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路人甲的哭泣

路人甲的哭泣

周日，李小明一個人找來，在金古單方面報複陸琢竹前兩天欺負他的仇的時候。

金古慌裏慌張坐電梯下樓，咔，電梯門一打開，沖出去的金古腳底打滑，扶着電梯門框勉強站穩。

入目就是紅着眼睛的李小明，他好像才哭過。當即金古臉色大變，誰欺負我家小明了！

“小明你……”

金古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李小明在看清來者的時候，哇一聲嚎啕大哭。

李小明哭得傷心，哭得忘我，這讓金古的心揪在一起。

緩慢靠近哭泣的小朋友，金古蹲下來，試圖和李小明聊聊發生了什麽。

陸琢竹追過來，大老遠就看見一大一小，一個在哭，另一個在心疼。

李小明察覺到金古熟悉的關心，他不明白為什麽萬兩老師不教他了，當即問出擠壓在心底的疑問。

“你不要我了嗎？”

“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當初說好了為什麽你還要離開？”

李小明一邊問腦海裏一邊出現第一次相見的畫面，金古和他拉勾保證，‘老師也不知道天才是什麽，但我想要和小明約定一件事，想和你一起尋找天才的定義，你看？是否和老師一起？’

說好的有意思呢？

萬兩老師是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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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爸爸媽媽靠譜！

也許從沒想過得到一個答案，三連問後李小明仰着脖子哭。

小朋友哭得凄慘，聽者傷心。

一旁的陸琢竹動容，他聯想到了金古。要是離婚的話，這人絕對會哭得比小明還慘吧？

對此，陸琢竹想想就心疼，如果那雙會說話的桃花眼變得混濁，沒了光彩，恐怕陸琢竹第一個不饒自己！

聞言金古一把摟緊傷心的李小明，大聲質問道：“誰說的？！”

李小明放聲大哭：“你不教我了嗚嗚嗚……”

金古臉色大變，額頭上的汗珠滑落，安慰道：“哎呦喂，小明啊，老師不教你是因為萬兩的水平不高。怕耽誤咱天才小明蒙塵。”

“這不是理由，不聽！”

倔犟的李小明讓金古冷汗直冒，試圖講道理：“《傷仲永》的故事小明聽說過嗎？”

李小明這回連聽都不聽，排開金古的手，直接反駁道：“這和咱倆的事情有什麽關系，不聽不聽！”

他再也不要搭理只會轉移視線的萬兩老師了！

傷心的李小明哭着跑去陸琢竹身邊，“陸哥哥，你要為我讨回公道啊！”抓着陸琢竹的衣服，哭喊：“你不是萬兩老師的好朋友嗎？”

看向自己腿邊的小豆丁，陸琢竹點頭。

非常生氣的李小明義正言辭道：“不遵守約定，失信的家夥是不是有懲罰！”

金古：……

陸琢竹長臂一撈，輕松将李小明抱起來，“對，不守信的家夥就是有懲罰。”

他挑眉看向無語的金古，似笑非笑。

居高臨下的李小明他摟着陸琢竹的脖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脆生生詢問：“陸哥哥，萬兩老師怎麽就這麽薄情寡義？”

“可能缺少伴侶的愛。”陸琢竹回答的有板有眼，聽上去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

金古皮笑肉不笑：……

見狀，眼底劃過戲谑神色的陸琢竹向小明告狀：“他剛欺負過我，小明你說說，咱怎麽才能讓萬兩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李小明低頭沉思，随後舉起雙臂，高呼：“義務勞動！”

勞動最光榮！

一大一小當着本人的面編排本人，額頭上青筋暴起的金古握緊拳頭：“不講理啊你倆！”

達成戰線的兩人讓金古頭都大了，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他倆身後回到辦公室。

沒想到更過分的還在後面，礙于李小明的存在，金古再不情願還是替他倆端茶倒水。

但陸琢竹要求一堆，不是太燙就是太涼，溫水不喝，咖啡不要，就要那正正好好可以入口的茶水。

而李小明在一旁吃餅幹，看雜志，也不搭理處在發怒邊緣的金古。

“……”

這下好了，金古真成小男仆了。

對此金古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可陸琢竹依舊在頂風作案，他手腕翻轉，食指扣在桌面上，刻意在金古快要噴火的注視下，咚咚，敲響桌面。

并說：“茶。”

這人冷冰冰的命令且敷衍的語氣讓金古火大，他姣好的面容扭曲，拳頭咔咔響，似乎要将陸琢竹生吞活剝了。

面對金古渾身散發的怒火，陸琢竹垂眸，擡手成拳抵在自己側臉上，熟練地找外援：“看來你萬兩老師還不服氣啊，李小明小朋友。”

仗勢欺人，狗仗人勢！

“陸！琢！竹！”

金古沖過去，二話不說卡着陸琢竹的脖子試圖将他的腦漿晃出來，“你混蛋——”

“你報複我，你小氣！”

陸琢竹他在桌子一側的手按着金古胯骨，“小明，你老師兇我。”示弱的陸琢竹假可憐，沖李小明告狀。道

“嘢？”李小明。

聞言金古渾身僵硬。

該死的，竟然拉上李小明！

金古含淚吃下啞巴虧，才發現自己單腿跪在陸琢竹大腿上，還揪着陸琢竹衣領，已經給他領帶拽散了。

金古微笑着在陸琢竹的目光追随下，伸手整理陸琢竹領子的褶皺，又從他腿上下來，周身不服氣的氣息收斂，金古努力當一個乖寶寶。

現在的生物鏈是，金古怕李小明，而李小明和陸琢竹好，陸琢竹和金古是敵對關系。

所以陸琢竹用李小明來威脅金古，非常好用。

得意洋洋的陸琢竹讓金古看了火大，試圖用眼神‘殺’死臉皮堪比城牆厚的陸琢竹！

對此，李小明感慨，他倆感情真好！

陸琢竹沒說什麽，只是招呼李小明過來，他颔首讓金古趕緊出去泡茶。

金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金古怒氣沖沖離去前，陸琢竹不忘交代他一句：“記得用茶具泡茶。”

聽見這話金古走得更快了，恨不得腳下生風，看來是非常讨厭陸琢竹下命令。

陸琢竹讓位給李小明，抛出問題來：“小明啊，你知道王皓王哥哥為什麽是秘書，而不是銷售部經理？”

和金古擦肩而過進來彙報工作的王皓：……想跑。

李小明試探性回：“能力有限？”

王皓：孩子你好耿直……

當即王皓開溜，再待下去，恐怕更離譜的事情會出現。怪不得總裁夫人跑那麽快！

“對也不對，你王皓哥哥做事有條不紊，性子相對沉悶，做事急躁；而銷售是需要口才的，能說會道，還要有耐心。”陸琢竹揉揉小朋友的腦袋。

“那你作為一名管理者，能讓王皓哥哥去銷售部發揮他真正的才能嗎？”

“什麽人放在什麽位置，他能做什麽，帶來什麽。”

陸琢竹耐心說：“你萬兩老師并不擅長教人學習，但是他可以教你一些生活嘗試和小道理，你難道要說萬兩老師從此就不教你了嗎？”

李小明猶豫：“可萬兩老師沒履行他和我的約定……”

他在意的是這點，而不是別的什麽。

“那這就是他的不對了，不過小明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嗎？”言語平和的陸琢竹試圖讓李小明原諒金古他這次思慮不周的行為。

有自己的思考，李小明反問他：“陸哥哥，萬一你和他發生矛盾，你是怎麽做的？”

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陸琢竹依靠在桌子邊緣，看向窗外的風景，随口道：“哦，我發火，他哭鼻子。然後我連哄帶騙，他死鴨子嘴硬。最後用美食結束吵架。”

“……”

李小明扣扣臉，怎麽感覺在哄老婆？

他繼續問：“那萬兩老師欺騙你呢？”

“你覺得什麽是欺騙？”陸琢竹回過神來，笑着反問他。

“不告訴我真相？”

陸琢竹搖頭，“有時候言語表達不清楚，誤會就産生了。小明，你覺得萬兩他會騙我嗎？”

“好朋友之間不會。”李小明認真道。

陸琢竹‘發難’提出刁鑽的問題，“那你同學找老師補習興趣愛好，卻不告訴你，這算不算騙？”

“……不算。”李小明扣扣手，大人的世界好複雜。

“欺騙是你付出沒有得到回報，你不甘心，也不願意被騙。”陸琢竹又講起老鼠、貓和狗的故事。

老鼠狡詐，可是它也想生活；狗忠誠，它不會随意傷害其他動物；貓自滿，同時城市離不開它。

李小明聽了一時間思緒繁多，沉思默想。

突然，陸琢竹岔開話題：“你萬兩老師就是典型的不講理性子，還不讓人說，說了就生氣。”

右腳踏進來的金古：……

早知道左腳先進了。

說壞話還不背當事人！

真當我是泥捏的嗎？

陸琢竹只是淡淡暼了一眼，金古立馬雙手送上兩杯茶，笑嘻嘻地做出手勢，請。

哦我是泥捏的，沒脾氣。

能屈能伸的金古笑得很假。

“萬兩老師……”

正當李小明猶豫要不要說下去的時候，金古已經蹲下來，搶過主動權，和李小明商量：“我以後還是每周六來，怎麽樣？”

“可以嗎？”李小明難以置信道。

“當然。”

金古點頭的同時，拉長聲音：“只不過，這次不是以老師的身份，是小明朋友的身份，不知道小明是否還願意陪萬兩哥哥一起完成當初的約定？”

這次，李小明先伸出小拇指，要和金古拉勾。

李小明聲音緩慢：“這一次，不要再言而無信了。”

金古同樣伸出小拇指，拉勾！

并說出自己言而無信的下場：“我要是言而無信，你陸哥哥斷子絕孫，找不到真愛！”

陸琢竹：……

李小明嘴角抽搐，“不合适吧？”

沒覺得有什麽，不在意的金古大大咧咧道：“沒事，他本來就沒後代。”

“……”

陸琢竹薄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反駁，任由金古去鬧了。

“換一個吧。”貼心的李小明搖頭，他為了陸琢竹的愛情操碎了心，“換成，萬兩哥哥哭鼻子就行。”

金古：……

沉默的同時金古聳肩，認可李小明的條件，随後他和小明家長彙報李小明的平安。

【金古：小明媽媽冒昧打擾了，我回去想了想，小明是好孩子，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繼續以大哥哥的身份陪小明度過童年時光？】

【小明媽媽：随時歡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