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開庭

開庭

陸弈辰的吻一開始是狂風暴雨,他像是一頭抑制不住谷欠望的餓狼,碰上言稚雪柔軟的唇瓣後便開始攻城掠池,掃過言稚雪的每一寸齒貝,輕輕咬住他的舌尖,惹得懷中的人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而待言稚雪面頰變得潮紅,陸弈辰卻還舍不得把人放開,于是他的吻便從狂風暴雨變成了缱绻的輕風細雨,一下一下地和言稚雪交換氣息,手溫柔地揉捏他的背部。

不怪他舍不得,主要是……懷中人是他念了七年的人。

無論一開始喜不喜歡,那都是陸弈辰年少的執着與長大後的念想,是他在外國奮不顧身的理由。

好不容易一曲終了,言稚雪嘴紅得都腫了,他有些埋汰地看陸弈辰。

陸弈辰捏着言稚雪的下巴笑道: “再說一次。”

“……”

陸弈辰湊近看他,鼻尖對着鼻尖,聲音很輕, “乖,再說一次。”

言稚雪“哼”了聲, “不說。”

“真的不說嗎”陸弈辰手撩開言稚雪的襯衫,捏了捏他平坦的肚腹,随後又移到了腰窩,似乎是在要挾。

“……!”言稚雪怕癢,緊張兮兮地抓住陸弈辰的衣領, “你……你!”

見陸弈辰似乎真的要下手了,言稚雪氣道: “喜歡你!行了吧!”

陸弈辰于是又低頭親了人。

言稚雪: “……!”

如果說上一個吻像是在傾訴那麽多年說不清道不明,兩人都不知道可否稱作為愛的感情,發洩那些年的委屈與思念,卻又因為一句喜歡而歡欣,那這次這個吻就很純粹。

是作為戀人之間的耳鬓厮磨,帶着最原始的……谷欠望。房內的溫度仿佛在無形地上升,兩人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誰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但兩人反應過來時已經衣衫不整地躺在床鋪上,陸弈辰虛壓在言稚雪身上,眼底微暗,喉結滾動。

在他的視角裏,言稚雪被他圈在懷中,像一只落入了陷阱無法掙脫的兔子。

可這只兔子的眼睛因為親吻而水汽氤氧,還有幾分迷離,它在以依賴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言稚雪也在看着陸弈辰,入目可及的是結實的胸膛和緊致有力的腰,像他上美術課時看見的完美古希臘雕像。

言稚雪于是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

撐在他身上的男人眼神變得更危險了。

言稚雪咽了咽口水,忽然擡腿纏上陸弈辰的腰。

陸弈辰啞聲道: “……你在做什麽”

言稚雪臉像煮熟的蝦,他撇開頭道: “我……我可以。”

如果是陸弈辰,他想試試。

他也是男人,自然有谷欠望。來不及多細想,首先浮上腦海的是謝儒無奈又帶着幾分嫌棄的話。

他曾說, “阿雪,你身體不好,所以我也無法對你做什麽……我出去玩兒那不過是滿足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很正常吧”

“在想什麽”

陸弈辰手掌撫上言稚雪的臉頰。

“在想我們陸總有沒有經驗。”言稚雪挑眉道: “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

陸弈辰雙眼微眯, “言稚雪,你是真皮癢了。”

陸弈辰伸手要解開言稚雪的扣子,稚雪有些緊張,但他還是抱住了陸弈辰。

一顆,兩顆……到第三顆之時,陸弈辰卻停下了手。

解開第三顆,言稚雪胸前的紅色便毫無遮擋。

但……

陸弈辰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他撥開言稚雪的手起身。

言稚雪眼底劃過一絲受傷, “陸弈辰……我身體可以。”

陸弈辰輕輕揉言稚雪的發, “不急于一時,乖,你燒剛退呢,我要幹什麽未免太……禽獸。”

言稚雪癟嘴, “你該不會是嫌棄嫌我生病不好看,還是覺得我無法讓你盡興”

“你說的什麽話。”陸弈辰蹙眉, “一,你很好看,我也不是因為好看才喜歡你;二,做這事也不單單是要讓我盡興,得雙方都樂在其中不是麽”

言稚雪一愣,随後沒說話了。

陸弈辰擔心言不達意,于是幹脆低頭親吻言稚雪的額頭。

親吻從額頭落到鼻尖,最後才是唇。

虔誠而愛惜。

是一個可以傳遞愛意的吻。

“等你病好。”

言稚雪撇頭,耳尖微紅, “你剛剛說……喜歡我”

陸弈辰挑眉, “我沒說過喜歡你麽”

“……”

陸弈辰斂了笑,語氣多了幾分認真。

“我喜歡你。”

言稚雪拉過被子将自己蓋住,悶聲道: “哦,知道了。”

在這之後,言稚雪還以為會有浪漫的約會。但實際上……他只能在民宿乖乖養病。

這期間還有一件事,謝儒的貪污案件就要開庭了,屆時也需要言稚雪作為言家後裔的身份去現場作人證。

陸弈辰坐在言稚雪床邊,一邊翻閱資料一邊道: “我和謝大伯爺商量好了,證據确鑿,梅薇也幫我扣住了潘钬,到時候我還會聯系夏雨雨,讓她作為律師替我們正式起訴謝儒縱火,綁架。”

陸弈辰這次回國是鐵了心要将謝儒給擊垮。

言稚雪點頭,他懶得下床,就這麽窩在被窩裏聽陸弈辰說話。

陸弈辰看了他片刻,随後道: “我是你的法定伴侶,我可以替你起訴,同理我也可以幫你上庭作證人。”

言稚雪搖頭,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陸弈辰: “若是上庭你得和謝儒對峙。而且此行回去,我也不知道謝儒還有什麽下作的手段,我不希望你受傷害。最穩妥的辦法是我回國開庭,你留在這裏和梅薇,大姐他們一起。”

這麽聽起來也确實是個完善的計劃,畢竟謝儒如今對陸弈辰那是單純的仇恨,比如雇人想殺了他,但對言稚雪……誰知道謝儒那變态會要幹什麽呢

就好比之前的綁架。

言稚雪挑眉, “怎麽,若是我跟回國,陸大總裁沒辦法保護我嗎”

“不是沒辦法,只是……凡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陸弈辰沒說的是,主要回國言稚雪得面對謝儒和鄧老,陸弈辰不希望他們影響言稚雪的精神狀态,尤其是言稚雪身體本就不好。

“陸弈辰,我沒你想得那麽嬌氣。”

陸弈辰挑眉,在作無聲的懷疑。

“好吧。我身體确實不好,可是……我想回去。”

言稚雪垂眸道: “我想回去一起面對,我不希望你像當年那樣抛下我一個人出國。我……”

言稚雪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 “這次我想和你一起。”

陸弈辰頓住了。

好半晌,他道: “好。”

無論發生什麽事,這次他們會一起。

言稚雪看了眼陸弈辰。

距離他們那天說開後過了兩天,他還是沒有什麽真實感,甚至覺得有點……魔幻。

陸弈辰成了他男朋友。

他有男朋友了。

但他和陸弈辰之間的相處似乎還和往常沒有太大的區別。

也許是言稚雪看陸弈辰看得太久,陸弈辰忽然擡頭, “言稚雪。”

“嗯”

陸弈辰眼神有些危險, “我可以吻你嗎”

……他收回那句話,還是有區別的。

言稚雪都不知道陸弈辰為什麽那麽喜歡吻他。

陸弈辰總是用晦澀難明的眼神看他,還喜歡親吻和撫摸,有時候親完了就會自己默默去衛生間。

言稚雪總是被親得很緊張,因為他能察覺到陸弈辰的欲望。

可陸弈辰就是不和他進行到最後一步。

就像此刻,言稚雪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陸弈辰摁在床上親。

陸弈辰像頭食髓知味的野獸,低着頭細細品鑒他的美食。

言稚雪難耐道: “你……你不做到最後就別撩撥。”

陸弈辰捏了捏言稚雪的臉蛋, “那為了我倆的健康,你趕快把身體養好,否則就要憋出病了。”

言稚雪哼哼唧唧。

……

三日後,兩人終于啓程回國。

回國後言稚雪給卡洛交了第三副畫。

畫中被劃分成兩個區域,上頭是煙花絢爛的夜空,看着令人心情愉悅;下方則是沉靜的海水,一半的構圖都被分給了深深淺淺的海水。

主角——一個少年劃着小舟在海面上漂浮,切割了天空與大海。

天空很絢爛,海面下空無一物。但卻絲毫不會讓人感覺頭重腳輕,因為海水顏色層次分明。

這和言稚雪第二張機場與行李的圖很相似,卻又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拉扯,掙紮與反抗,一張則是徹徹底底地分了開來。

陰霾還在,卻在海面下。

但無論如何,一切終将沉沒。

只差最後一步。

法院門外,記者将入口擠得水洩不通。

陸弈辰牽着言稚雪下車之時,四周都是黑衣保镖為他們開路。夏雨雨和法務人員也盡量給兩位主角擋鏡頭。

“言先生!請問提告您的前未婚夫謝先生是您的注意還是陸先生的主張”

“貪污案出來後,謝先生就被人傳家暴,花心愛玩,請問這些是否屬實”

“外界傳聞你們感情不睦,結婚只是為了利益往來,請問你們對這件事怎麽看待”

“陸先生……”

陸弈辰手環着言稚雪的肩膀,将他護得嚴嚴實實。

聽到其中一個問題,陸弈辰停下了腳步,笑盈盈道: “我們感情很好。”

記者們更為激動,都想挖出更多豪門秘辛。但陸弈辰很快帶着人進了法院,記者們便也沒辦法了。

進去後就見謝儒在一旁安靜的等候,他坐在輪椅上,看着消瘦而憔悴,身後站着不少支持他的謝家人與保镖。

曾經風度翩翩,光風霁月的貴公子如今面色慘白地坐在輪椅裏,看着有些陰郁。

牆倒衆人推,就如同當初言家破産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言稚雪的笑話,如今大家也用同樣的目光和想法對待謝儒。

別說雪中送炭的人,連不落井下石的生意夥伴都難找到一個,知道謝儒失勢後,大多數人都選擇倒向謝家大伯。

畢竟誰不知道謝家大伯和陸弈辰達成了合作要針對謝家呢而謝家的權勢……謝儒姓謝,他大伯也姓謝。

謝儒一瞬間從雲端跌入泥沼。

兩撥人對上面,謝儒對言稚雪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

皮笑肉不笑,看着還挺滲人。

謝儒看了眼言稚雪挽着陸弈辰手臂的舉動,挑眉道: “一段時間不見,我們阿雪已經變成陸總的玩物了嗎”

言稚雪依偎着陸弈辰,笑得明媚, “一段時間不見,我們謝總怎麽話都不會說了,哦……也是,馬上就要锒铛入獄踩縫紉機,哦對不起,忘了你現在腿斷了踩不動,想必精神肯定受了不小打擊。”

謝儒拉下臉,冷笑道: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言稚雪。”

謝儒背後畢竟還有謝氏和謝老爺。

言稚雪定定地看着謝儒: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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