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坦蕩直球

坦蕩直球

成堅生一臉恍惚，最後定了定神說，“秦儲你不要太狂妄了。”

“沒有狂。”秦儲将桌面散落的文件放好，“只是一場游戲而已，成總可以試試看。”

成堅生被這樣平淡的口吻氣得幾乎嘔血。

游戲。

他成家幾代人拼命拼下來的家業，到他嘴裏竟然只是一場游戲？！

“韓總助。”秦儲說。

站在門外等待的韓助聽到聲音，立刻進來了，心領神會，随即露出一個标準笑容，“成總請。”

這是明晃晃的逐人了。

成堅生沒受過這種氣，當即怒上心頭。

跟着韓總助進來存在感極低的林白舴，此刻擡頭看了他一眼。

成堅生被吓了一跳，一旁眼睛都哭腫的成溫拽着他走了。

“秦總。”韓總助盡職盡責的問，“去北城的機票已經訂好了。”

其實韓總助站在外面就滿腹疑惑，清原和成氏集團的業務交叉并不多，這樣和成氏硬拼，即使拼贏了，清原也拿不到多少好處。

不過他并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清原是秦儲一手打造的，是絕對的一言堂。

辦公室外面已經站了不少員工，也都聽到了秦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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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儲從沒輸過。

他們只需要執行秦儲的決定就好了。

“臨時增加一個會議。”秦儲對韓總助說，“十五分鐘後開始。”

“好。”韓總助得到回答，立刻去準備了。

“秦總。”林白舴站起來，繞到秦儲背後，“您累嗎？”

秦儲将等下開會的文件整理好，“不累。”

只是一場游戲而已。

哪個玩家刷副本boss的時候，會感覺累啊，只會覺得無比興奮。

林白舴站在他面前，眼睛一眨不眨。

秦儲看着林白舴有幾分奇怪的眼神，直接忽略了。

林白舴輕輕勾住了秦儲的手指，指節抖了一下。

林白舴的體溫的确比他高很多，手貼過來，熱度就渡過來。

秦儲有點想甩開，但看着那只在發抖的小心翼翼的手。

……多可憐。

見秦儲沒有反應，林白舴就繼續往上，不再是僅限于指尖的皮膚相觸，整只手裹住了秦儲的手。

“秦總。”秦儲聽到他用微顫的嗓音說，“你現在要我回去嗎？”

秦儲一時間沉默下來。

是的，他的意思就是這樣。

但兩天不聞不問，一條短信将別人叫到這裏，說了沒兩句話就要把人趕走。

貌似是有些過分。

即使是養只小貓小狗，也不該這麽忽視。

“那你在這等我？”秦儲擡起眼，覺得這個提議也不盡人意。

待在辦公室也又悶又無聊。

卻沒想到林白舴立刻露出笑，很滿足道，“好。”

“我等秦總吃飯。”林白舴說。

秦儲心軟了一點，不吵不鬧的小情人心願只是吃頓飯而已，簡單質樸到讓人心疼。

人就是這樣，一個人歇斯底裏越要什麽，秦儲越煩，越不想給他什麽，像林白舴這樣，可愛乖順到這個地步的，秦儲便絲毫不想吝啬。

給兩顆糖就能滿足得笑起來，再給一點，是不是會感動到哭出來？

秦儲伸手揉了揉林白舴的頭發，“我會盡量快點。”

“好。”林白舴順從的将頭靠在秦儲肩膀上，方便他摸。

偷了結結實實的一個擁抱。

林白舴彎了彎眼，緩解了鼻腔的酸意。

秦儲把一切當游戲，絲毫不愛惜身體，可秦儲忘了自己不是一鍵就能複活的游戲人物，損耗和傷害都是真的。

-

等開完會已是半個小時後了，秦儲沒忘記林白舴在等他吃飯。

“韓總助。”秦儲說，“前幾天訂的飯菜再訂兩份。”

韓總助明顯愣了一下，“秦總不知道嗎？”

秦儲目光從會議記錄上移開，只是他覺得那兩天的飯菜格外合他胃口，加上韓總助送的準時，吃的也都是不費事的，秦儲也沒像之前那樣随便對付兩口。

他不知道什麽？

“不是訂的飯菜。”韓總助說，“是那個……他送來的。”

“林白舴？”

“嗯。”韓總助應了一聲，“……我以為您知道的。”

林白舴沒告訴過他。

“秦總，需要我幫您訂文來軒的飯菜嗎？”韓總助很專業的給出第二方案。

“不用了。”秦儲說，“早點下班。”

林白舴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也沒玩手機，一直望着窗外。

等到秦儲剛一進去，他就像身上安了追蹤儀一樣，眼神就落到了秦儲身上，“秦總。”

“嗯。”

依舊是林白舴開車，地點很近，是一家預約制的餐廳，挺難約。

“秦總很喜歡這家嗎？”

“沒試過。”秦儲說，預定費時費力的餐廳從沒出現在他的計劃裏。

“它最貴。”秦儲回答了有些疑惑的林白舴。

他加錢了，因此很快得到了位置。

“哦。”林白舴一瞬間露出一個腼腆的笑，眼睛變得亮晶晶，全是依賴和歡喜，“秦總您對我真好。”

“我對你很好？”秦儲撚了一下指尖。

“嗯。”林白舴點點頭，扳着手指頭一項一項數，“給我容身之所，給我買衣服，帶我來這樣奢華的餐廳吃飯。”

“而且……”林白舴眼神往外瞟了一下，聲音也慢慢變小，“而且上次手指破了小口，秦總還給我創口貼。”

是在會所那次，林白舴手指破了個口子，秦儲本以為沒怎麽樣，手指又一路被林白舴偷偷藏着。

回了蘭琢秦儲才看到，林白舴當時的表情慌亂不安，像做錯了事，很怕秦儲嫌他麻煩，而把他丢在cheater。

秦儲看他一眼。

他就輕聲又不安地說，“秦總，我能很快處理好的，我不會弄髒地毯的……”

捂着的另一只手也滲出血跡，樣子可憐得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像是一只剛被撿回家的流浪狗。

秦儲當時丢給他了一片随身攜帶的創口貼，“客廳左邊第二個抽屜裏有藥。”

“好。”林白舴當時愣愣點頭。

很小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林白舴提，秦儲幾乎已經忘了。

被人全身心依賴的感覺很好，盡管有可能這只是小情人學的讨好人的手段。

秦儲便在這樣的心情裏，直白的問，“這兩天是你到清原送的飯。”

“您……您知道了啊。”林白舴說，“秦總沒回我消息，我猜您應該很忙。”

“我送完飯很快就走了。”林白舴匆匆解釋，“沒有想過打擾您的。”

“你撒謊了。”秦儲聲音很冰，很好聽，但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拒人千裏，“你在清原待了很久。”

韓總助告訴他了，林白舴就站在辦公室外面，不敢敲門，也不敢發信息，玻璃是單向的，林白舴什麽都看不到，但依舊等在外面。

“清原辦公室的門很好看嗎？”秦儲問。

猝不及防的直球。

“我……沒。”林白舴完全不知所措，最終老老實實回答了秦儲的問題，悶悶說，“沒那麽好看。”

“嗯？”秦儲扯了一下林白舴的領帶，裏面穿的是件簡單的白襯衫，唯一的亮色是搭的那件暗紅色領帶，花紋很獨特，最下面用白線勾了一朵月季花，秦儲就拽着那朵花的花瓣，将林白舴拽到近前。

靠得很近，秦儲看到了林白舴面中那顆小痣。

林白舴最終順着秦儲的心意，吐露心聲，“我是想見您，秦總。”

“見不到也行，靠得近一點就好。”林白舴說，然後親昵的靠近，那片月季花瓣在秦儲手指尖下發燙。

秦儲松了手，勾森*晚*整*理勒着月季花瓣的領帶落下。

林白舴耷拉着眉眼，無聲退開。

秦儲忽然想起秦瀾的叮囑，周六帶着對象去見她。

于是秦儲拉住往後退的林白舴，眼睛很亮的說，“親我。”

氣氛轟的一下爆開。

林白舴做夢都沒有夢到這個場景。

然後秦儲被林白舴壓着親了一下臉。

秦儲愣了一下，想起小情人那張體檢單。

經過科學儀器分析的數字，充分說明了小情人潛在的欲.望。

但是現在……玩這麽純的？

秦儲拽住了林白舴的領帶，片刻後尤覺不夠，手指上移，握住了林白舴微顫的喉結，居高臨下的質問，“這叫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