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不講道理
43 不講道理
桃枝梨枝二人進來伺候, 也就這時,挽起紗簾才瞧見小娘子的嬌弱模樣。
昨晚王爺全程親力親為,壓根沒讓婢女動手, 她們只知道兩人折騰幾番直接就寝。
這會兒一看, 不禁吓了一跳。
“娘子眼皮浮腫, 可得用冰塊敷一敷。”桃枝心下微嘆, 這嘴看上去也得冰敷, 估摸着是不舒服的。
琥寶兒經她這麽一說,手指撫上眼角,才感覺到不适。
昨晚她哭哭唧唧的,在陸盛珂面前丢人了。
她直接把自己的寝衣一掀, 露出一雙雪玉:“這裏也要敷一敷。”
婢女時常伺候沐浴, 在她們跟前壓根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何況琥寶兒本就不是會害羞的性子。
一下就把桃枝梨枝給鎮住了。
她們瞧見了被吮吸過度的痕跡, 甚至還挂着淺淺的牙印, 不免耳朵一紅。
軟糯的小娘子, 雙眸清澈,動作坦率,全然不知自己是個多麽誘人的姿态,又純又欲的, 別說是男子,她們看了都一陣臉熱。
王爺怎麽可能忍得住。
所以, 沒見落紅是因為沒有做到最後,但是他該占的便宜是半點沒少占。
這才把人給生生欺負哭了。
往後要是水到渠成,還不知會做到何種地步呢?
桃枝梨枝連忙去拿了軟膏來, 即便是夏日,也不能用冰塊往胸前捂呀。
這細嫩之處, 尋常的藥物怕是不行。
兩人去問了芠喜公公,他在宮中見多識廣,當即做主取了一瓶宮廷秘藥送來。
“這東西哪裏都能抹,一小瓶價值千金。”
梨枝回來時,琥寶兒已經梳洗妥當,上了藥才到外間坐下吃飯。
一看庭院裏的日頭,都快晌午了。
青序打發人回來傳話,王爺下朝後去了東宮,中午暫時出不來。
“應是為了林姑娘一事吧,王爺會納她為側妃麽?”
桃枝梨枝作為近身心腹,昨天的事情,她們也知道。
王爺就差沒有把書房搬到灤紗苑了,這個院子如今早就閑雜人等不得随意入內。
她們不提,琥寶兒一時都沒想起來,林芊蔲意圖成為夜玹王側妃。
她捏着筷子的手頓了頓,道:“我讓他拒絕。”
桃枝不由詫異:“娘子已經同王爺說了麽?”
“對,”琥寶兒一點頭:“我不喜歡,我不同意。”
“那王爺是何态度?”梨枝問道:“與林姑娘自幼相識,該不會存有什麽情分?”
以前她們沒有在身邊伺候,并不清楚王爺的交際情況。
琥寶兒抿着筷子想了想,忽然發覺自己上當了。
“他沒說要不要拒絕,只讓我好好表現。”
做得好就不納側妃了。
可惡啊,要是他把人弄回來,然後說她做得不好……?
陸盛珂的信譽值在琥寶兒這裏已經大打折扣了。
他對她做了這麽多過分的事情,然後聲稱尚未圓房。
他也大可以說她做得不好,反正全是他片面之詞,慣會哄人……
這個人很壞,肯定會故意如此。
桃枝有點擔心,王妃跟王爺才剛好上,這節骨眼側妃進府,怕是要橫生枝節。
琥寶兒小臉嚴肅:“等他回來,我要好好質問一番。”
“質問……”梨枝欲言又止:“娘子口氣緩和些,切莫因為一個林姑娘與王爺發生口角才好……”
琥寶兒不聽:“是他不對,他壞。”
桃枝拉住梨枝,不讓繼續說:“娘子心思淺,王爺再清楚不過了。”
她覺得這兩人是吵不起來的,小兩口自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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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琥寶兒沒能等陸盛珂回來,自己先行去應了沈若緋的邀約。
昨天老夫人的壽宴才剛過去,就這樣迫不及待的,肯定是聽了呂婆子的傳話。
琥寶兒心裏門清,但還是打算去見見她。
反正眼下無事,去瞅瞅沈若緋的花樣,就跟看戲似的。
閑着也是閑着。
兩人約在茶樓裏,琥寶兒進去時,裏頭正熱鬧。
因為秋闱近在眼前,這段時日甭管是否夏日炎炎,茶樓酒館的生意總是火爆的。
琥寶兒挺喜歡熱鬧的,在二樓靠近欄杆處挑了個位置坐下,瞅着人多喝茶都更有滋味。
今年的中秋節将會特別盛大,因為京城湧入許多外來學子,他們大多會過完節再歸鄉。
琥寶兒點了兩壺茶,讓桃枝梨枝和車夫坐旁邊那桌,剛落座沒多久,茶館一樓突然鬧哄哄地吵了起來。
一群人七嘴八舌,琥寶兒伸長了脖子聽得一兩句,好像是有人玉佩丢了,當場逮着個嫌疑人。
被指責是扒手的書生氣得漲紅了臉,不斷辯解,他拒絕搜身檢查,認為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此等争執,市井鬧市或許每日都在發生。
不過今天遇着事的是一群書生,個個能言善辯口齒伶俐,還會引經據典,把琥寶兒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好厲害的樣子……”
“書生便是這樣,凡事喜歡争論高低,意氣用事的也不少。”
桃枝瞅着他們,都争得臉紅脖子粗了。
不過好端端的若是被污蔑成小偷,當事人自然氣惱,咽不下這口氣。
好在底下也沒有鬧多久,站出幾個人主持公道,順利調解。
說服了那個書生自證清白,玉佩不在他身上,扒手另有其人。
琥寶兒目睹了一場‘斷案’,就着茶水看得津津有味。
忽聽左側方有人嗤之以鼻:“近些日子替自己造勢之人越來越多了,沽名釣譽之徒!”
“周兄此話何解?”他身旁人問道。
周澤淮搖着折扇,笑道:“這哪是什麽抓小偷,分明是做戲給旁人看。”
他用扇子遙遙一點,所謂的旁人,就是某個雅間裏的楚相爺。
每年科舉都有許多學子大出風頭,大多是在詩畫會上,亦或者這類茶館裏。
有的是時勢造就,而有的,顯然是人刻意安排。
他們生怕籍籍無名,被淹沒在衆多優秀的學子當中。
若能在京城貴地得到賞識,指不定就仕途順遂,青雲直上了。
要知道,中舉于仕途而言,不過是一個開始。
周澤淮侃侃而談,一頓分析,有理有據,冷不防一扭頭,對上了琥寶兒圓溜溜的大眼睛。
這個喝茶的小娘子,顯然在支着耳朵偷聽呢,瞅見什麽都覺得稀奇一般,目光尤為直接大膽。
周澤淮朝她禮節性一拱手,閉嘴不說了。
桃枝輕咳一聲:“沈姑娘遲到了。”
約好在此碰面,熱鬧都看完了,人還沒來。
沈若緋沒出現,因為半道上遇見了蕭陽公主出宮的車駕,她被半道攔截不說,還給趕了回去。
蕭陽一臉的怒氣沖沖,得知這對孿生姐妹有約,當即把人趕走,自己代為赴約。
她擺出公主的架子,一臉的來者不善,沈若緋沒有怎麽猶豫就選擇了避讓。
公主是要去找琥寶兒麻煩,她才懶得管。
蕭陽很快抵達了茶館。
她急匆匆出來,原本打算殺去夜玹王府,中途撞見沈家二女,直接到這裏來堵人,可省了功夫。
蕭陽是來給林芊蔲出頭的,在東宮聽到消息,她已然按捺不住怒火。
昨天林芊蔲進宮與她說過一些小話,完全沒提自己的婚事。
今天才得知,林姐姐不惜屈身側妃之位,就為了嫁給她三皇兄。
林姐姐的好姻緣被沈若緋給生生攪和了,如今委曲求全,沒想到還遭遇阻攔!
這還有天理嘛!她是不是太過分太嚣張了!
蕭陽脾氣沖動,身邊的小宮女一看她這樣,紛紛勸阻。
但是誰也攔不住。
她上了二樓,一扭頭就找到了琥寶兒。
“你真是好興致,約着妹妹出來飲茶?”
蕭陽拎着裙擺快步過來,臉上冷笑連連。
“怎麽是你?”琥寶兒感覺莫名其妙的,遭受了她的情緒攻擊。
蕭陽壓住脾氣環視茶館,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一擡下巴道:“跟我來!”
琥寶兒坐着沒動,慢吞吞問道:“你有什麽事?”
蕭陽磨着後牙槽:“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本公主使喚不動你?”
琥寶兒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很突然……”
話沒說完了,她的手被拉住了,蕭陽非要扯着她下樓回府。
桃枝梨枝和小宮女連忙各自攔着,但是蕭陽一股牛勁兒。
蕭陽很生氣,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利用她,還學會了排除異己,這樣折辱林姐姐!
留在皇兄身邊,當真是後患無窮!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公主的身份不夠用,不能立即發落了沈若緋。
就該拉下去狠狠掌嘴,再打幾十個板子!皮開肉綻才解氣!
“我不要跟你走,你是不是又想打架了?”琥寶兒揮手掙紮。
眼看着這公主就不是心平氣和的狀态,定是來找茬的。
傻子才跟她走呢。
大庭廣衆之下,兩個小姑娘拉拉扯扯起來,都在暗中使勁。
蕭陽在儲水莊就見識過琥寶兒的力氣,這會兒當然是使出了十足的力道對付。
而琥寶兒手腕吃痛,更加用力掙紮。
她那麽一推,蕭陽跌了出去,她自己也在力的作用下倒向身後。
“啊!”
一陣短促的驚呼,兩人同時摔倒,琥寶兒的腳踝咔噠一聲,刺痛傳來。
而被推開的蕭陽也沒好到哪去,她好巧不巧地跌坐在隔壁不遠那桌的周澤淮身上,他們一時愣住。
就坐他懷裏!
周澤淮沒想到,一樓的熱鬧散了,二樓來個小姑娘,氣勢洶洶的,似乎也有熱鬧可看。
然後他這個路人,突然被天降‘橫禍’,一個姑娘家跌到他懷裏來?
周澤淮傻眼了,連動手攙扶都不敢,完全不敢觸碰。
還是小宮女,驚吓過後反應快,把蕭陽攙扶起來。
公主的一張臉已經漲紅得不行,她氣得發抖,指着琥寶兒:“沈、沈若緋,咱們走着瞧!”
丢下這句,她帶着人扭身就走,把周圍的看客們抛在腦後,哪裏顧得上被她坐到的路人是圓是扁。
滿是落荒而逃的意味。
“娘子沒事吧?”梨枝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麽呀……”
琥寶兒覺得自己才是無妄之災,她前不久才腳踝脫臼過,現在又傷着同一處了。
她難道不是受害者麽?蕭陽還沖她放狠話?
另一邊,周澤淮回過神來,人已經跑沒影了。
他一手扶額,過來給琥寶兒見禮,“這位娘子認得那位姑娘?”
他嘆了口氣:“周某失禮,方才沒能賠不是,還望娘子代為傳達。”
是他被吓着,反應不及,沒有立即道歉。
雖說是姑娘自己跌過來的,但這種事情,他身為男兒不妨礙什麽,就怕姑娘家清譽受損……
琥寶兒的腳疼得很,搖頭道:“我幫不了你,她是來與我打架的。”
“打架?”周澤淮從未見過這樣彪悍的姑娘。
她們真的會打起來麽?
桃枝準備立即回府看郎中,道:“這位公子別放心上,若有什麽,自然有人來找你。”
看他模樣也是個讀書人,宮裏要找個書生還不簡單麽?
不過沒人知道公主的身份,這種意外也不至于到處宣揚,估計是要不了了之。
琥寶兒顧不上他們,苦巴着一張臉下樓回府。
她回去就跟陸盛珂告狀!
午後申時,陸盛珂從宮裏出來了,他還不知道蕭陽的任性舉動。
琥寶兒到家就一頓說,氣鼓鼓的:“你這個妹妹和你一樣壞,我下次對她不客氣!”
好端端的就來找茬!
是不是以為她好欺負!
“怎麽回事?”陸盛珂擰眉。
把人按在矮榻上坐着,低頭查看她的腿腳。
一旁桃枝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她口齒清晰,就連蕭陽公主跌坐書生腿上這件事也沒落下。
說白了,就是一人要拉着走,一個不肯走,然後發生了意外。
陸盛珂要被她們氣笑了:“你們今年幾歲?”
就這點小事,還能造成這般局面,腿骨又傷着了。
看來蕭陽的倔脾氣是改不掉了,需要他出手。
琥寶兒的腳丫子不方便給李郎中看,還是陸盛珂來負責醫治。
他不顧她的痛呼,細細摸骨檢查,斷定沒有傷及骨頭,才敷藥包紮。
“至少半個月不許下地。”
“這麽久?”琥寶兒頓時垮下小臉。
“你又不是頭一回受傷,”陸盛珂擡了擡眼皮,冷聲道:“一個部位重複受傷,容易留下病根,當心往後刮風下雨就酸疼。”
“不行不行。”琥寶兒一百個不樂意,她不要病根。
“現在知道怕了?”陸盛珂在盆裏淨手,“這段時間安分點,蕭陽由本王來處理。”
琥寶兒已經記仇了:“你處理你的,我處理我的。”
“哦?你打算怎麽做?”
“你是她兄長,我不告訴你。”
琥寶兒喊來桃枝梨枝,她在茶館喝了好幾杯,現在要去淨室。
她的訴求被打斷了,陸盛珂一把抱起她,挑眉道:“若沒記錯,本王還是你夫君。”
說着,朝淨室走去。
“?”他想幹嘛?
琥寶兒迷茫了一瞬,伸長的小手緊緊扒住門框不放:“桃枝,桃枝……帶我去淨室……”
陸盛珂單手就足夠抱住她,另一手掰開她的指頭:“本王帶你去。”
“我不要,我不要……”
琥寶兒就跟上岸的魚兒一樣,沒有腿腳,有心無力,恨不能一尾巴甩開他,然後蹦跶回水裏去。
她吓壞了,這人越來越不講道理,還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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