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吓跑了一個

杜若搖搖頭,她可不信這世上有活雷鋒,尤其男人,從古至今坐懷不亂的也只有一個柳下惠,而杜若極度懷疑柳下惠有哪方面的疾病,要不然就是性取向有問題,人從根本上說也是動物,只要是動物,這個就是本能。

而且杜若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遲鈍到一個男人對自己有意思都看不出來,他抱着自己的時候,她甚至能感覺他心跳有些急,這絕不是自己的錯覺。

難道是自己太保守,或許再來點兒猛的,至于怎麽猛,杜若撐着下巴對着水塘裏自己的倒影想了一會兒,忽的想出個主意來。

往那邊兒瞧了一眼,獵戶大哥正在種桃樹,今兒早上他們上山的時候,自己瞧見竹林子邊兒上有一棵山桃,雖已進了五月,卻因是山裏,氣候晚些,開了滿樹的桃花,重重疊疊的桃花瓣兒,簪在枝頭,一陣山風拂過,落了滿地桃花瓣,有些落在山溪中,美的如夢似幻,弄得自己在竹林邊兒上逗留許久,不舍離開,末了獵戶大哥幹脆把那棵山桃連根兒挖了,扛下來種在院子裏,讓自己随時都能看見。

杜若眨眨眼,看着那棵山桃,不知不覺就想到現代男人送花的手段,雖說他送的是一棵山桃樹,但出發點跟目的性是一樣的。

大約感受到杜若的目光,獵戶大哥擡頭看了過來,杜若深覺這是個大好時機,瞅準了,腳下一出溜栽進了水塘裏。

幾乎就在杜若落水的瞬間,獵戶大哥便到了,一伸手把從水裏把她撈了起來,杜若順勢兩個胳膊圈住他的脖頸,身子整個貼在他懷裏。

杜若能清晰感覺到獵戶大哥身上的熱度以及蓬勃的男性荷爾蒙随着有力的心跳,迸發了出來,他的氣息有些不穩。

杜若看着他低下頭湊近自己,幾乎快碰上自己,卻猛然把自己放了下來說了句:“我下山把皮子賣了。”轉身走了,那急切的身影,好像後頭有鬼追他一樣,怎麽看着都像落荒而逃。

杜若郁悶之極,把辮子散開甩了甩,虧得自己弄的渾身都濕透了,早知道不費這勁兒了。

杜若去竈房裏提了桶水進屋洗澡換衣裳的時候,對着水桶照了照,怎麽看着也不像母夜叉,怎麽就把男人吓跑了呢。

杜若琢磨,莫非獵戶大哥有什麽毛病,還是說雖然四肢發達卻品格高尚,嫌棄自己是寡婦,不屑與自己茍合,也說不通,若不屑做什麽跑到這兒來當長工,難道幹活有瘾,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勾引無果,杜若極為不爽,自己都這樣了,男人還不買賬,簡直是自己作為女人的最大侮辱,杜若尋思着,是不是等獵戶大哥回來,直接問他,願不願意留下來,若不願意趁早滾蛋,若願意就痛快點兒。

杜若想的是好,可獵戶大哥卻沒回來,這一宿杜若也沒睡着,不時就扒着窗戶往外頭望望,其實入夜之後山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觸目所及都是黑漆漆的,哪能望見什麽,但杜若仍是一會兒就起來望一眼,一直到天亮也沒見着獵戶大哥回來。

杜若心裏郁悶之極,難道是自己昨天的行為把獵戶大哥吓到了,怕自己非禮他,所以不敢回來了。

郁悶歸郁悶,日子還要過,沒了免費的長工,杜若自己上山了,山上的捕獵夾子仍是毫無收獲,最近自己的運氣格外差,杜若嘆了口氣,挖了些筍子便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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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院卻見二喜跟啞婆不禁有些驚喜,急忙進了院:“啞婆您不是回陸府了嗎。”

啞婆點點頭又搖搖頭,指了指那邊兒,杜若方看見陸安,陸安躬身:“老奴給二奶奶請安了,這些日子,府裏又買了幾個下人,啞婆便騰出了身子,便把她送了過來。”

杜若雖覺奇怪,可啞婆回來到底是好事兒,便道:“那多謝大管家了。”

陸安忙道:“老奴可當不得二奶奶的謝。”

杜若:“大管家就甭客氣了,我這個二奶奶就是個擺設,沒什麽用。”

陸安:“二奶奶千萬別這麽說,您到哪兒都是主子。”

杜若不跟她辯駁這些沒用的,指了指周圍:“既然這山是陸家的,這山地也都是了?”

陸安點點頭:“是。”

杜若:“既然是陸家的地荒着豈不可惜。”

陸安心說看來這位真忘了,咳嗽了一聲:“二奶奶,咱們陸家雖不多,也有個千來傾,每年光收租子就夠忙的了,這邊兒在山上,又是咱陸家墳茔地,不許人進來,這地也就荒着了。”

杜若:“不許人來,那我種總行吧。”

陸安愣了愣:“二奶奶,以往是老奴的不是,慢待了二奶奶,請二奶奶責罰。”

杜若:“我責罰你做什麽,再說你也沒慢待,倒是該多謝你多方照應,不然只怕我這條命早交代了。”

陸安:“老奴已經吩咐了二喜,從今兒往後,二奶奶這兒要什麽就吩咐二喜一聲,立馬就給二奶奶送上來。”

杜若目光一閃:“要什麽都成嗎?”

陸安點點頭:“什麽都成。”

杜若:“那能不能找幾個人把山溪引到我這院子裏來。”這事兒杜若琢磨不是一天兩天了,總去挑水多麻煩,而山溪就在不遠的山道邊兒上,完全可以引到院子裏來,如此一來就方便多了。

陸安愕然看着她:“二奶奶要把山溪引過來?”

杜若點點頭,拿了旁邊的竹竿,在地上畫了起來:“大管家你看,山溪就在這個位置,我的院子在這兒,離的不遠且上下正好有落差,若是把竹筒接起來,從這兒的引下來,等于在我這院子拐了彎子,如此一來,就方便多了。”

陸安:“這個看着是不難,可老奴也不懂這些,要不二奶奶把這個圖畫下來,老奴下山找人瞧瞧。”

杜若:“這裏可沒有紙筆。”

陸安忙讓二喜去車裏拿了紙筆過來,杜若把紙鋪在桌子上,杜若上大學的時候學的是景觀設計,後來步入社會,幹的是裝潢,畫這樣的圖對杜若來說太簡單了,不一會兒就畫好了,這還是用不慣毛筆,要不然還快。

她倒不覺得什麽,卻把旁邊的陸安跟二喜看直了眼,二喜忍不住道:“杜姐……”剛開口就被大管家一瞪眼噎了回去:“二奶奶,您會畫畫啊。”

杜若:“這不時畫畫,是畫圖。”杜若一點兒都不怕被陸安看出什麽來,從二喜嘴裏大約知道這位二奶奶的一些過往,在陸府簡直就是隐形人一般,毫無存在感,所以,自己會畫圖有什麽關系,至多就是覺得奇怪,也不可能懷疑自己的身份。

陸安拿着圖走了,留下二喜幫自己幹活。

杜若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得盤個竈,這泥爐子當初匆忙做的,不結實,使喚了這些日子,有些要壞是勢頭,所以杜若便琢磨着潘個大竈一勞永逸。

盤竈得先燒磚,燒磚可是力氣活兒,自己幹不來,本想着使喚獵戶大哥,誰知被自己吓跑了,就只能辛苦二喜了。

二喜極機靈,杜若大致一說就明白了,先在旁邊的空地上挖了坑,上頭堆了個簡易的土窯,拉泥拖生坯,碼在裏面,然後生火添柴,燒上半天就差不多成了,等明兒起出來就能使喚。

二喜收拾好了,飯都沒吃就下山去了,杜若總覺的二喜有些不對勁兒,琢磨回頭問問這小子。

杜若還擔心啞婆在萬一獵戶大哥回來撞上怎麽辦,幾天之後杜若方覺自己實在想多了,獵戶根本連個影兒都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頸椎犯了,暈的難受,今天好多了,繼續更新,親們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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