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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季珵分化成Alpha這半年以來，身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自然的選擇，與生俱來的天賦，不管是身高、體型還是力量方面，他都超出了一個普通Beta很大一截。

想将許言之抱起來不是什麽難事，季珵左手摟着許言之的肩膀，右手穿過他的膝彎，而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他發誓真的是許言之先動的手，不對，應該說是他先動的嘴。

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季珵的信息素雖然給許言之帶來了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樣的拯救，但同時也加重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熱。

本能使然，他對這汪清泉産生了前所未有的依賴。

是因為感受到了綠茶信息素的靠近和安撫，腦子已經燒成了一團漿糊的許言之歪着頭在季珵的脖子上蹭了蹭，這個位置裏散發信息素的腺體很近，許言之想都沒想擡頭就在他的喉結處親了一口，季珵僵在了原地。

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同樣的刺激。

随之而來爆裂的綠茶信息素，以及氤氲的茉莉花，兩種味道在小小的訓練室裏糾纏不清。

高等級信息素壓迫的許言之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本能的感到害怕，而唯一逃避的方式，卻是将季珵的領口抓得更緊，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讓眼前這種暧昧的處境更加難以挽回。

許言之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但作為室友，季珵無數次的看過這張美麗的睡顏。

平時礙于隊友和隊長的身份，他只将他當做哥哥，但現在，許言之确實在挑戰自己的底線。

從道德方面來講，季珵的底線的确很低。

許言之不知道季珵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覺得自己像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靠着面前的這個人，才能順暢的呼吸。

他願意将自己浸泡在綠茶信息素裏，也就依從本能的這樣做了。

先吐出氣的是季珵，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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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許言之皺着眉，又小聲地嗫嚅着。

季珵花費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安定下來，不至于被一同拉入這片海洋。

他眸色暗了暗，問道：“你要我怎麽救你？”

許言之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眼淚汪汪的在他的懷裏搖頭，嘴裏小聲嘟囔着：“救救我，幫幫我，求你了......”

這對十八歲的季珵來說，簡直是太超過了，許言之怎麽會這麽可愛，他想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麽，也不算趁人之危吧，是他要求的，也是他主動的。

“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告訴我，我是誰。”

盡管許言之燒的迷迷糊糊的，但他仍然想直起身來，一刀砍死眼前這個神經病，媽的，你啰嗦什麽呢，沒看見他真的很難受嗎。

“你是......你是季珵......”

話音剛落，許言之的嘴就被另一種柔軟的物體堵住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許言之總算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知道那是季珵在脫兩人的衣服。

發情期、訓練室、第一次......

毀滅吧，許言之想，這個世界真的爛透了！

情欲、信息素、羞恥感占據了許言之目前的全部。

他終于忍不住開始罵人，大約要把自己這輩子的髒話都在今天晚上說盡。

“季珵......”

“王八蛋......”

“你媽的......”

“別咬......放開老子......嗚嗚嗚......”

該死的信息素，該死的第二性征，該死的Alpha,該死的季珵。

被按着腰起不來的時候，許言之腦子裏只有四個字：真該死啊！

結束之後，許言之累的失去了意識。

哭也哭過了，睡也睡過了，季珵看着電競椅上紅着臉，挂着眼淚，小口小口的喘氣的許言之，用手去探他的體溫，還是熱，但已經降下去不少。

他将他裹在毯子裏打算抱回宿舍，又顧及直播間亂糟糟的一團沒人去收拾。

考慮一番，最終還是覺得許言之更要緊，誰知抱着他剛走出直播間，就遇見吃了火鍋回來的一群人站在門口。

幾人面面相觑，氣氛十分尴尬，滿屋子信息素更是讓這種尴尬的境地雪上加霜。

隊友們倒是跑的很快，一見季珵出來，直接抱頭鼠竄，但教練撞見這種暧昧情況，不講點什麽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個，咳。”教練言敬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的說：“年輕人火氣旺，咱都能理解，但是，你也收斂一點，怎麽把Omega都帶回俱樂部了，還這樣.....”

其實這幾個人早就回來了，一進基地就是一股AO信息素糾纏的味道，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本來是帶着看戲的心态來抓人，沒想到抓到了季珵，這人向來沉默寡言，孤僻傲嬌，又剛來沒多久，隊裏除了許言之，私下裏都不太愛搭理他。

“不是那樣的，教練。”季珵下意識要解釋，但又想起自己懷裏的人，似乎很難辯解，他頓了頓，視死如歸的說道：“這是隊長。”

“哦，隊長啊，你早說嘛，我們也可以理......你說什麽？”

言敬傻了，什麽隊長，隊什麽長？

你他娘的別告訴我，你懷裏抱得這個蠶蛹，是我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頂尖射手許言之！

“季珵，你奶奶的，我他媽的殺了你！”

“小點聲，他在睡覺。”季珵面不改色，倒讓言敬覺得自己好像打擾到人家了。

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季珵已經趁亂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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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歷了第一次标記，許言之對季珵的信息素十分依賴，一整晚上抱着他不撒手。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

掙紮着起身，身體酸痛無比，像是半夜被打了一頓，零件拆了重組一樣，難受得很。

他和季珵住的一個宿舍，宿舍裏沒人，今天有訓練賽，但沒人來叫他起床，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後頸的咬痕還在隐隐作痛，一想到季珵，他難免有些怒氣，什麽人吶，拔X無情，少打一把訓練賽是能死了還是怎麽樣，你爹還在宿舍躺着呢，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也不知道來關心關心我。

許言之有些委屈，他把這種恐怖的情緒歸結于對Alpha的依賴。

比分化成Omega可怕的事情是分化第一天，他被自己的隊友吃幹抹淨了，最可怕的則是這件事情，整個俱樂部都知道了。

所以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麽呢？

教練和隊友的理解，還是一紙如同判決的解約，畢竟社會上對Omega的偏見實在是太多了，他無法确定自己所在的俱樂部，能不能一視同仁的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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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之拿着檢查報告去了就診室，醫生是個看上去很有經驗的中年Alpha。

他接過報告，瞅了瞅單子，又瞅了瞅許言之，緊鎖眉頭，扶着鏡框，問道：“你今年21歲啊？”

“是，怎麽了，很嚴重嗎醫生？”許言之緊張不安。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搖了搖頭，說：“不算嚴重，但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年紀分化的畢竟是少數，多少還是有些後遺症的，一般來說，年齡過了二十歲，體內激素就會趨向平穩，這個年齡才延遲分化，會導致信息素紊亂，生理期的頻率可能也不太穩定，不過問題不大，好好養養就行。”

“不行。”許言之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吳飛就先他一步搶答了：“我們的職業比較特殊，生理期不穩定，會有很大的影響，你看看能不能給治一下。”

作為俱樂部的隊長，中流砥柱，又是搖錢樹，吳飛對許言之的在意程度甚至超過了他本人。

分化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無論如何，競技狀态不能受到任何的影響。

醫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治療倒是不難，除了一些必備藥物，每個月特殊時期提前讓你的Alpha給你标記一次就行。”

“可是，我沒有Alpha。”

許言之此話一出，那個醫生就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終究什麽都沒說，只是叮囑道：“年輕人，床頭吵架床尾和，別瞎說沒有Alpha這種話。”

“醫生，我真沒有。”

“啧，你這孩子，怎麽還睜着眼睛說瞎話呢，我都不好意思說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都快把就診室淹了還說沒有。”

吳飛聞不到信息素，自然不知道許言之身上的氣味兒有多誇張，但這醫生是個Alpha，許言之一進來身上的味道就嗆得他想吐，如果不是職業素質，他早把這人轟出去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還敢跟他狡辯。

醫生見許言之臉紅紅的，低頭不語，繼續說道：“你以為自己是怎麽莫名其妙分化的？在你身上留味兒的Alpha，信息素等級是S，你長期暴露在頂級Alpha的信息素裏，被誘導分化的。”

許言之啞口無言，就連一同跟來的吳飛也用略帶歉意的神情看着他。

因為宿舍的安排是領隊與教練共同決定的。

當初所有人都只考慮到了季珵性格孤僻，需要一個人來帶他。許言之家境殷實，父母恩愛，養成了獨立大方，活潑和善的個性，最适合感化不良少年。

最重要的，他是個Beta，天選打工人，不會受信息素的影響。

但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僅僅三個月，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好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許言之開口問道：“如果不找Alpha标記會怎麽樣呢？”

醫生淡淡的說：“信息素紊亂會帶來各種各樣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生理期不規律，腺體退化等等，嚴重影響工作生活。”

聽到這裏，許言之終于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