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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家時,出去旅游一周的江天祺和聞允池終于回來了,在這之前聞允池神秘兮兮發消息告訴江川有個驚喜給他。
兩人到處旅游喜歡買些特別的紀念品回來,江川猜測這次應該也是。
當聞允池笑容滿面地舉着一只藍眼睛的小邊牧問他“可愛嗎”時,江川和小家夥眼對眼,得到它高興的“嗷嗚”一聲。
聞允池抱着小家夥逗弄它,問道:“怎麽?你不喜歡?”
小邊牧在聞允池懷裏左顧右盼,似乎在熟悉新家的環境。聞允池把它放下地,讓它在家裏到處跑跑。
小邊牧撒開小腿四處亂跑。
江川眼睛追逐着它的身影:“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對呀。”聞允池輕挑眉,“你父親從一位農場主手裏買來的,當時一胎三個裏面只剩下它,幸好我們手快,不然就沒有了。”
小家夥巡視完新家跑過來蹭蹭聞允池,又好奇地繞着江川轉了一圈,尾巴一刻不停地搖擺,清澈的藍眼睛望着眼前陌生的人類。
江川蹲下身摸摸它的腦袋,它乖巧地不動。
聞允池也愛憐地蹲下來撓撓它的下巴:“平時我們不在家,有它陪着你挺好的。”
江川無奈地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還需要人陪不陪的。”
聞允池伸手狠狠揉亂他的頭發:“說什麽呢,你都還沒成年,當然還算是孩子。”
他理所當然的态度讓江川失笑。
養狗的事被聞允池直接丢給江川,理由是“陪誰的誰就負責它”。江川沒養過狗,和小邊牧大眼對小眼。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小邊牧很黏着他,他走到哪小家夥就跟到哪。
對江川來說倒也是個新奇體驗,他把小邊牧抱上沙發上坐着,一手按住它不讓它亂跑,另一只手上網查詢養邊牧的注意事項,下單了養狗必備的一些物品。
燈光下,江川神色認真閱讀養狗的資料,小邊牧玩累了把腦袋擱他腿上一放,閉眼睡覺。
聞允池從房間裏出來倒水看見這一幕,會心一笑,回到房間就和江天祺分享:“小川挺喜歡那條邊牧的,那我就放心了。”
江天祺摘下眼鏡,沉重的身軀壓向他:“放心了就行,別想那麽多,現在我們該休息了。”
家裏多了個小生命讓江川一開始有些不适應,起床時差點踩到昨天硬是要跟着進來睡在床邊的小邊牧。
小家夥不記仇,還是邁騰着短腿眼巴巴跟在他身後。
看起來像某個人。
在決定養小邊牧後還有一些需要解決的問題,比如,“我後面去學校誰來照顧它?”江川問聞允池。
聞允池暗暗推了把江天祺,江天祺無奈放下文件:“我來。”
江川:“父親,你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嗎?”
江天祺淡定回道:“再忙也能擠出時間來。”
聞允池附和道:“你爸說得對,這點時間我們還是有的,放心吧,一定把它養得白白胖胖的。實在沒空我們還能送到你爺爺家去,他一個人呆在那邊沒什麽事幹,正好也能陪陪他,免得他無聊。”
出去旅個游回來,聞允池終于想起他孤苦伶仃的老父親,也不知道聞老爺子知道後會不會又罵他逆子。不,聞老爺子可舍不得罵他,大概率會将怒氣全發洩在江天祺身上,認為是他帶壞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聞允池上頭有四個Alpha哥哥姐姐,他是老來得子,又是唯一一個Omega,聞老爺子稀罕得很,妻子去世後他對小兒子更是多了一層愧疚,越發寵愛,連他那四個哥哥姐姐也是如此,養成了他肆意任性,無拘無束的性格。
即使現在快四十歲了,面對他的家人依然底氣充足。
和聞老爺子好的時候親親密密,吵起來時也能冷戰好幾個月,誰先低頭誰先輸。
江川第一次見到兩人大吵時都忍不住擔心兩人會不會真傷到感情,結果一個月後兩人和好如初,氣氛比先前還要親熱。
他那時還小,聞允池和江天祺說話也還沒避着他。他親眼看見聞允池和江天祺笑着咬耳朵:“許久沒吵過架爸還不适應了。”
原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江川也是驚奇于這種奇特的聯系感情的方式,但他也知道聞允池敢和聞老爺子這麽吵,是因為他堅定地相信他的家人會一直愛他,那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寵愛澆灌出的底氣。
正是有了聞允池作對比,江川更能清楚看穿許淮的虛張聲勢,看似擁有很多,可到頭來卻一件也抓不住。
周日江川把小邊牧留在家裏,準備去附近的醫院檢查一下信息素問題。
他在醫院一樓大廳挂號,周末人很多,好幾個窗口都排了長隊。江川站在隊伍的最後,随意一瞥就看到左邊隔了一條隊的位置有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背對着他,江川只能看到他飽滿的後腦勺。那人正和窗口裏的護士說些什麽,護士搖搖頭擺擺手,他肩膀耷拉下來,垂頭喪氣地讓出位置給下一個人。
他低頭看看手裏的紙,又擡頭茫然張望,然後就正巧和江川對上視線。
那瞬間江川感覺自己都要被他的目光灼燒掉般,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側頭避開許淮的視線。
不用看都知道那雙明亮的眼睛現在肯定已經暗下去。
許淮的笑容還沒完全挂起就又落了下去,江川的冷漠讓他又想起之前在他那裏遭受的冷待,還有前幾天抑制貼那事,尴尬又羞恥,巴拉巴拉的小嘴此時緊緊黏上,一時開不了口。
他失落地不去看江川,自己尋找護士給他的提示。找了一圈,最後看到了江川排的那條隊。
不是吧。
他心裏哀嚎一聲,甚至想着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來。可是明天又要上課了,他這個抑制貼的事遲不了一點。這幾天把江川給的抑制貼用完後再用其它抑制貼,他哪哪都不舒服。
腳步不情不願地挪向江川那條隊,他瞧了眼,如果他現在過去,那就是排在江川後面了。腳步又放慢些,像蝸牛一樣移動,心裏期盼着能有人在他之前排過去把他和江川隔開。
上天沒接收到許淮的信號,人來人往的醫院硬是沒有一個人排過來,最後許淮還是站到了江川後面,間隔一米,恨不得離他再遠點。
江川聽到身後的動靜,餘光瞥見許淮離他一米遠,苦着張臉,嘴裏念念有詞。
無端的江川覺得就是在罵他,看着許淮那張表情豐富的小臉,搖搖頭不再看他。
兩人保持着一米的距離,隊伍龜速移動。站了沒一會,許淮後面就來了人。是個面容普通的大叔,Alpha的信息素無法控制地溢出來。
他發現許淮的目光,沖他不好意思笑笑。
許淮僵着身子緩緩轉過頭,Alpha的信息素如同尖刺般紮在他的皮膚上,引起針紮般細密的疼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背後一陣涼風從頭頂直灌到腳底。
他又記起了那些刻意淡忘的記憶,惡心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許淮臉色蒼白,嘴唇失去血色,冷汗從額頭滑落。
“江川。”他艱難地開口喊前面的人。
江川衣服被人拉了一下,他一回頭就被許淮的臉色驚住。前幾分鐘還活蹦亂跳的人現在仿佛大病初愈,下一秒就能倒下來。
他眼神一凜,看向許淮身後一臉無措的大叔,确定是個意外後,冷意才稍微淡化些。他穩穩當當扶住許淮,讓他移到前面去,自己站在兩人中間,同時釋放出些許信息素隔絕掉大叔的影響。
江川的信息素一放出來許淮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腿忍不住一軟就要往地上坐,幸好被江川眼疾手快扶住。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含有江川信息素的空氣,手緊緊抓住江川手臂,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江川皺眉,對他說:“我扶你到一邊坐着。”
“不,不要!”他一動,許淮下意識緊緊貼住他,身子細細發抖,神色惶恐,眼神恐懼。他像是又陷入那場夢魇中,而江川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恨不得整個人貼在江川身上躲避危險。
江川和他說話他聽不進去一點,只知道固執地扒拉住江川,分開一點下一刻立馬又纏上來。
感受到周圍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江川只好一把按住許淮,手放在他後腦勺,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安撫的氣息籠罩住許淮整個人:“站好,別亂動。”
許淮乖乖聽他的話照做。
兩人的姿勢過于親密,江川很不适應。他拖着許淮逐漸排到窗口前,迎上護士詫異的目光,頭疼。
他低頭問許淮:“你的資料呢,把它給護士。”
許淮一邊靠着他一邊把資料遞過去。
護士幫他挂好號後把東西又遞回來,江川伸手接過,又把自己的遞過去處理好。
醫生在三樓,兩人這樣的姿勢很難移動。
江川和許淮商量道:“分開點行不行?”
許淮離開大叔,被江川的信息素安撫一段時間後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聞言他點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江川身上,江川松了口氣。
雖然還是有點黏人,但已經比剛才好太多了。
進去看醫生時,許淮死活不肯一個人進去,江川無法只好陪着他一起。醫生擡頭看到兩個人進來還有點驚訝,推了推老花鏡,看清楚是一Alpha一Omega後了然開口:“是陪着男朋友過來看病的吧,是誰要看病?坐過來吧。”
“我們不是情侶。”江川解釋道。
“不是情侶?”醫生驚訝地擡眉,“那是伴侶?也不像啊,你們看上去還很年輕。”
他拿起許淮的資料一看,樂了:“嘿,才十六歲呢,還說不是小情侶。”
許淮的臉從剛剛一直紅到現在,他弱弱争辯道:“我們真的不是。”
可他那樣子絲毫沒有說服力,醫生無所謂地擺擺手:“別管是不是了,先說說你什麽問題。”
許淮只好把到嘴的解釋吞回去,給他說明自己的情況。
醫生檢查了一下他的腺體,低頭在紙上龍飛鳳舞寫了幾行字:“嗯,确實是有些過敏,這樣吧,你去做一下皮膚檢測和血液檢測。”
“啊?”一聽到要抽血許淮就不樂意了,着急問醫生,“一定要做檢查嗎?我之前貼了一種抑制貼感覺很好啊,能不能給我開那種抑制貼就可以了?”
“什麽抑制貼?”
江川眉心一跳,來不及阻止,許淮已經指着他對醫生說:“就是他貼的那種啊。”
醫生控制不住的打趣意味從眼尾的皺紋漏出來,他故作淡定道:“咳,哦他的抑制貼啊,讓我看看是哪種。”
江川沉默幾秒,破罐子破摔,把抑制貼遞過去。
醫生仔細檢查一下抑制貼,許淮睜大眼睛期待看着他。幾秒後醫生放下抑制貼道:“這是專門用來抑制高等級Alpha或Omega信息素的抑制貼,效用強,但價格也不便宜。你說你貼着它沒有不适?”
許淮點點頭。
“那就奇怪了,這兩種抑制貼材料都差不多,不可能一款會讓你過敏一款貼着舒服啊,除非還有些什麽因素。你要是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開點,但是檢查還是要做的,早點檢查出過敏原對你也好。”
任憑許淮怎麽說,醫生還是不為所動,并且無情道:“你可以走了,下一個。”
許淮起身,江川坐下。
“你們……”醫生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失笑道,“原來真的不是小情侶啊,那還是我誤會你們了。”
“說吧,是什麽情況。”
江川簡潔地告知自己的情況,醫生聽後摸摸下巴:“你這個情況很正常,第一次來易感期本就會有些後遺症,何況你還是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刺激進入的易感期,這些後遺症長則一個星期,短則一兩天就會消失了。”
“你也是分化不到半年吧,剛好去檢查一下各項身體指标,看看有沒有出現什麽異常。”
醫生看向旁邊的許淮;“還有這位小同學,記得一個月後也來檢查一下身體,分化後半年內信息素還不算穩定,有什麽變化盡早來檢查能避免很多麻煩情況的出現。”
江川去做了身體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發育得很好,檢查的那位主任看着他的報告啧啧稱奇:“信息素很穩定,腺體也發育得很好,不愧是s級的Alpha。”
江川拿着報告給聞允池打電話:“對,我已經檢查完了,情況很好,不用擔心,好,我一會就回去。”
挂斷電話,許淮剛好也檢查完出來,手裏拿着棉簽摁住抽血的地方,動都不敢動。見到江川他迫不及待喊一聲:“江川!”
江川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棉簽,拿開看了一下發現不再出血後把棉簽丢進垃圾桶:“可以了。”
整個過程許淮閉着眼轉過頭沒敢往這邊看,他有點暈血,抽血前就緊張得不知所措,身體緊繃,護士叫了他三次放松都沒成功把針口插進去。
抽完血後不止許淮,連護士都長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只需後面再來拿檢查報告就行,許淮緩過來後整個人又恢複了那種活力,走快江川兩三步,高高興興道:“終于檢查完了,江川你今天又救了我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不如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有一家酒樓很好吃的!”
他走了幾步,發現江川沒跟上,回頭疑惑道:“你怎麽還不跟上來?”
兩人走到了一處較偏僻的花壇邊,江川站定不動:“不用了,家裏有人等我吃飯。”
他說家裏人時眉眼溫和下來,語氣也不似在許淮面前那麽冷淡,讓許淮有些新奇和說不出來的心悶。
“哦,這樣啊,那下次,下次我再請你吃怎麽樣?”
江川還是拒絕:“不用,順手幫忙而已,不用記在心上。”他沒等許淮着急地勸說,自然地轉換話題,“你今天來醫院為什麽沒人陪你來?”
許淮心虛,眼神游移:“我,我家裏人沒空,我就自己來了,你不也是自己來嗎?”他到最後甚至反問起江川。
江川看他嘴硬的樣子,沒有再照顧他的心情,眼神裏有一絲冷意:“我有能力照顧好我自己,但你可以嗎?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兩個質問讓許淮垂下頭,小聲道:“可你不是在嗎?”
其實他已經知道這有多危險了,一個控制不住信息素,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會輕易受到傷害的對象。
他手指小心捏着江川衣角,歉疚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了,我下次一定帶人來。”他很快道歉,态度也很誠懇,神情懊惱還帶有後怕,顯然是真意識到錯誤了。
江川認真看着他,直把他看得忐忑不安,心髒一跳一跳的。
他小聲給自己辯解幾句:“我就是想試試自己一個人能不能行,你不是說我沒有優點嗎,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想從現在開始改變。我想學着做一個不會帶來麻煩的人,我知道這很難的,但是看在我已經開始學習的份上,你能不能當我的朋友?”
無聲的沉默。
許淮低着頭,聲音裏都要帶上哭腔:“你能不能當我朋友,我會很聽話的,那些缺點我都會改的。”
他執拗抓着江川的衣角不肯放手,遲遲沒等到面前人的答複,一顆心重重往下墜,眼淚控制不住流出來,狼狽又可憐。
他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手不斷抹去臉上的淚水,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一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緊接着江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哭什麽。”他的語氣永遠沉着冷靜,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困擾。
但他的內心卻不如表面上那麽平靜,甚至可以說掀起了重重一片波浪。
他親手改變了許淮的命運,只是無意間種下的一顆種子。但種子現在好像自己發芽了,還拼了命想要往上長,想因此挽留住他的腳步。
江川從前說過的那些話只是想讓許淮不要再糾纏他,他沒想過許淮會因此有所改變。許淮好像不記得江川給他的那些冷淡,一門心思想得到江川的認可。
不得不說,江川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雙眼永遠直視前方的道路,如今卻忍不住垂眸去看路邊悄然生長的綠意,目光有些好奇。
他會長成什麽樣?
江川望着眼前的人,無意識拍拍他的頭安慰一下:“別哭了。”
許淮眼睛一閉,哭得更兇了。他好像天生就對他人的情緒無比敏感,江川那堵銅牆鐵壁只要露出一點動容就立馬被他察覺到,原本收斂着的眼淚肆無忌憚發洩出來,像是終于找到了願意容納他的人。
等許淮哭累了,江川遞過去一張紙巾讓他擦幹淨眼淚和鼻涕。
許淮看着那張紙巾,悲觀地想:他怎麽突然對我那麽好,難道是為了又拒絕我?
又想哭了。
幸好江川及時止住他:“走吧。”
許淮懵懵懂懂:“去哪?”
“去吃飯。”江川走在前面,他的背部寬闊堅實,一陣風吹過來,衣服勾勒出緊實的腰腹,讓人猜測這具身體究竟蘊藏着什麽力量。
他留給許淮很多次背影,卻只有這一次他願意回頭,對許淮說道:“還不快跟上來。”
許淮一愣,随後破涕為笑,雨過天晴,他重重地點一下頭:“嗯!”
他小跑着跟上江川,站在他旁邊,微微仰頭和他說話。
“你家裏不是有人等你吃飯嗎?”
“跟他們說臨時有事,不回去吃了。”
“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話裏帶着試探。
江川挑眉:“不是你說要讓我看看你的改變嗎?”
聽懂了話裏的意思,許淮激動道:“那,那你是願意和我做朋友了?”
得到江川“嗯”的一聲,許淮心裏炸開了煙花,歡呼雀躍。他現在很想尖叫一聲表達自己的激動,可又怕把江川吓跑了,一路上憋得辛苦。
他興奮的心情無處宣發,只好對着江川說盡甜言蜜語:“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我還會聽你話的,你叫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話說的很好聽,但江川還是想最後确定一次:“那你那些朋友……”
許淮大手一揮,豪氣道:“什麽朋友,那些都不是我朋友,回去我就趕走他們。你放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那宋時清……”
許淮有些糾結,但看着江川平靜的雙眼,一咬牙:“我也不會去追着他了,他都那樣對我了,我不會原諒他的,以後我會對他有多遠離多遠!”
說出這些話的同時,他心有悵然,但是又仿佛有某種束縛狠狠松開,讓他得以重新呼吸。一直以來他眉間壓抑着的沉重情緒像風撥開雲霧,漸漸消散,眼神明亮清澈,重煥光彩。
他的靈魂正努力掙脫劇情的重重束縛去往新生,破繭成蝶。
這只是開始,江川卻好像能預見他以後的模樣,一個活出自我的許淮。
他在得知劇情的存在後就想過面對主要劇情人物能避就避,但許淮這個最大的意外蠻橫地闖進他的生活裏,一點都不在乎他拒絕的态度。一次兩次,也許因為許淮身上某種和從前的他相似的地方,江川還是妥協了。
他願意試着接納許淮,正視他的存在,他願意拉他一把,前提是許淮真的能按他說的去做。
心思百轉千回,在許淮獻寶似地将好吃的菜端到他面前時暫時停下,江川動筷,在許淮期待的目光下開口:“好吃。”
許淮真的很容易就高興,他樂滋滋地和江川一樣夾了同一盤菜,吃進嘴裏只覺得更好吃了,心情更高興。
有朋友真好啊,他想,他一定要做江川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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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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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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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