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梨梨

梨梨

生日當天，元先生和徐女士訂了家大酒店。

元梨帶了三個舍友，再加上元哲，還有特意趕來的哥哥姐姐，大家湊在一起給元梨過生日。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我們梨梨小朋友生日快樂，越來越聰明，越來越漂亮，天天開心！”

小侄女也跟着拍手唱生日歌。

“姑姑生日快樂！”

包廂內熄了燈，服務員推着推車進來，三層蛋糕上插着蠟燭，照亮每個人的笑臉。

“吹蠟燭許願！”

“一會兒三二一，大家一起吹蠟燭！”

元梨穿着公主裙，長卷發披着，垂眸許願，然後和大家一起吹滅蠟燭。

元哲那天也只是嘴上說說，沒有真的要給元梨做菜。

吃飯的時候，元梨說起這事兒，逗得大家都在笑。

元哲瞥一眼，警告說：“今天你是小壽星，損我這事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元梨吐舌，回了他一個鬼臉。

今天過生日，元梨收了好多禮物，聚會散場，元哲負責把唐思遠幾個人送回學校，元梨跟着徐女士和元先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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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元先生去停車，元梨就和徐女士慢慢散着步等元先生。

今天日子特殊，小區裏也布置了好多粉色紅色的愛心，還有應景的玫瑰花，到處都彌漫着浪漫色彩。

元先生跑過來，懷裏抱着元梨的生日禮物。

三人正想上樓回家，元梨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快遞外賣。

“你點的什麽外賣？”元先生看到屏幕，說：“剛才沒吃飽？”

“我也不知道。”

元梨不記得自己點了外賣啊，而且最近也沒什麽寄回家裏的快遞。

“那你接吧。”徐女士分擔了一點元先生懷裏的禮物，說：“我和你爸先回去，你一會兒跟上啊。”

“知道啦。”

元梨接通電話，對面說是有個快遞要當面簽收，騎手正在小區門口等着她。

從小區出去，街邊還有販賣玫瑰花的流動小攤，玫瑰花在暖光下顯得嬌豔欲滴，元梨看到外賣員，過去簽收。

“元女士，祝您生日快樂。”

外賣員說完這句話，騎車繼續前往下一個地點。

元梨抱着東西朝回走，手裏的東西隔着包裝摸，摸起來很柔軟，使勁捏，有棉花一樣的觸感。

回到家，徐女士已經貼好面膜在看電視。

聽到聲音，徐女士頭也不擡地說：“小梨，生日禮物給你都放在卧室了，你一會兒記得收拾下。”

元梨換上拖鞋，應道：“嗯嗯，一會兒就去收拾。”

“對了！”元先生從另一邊探出頭來說：“剛才放東西，發現你高中的畢業禮物還沒拆，給你也拿出來了，你一會兒也收拾下。”

“知道啦！”

元梨抱着東西，趿着拖鞋回卧室換衣服洗澡。

洗過澡吹完頭發，已經快到十一點了，元梨把取回來的東西先放在一邊，開始收拾地上那一堆禮物。

單純收拾太無聊，元梨開着外放聽歌。

音量不大不小，音樂舒适，元梨跟着哼。

元哲送的禮物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不考慮什麽流行不流行，幾乎每一年，送的禮物都是黃金。

元梨把金項鏈放進飾品盒中，然後接着拆剩下的。

哥哥們送的大多數都是口紅，雖然顏色都不同，但基本都是同一個品牌。

元梨甚至懷疑幾個人是不是看了同一條推薦視頻，這和她經常刷到的男生送禮物排行榜一模一樣。

果然，心裏剛想到元哲，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的視頻通話。

元梨接通，就看到元哲那邊勾着笑，一臉的“你哥哥挑的禮物是不是特別好”樣子。

“今年這項鏈怎麽樣？”元哲問。

他那天挑了好一通，跑了好幾個專櫃，才挑出一條自己覺得最符合元梨的。

禮物包起來那刻，元哲就在想，這小家夥收到不得感動到哭。

“好，特別好！”元梨頭也不擡，嘴上說着，手下依舊不停地在拆禮物。

唐思遠送了條裙子，鄭心送了對鑽石耳釘，李萱萱送了瓶香水。

姐姐們也送了香水，還有近幾年評價很高的護膚品套裝和彩妝主題禮盒。

元哲聽她敷衍的誇贊，氣笑：“小沒良心的。”

說着，元哲又看到她背後放了個東西，隔着包裝袋，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诶。”元哲叫她，等元梨擡眼後指着她身後問道：“那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拆開看看。”

元梨：“不拆。”

元哲歪頭：“為什麽？”

“因為我在拆這個呀。”元梨狡黠地笑了下，晃着手裏的禮物：“就不拆，好奇死你。”

“哦。”元哲向後仰，躺在沙發上展開雙臂回：“我也沒那麽想看。”

元梨笑了下，沒理他。

今天的生日禮物很快拆完，元梨把每件禮物都安排了位置，然後開始拆高中畢業那時收的禮物。

按理來說，這禮物高考完她就要拆的。

當時徐女士也帶了高考生，徐女士累了整整一年，元先生心疼得不行。

高考剛結束，第二天一家人就出發旅游去了，去徐女士想去很久的景區。

這禮物她就沒拆，後來大學開學，每周回來就是玩，拆禮物也只記得生日禮物，去年元哲帶着她去蹦極，又沒拆。

要不然今天元先生拿出來，這禮物她也不知道會留到猴年馬月去。

“你拆什麽呢？”

元哲以為要拆身後那個禮物了，元梨不知道又從哪裏掏出來禮物拆，包裝紙看着沒那麽新。

“禮物啊。”元梨回。

“什麽禮物？”

“高中畢業禮物。”

“哦。”元哲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沒勁，你們這些沒長大的小朋友的儀式感還挺重的。”

“困了。”元哲喊她：“我去睡覺了，小家夥你也早點睡。”

元梨湊上去揮手告別，聲音甜甜的：“哥哥晚安，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挂斷前，元梨聽到元哲很是開心地笑了幾聲。

元梨心底偷笑，果然啊，元哲是她最好哄的哥哥。

高中畢業禮物其實大差不差，除了幾本精裝書，還有耳釘和項鏈，拆着拆着，元梨還找到一堆零食。

很可惜，好多都過期了。

除了這些，還有手寫信。元梨還找到了當時的同學錄，看了一會兒，元梨繼續拆。

禮物大多數都有署名，元梨拆到最後，發現了一份沒有署名的禮物。

禮物裝了很大一個箱子，有她愛看的作家的全套書，還有她愛吃的果味糖，有她高中參加活動領獎的照片。

她參加演講，參加繪畫，參加校園歌手賽，個人獨舞，還有班級合唱比賽。

鏡頭永遠對準她，高中的每一次活動都沒有缺席。

有的照片很清晰，像是特意拍的，有的照片有些模糊，應該是從大合照中截出來的。

就是元梨再遲鈍，她在此刻也有種極為強烈的預感。

送禮物的人好像...很關注自己，直到她的喜好，不錯過她的每一次榮譽。

元梨看完所有的禮物，也沒發現署名，只在箱子底部發現一張打印的紙條。

紙條上寫着：高考加油。

元梨将所有東西整整齊齊地放回去，然後将箱子放到櫃子裏，回來拆剛才在小區外收的禮物。

禮物很軟很軟，元梨拆開，發現是一個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挺大的，元梨抱在懷裏滿滿當當的。

收拾包裝袋的時候，袋子裏突然掉出來一張賀卡，元梨撿起來，賀卡打印着祝她生日快樂的話。

-

下午在酒店忙着寫策劃書沒吃飯，言澤餓得受不了，軟磨硬泡地把三個人拉着陪他去逛附近的夜市。

這幾天忙着打比賽，他都沒好好吃飯。

坐車來的路上，他特意上網搜了攻略，已經想好自己要吃什麽特色美食了。

“今天是不是521來着。”

言澤剛下車，就看到周圍好多賣玫瑰花的攤位，攤位挂着閃爍的彩燈，周圍好多情侶。

“你才知道啊？”趙周先是陰陽怪氣地說，然後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诶呀，我記性不好，忘記有個人是單身狗了。”

“畢竟，520和521這種特殊的日子，不是每個人都有人一起陪着過的。”

“......”

言澤嘴硬，非把林霈和胡行越也拉下水：“怎麽了，有女朋友了不起嗎？”

“我們三個帥哥才不會被你輕飄飄的話語給擊倒。”

“哦。”趙周呲牙笑：“我先拍視頻給我女朋友報備了。”

言澤徹底無語，拿到手機找自己剛才看的幾家店。

四個人最後去了家火鍋店，趙周拍視頻給女朋友報備，胡行越去了洗手間。

言澤餓到沒心情玩手機，撐着臉等着上菜。

看到林霈在看手機，言澤突然想起那會兒在酒店，他從林霈旁邊路過，看到他不知道在買什麽。

沒看太清，頁面大概像外賣平臺，于是言澤問：“霈哥，你剛才點外賣了嗎？”

“咱們現在吃飯，等吃完飯回酒店都涼了吧。”

“沒事。”

林霈微微擡眼，“給家裏買的。”

“哦。”

言澤繼續等着上菜，火鍋店外不斷走過情侶，附近攤位上寫着521字樣的燈牌絢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