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陪小安過年

第10章 陪小安過年

漫天飛雪輕輕飄落在大地上，給大地蓋上一層白色的絨毛毯。整個世界都變得銀裝素裹。

“唰——唰唰”後院的竹林裏刮起了一陣狂風，時不時有黑色的衣擺飄過。少年正在竹林中舞劍，他時而迅猛，時而輕盈，時而張揚，時而收斂。一劍一劍，舞的美輪美奂，又不失筋骨。

最後一劍落下，竹梢上的積雪“唰啦啦”的落了下來。落在了少年的身旁，與地上的白雪融為一體。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響起。只見舒瀾身着一襲月白長袍，從竹林的一旁走了出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你已經完全掌握了狂風入瀾這部劍法。可見你的天分之高，為師為你感到驕傲。”

“謝謝師尊哥哥的誇獎，都是師尊哥哥教的好。”秦安走到舒瀾的身前，雙手抱住舒瀾的腰，把頭在舒瀾的懷裏蹭了又蹭。

“那也與你的努力分不開關系。”舒瀾習慣性的伸出一只手，搭在秦安的頭上揉了揉。薅起了秦安柔軟的頭發。

随着這幾個月的練習，以及補充了不少營養的緣故。秦安不再像先前那麽瘦了，臉上也像其他孩子一樣肉乎乎的，個子也拔高了一些。

現在秦安的臉捏起來也舒服多了，就比如現在的舒瀾，摸完了秦安的頭之後，又馬上捏了捏他的小臉頰。

秦安也不反抗，反而很享受的任由舒瀾捏着，體會着來自舒瀾的親昵。

“馬上就要過年了。今年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舒瀾一邊捏着秦安的臉，一邊問道。

現在已經是隆冬了，随着年關将至，家家戶戶都挂起了大紅燈籠，貼起了桃符，到處都透露着一股年味兒。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缺，我有師尊哥哥陪着就已經很好了。”以往，在秦安的意識裏是沒有過年這個詞的。他每天都忍饑挨餓，甚至過年時更甚。久而久之，已經不期盼過年了。

但是現在，秦安看向了舒瀾。現在，自己有師尊哥哥了。師尊哥哥給自己吃，給自己穿，教自己修煉，還陪伴着自己。自己真的什麽也不缺。

舒瀾看着秦安亮晶晶的烏黑眼眸，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他同樣聯想到了秦安的過去，知道過去的秦安肯定是過不好年的。不過，以後有他，他會陪着秦安過好每一個年的。

想到這裏，舒瀾抱着秦安的手又緊了一些。秦安也更加心安理得的把頭埋在舒瀾的懷裏，嗅着那清冷的玉蘭花香氣，整個人都非常的快樂。

“那今年過年，哥哥帶小安出去玩兒好不好？”

“好！謝謝師尊哥哥！”秦安的眼睛裏散發着點點星光，整個人都十分的歡樂。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舒瀾和秦安吃完了年夜飯，收下了爹娘發給他們的壓歲錢。

舒瀾拉着興沖沖的秦安，一步踏出了舒府。

在靜安城的街上，到處都是賣年貨的小販們。還有舞龍的，舞獅的。路邊小攤上還有許多賣花燈的。

人們喜氣洋洋，互相聚集在一起。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舒瀾拉着秦安的小手，穿梭在街道上。感受着這一年一度的盛會。

“賣糖葫蘆嘞，賣糖葫蘆嘞。又香又甜的糖葫蘆。”這時，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走了過來。

“小安，想不想吃糖葫蘆？”舒瀾晃了晃秦安的小手，用手指着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

“糖葫蘆……”秦安看着那一串串糖葫蘆，思緒又飛回了從前。

糖葫蘆他吃過一次，那是他記憶尤為深刻的一次。他阿娘攢了很久的錢，去街上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當時阿娘經常吃不飽，穿不暖，還記挂着自己，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給自己。

自己當時嘗的那串糖葫蘆，很甜，也很酸。當時的阿娘也是笑着抱着他的。

就在秦安記憶飄飛的時候，舒瀾已經帶着他來到了糖葫蘆小販面前。“買一串糖葫蘆。”說着，給了小販一兩銀子。

“客官，您給多了，小的找不開。”糖葫蘆小販有些局促。

“沒事兒，不用找了。大過年的，拿着這錢回去和家人團聚吧，好好過個年。”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我替家人謝謝您了，祝您好人有好運。”糖葫蘆小販高興極了，高高興興的向舒瀾鞠了好幾個躬。歡歡喜喜的扛着糖葫蘆回去了。

“給，小安，吃吧。”一根糖葫蘆出現在了秦安的面前，遞過來的是舒瀾的手。

“謝謝師尊哥哥。”秦安珍重的接過糖葫蘆，卻沒有馬上吃。而是把糖葫蘆伸到了舒瀾的嘴邊。“哥哥先吃。”

“這是買給你的，哥哥不需要。”舒瀾連忙擺擺手。但看着秦安那固執的小眼神，舒瀾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咬了一口糖葫蘆，入嘴的是滿滿酸和甜。

“哥哥，好吃嗎？”秦安充滿期待的看着舒瀾。

“好吃，又酸又甜。”舒瀾一邊嚼着一邊說道，“現在你可以吃了吧？”

“嗯。”秦安就着舒瀾咬過的地方繼續啃了起來。酸酸甜甜的，就和記憶裏的味道一模一樣。但是好像比記憶裏的更好吃了呢。秦安一邊任由舒瀾拉着手，一邊看着舒瀾那溫柔的側臉，心裏十分的溫暖。

舒瀾和秦安一邊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一邊逛着街。等走到一處小販的攤前時，秦安停住了腳。

那是個賣雕刻品的老婆婆，在他的攤位上有許多雕刻好的玉石和飾品。

秦安看中了一塊玉石，這一塊玉石是由一對吉祥鳥構成的。玉石的材質雖然一般，但雕工卻栩栩如生。兩只吉祥鳥緊緊環繞在一起，顯得尤為好看。

不知怎的，一看到環繞的兩只吉祥鳥，秦安就聯想到自己和哥哥牽着的手。于是他就想把它買下來。

“孩子們，看上哪樣東西了？老婆子我別的不吹，就這刀工，十裏之外都沒有人比老婆子強。”老婆婆笑眯眯的看着舒瀾和秦安，眼神慈祥又柔和。

“小安，你看上什麽東西啦？想要的話，哥哥幫你買。”

“不，哥哥。這次我要自己買。”秦安這時卻顯得有些固執。爹娘平時給過秦安零花錢，買下這一對玉石不成問題。

“我要買這個。”說着，秦安拿起了那對吉祥鳥。

“嗯，孩子的眼光真不錯。這是老婆子我的得意之作啦。只要二兩銀子。”

“婆婆，給您不用找了。”秦安拿出五兩銀子，遞給了老婆婆。然後迫不及待的拉着舒瀾就跑了。

走在路上，秦安把一對吉祥鳥中的一只遞給了舒瀾。

“啊？是給我的？”舒瀾有些驚訝。

秦安認真的點了點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舒瀾。

“那哥哥就謝謝你了。”舒瀾一邊說着，一邊把那塊玉佩系在了腰上。

秦安則把另一塊玉佩也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走進了那萬家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