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關心則亂
關心則亂
這一晚,美咲沒怎麽睡好,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中途被闵玧其翻來翻去的聲音給驚醒。
她們第一次共處一室,是在釜山的酒店,她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明明睡在沙發上怎麽就突然跑去了床上,為這事闵玧其第二天還說她。
如果說上一次是鬧了烏龍,但這一次就是板上釘釘的另有所圖。
她想起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臉頰都會下意識發熱,她也會捂着臉調整自己不太穩定的呼吸。他雙唇的觸感,像棉花糖一樣柔軟,甚至還帶着一絲甜。
她忽然間就明白為什麽以前看言情小說時裏面總會說men的yu望就像森林裏的一團火苗,一旦被點燃就很難被澆滅,昨晚她深有體會。
想到這裏她又臉紅了,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發出一些哼唧聲,似乎在為昨天的事情感到懊惱。
“不舒服嗎?”
聽到被子外有聲音,美咲停止哼唧,猛地掀開被子。闵玧其坐在床邊,伸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額頭,她下意識地抓住,對方愣了一下,她又松開。
“沒發燒啊。”
他疑惑地笑笑,俯身親吻她唇角。
“本來不想吵你的,但我們要趕回公司訓練了,所以你得跟我們一起走。”
對哦,他們今天有訓練。美咲環顧四周才清楚地意識到昨晚她喝多了被留宿,她二話不說從床上起來,她胡亂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和肩帶,抓起旁邊的西裝外套就迅速套上。
闵玧其看着她一直笑,美咲覺得自己一定像個小醜。
“好了好了,我們走……”
美咲對着鏡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起身就要走,又被闵玧其拉了回來。他将她拉到跟前,一只手放在她的後腰,她伸手攔住。
“幹嗎!”
闵玧其沒好氣地幫她整理了一下外套,原來剛才她穿得太着急,裏面的衣服折成一團都沒注意。
“你想什麽呢?嗯?”闵玧其彈彈她的腦門。
美咲不好意思地撇撇嘴。
闵玧其牽着她,走到房門口,美咲拽住他。
“一起走會不會不太合适啊?”
“沒事,我們開兩輛車。“闵玧其又說:”不過,我只能把你送到地鐵站,你可能要自己回去。”
“好,沒事。”
都說清晨第一眼看見喜歡的人,會讓一天都充滿幸福。闵玧其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算不算得上幸福,他只知道醒來時第一眼看見他,他的心很安定,很開心,這讓他渾身充滿力量和期待。
美咲也曾想過,如果自己戀愛了,可以和對方生活在一起,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可以互道早安,一起享用早餐,一起牽手走到地鐵站,互相道別,期待每一個下班時刻。
雖然這樣的生活并沒有完全實現,但她卻有一種這樣的生活一定不遠了的感覺。和他一起出門,一起坐車,在地鐵站道別,共同期待下一次見面。
不過,車內并不只有他們,開車的人是鄭號錫,副駕駛坐着金南俊,闵玧其先上車,然後伸手示意她上車。
美咲扣好安全帶,笑着說:“我這是上了rapline的車。”
鄭號錫聽了開玩笑地說,那不如給你開個汽車演唱會好了,美咲剛投來期待的目光,闵玧其當機立斷說了句“不要。”
美咲瞬間收回笑容,闵玧其還真是喜歡破壞氣氛。不過雖然沒有汽車演唱會,金南俊還是打開了藍牙開始播放自己喜歡的音樂。
原本計劃是将美咲放在地鐵口,但看了看時間還夠,鄭號錫就直接開車送她回去。
美咲受寵若驚,大白天的他們身邊沒有保镖和經紀人,還這麽大張旗鼓地送她回家,她連招呼都沒打全,下了車就催促他們趕緊走。
待車離開後,美咲才松了一口氣,還觀望四周有沒有異常。
路過雜貨鋪,她看見房東大叔在打掃,随口打了聲招呼,房東大叔停下來,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昨晚沒回來吧?”
美咲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想大叔可真是火眼金睛。
“我……我沒有男朋友。”她歪頭解釋。
“小姑娘家家,淨知道糊弄人,叔叔我只是近視,又不是眼瞎……”
房東大叔推了推眼鏡,繼續說:“前幾天我還看到那小子在門口走來走去地等你呢……”
美咲聽了一驚。
“那個小子穿着一身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認出他,不知道地以為是什麽大人物,真是的……”說到這裏,房東大叔提起了神,又說:“美咲你可別被人騙了,我看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你找男朋友要擦亮眼睛啊!”
“啊……哈哈哈……這個……”
美咲被房東大叔的話給逗笑了,心想你個冰山冷面竟然也有今天。
其實房東大叔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一個人獨守雜貨鋪,自己兒女又不在身邊,看到美咲就會想起自己的女兒,加上美咲又是一個外國人,人生地不熟,對她多少有些關照。
美咲擺擺手,笑着說沒事,她知道這種事解釋越多麻煩越多,簡單絮叨了幾句就和房東大叔道了晚安。
坐在沙發上,她還覺得有趣,闵玧其竟然還有這麽純情的一面,一想到他在樓下徘徊等待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大學時期,男朋友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去吃晚餐。
她越想越開心,越想嘴角越上揚,原來被人默默守護的感覺這麽美好。
他說自己所有的決定裏都會考慮她,他從來沒有不想和她一起過生日,也并不會覺得她是累贅,如果身份和時間都合适,他或許就會像普通男友一樣,陪她吃飯逛街看電影,陪她旅行看世界。
她這回是真的明白闵玧其對她所說的那些是真心話,不是敷衍。
他在努力給她安全感,也在努力完成一些承諾,她開始害怕自己會想要得更多。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幸福。
但她終于能夠理解萊西說的那種感覺,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你會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冒着光,他做的任何一件事,你都會覺得心動。
他的緊張,他的狡辯,他的害羞,他的霸道,像一幀幀畫面一樣從腦海裏閃過,在成員們面前從來都不會表現自己情感的闵玧其,卻在她面前展現了不一樣的一面;
在音樂上從不認輸,堅持到底的闵玧其,卻在她面前是一個害怕失去,敏感細致的暖男。
她知道自己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但她僅存的理智還在告訴她,給自己留點退路。
誰不知道娛樂圈的愛情有多經不起推敲,更何況她們之間還是幕後和臺前的關系,她不得不把自己讓自己保持居安思危的狀态。
以前閨蜜夏琴就說她無論做什麽事都要考慮很多,計劃要周密,行程要合理,就連談戀愛也要想明白自己要什麽才會同意談,可在難以預料的感情裏,根本沒有什麽準備,感情就是雙方付出真心,走下去才知道兩個人的未來究竟是分道揚镳還是圓滿收場。無非就是這樣的兩個結果,在意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果然人一到深夜就會容易emo,美咲搖搖頭,鼓勵自己要打起精神來。
時間如流水一般,感覺前一秒才剛過2017,轉眼就到三月了。
闵玧其的生日一過,再過幾天,成員們就要飛往北美繼續WINGS TOUR的海外巡演。
這次世巡新增了東亞和北美的幾個新地區,防彈成員除了要面對陌生的環境以外,也要付出比以往更多的身體精力,一場演唱會下來體力透支是常有的事,但這也是他們需要克服的壓力,對于這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而言,也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在飛機上的日子并不好過,落地要倒時差,有些成員還會水土不服,身體吃不消等等,當然除了他們,其他工作人員也要夜以繼日地奔波,幕後工作的前期準備和收尾也都是大量的體力活。
盡管大家會很累,很疲憊,但這也是他們每個人的選擇,也是美咲的選擇。
舞臺上有多耀眼,舞臺下就會有多狼狽,這是他們的夢想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工作,他們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成為別人眼中追捧的閃耀明星,那麽必定意味着,肩負在身上的壓力也會異于常人。
出道這麽久,大家的心理素質也都慢慢培養起來,有時候專注度高了,比起擔心身體吃不消,成員更擔心自己的舞臺是否順利完成,在他們眼中,每一場演出都是需要拼盡全力,哪怕自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類似這樣的話,美咲在來到大黑工作之前就在網上看別的粉絲分享過,當時只覺得他們很努力,很拼命,而且大家都是同齡人,他們能夠做到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會成為他人的偶像和榜樣。
如今成為他們追夢路上的輔助人之一,她很慶幸也很快樂,她喜歡他們,欣賞他們,更尊重他們,尤其是這種自己選擇的路就要拼命走下去,互相鼓勵互相扶持的團隊精神,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美咲回公司後就被金仁娜喊去開會,公司在世巡工作上調整了大家的內容。
上周就聽聽樸孝善說,服裝組來了一位新的男同事,叫樸天一,他和美咲一樣大,是韓國人。
樸天一的能力很不錯,當天面試就通過了,但因為個人家中的事情就延遲入職,上周剛正式入職,目前他主要跟着李成美工作。
李成美早就抱怨過再不來個人就要辭職,崔浩範也是忙前忙後給她招聘,樸天一人長得清秀板正,算是個耐看型的帥哥,當然比起那張臉,工作能力更不錯。
除了李成美,美咲才是終于松口氣的人,平日裏她都是兩頭跑,有人來幫李成美,她高興還來不及。
服化道部門的人本身就很少,加上金仁娜一個人肩負着好幾份職責,很多時候顧不過來,樸孝善雖然勤快能幹,但一個人的力量總歸是不夠的,如今防彈少年團終于火了起來,公司入賬也很可觀,人員自然是要擴大。
樸天一性格開朗,是個自來熟,活潑起來倒是和田柾國有幾分像。
雖然她們同年,但美咲還是比補天一大三個月,韓國人講究前後輩,所以樸天一還得管美咲叫【怒那】。
今天她第一天見樸天一,對方嘴巴甜得很,一口一個怒那地喊着,把她弄得怪不好意思。
“行了天一,你就叫我名字吧。”
“我不要,我喜歡叫名字。”
“這怎麽行,你确實比我大三個月。”
“在中國可沒這個講究,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美咲好言相勸,樸天一妥協了。
“哈哈哈好啦,那美咲……嘿嘿,今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這次北美巡演,美咲還想着部門多了一個人可以幫忙,結果樸天一入職得太晚,已經沒有辦法給他臨時補辦簽證。
美咲不是一個喜歡抱怨工作的人,從去年入職進入大黑,她對現在的工作也算是游刃有餘,和每一個在娛樂圈的打工人一樣,忙起來的時候連口飯都沒時間吃,趕通告就是跟時間賽跑,她們永遠要比藝人早到一個小時,結束時也要晚走一個小時。
偶爾還要身兼多職,一會兒是翻譯,一會兒是保姆,一會兒又是經紀人助理,還要在化妝部和服裝部兩頭跑,她頭一回覺得自己是可以精分的。
這是她工作的常态,偶爾覺得身心疲憊,毫無意義,但看到舞臺的那一刻,又覺得一切都很值得。
工作是什麽呢?是夢想嗎?是實現自己的價值嗎?都不是,只是生存,在自己覺得還可以堅持下去的範圍裏,生存着,大家都是。
生活中的美咲和大部分女孩一樣,喜歡吃喝玩樂,喜歡打卡探店,喜歡買一些看似沒用卻又很可愛的小玩意,每個月發了工資也會花點錢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她從小就很獨立,不太喜歡主動社交,獨來獨往慣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照顧別人。
晚上收拾行李,她想起闵玧其總是胃不舒服,就跑去樓下藥店買了一些胃藥備着。回來看着手裏的藥,竟突然傻笑起來,心想自己什麽時候也這麽細心了,正想着,闵玧其的電話就來了,她接起來,裏面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
【明天記得拿好你的東西,別丢三落四。】
電話裏那頭的叮囑就像一個老父親對出門會對女兒說的話,美咲歪頭夾着手機,一邊整理一邊說着:【知道啦,你呢?收拾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闵玧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大多數情況下,他打來的電話并不是為了要和她你侬我侬,而是習慣使然,想要聽她的聲音,或者囑咐些什麽。
闵玧其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木讷,誰談戀愛的時候會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都巴不得跟女朋友甜言蜜語幾句,他每次抓起電話都覺得要說點什麽正經事比較好。
當然,他也有浪漫的時候,或者說嘗試浪漫。
有一回他工作到半夜,寫不出歌起來活動找靈感,看着對話框忍不住打了【我想你了】四個字,猶豫着發送,打個哈欠手抖發過去了,吓得他立刻撤回,心跳加速。
然而過了幾秒,美咲也發來一條信息,她說:【我也是】。
默契總是在不經意間培養出來的。
深夜是情緒的培養皿,總會發酵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感,他盯着那條【我也是】的回複老半天,一邊看一邊笑着,知道她還沒睡,于是立即給她打去電話。
兩個人在這個夜晚聊了近三個小時,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
他會和她分享自己的工作,比如近期有哪位前輩找他做Feat,他很猶豫,因為他不太自信,害怕自己寫出來的曲子不夠好,辜負對方的信任。他坦然地表達着自己的擔憂和害怕,美咲聽着也覺得很開心,因為他願意在她面前放下那些包袱和壓力。
他告訴她,因為這件事一直沒給回複,方時赫還找他聊,其實方PD一直很看好他,也覺得他可以通過這樣的合作不斷積累制作經驗,為未來的職業規劃做打算。
他還告訴了金南俊,金南俊也非常支持,還說如果需要幫忙他一定義不容辭。
“我也覺得你可以,你大膽去做吧,我永遠都是你的支持者。”
闵玧其很少會有表露脆弱的時刻,但這一刻,他覺得被人信任和支持的感覺真好,尤其是自己的家人、成員、同事,還有喜歡的人。
時候不早了,闵玧其囑咐她趕緊睡覺,美咲說自己還很精神,說不定還能等來日出。闵玧其哭笑不得,于是走出工作室,來到室外的平臺,打算陪着她一起看完這場日出。
看完日出,美咲還是不打算睡,為了把她哄睡,闵玧其還被迫唱起了安睡曲,他很少唱抒情歌,美咲便故意讓他唱,雖然邊唱邊笑,但還是完成了任務,挂了電話,他一個人趴在欄杆上眺望窗外,太陽高高地挂在晴空萬裏的天空,明媚和燦爛,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美咲被飛機上的氣流振動驚醒,廣播提示說飛機正穿過氣流層,讓大家檢查安全帶,保持冷靜,不要随意走動。
她睡着了,還做了一場夢,真是奇怪,最近她總是夢到一些和他有關的夢。
美咲取下眼罩,發現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又看了看手機裏的時間,從起飛到現在才過了不到五個小時,真是一趟漫長的旅程啊。
北美巡演最痛苦的莫過于倒時差,她永遠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她的座位在過道,伸個頭就能看到成員的位置。
她向空姐要了一杯溫水,喝完水後又繼續睡去。
抵達芝加哥後的第一場演唱會順利結束,但這期間也出現了小意外,樸智旻的服裝突然找不到了,眼看他的solo節目就快要到了,美咲想起剛才從酒店來的路上有一家類似的服裝店,于是帶着李成美直接過去,雖然不能做到一模一樣,但搭配起來也不算糟糕,總之将計就計。
美咲從洗手間出來,突然兩眼一黑暈倒在地,幸虧有路過的外國工作人員看到,及時将她帶去了休息室。
金仁娜聽到美咲暈倒的消息立刻趕來,還帶了水和蛋糕給她補充能量,她今晚太忙沒來得及吃飯,加上又跟李成美奔波服裝的事情,血糖低就暈倒了。
“沒有耽誤表演就好了。”美咲對金仁娜說。
要是因為自己拖累了大家的工作,她會更加內疚,突然間,他也想起了闵玧其總是說她體力不好,現在想想還真是無力反駁。
“看來我真的要跟着田柾國去健身了。”她自言自語笑着說。
當天結束回到酒店,闵玧其從大家的聊天中才知道美咲在後臺暈倒的事。
成員們商量點外賣的事,他心不在焉,一心就想沖過去看看她,他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對方都沒接,好不容易接了,電話那頭竟然是室友樸孝善,他又立刻挂斷。
樸孝善從浴室出來就看見美咲的手機一直在亮,看到那麽多次來電就忍不住替她接起來。
美咲回到酒店就洗澡睡覺了,所以也忘了跟闵玧其說晚安。
如果不是別人說,美咲也不會主動告訴闵玧其自己暈倒的消息,一是因為自己已經無大礙,二也是怕他擔心,影響接下來的表演。
而另一邊聯系不上美咲的闵玧其只能坐在房間幹着急,實在忍不住想要出門,正好看到從樸智旻房間走出來的田柾國。
田柾國見闵玧其臉色不好,走上前關心道:“玧其哥,你怎麽啦!”
起初闵玧其還想瞞着,但又想到美咲心裏還是焦急,于是把他拉進了房間。
“柾國,那個……”
闵玧其支支吾吾,等得田柾國都有些不耐煩。
“玧其哥你到底要說什麽?我要回去洗澡了。”
闵玧其臉皮薄,有些話說出來總覺得不好意思。在田柾國的追問下,他還是一五一十地把美咲暈倒的事情告訴了他。
“美咲暈倒了?她怎麽樣了?你怎麽不早說啊!”
“據說現在沒事了……”闵玧其心想不對勁,拍了把田柾國的肩膀,說道:“你瞎吼什麽,別一口一個美咲的,她是我的人!”
田柾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是是,你的人暈倒了你現在才知道。”
這句話戳到了闵玧其的痛處,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田柾國看出端倪,又開口說:“說吧,你想讓我幹嗎?”
闵玧其擡頭,眼睛真誠地說:“我想……讓你去看看她。”
“你怎麽不去啊?”
“我……不太合适。”闵玧其語氣微弱。
“你怎麽當人男朋友的,美咲是你女朋……”
田柾國話還沒說完,就被闵玧其狠狠捂住了嘴。
“田柾國你想讓我死啊!”
“我忘了……”田柾國自己閉上嘴。
“你趕緊去看看,你去的話,就不會有人說……”
“我去怎麽就沒人說了?你什麽意思哦!”田柾國不服氣。
“別浪費時間,你快去!”
在闵玧其的催促下,田柾國只好跑去了美咲所在的房間一探究竟。
開門人是樸孝善,她看到田柾國似乎并不吃驚。畢竟田柾國以前就經常串門找大家要零食,玩游戲什麽的,大家都習慣了。
“怒那,你這裏有沒有吃的啊!”
“你是來看美咲的吧?”樸孝善眼尖,也不跟他兜圈子,“不過你來晚了,她已經睡了。”
“這麽早啊!”田柾國很吃驚,“聽說她今天暈倒了,到底怎麽回事!”
“下午樸智旻的衣服不是找不到了嗎,她就帶着成美出去買了,一來一回地奔波,加上晚上沒吃飯,就暈倒了。”
“啊!那我去看看!”
田柾國下意識要進門,被樸孝善攔住。
“田柾國!我們是女生,你注意點!”
田柾國剎住腳,笑着摸摸腦袋。
“我忘了,對不起。”
樸孝善聽了之後笑起來,意味深長地說:“呀,我跟你相處四年,沒見你這麽關心過我?”
田柾國解釋:“哪有,我平時也很關心孝善怒那……”
“少來了!”樸孝善伸手制止,“你趕緊回去了,明天還有表演呢。”
田柾國點點頭,又問:“那個,我可不可以看一眼怒那……”
“不可以!”
“啧……好兇……”田柾國不甘心地癟癟嘴,眼神時不時地往裏面瞟,“就看看嘛。”
“田柾國你真的是要被我打!”
樸孝善揮起手做出要揍他的模樣,田柾國吓得往後退幾步,求饒道:“知道了,我回去還不行嘛。”
樸孝善入職大黑已有四年,她是陪着防彈一路出道到現在的老員工,他們之間感情也很深厚。
她比成員也大不了多少,但卻有一種把弟弟培養成才的感覺,他們除了是同事關系,也像是戰友、互相協助的朋友。
田柾國從15歲出道,身上依然持有那份天真爛漫的少年氣,在樸孝善眼中,他也仍然像一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小男孩,盡管他今年過了生日就要20歲。
作為情感過來人,樸孝善當然看得出田柾國對美咲的心思不一般,但她理解作為20歲的少年難以克制的悸動,以及作為藝人他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的情感。
她其實很心疼他,但這也是他的責任和壓力,他必須要承受。至于美咲這邊,她并不太擔心,畢竟這個姑娘是個單純老實的孩子,她一向懂分寸,況且她也只是把田柾國當成年下弟弟。
田柾國回到闵玧其的酒店房間,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闵玧其聽到美咲身體已無大礙,心裏的擔憂也少了一些。
“玧其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我不會再幫你做這種事了!”
“嗯,柾國,這次謝謝你。”
田柾國表情并不開心,扭頭準備走,又想起什麽折返回來。
“玧其哥,我老實跟你說,我還是會把你當成我的對手,你可不要對我那麽放松!”
闵玧其聽完一愣,又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麽!我很嚴肅。”
“是,你随意,我沒關系。”
“你看不起誰呢!”田柾國挺胸擡頭,“你別太得意!”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洗澡了。”
闵玧其說話的口吻像長輩一樣,田柾國聽了更不開心,但他也不再說什麽,咕哝着嘴倔着脾氣跑走了。
公演第二天下午,場館負責人告訴崔浩範說設備出了點問題正在維修,抵達場館的時間就不得不延後了。
樸孝善跟李成美提前去場館确認服裝,美咲則随金仁娜一同過去。
闵玧其得知美咲還在酒店,于是找了個借口讓她去房間找他。
門鈴響了,門很快被打開。美咲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嘴,就被屋內的人拉了進去。
她手裏的工具箱被他拽的時候摔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
“闵玧其你幹什麽!”
闵玧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昨天得知她在後臺暈倒後,他還是擔心的一晚上沒有睡着,今天看到本人,他懸着的心才徹底落下。
“臉上倒是有點氣色了。”
說完,他松開手,提起工具箱放在桌面上,然後轉過身走向她。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在後臺暈倒的事?”
美咲微微張着嘴,想說什麽又不知該如何說。
“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是的。”美咲解釋。
闵玧其別過臉,走到一旁收拾自己的背包。
美咲以為他生氣了,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說:“你生氣啦?我錯了嘛。”
“你沒錯。”
聽闵玧其這倔強的口氣,沒有生氣就有鬼了。
早晨起床,樸孝善一邊刷着牙一邊說昨晚有個人一直給自己打電話,她因為擔心有急事還接聽了,美咲心裏一緊,随後她又說對方什麽話都沒說就給挂了,她想看看備注,發現寫的是中文,自己也看不懂就沒在意。
美咲不知道闵玧其究竟是怎麽得知自己暈倒的消息,但如果換作是自己,暈倒了不告訴自己,肯定也會非常生氣。她只能使出必殺技,沖闵玧其開始撒嬌。
“歐巴……你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擔心。”
闵玧其停了一下,又繼續收拾。
美咲又坐在床邊,抓着他的手說:“你別不說話,你要是不開心,你罵我好了。”
闵玧其還真是個悶氣包,都這樣了也不給面子。
“呀,闵玧其!”美咲也沒轍了,她也不會哄人,還沒哄兩句也不耐煩了,“你倒是說句話,別板着臉不理我!”
終于闵玧其終于有面部反應,他直起身看着她,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将她擁入懷裏。
“有時候我真的在想,不如我公開關系好了……”
“你胡說什麽呢,我知道你擔心,你可別說氣話。”
闵玧其看着她,解釋說:“我沒有說氣話。”
他捧着她的臉,兩雙眼睛互相對視着,仿佛中間有一道磁場,将他們的距離緊緊吸引。他親吻她的唇,呼吸掃過她的臉頰。
“我很害怕……害怕如果哪一天,你真的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要怎麽辦。”
美咲的心仿佛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一直以來,她只想着不要麻煩他,不要給他添麻煩,卻也忘了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他有這個資格為自己擔心,有這個義務去保護自己,可如今她卻用自己的方式将他推開,怎麽能不讓他感到難過和傷心呢。
她低下頭,緊握他的手,那是一雙溫暖而又寬大的手,足以給她安全感和信任。
“對不起啊,是我太自私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闵玧其笑了笑,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起身走過去,他攔腰抱着,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
“玧其……”
他将她耳邊的發絲撩向耳後,摸着她耳後發熱的肌膚,将她送到了面前,又是一個很短暫又懂分寸的吻,卻讓她感受到了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吻畢,他對她說:“美咲,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對不起,以後不要再說這個詞。”
美咲點點頭,笑着說:“好,我不說了,玧其啊,你放心,我是一個成年人,我下次會好好吃飯,不讓你擔心。”
闵玧其眯着眼表示不信。
“你別不信,你不是總說我體力不好嗎,等我回去我就辦健身卡,我保證好好鍛煉!”
美咲主動攬着他的脖子,臉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試圖讓他放寬心。闵玧其歪頭笑着,說道:“我暫時信你,回去看你表現。”
他的手挪到她的腰間,輕輕一捏,似笑非笑地又說:“你确實該好好鍛煉,不然每次親你,你都說我要謀sha。”
“你真的是,就不能正經說話。”
美咲起身推開他,臉頰頓時變得紅撲撲的。因為害羞,所以就走到桌子旁開始整理剛才的工具箱,剛才一摔,裏面的工具全都放亂了。
這時,闵玧其從身後抱住她,将自己的下巴擱在她肩上。
她轉身制止他下一步行為,好不容易勸他乖乖坐下化妝,闵玧其那雙眼睛又死死盯着她不挪開,她被盯得面紅耳赤,捂住他的眼睛說道:“你再鬧我就換個人過來給你化妝。”
闵玧其拿開她的手,笑着說:“你換呗。”
“你別鬧了……”美咲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不鬧了,你畫吧。”闵玧其終于恢複常态,閉上眼睛。
成員們在酒店化好妝後,才坐車趕往場館準備演出。
上臺之前,闵玧其看向角落裏的美咲,沖她露出安心又溫柔的微笑,仿佛在告訴她,我一會兒會好好表演,你也要在臺下等我回來。
她也沖他點點頭,仿佛讀懂了他此刻內心的獨白,想告訴他,你要加油,我在這裏等你。
“防彈防彈防防彈”
這是他們每次上臺前都會喊的口號,七個人散發着七束光芒,舞臺是他們的充電站,即使他們揮灑着自己的汗水,但也只有站在那些聚光燈下,他們才是真正發着光,照耀着所有需要被音樂治愈的人。
她很榮幸能站在他們身邊見證每個舞臺瞬間,聽到無數次這樣整齊有力的口號,她會每一次用最真誠的目光注視着充滿力量的背影,從黑暗的幕布後走向歡呼雀躍、流光溢彩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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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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