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章
葉悄直接出了王庭, 回到第一軍校,一意孤行要去會會拉斐爾,卻在聯賽場的入口處被路因希亞攔下來。
葉悄盯着他, 比劃着:【別攔着我, 我不一定就會吃虧。】
葉悄已經嘗試過掌控路因希亞的精神力, 事實證明成功了,那麽他一定也可以掌握拉斐爾的精神力。
他并不懼怕拉斐爾, 只是他身邊的蟲似乎都過于擔憂他了。
“悄悄,我看這件事不一定要被他牽着鼻子走,或許和他們一樣用點陰狠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勝利不一定總是靠光明正大來取勝,尤其是對待拉斐爾, 我說過,我會親手殺了他, 為你報仇,所以把他留給我解決。”
路因希亞面容疲倦,眼神卻神采奕奕,他不需要再從葉悄那裏了解小字條內容, 現在整個第一軍校都知道了, 而他也不可能放葉悄去赴約, 一腳跨進陷阱。
跟着葉悄來的蟲數不勝數,王庭護衛隊、菲拉古、卡默斯、鷹隼,總議長、內務大臣、等等,這些蟲族首屈一指的當權者全都追随葉悄來到這裏。
“給我你的信息素。”路因希亞言簡意赅道, “現在, 立刻,我們找個安靜地方, 速戰速決。”
他需要葉悄的信息素,僞裝成葉悄。拉斐爾頻繁改頭換面僞裝成其他蟲,這種科技覆面廣泛存在,路因希亞從奧斯汀那裏得到一張,他不像葉悄一樣有底線,使用騙蟲的道具來也得心應手。
拉斐爾一直躲在暗處,不是在腐苔身邊就是在克羅溫身邊,現在又在第一軍校,追蹤他的難度很大,他甚至不敢踏進王庭一步,可能他也沒有把握在新建築裏找到葉悄。王庭徹底改變了以往的建築格局,強拆了蜂巢王宮,改為更明亮的水面建築,整體宮廷立在水面之上,流水貫穿全線,兩岸三三兩兩坐落塔樓、鐘樓、城堡、水榭、哨崗、景觀,利于豆娘生長生活的同時,連一只外來野生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是他最後的掙紮,路因希亞不會放葉悄去見他。
葉悄被路因希亞拽走,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想拒絕,但路因希亞攥住他手腕不讓他掙脫,力氣很大,一直到舊植物園外,葉悄的手腕被攥紅,皮肉受苦。
這附近充斥着拉斐爾信息素的味道,張揚肆意,再靠近一步都會觸碰到警戒線。
“好了,停下吧,”路因希亞目光下垂,“就在這裏。”
大概是葉悄表情太過抗拒,讓緊挨着他的路因希亞遲疑了兩秒,又輕聲哄了一遍,“我替你把加文的眼珠取回來,你還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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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息素的波動撞上拉斐爾的信息素,瞬間擦出了火花。
那近在咫尺的電光驚得葉悄睜大眼睛,猛靠在路因希亞身上,臉上紅紅白白散過幾息,咬着嘴唇,悶聲悶氣的,比劃着,【相信你....】
下一秒,葉悄就讓金發雄蟲解開了領口,捉着衣襟,湊了進去。
窄小的領口展開一半,擠着兩個蟲的腦袋,空氣都是悶悶的,光線比廢房屋裏還黑,他們站在遮蔽物大石頭後面,貼着的更進了些。
路因希亞嗅聞着葉悄的喉骨,專心致志的模樣,像是在嗅聞蟲母有沒有寵愛別的雄蟲。
兩蟲臉貼脖子,湊在一起,呼出的氣息奇妙交融在一起,不過兩秒的功夫,雄蟲熟悉的信息素氣味就暖烘烘的散發出來。
葉悄察覺到雄蟲的尖牙在瞄準位置,手足無措抓着他衣袖,呼吸都收着氣不敢發出動靜,【要…怎麽做?聽你的。】
時間很緊迫,但也沒那麽緊張,還來得及,空間有限,葉悄看不清路因希亞的臉,這裏的植被太茂密,他卻知道兩蟲必須達成某種儀式。熟悉的雄蟲花香味撲面而來,溫柔清涼,混着一點蟲母自己的甜柔香味。
“腺.體給我.咬。”
路因希亞以最直白快速的回答告知,有可能是怕葉悄理解不了,還怕他吓得又跑開,于是葉悄問他要怎麽做,他就下意識說要咬腺.體。
葉悄後背都僵了一下,據說咬腺體是雄蟲在對喜歡雌蟲求偶成功的時候,為了展現勝利的成功,也是為了驅趕其他給予他心愛雌性,才會一次又一次、頻繁而恬不知恥地啃咬雌蟲的陷入。
這就是傳遞信息素的辦法,被雄蟲…咬腺體?
但眼下情況又沒有讓葉悄有猶豫或者思考利弊的時間,比賽進行中,星獸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各種原始蟲族在狂亂爬行、嘶叫,眼前又是拉斐爾的陷阱,葉悄沒心情去考慮疼不疼,盡管他很怕疼。
但是再疼也比不上産卵,葉悄不肯退縮,硬着頭皮也要被他咬,所以只閉了閉眼,在隐秘的大石頭後朝觸手可及的路因希亞貼過去,顫抖着,仰起頭,把脖子露出來。
他接受提議,這是一個直截了當的信號,盡管他腿都在軟,修長手指緊張得較勁攪成一團,後背靠在粗糙石頭上緊緊貼着,哆哆嗦嗦地怎麽也安靜不下來,水紅一片的臉頰上浮現,哭腫的眼皮模樣無助又可憐,眼角還挂着點點汗珠。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偏偏挺起胸膛,眼神還時不時流露一點不安。
路因希亞側過頭,略有些薄的唇輕貼上他的喉骨,牙齒還沒從唇瓣裏露出來,葉悄就開始害怕,抖得不像樣,以至于雄蟲的牙尖擦過喉骨,還不留神咬在了錯誤的地點。
嘴唇下方的唇肉位置被迫挨了一下輕咬,說疼也不疼,緊接着下巴尖濕潤,葉悄怔住了,睜開眼往下看,愣了,沒待他反應過來,下方的路因希亞已經舌尖舔了舔他的下巴尖,像單純向母親讨要關愛的幼蟲,沒規矩,撒嬌耍賴。
葉悄覺得路因希亞在麻痹他的警惕心,咬這一下肯定很疼。
路因希亞似乎是将錯就錯,稍微低下頭,這次認真看着喉骨的位置,突起的骨頭下面是最濃厚的綿蜜氣味腺,他看了很久,久到葉悄手發汗。
離和拉斐爾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算是路因希亞從現在開始咬他,也就勉強時間夠。
【不咬了嗎?】葉悄把手從身後拿出來,慢慢比劃着,他現在比路因希亞還着急,完全忘了是誰提起的這一茬,【時間來不及了,快點…】
既然路因希亞要見拉斐爾,葉悄也不強求一定要面對他,要顧忌着現場的情況,蟲母鏈接蟲族的情況比較複雜,他必須壓下怒火,等路因希亞把拉斐爾誘出來再說。
葉悄閉了閉眼,按着石頭墊起腳,柔軟唇瓣學着雄蟲,落在他尖削下巴上,即使是輕輕一吻,卻也帶着擁抱的姿勢,摟在雄蟲腰上,蟲母第三期費洛蒙從他每個毛孔裏散發出來,香氣馥郁撲鼻。
信息素轉化為費洛蒙,更吸引蟲族原始的欲.望,修長脖頸上喉結一滾,路因希亞突然就不想讓葉悄真正分化成蟲母了,拉斐爾費盡心機要得到葉悄,為的就是這股蜂蜜般的甜香費洛蒙。
産卵、撫育、甚至和幼年蟲争奪蟲母的愛意。
喉骨是一塊禁地,聞上去的時候,只有味道,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破開皮膚,把牙齒尖磨擠進去。
喉骨很硬,腺液很甜。
脖頸肉很軟,葉悄卻想,這算是被雄蟲标.記了吧?
怎麽會是這種情境下?眼前就是抓捕已久的通緝犯,可他們居然在交換費洛蒙,葉悄怎麽也不會想到,标.記腺.體會在聯賽場上進行。
熟悉的雄蟲費洛蒙,腥氣難消,帶着一點甜和苦味。
标記的過程很簡單,但是漫長,雄蟲用來霸占蟲母的費洛蒙順着血液流向全身,此時他們的姿态太貼近,氣氛微妙而難舍難分,在标.記最後也是醉難熬的一階段,路因希亞的喙抵進葉悄濕熱熱的口腔裏,葉悄腦袋都麻了一瞬。
蟲族的母親不會接吻,只來得及嘴唇微張,被雄蟲索求,乖順地閉眼睛。
半個小時開始倒計時,大概還有二十分鐘。
似乎不需要這麽久?葉悄迷迷糊糊地想,原始蟲族感覺到母親心态的平穩,脾氣也從怒氣沖沖平複下來,步伐沉穩地在賽場裏打轉。
比賽得以順利進行。
而它們的母親,就在沒蟲在意的角落,讓其他雄蟲抱在懷裏肆意吻着。
葉悄不了解标.記的過程需要什麽、要多久,甚至有點累了,手腳綿軟地靠在路因希亞懷裏,原始蟲族的情緒和他的情緒緊緊挂鈎,所以哪怕接吻時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路因希亞離他很近,高高的鼻梁微側開一點,抵着他鼻翼,親他的喉,而修長的喙一直被葉悄含在嘴裏,吐都吐不出來,葉悄很乖,傻乎乎地含着,只是,蝶的喙太長,路因希亞會在他口腔裏豐富的津水漫要到溢出來的時候,才用喙壓着他舌面,搜刮一遍,再溫柔蹭一蹭。
路因希亞感覺到拉斐爾的焦躁不安,甚至能用敏銳的感官察覺到,拉斐爾對蟲母的感受了如指掌。
雄蟲的動作并不克制,表情淡然,對于母親,他的心跳聲快如擂鼓,盡管母親一副專心致志的可愛模樣,臉頰紅紅,睡飽了一覺,精神抖擻,路因希亞自認為自己很冷靜,冷靜到不像一只雄蟲。
其實早就完成标.記了,這是他第一回對蟲母進行侵占行為,如果不是喙的喜悅無法傳遞到大腦,他會掌控不了自己,徹底成為母親制服褲下的原始蟲類。
變成母親這個計劃顯然行不通了,不能讓拉斐爾占這個便宜,他看都不能看母親一眼。
不如直接吞噬拉斐爾,或者,讓拉斐爾親眼看着大廈将傾。
那一定非常有趣。
葉悄臉通紅,睫毛撲簌簌顫抖着,只是覺得時間有點漫長了,怎麽還沒有結束?
路因希亞也太不行了。
但裏面的拉斐爾明顯等不及了,他甚至從植物園裏出來,到處尋找,而原始蟲族察覺到母親就在這裏,奮不顧身穿進拉斐爾的精神力包圍圈,它們很難纏,一心保護母親,擾得拉斐爾心緒不寧,是個殺掉他的好機會。
可是原始蟲族們圍在這裏遲遲不走,葉悄就只能更努力地把口中的費洛蒙分給路因希亞,呼吸悶熱,他揪住路因希亞的領子,和他一直溫濕熱膩地接吻,盼着标.記快點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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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