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基佬的世界

第32章 基佬的世界

見到禹琛安南才發現自己心裏那股占有欲有多強勢,他真想什麽都不管不顧的上前去親吻禹琛,嘶咬他的嘴唇,最好讓倆人的口月空裏都充滿鹹濕的血腥味…

但這一切都只是安南的想象。

安南早已将項鏈打包好,他遞到禹琛眼前,“這枚紅寶石,現在它是你的了,。”

“不要。”禹琛視線從那項鏈移開,手都沒擡一下。

“你不是很喜歡它嗎?你費勁周折都搞不到,我現在送你了為什麽連看都不看一眼?”安南從前一直上揚的精致眉骨和現在額前的碎發一樣垮了下來。

禹琛垂在袖口的手握緊了下,他已經準備轉身,“我是很喜歡它,但在沒确定它是否屬于我之前,我并不想碰。”

安南站在禹琛面前不肯讓步,以臉逼近禹琛的臉,“我送給你,現在它就是獨屬于你。”

距離很近,倆人挺拔的鼻梁險些碰觸,氣息久違的糾纏。

禹琛不欲在這和安南多做糾纏,他蹙眉視線落在自己被抓的手腕上,語氣不急不緩,始終是帶着禮貌的疏遠:“抱歉安先生,我不接受。”

糾纏的氣息又很快分離。

安南真想撕碎禹琛那張冷漠的臉。

不過因為安南總是不松手,禹琛也終于肯垂目看向安南。

然而和禹琛短短對視的這幾秒,安南是徹底明白他已經失去了讓禹琛把視線駐足在他身上的資格,以前他可以輕易得到比這更多,可如今他連得到禹琛一個眼神都費勁。

“你還真是…”安南啞然失笑,黯然松手,“連個笑都不給我。”

好不容易熬到展覽結束,可禹琛來去匆匆,整場宴會下來沒往安南這邊遞過一個眼神,完全把安南當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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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安南去個洗手間的功夫,轉眼禹琛就不見人。

池湫實在看不下去,他看着四處張望的安南,決定再去幫他一把,“禹琛去停車場了,你要現在追過去還能趕上。”

“謝了!”安南眉骨上揚,朝池湫騷氣的眨眼,“改天我親自過來給你送典藏白酒。”

池湫一直男被看的直哆嗦,甚至還有幾分怕安南,為什麽怕他也說上來一二,“打住,酒來就可以,你就算了。”

“你那什麽表情,怕我幹嘛,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安南爽快的笑了幾聲就朝池湫擺擺手去追禹琛。

夜色下安南追上禹琛,故作輕松的姿态吹了聲口哨,“禹琛,我送你回去怎麽樣?”

這樣纨绔姿态的安南是禹琛最厭惡的。

禹琛英挺的眉難得擠到一塊,只看了安南一眼就将眼神移開,“不怎麽樣。”

安南故作嘆氣,開始了以前死纏爛打的模式:“我覺得可以怎麽樣。”

禹琛冷漠的看了安南一眼,随即将視線轉過去繼續自顧自的往對面走。

安南完全不理禹琛的拒絕,他無賴一笑:“禹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

禹琛大步向前往對面停車場走去,他毫不留情的羞辱着安南,“怎麽,把你看爽了?”

安南也大步跟上去,“那倒還差一點,但讓我興奮的不行。”

禹琛不想過多糾纏,“別跟着我。”

安南明顯是故意要氣人,“這路不是你禹琛一個人的吧?禹先生管天管地,還要管我走那條路?未免太霸道了點。”

這附近沒人,禹琛突然頓住腳步把安南抵在了一顆樹下,熬不費力。

因為安南根本就沒想躲開,他巴不得被禹琛摁在懷裏,甚至連反抗都懶得裝一下。

禹琛腿抵在安南腿中間,“我看你是欠收拾。”

安南幹脆敞開腿,整個身體也往禹琛方向傾去,“欠被你收拾。”

禹琛被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從沒見過這麽難纏的人,“我怎麽之前沒發現你是這麽一個沒臉沒皮的人。”

安南下巴擱在禹琛肩膀上,他朝禹琛的耳垂吹着氣,“追老婆,還要什麽臉啊。”

禹琛往後撤了一步,安南落了空。

禹琛沉聲道:“給自己留點體面。”

“體面?我要什麽體面,我名字擺在那,就是體面。”

這話安南倒沒有誇張,前面那個“安”字就是最大的體面,哪怕他安南再是個纨绔,再是個酒囊飯袋,也有的是人上趕着殷勤。

這附近的灌木叢足足有人半身高,而且附近沒有路燈,除了微弱的月光可以說是附近沒有任何光亮。

漆黑一片,确實很方便。

安南直接逼的禹琛往後退,禹琛不知道安南的心思,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了灌木叢裏,跟來的安南也随之一起壓下來。

“你做什麽...”禹琛剛要發作,誰知道安南開始在他臉上亂啃起來。

這也不能怪安南,實在是太黑了他啥也看不到,他想親禹琛的嘴,結果也看不到嘴在哪,直接親到了禹琛眼睛上,安南順着眼睛往下親,一路從鼻梁鼻尖親到了朝思夜想的嘴唇。

臉上柔軟的觸感傳來,有些細微發癢,肌膚上好似有細微的電流通過,讓禹琛心裏也開始作癢。

安南吻的很溫柔,在接吻這一塊上,禹琛是遠比不過安南,他總是很輕易的就陷在安南的吻裏難以自拔。

安南嘴唇輕輕的和禹琛的嘴唇貼合,微微開合一點唇縫,柔軟的舌尖就要探進去,但很快就被不解風情的禹琛用手推開,安南不甘心的又湊上去,結果還是一樣,被禹琛一把推開。

安南急了開始耍無賴:“我親你一下不行嗎!”

禹琛受不了這個環境,黑暗裏他皺着眉:“不需要我在提醒你一次吧,我們已經分開了。”

“分開就不能親了嗎?”安南小聲嘟囔,“那分手還有打分手炮的呢...”

“我們還談不上分手。”禹琛冷漠的補了句。

安南一想也是,都沒在一起,連分手都算不上。

“禹琛,你是不是看我跟你屁股後面追,就覺得我這人特下賤?送你東西你也不要,蹲人也蹲不到,好像做什麽都不能讓你滿意。”安南長時間的看着禹琛,甚至這是第一次在對視的時候禹琛先閃躲了視線。

或許是因為喜歡上了禹琛,安南也似乎可以理解禹琛知道自己騙他時候的憤怒和失望,如果換成是他,他也不會允許禹琛在這段感情裏出現任何分心。

愛情不就是獨占嗎。

只是當時他不明白。

現在明白了,可是對于感情潔癖的禹琛來說已經太遲。

“沒有,我并沒有這麽想,只是覺得你這樣做是在浪費時間,我不需要你做這些,毫無意義。”

“那你教我該怎麽做?怎麽才叫有意義?”

禹琛用手機打開手電筒,一束光亮照射在安南臉上,安南皮膚白的吓人,禹琛推了下他肩膀,“你先從我身上起來。”

“上次也讓我從你身上起來。”安南覺得這句話非常的不吉利,上次禹琛對他說這話他倆就直接分開了。

這次也沒例外,禹琛拍了下衣服上的褶皺就準備轉身走人。

安南叫住禹琛,“我們能不能重頭再來?就以現在的身份重新來,我不是花花公子安南,你也抛下那些對我的成見,我們重新試着在一起。”

禹琛頓下腳步,他轉頭看着,月光夢幻下的安南顯得非常不真實,“我又憑什麽信你重來一次你就會改邪歸正?”

“那你就真想咱倆就這樣結束?”安南煩躁的想抽煙,口袋摸半天一根也沒找到,“如果你想結束,那天我喝醉你就不會送我回去,你還是在意我的,只是嘴上不承認。”

愛情對安南來說絕對是個陌生的東西,讓安南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即使夢裏也都是專屬禹琛的影像。

“那又能代表什麽呢?”禹琛輕嘆息,他似乎也是累了,劍拔弩張的和安南吵是件很幼稚的事情,不如就這次平心靜氣的講清楚,“安南,我已經不年輕了,我不是二十露頭的青年,甚至不是二十六七,我已經三十四了,我沒有精力也沒那個心情再去玩什麽沒結果的戀愛把戲,對于還未定性的你是無法理解我為何在感情上是如此小心翼翼,但是我只想要平淡簡單一點的生活,僅此而已。”

“你怎麽就斷定我們沒結果?”安南崩潰的都有點想笑,他絕望的問禹琛,“劉然柯的事情是我錯了,以前荒唐事太多了,導致我把感情都混淆在一起那時候我真的分辨不清自己對你的感覺,所以做了那些混賬事情,但是我認清喜歡上你了這件事後,我真的任何人都沒有聯系過。”

禹琛一雙眼睛漆黑到底,鏡片蓋住了眼底的翻滾,他重新歸攏下了手臂上的外套,“你對我的執著只不過是因為沒得到我...算了,你還年輕,等你像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我的顧慮了。”

“你一口一句你這個年紀?你這年紀怎麽了?行禹琛…就耗着呗,看咱倆誰能耗過誰!我就給你證明你這話是錯的!”反正他比禹琛年輕,安南撂下這句就往回走

為什麽舍得轉身,因為安南眼眶裏的淚水存不住了,以前誰要是說說失戀心痛到哭他都要過去大聲笑人家兩聲沒出息,如今到了自己,只怕是更沒出息。

豆大的滾燙眼淚燙的他皮開肉綻,只覺得當初那些失戀的人形容的太淺,這明明是拿刀子割心髒,還得心口上灑帶鹽的眼淚,這太特麽的窒息!

“等一下。”眼看安南徑直往門口走,禹琛在他身後叫住他。

“你同意重來了?”安南心一緊,剛才心裏的死灰又都複燃起來,他又犯了老毛病,一秒地獄一秒天堂。

安南帶淚的臉由遠及近,禹琛皺着眉,修長的手指着安南的襯衣扣子,“...我是讓你扣上襯衣扣子再走。”

畢竟剛才的拉扯安南的襯衣扣子開了幾顆。

可安南臉上的眼淚燙到的不只安南一個。

安南抹了把淚,“你管我,凍死我好了!”

最後禹琛還是把自己的外套留給了安南,轉身上了助理開來的車。

第二天安南就讓人把那條項鏈送給了禹琛,但禹琛也把錢給打過來了,錢只多不少,因為安南說如果禹琛不要他就拿項鏈去挂窗簾上,禹琛覺得這事是安南能做出來的,這可是他一直想收的藏品,要真被安南拿去挂窗簾他睡覺都得琢磨那條項鏈的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

池湫完全不懂男人之間的愛情,事實上男女之間的他也不太懂,禹琛剛才有找過他,問他安南是怎麽從他那拿到項鏈的。

池湫答應過要幫安南保密,安南說要是被禹琛知道這是自己喝吐血換來的,禹琛肯定不會要,還會讓人有心裏負擔,那這事辦的就一點都不潇灑。

要潇灑不要命,這讓池湫覺得只要靠近安南,這世界就瘋的不正常,以後還是能避就避,關系止步于點頭之交就可以。

因此面對同樣想要項鏈的禹琛,池湫只能含糊說着:“收藏品這種事情就是講究和眼緣,我看安南挺有眼緣,也挺有想要項鏈的誠心,而且開價也高,安先生想将項鏈贈與重要之人,我亦有想成人之美的意思,這是兩全其美之事兩全其美之事。”

但這樣的回答在禹琛眼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他遲疑着問池湫,語氣添上幾分咄咄逼人:“你覺得安南和眼緣?”

安南确實挺漂亮,頗具讓人一見鐘情的資本,盡管這種認知被禹琛藏在心底,但依舊不能否認,那晚在酒吧他進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安南,在安南視線轉向他的前一秒,他才移開了視線。

禹琛那時就起了想征服安南的心。

池湫不懂基佬的思維,只得圓滑的誇贊:“安先生一表人才,說話也風趣幽默,我和他相談甚歡...”

禹琛連遮掩都免了,他看似随意整理了下袖口,鏡片上泛着的光線刺眼,對着池湫很是直白的來了一句:“你喜歡安南?”

“噗——”池湫嘴裏的茶吐了一桌子,自己戴的眼鏡上也被濺上水漬。

池湫一文質彬彬的儒雅男士硬是在人前被逼出來一聲“靠”。

池湫抽出紙巾擦拭着眼鏡上的水漬,“禹先生,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如思維上跳躍性,你和安先生真的十分相似,我對安先生的欣賞是出自他對于自己想要的人和事去努力争取的堅定态度,這種欣賞無關風月。”

禹琛陡然換了副神色,繃了一晚上的冰山臉終于融化,鏡片下的眸子也變得柔和,唇角的笑意也漾開了:“鄭先生,男人真的沒什麽好喜歡的,真的,特別是長得漂亮的男人,看着讓人不放心,實際也不讓人放心。”

池湫不解禹琛這突如其來的話是何意,但他也不是傻子,禹琛對安南的意思尚且不明,但安南對禹琛絕對是一往情深,他大腦以直男思維短暫思索幾秒,雙重否定表肯定,禹琛剛才用了雙重肯定,是表否定的意思?

“禹先生的意思是,男人沒什麽好喜歡的,但安先生的漂亮是讓人喜歡的?”池湫是個标準文科生,先從理論上理解了下這話,他重新戴上眼鏡,也看清了禹琛鏡片下占有欲十足的眼神,這讓他起了想試探禹琛的心思,“安先生确實漂亮的很讓人喜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

禹琛站起身,看了眼去洗手間的安南,轉身直接打斷了池湫的話:“我的意思是,我和安南還有事情沒掰扯清楚,你喜歡也得忍着。”

池湫沒想到他随意的試探竟然憋出來個大的,雖然禹琛的回答雲裏霧裏,但這禹琛這占有欲還真是強大,池湫心裏直道基佬的世界真是可怕,他這直男還是躲遠點。

不過他還是又多管了一回閑事,這倆人就應該鎖死,不然這倆人幾次三番的來找自己還不知道得折騰多久,于是他還是和禹琛說了安南和他喝酒喝到胃吐血只為了拿到那條項鏈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都是日更,明天更禹琛視角

其實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前段時間這篇文被舉報了,唉,我這麽糊糊的作者都能被人盯上也是服了,反正删删減減了很多遍,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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