶴面前晃過去晃過來礙眼就行。
“你什麽時候的票?”查一驕輕聲問道。
“你不知道?”謝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他有個屁的票。
他要是有票,剛剛就被溫書鶴查出來了。
“汽車站買票不用身份證,到各個地方的都有。現在已經沒車了,要等到明天早上九點。”查一驕直起身,“我家離汽車站很近,你可以去休息一晚。”
“好。”
查一驕笑了。
他帶着謝時回到自己家。
這是一棟三層樓高的危房,卻滿滿當當的擠下了十幾戶人。查一驕家在三樓,屬于樓塌了,跑都沒地方跑那種。
“驕驕回來了?”一個滿臉笑容的婦人正在縫扣子,看到謝時,連忙招呼他,“這是驕驕的同學吧?快坐。驕驕也是,怎麽不早點說有同學要來,我多做點飯。”
“沒事,我吃得少。”
“你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可得多吃點,不能圖身材。”
“媽。”查一驕幫她把掉在地上的扣子撿起來放在桌上,“他今天在我們這兒睡,我先帶他回屋,等會兒來炒菜。”
“好,今天媽來炒,你們玩兒。”婦人揮了揮手,讓他別管。
“今天吃紅燒土豆、麻辣白菜、青椒肉絲,有你不吃的嗎?”查一驕把書包放在桌上,扯過唯一一張板凳給謝時坐,自己坐床上。
“沒有。”謝時搖頭,他好養活,吃什麽都行。相比之下,他更好奇的是,“你做,你做得怎麽樣?”
“味道一流。”查一驕難得自誇一次,短短四個字,已經感覺到臉在發燙。
想到溫書鶴的半罐兒水,謝時更加好奇了,“期待。”
查一驕淡定地點點頭,同手同腳地走出了門。
門被關上,謝時打量着房間。
小、窄卻很幹淨,書桌上堆着高高的書,只有教輔,沒有課外書。
“鈴——”
書桌上的鬧鐘響了起來,小小的屏幕上浮現着“學習”兩個字。謝時才發現,已經八點了。
今天晚上的監控視頻還沒看。
謝時掏出兩個手機。
一個是溫書鶴給他買的智能機,連接着別墅的監控視頻,從他中午出別墅起就是關機狀态;一個是他在火車站剛買的老年機,新卡新機。
謝時将智能機開機。
頓時,手機開始哇啦亂叫。
謝時一頓。
自從上次監控被黑後,他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發生,特意設置了報警裝置,除正常拆除和關機外,一旦監控被黑、被砸,都會發出刺耳的哇啦聲。
就像現在這樣。
但現在情況複雜的是——他不知道是溫書鶴把監控砸了,還是綁匪。前者為了洩憤很有可能,後者為了掩蓋蹤跡非常有可能。
如果是前者,他就是自投羅網。
如果是後者,慢一秒就是一雙腿!
艹!
謝時抓起手機就向外跑去,婦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驕驕!你同學跑了!”
查一驕從廚房跑出來,只撈到了一陣風。青椒混着肉的香味從廚房飄出,漸漸糊成焦味。
謝時跑到河邊,一個猛子紮進河裏。
沒了監控,只要他能游到湖心島,溫書鶴別墅那防衛就是個渣渣!他偷偷看一眼,看到溫書鶴沒事就再游回來。
最後一次。
狗日的溫書鶴,敢砸老子監控,管你去死。
在窗邊的婦人看見又驚起來,“驕驕!你同學跳河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