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被耍了

被耍了

在金古眼裏瘋了的陸琢竹神情自若,長臂攬上金古的腰肢,雙臂發力,袖口處一松再一緊,将金古整個人自然而然舉過頭頂。

“!”

現在,金古比陸琢竹高上一頭,但他并不開心,反而驚恐無比,急切地尋找可以依靠的對象。因為他騰空了!

金古坐在了扶手上,背後是洶湧的大海,面前是壓迫感極強的陸琢竹,孤苦無依的金古咬緊唇肉,鞋尖抵在一起。

唇色發白,嘤咛一聲,似乎在奇怪自己為什麽發出這種姿态的聲音,金古萬般無奈下,将爆紅的臉埋進陸琢竹脖子裏。

與他接觸的肌膚在發燙。

嘴裏吐出:“……你壞。”

金古白淨的臉蛋紅通通的,說這話的他滿是抱怨的嗔怪,卻是軟綿綿的嬌聲軟語。水色彌漫的雙眸含情,可真是被陸琢竹突然将他舉起來這件事吓壞了。

呵,胸膛震動,頭頂氣流溫熱,與他挨得極近的金古羞到無地自容,想夾緊什麽來尋求安慰,可他不能。

萬一陸琢竹獸性大發嘞?

果真,陸琢竹不打算放過他,故意在金古耳邊吹氣,啞聲道:“還有更壞的。”

同時按住金古的臀部,往上一托。

“啊!!!”在徹底喪失理智前,金古一把按住陸琢竹想要胡作非為的手。

拒絕的金古爆紅着臉,“別!”

他低垂着腦袋,鼓起勇氣說:“咱倆還是商量賭約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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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停下的陸琢竹,“好。”

持續保持這種羞恥的姿态,全身重量依托着陸琢竹,從來沒有過這樣體驗的金古扭扭捏捏,“放、放我下來,好不好?”

輕輕柔柔拽着陸琢竹的衣袖,偏頭卻不看陸琢竹,金古低垂春色撩人的眼眸,臉上的緋紅色已經蔓延到領口後的脖頸處,低聲懇求陸琢竹理智一點。

“行。”陸琢竹非常好商量,似乎不打算強迫金古做不喜歡的事情。

抽噎半聲,金古當即無語。

嘴上答應做什麽,行動啊!

沒打招呼,陸琢竹猛然松開手,這吓壞了沒準備的金古。

他害怕掉下去喂鯊魚,立刻伸出雙臂尋求陸琢竹的保護。旋即像樹懶一樣挂在陸琢竹身上,說什麽都不撒手。

好不容易撲進溫暖熟悉的懷抱,大口喘氣的金古嘴角下撇,那雙純粹的桃花眼此刻渡上了一層霧氣,他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就是壞。”金古軟成一攤爛泥,向陸琢竹抱怨道。

後者順勢公主抱,将小嘴叭叭的金古抱在懷裏,陸琢竹無奈說:“不要污蔑我好嗎?”

金古切了聲,環抱陸琢竹的脖子,打起精神繼續商量賭約的細節,“花完包括我買東西嗎?”

“當然。”

陸琢竹還是一貫作風,沉穩內斂,淡灰色眼眸裏卻是橫沖直撞的野心,沒什麽人直視。

金古眼珠子賊溜溜地轉動,語氣不着調:“那我要是買飛機大炮嘞?”

聞言陸琢竹輕笑,嗓音低沉,卻讓人無法反駁:“花超的話,超多少,我就要你和do多少時間。”

“……”

算是明白為什麽陸琢竹有持無恐了,感情到處挖坑給自己,陰險。

“你是說着玩的吧?”不信邪的金古仰起上半身,湊近繃着臉的陸琢竹下巴旁,“你贏才做。”

“不開玩笑。”陸琢竹低下頭,眼底波瀾不驚,雙眸清澈如泉。

與恍惚的、還沒認清楚局勢的金古,道出毋庸置疑的事實:“咱倆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夫。”

得,一句話讓金古僅存的希望破滅了。

陸琢竹的意思是,花超這種情況算卡bug,收利息的方式就是每天晚上大do特do。

金古皺起眉頭,“你就不怕累成狗?”

見陸琢竹沒反應,金古撲騰兩下小腿,把陸琢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撞進陸琢竹投過來的目光,金古趁熱打鐵說:“沒聽說過,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你認真點。”

絲毫沒什麽隐瞞的陸琢竹他線條分明的面孔在夜色下格外有侵略性,陳述事實道:“我身體還好着呢,再說了,禁欲這麽多年了,是時候釋放自我了。”

“……”

這種難以啓齒的事情就不要和我這個黃花大閨男說了,怪不好意思的。

金古冰涼的雙手捂着發燙的臉。

明白陸琢竹這人堅定不移,也不好再拖拉什麽,向來膽子大的金古應下這次匪夷所思的賭約。

“行。”

見金古答應了自己,同樣幹淨利落,也不拖延的陸琢竹将金古放了下來,并說了句祝福語:“祝,我的小伴侶,成功。”

“等你好消息。”陸琢竹說完轉身就走,他沒什麽糾結和留戀的,似乎結果已經定了。

獨流金古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感覺被騙了。

*

找了處人聲鼎沸的區域,豪氣沖天的金古大手一揮:“把你們這兒最貴的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打扮的男人走過來,同茫然的金古解釋道:“不好意思,這位客人,今天并沒有最貴的商品。如果您要大額消費的話,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啊?”

我怎麽不知道?

金古此刻呆若木雞,和熱鬧的歌舞廳格格不入。

從服務員那裏得知,游輪上每一家店鋪最貴的商品不超過50萬元。這是主辦方第一天進行的福利性質的活動。

而慈善拍賣會在明天舉行,那才是大手大腳花錢的時候。

“……”

該死!

被陸琢竹耍了。

來到游輪觀景臺的金古瞬間渾身沒了色彩,耳邊海浪聲拍打船體的聲音很吵。

他雙腿發軟,踉跄兩步,失落落魄地扶着船艙,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渾身散發着濃郁的哀怨情緒。

金古捶胸頓足。

這是被賣了還幫陸琢竹數錢嗎?

蒼天啊,大地啊!

哀嚎片刻的金古擦幹眼淚,握緊不服輸的拳頭。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距離第二天零點還有三個小時。

還有時間反敗為勝!

頂着海風,金古重振旗鼓。

先到處逛逛吧。

*

棋牌室,嘩啦啦麻将觸碰的聲音清脆,角落裏的某桌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圍一圈正在打麻将。

堅毅國字臉的戰明天手邊是一杯圓筒形磨砂威士忌酒杯,一邊打出一張牌,一邊問姍姍來遲的某人:“你對象是怎麽回事?怎麽那麽多身份?”

“小孩子脾性,愛玩。”陸琢竹與輸麻了的盧榮交換位置,接管盧榮的牌後,平靜地大致掃一眼牌面信息。

“啧啧啧。”陪閨女來的王海傑搖頭,随手撂出去一張不用的牌,評價陸琢竹對金古的寵溺。

另一位是一名女性,她帶墨鏡,看上去保養得不錯,打出一張牌。指甲上沒有豔麗的指甲油,并沒有評價什麽。

盧榮和陸琢竹年歲差不多,閱歷也說得過去,但在其他三位大佬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因為他們同屬麋鹿集團高層啊!

在陸琢竹身旁站着,盧榮狗腿子地将瑞士煙遞過去,再打火。金屬打火機齒輪咔嚓,火焰竄出來,點燃了煙。

“陸哥,幫我贏一盤吧。我今天都輸麻了,再輸下去,明天就要去飯店當服務員打工了!”

今天熟人局積分制,不賭錢,賭約定,輸的人要幫贏的人做一件事。

王海傑這人就喜歡有頭有臉的人物去他飯店當服務員;戰明天則是關注兒子的學業,輸的人幫忙教他兒子各種學問;戴墨鏡的女人則喜歡有人配合她的腦科學研究。

而陸琢竹打麻将純屬娛樂消遣。

沒發現牌局風雲變化,盧榮眼尖,發現陸琢竹的異常:“你怎麽長痘了,被氣的?”

小萬兩性子可是跳脫得很,能和高冷且冷漠寡淡的陸琢竹聯姻,可謂是八百年不出一回的奇葩佳話。

陸琢竹那銳利的眉峰處冒了一顆小小的痘,在肅然寒星的俊美臉龐上幾乎不可察。

直挺的鼻梁上方,深邃的丹鳳眼時刻關注場面的局勢。

上家打出他要的牌,直接吃。

聞言陸琢竹擡手撫摸凸起,給出自己的答案:“最近上火了。”

在末尾處的碼好的牌堆上拿一張,同時大拇指一摸,指腹揉搓,得知是自己要的牌,直接單手一推,杠。

四張牌整整齊齊在桌子角落裏待着。小小的麻将牌在陸琢竹手裏像是他征戰四方的籌碼。

再打出一張牌,過。

進入聽牌狀态。

戴墨鏡的女人扯開嘴角:“那你可要注意身體。”

咬着煙蒂,正在燃燒的香煙随着嘴唇上下移動,“嗯。”陸琢竹淡淡回道。

香煙前紅光一點,吐出煙圈後四周煙霧缭繞,看不清陸琢竹此刻的神情。

他冷聲:“胡。”

推牌,牌面大四喜加四杠,字一色和四暗刻,再杠上開花,共計321番。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把面前的牌推倒,王海傑認輸道。

歸攏麻将的戰明天:“這就是家族遺傳的好處嗎?”

陸家老一輩幾乎都會搓麻将,從開始發牌就計算着如何做大額的胡牌番數了。

戴墨鏡的女人點頭,同樣推牌,不玩了。

“比不過家裏人。”陸琢竹謙虛低調,指間夾住還未燃燒殆盡的香煙,讨論起工作來:“最近集團在開辦對口幫扶工作,看能不能幫國家一點忙,給年輕人提供崗位。”

“年輕人真的會去小縣城嗎?”

“配套措施和設施要做好。”

“人力物力耗費巨大。”

他們在宴會讨論幫扶這件事顯得有些突兀,但這個點,大家都在,那就敞開天窗說亮話。

在透明煙灰缸裏撚滅還剩一大截的煙,陸琢竹渾身充斥着煙草的味道,同其他幾個人講:“盡力而為。”

戰明天碰酒杯,“對,問心無愧。”他對這件事蠻贊同的。

雖然不知道陸琢竹是怎麽突發奇想做這件事的,但能猜出一些蛛絲馬跡,應當和金古有些關系。

王海傑在和盧榮繪聲繪色講述剛才那局的神奇之處,情緒激動處慷慨激昂,引人入勝。

戴墨鏡的女人對此只是揚起笑容,略微沉重的氣流從鼻腔湧出,她看向明顯有所圖謀的陸琢竹,臉上的笑容加深。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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