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誰說我要走了?

誰說我要走了?

“咚咚。”

“是有人敲門嗎?”姚欣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之前那對情侶忘記什麽東西,轉頭跟陳芸溪說,“湯快好了,一會兒撒點鹽就行了,我去開門。”

姚欣打開門時,她和門外的人同時發出聲音:“怎麽是你?”

兩人互相嫌棄的看着對方,李昊推開她就要進來,姚欣一手抵在門上,盯着他問:“你來幹嗎,你不是回家了嗎?不會是聞着飯香,趕過來蹭飯的吧?”

“讓我進去,我來找陸淵明的。”

“這都幾點了,有事明天說不行嗎?”姚欣瞪着圓圓的眼睛,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

李昊此時才發現,目前最大的障礙居然是姚欣,他舉高自己右手裏的塑料袋:“這麽晚打擾,确實不好意思,樓下新到的水果,專門給你買的。我和老大聊幾句工作,一會兒我就回去。”

聽到工作,姚欣語氣放緩了下來,她知道最近陸淵明在李昊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寒假實習機會,雖然他們還是大一的學生,但對方喜歡陸淵明的人品性情,看他計算機方面的知識領悟力極高,專業課成績排名又極為靠前,破格讓他跟着幾個有經驗的技術人員一起工作,順便跟着技術人員出出現場。

為了這個工作,陸淵明最近已經不去電子城那邊給人做兼職了,雖然學校給他減免了學費和一些雜費,十一月份的時候也給他發放了獎學金,但是他還是會做力所能及的去做一些工作,給自己多賺一些生活費,所以,李昊給他介紹的工作,對他來說極為重要,不光是能賺到錢,而且這個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最重要的是,陸淵明也很喜歡這份工作。

念及此,姚欣終于讓開半個身位,讓李昊進了房門。

陸淵明此時已經坐在桌前,一副當家人的氣勢,沖李昊招了招手:“來啦,快來坐,這幾個菜看着還不錯,對了,你吃了嗎?”

李昊中午從這裏走後,就跟着父親李淮德和孫東旭一起吃的午飯,剛才來之前幾個人在辦公室還點讓秘書去買的KFC。可是他不能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因為這頓飯實在是得來不易。

“真是色味俱佳,看着就好吃。”李昊趕緊沖進洗手間洗幹淨雙手,乖乖的坐在桌邊等着吃飯,他坐在陸淵明的對面,沖他挑了挑眉,将手裏的短信給他看了一下,陸淵明看了幾秒,輕聲說道:“姚欣說程穆澤家已經搬到省城來了,她放假不回家……”

陸淵明沒再說下去,李昊拿着手機看了看,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又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青椒炒肉,一時間,他覺得這菜也不怎麽香了。他放下筷子,看着陸淵明一臉的擔憂,忽然一記自嘲的笑,“算了,本就是喬遷之喜,就當我給你們暖房了。”

“老陸,家裏還有酒嗎?”李昊之前和陸淵明在一起時,高興時也會喝點啤酒,知道姚欣不喜歡他喝酒,陸淵明藏很隐蔽。可是看他這副難受的樣子,陸淵明二話沒說的就去床下翻了出來。

“少喝點。”陸淵明看他的臉色,知道他是傷心了,上一次他這樣還是陳芸溪受傷那次,王瑞寧對他的警告,他其實都放在了心裏。

那天他送完陳芸溪回寝室後,曠了一天的課,悶着頭在宿舍裏睡了一整天,晚上他站在在學校大門口,一直等到和姚欣一起回來的陸淵明,兩人在學校附近的一家燒烤店裏,李昊一邊喝酒一邊絮叨,整整喝了六瓶啤酒,才被陸淵明架着回了學校。晚上就寝時,陸淵明還看見他蹭了蹭自己的眼角。

李昊起身拿過酒,坐在了陸淵明的身邊,酒還是啤酒,一打十二聽,他拉開一聽,直接倒進了嘴裏。

陸淵明此時後悔的不行,他深感剛才不該告訴李昊那句話,本來叫他來是想讓他有個盼頭,現在可好……

陸淵明覺得自己太蠢了,自己也拿起一聽,打開喝了起來。

姚欣和陳芸溪從廚房出來時,兩人已經喝了四聽。

李昊今天和父親公司的人一起吃飯,為表鄭重,特意打扮的很商務的風格。棕色的商務休閑西裝,月白色的羊毛開衫,裏面還襯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進來時還是一副英俊潇灑的公子哥模樣,可是此時,那件棕色的休閑西裝外套已經被他随意的扔在椅子上,他解開襯衫上的三顆扣子,脖頸上已經泛起了淺紅色。陸淵明開始還在勸他幾句,喝了一會兒後,現在也跟他一起悶頭喝了起來。

兩個女生詫異的看着他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姚欣奔着陸淵明就走過去,摸着他的額頭,問他怎麽了。

陳芸溪也放下湯碗,走過去看李昊的表情。

“李昊,你還好嗎?”

陳芸溪坐在他的邊上,用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飯還沒吃呢,怎麽先喝上酒了?”

李昊一個人喝了三聽,其實他酒量一向還不錯,只是今天喝的有點急了,這會兒已經有點上頭,他擡眼看着陳芸溪,伸手抓住她的那根手指,将手推了回去。緊接着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去那坐着。”

陳芸溪疑惑的看着他。

“我讓你去那坐着。”李昊語氣比剛才還重了幾分,陳芸溪見過酒醉的人,知道他是有點上頭,配合的起身,坐到了對面。

她用筷子夾了塊魚肉,放在他的面前:“你喝了多少?吃點東西,要不會難受的。”

李昊推開眼前的小碗,回頭看着正在被訓誡的陸淵明:“老大,我先回去了,你明天抽空去公司一趟,咱們電話聯系吧。”

說完,他胡亂的把西裝外套穿上,襯衫的扣子也沒系,漂亮的羊毛開衫扯得歪歪扭扭,他走到門口,指着剛才拿來的水果,對着陳芸溪詭異的一笑:“祝你正式入住,不夠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包個紅包。再見。”

陳芸溪眼看着他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回頭看見陸淵明一直瞪着自己,心裏說不好是什麽感覺,趕緊進了卧室拿出自己的大衣,追着李昊的腳步走了出去。

走廊裏,頂燈本來就是壞的,這時除了走廊窗戶外面映出的雪影,還有樓下門口的微光,腳下漆黑一片。

李昊酒喝的太急,但是這個出租屋他已經來了很多次了。他熟門熟路的,踉踉跄跄的走到大門口,聽見身後有人跟了出來,細細一聽,想到應該是陳芸溪。于是,他站在一樓的門口頂燈下,聽着那腳步探索着臺階的聲音,時重時輕。他對着寒冷的空氣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她剛搬過來,還沒走過這條路,猶豫再三,心下終是不忍,重新走了進去。

踏上去那一瞬,他深恨自己的多情心軟。

可剛上到一樓臺階,就聽見陳芸溪的一聲輕微的呼聲,他馬上想起來她曾經因為意外摔落過,趕緊沖上樓去。兩人在黑暗中相撞,李昊着急的摸索着,摸到她胳膊的時候,他才放松下來。

黑暗中,微光透亮,他隐隐看到她緊緊的扶着樓梯邊上的扶手,他氣道:“沒走過還出來,你還想在床上多躺幾天嗎?”

“我想出來看看你。”陳芸溪也是緊張到出汗,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兩人對峙了一小會兒,李昊緊咬後槽牙:“你……”

“我送你回去。”李昊把她往回推,想讓她趕緊回家去。

“我不。”陳芸溪也異常的堅定。

李昊被她氣的笑了出來,他從兜裏掏出煙盒,握成一團,“我去扔垃圾,樓下門口就是垃圾桶,你也要跟着我嗎?”

陳芸溪用手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那還有更遠點的垃圾桶嗎?”

李昊松開她的手臂,站在一樓二樓的交界處,這會兒已經能看見走廊窗外的月光照耀進來,外面小雪紛紛落地,月光更顯得明亮起來。兩人已經站了一會兒,李昊知道雙方都看得見腳下的臺階了,他往後靠了過去,拿出剛才團起來的煙盒,一點點的把它展開,翻出一根還沒被握斷的香煙,放在嘴邊,低頭斂眉,将它點燃。

“陳芸溪,你到底想幹嗎?”李昊透過煙霧看着對面的人,問她,“我已經躲你躲的很遠了,你現在這樣,算是什麽意思?還是說你空虛寂寞了,找我過來開心一下?或者說,我還有上位轉正的機會?”

陳芸溪背靠牆面,确定自己身後不是空的,才轉身盯着李昊,“之前咱們在避風塘吵架那次,你說你有兩件事情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第二件事情,是什麽?”

李昊手指微頓,停了數十秒,煙灰已經漸漸逼近手指,他食指感受到熱意,趕緊彈了彈煙灰,幾口抽完後,他将煙頭放在腳邊碾滅,手裏捏着那枚煙蒂,“我去扔垃圾去了,你回去吧。這會兒你應該也看得見了,我就不送你了。”

李昊幾步走下樓梯,冷風一吹,早已眉目清明,他将煙蒂扔進垃圾桶裏,聽見後面人疾步走來的聲音,剛轉過來,就見陳芸溪撞上他的胸口,兩只腳已經蹿到他的腳邊,身體後仰,一副要摔倒的架勢。陳芸溪抓住他的衣領,只聽一聲細微的響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是什麽聲音,李昊趕緊一把抱住她,扶她站好,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雪天路滑,你還敢亂跑?”

“李昊,我知道那天你想說的第二件事情是什麽。”陳芸溪沒等站穩就急急的說道。

“陳芸溪,你別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你怎麽能知道?”

“你站好了,好好的,我真的要走了。”

李昊松開雙手,往後退了一步,他這一步,讓陳芸溪腦海裏湧出無數個場景。她那段時間滿腦子都是那天李昊背她去醫院的樣子,滿臉的焦急,一頭的汗水,濕透的衣服,為了給自己讨個說法,寧可要警告處分也要和王瑞寧争個對錯。他站在小路上的身影,他在大雪天等在寝室的門口,還有他在她無數次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的伸過來的大手。她一刻都沒忘記。

陳芸溪急得眼底泛淚,“李昊,你一直都知道,其實我喜歡你。”

李昊頓住腳步,轉身看她,走近幾步,半笑不笑的望着她,像是要從她眼裏看出來什麽,“陳芸溪,我不想把你當成別人說的那種人,怎麽說我也是對你真心真意,你就當是可憐我,別告訴我,我是你撒網中的一個,好嗎?”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程穆澤家已經搬來東城市了,你過年都不肯回家,難道不是打算跟他過假期嗎?或者是他沒時間的時候,你打算偶爾也和我調調情,調劑調劑?”

李昊靠近陳芸溪,眼底泛紅還帶着點濕意,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說,“還是說,你覺得那晚我的吻技水平還不錯,讓你念念不舍?”

李昊不等她的回答,一手抱住她的腰身,一手托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吻了下去,唇舌相交間,帶着深深的冰冷和寒意。他心裏的憤恨和占有欲被酒精的作用放大了不少,于是不管不顧的伸出舌頭在陳芸溪的嘴裏攪動着。

陳芸溪本來還啜泣着,此時被他吻的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李昊在瘋狂的親吻中似乎聽見她說了幾個很重要的詞,他離開她的唇邊,雙手托住她的下巴,低頭喘息了半天,問:“你再說一遍?”

陳芸溪用手背擦了下嘴,又使勁的推了推他,“我不說了,你就是個流氓,臭流氓。”

她忽地想起自己的初吻也是被這個家夥毫無預料的奪去的,于是,她的使勁撲打着李昊的胸口,可她力氣太小,才打了兩下,雙手就被李昊緊緊的拽住,放進自己的溫熱的懷裏,“又來,你就知道打我,快說,你剛才到底說什麽了?”

陳芸溪滿臉的怒氣,但想到夜深人靜,站在一樓窗口的邊上,她還是平靜了下自己的呼吸,使勁拽回自己的手,拉着他走到路邊,離開樓門遠些,來到了拐角的空地。

“我說我和程穆澤分手了。你聽清了嗎?”陳芸溪深呼吸了一下,走近他,幫他把剛才出來沒系好的扣子一粒一粒的系好,這時才看見,他的衣領紐扣已經被她剛才扯掉了一顆。她幫他撫平胸口,又把大衣的拉鏈給他拉上,最後用握拳的右手使勁的捶打他兩下,像是不解氣似的,又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李昊一米八七的個子離她近了,把月光也擋在外面,這一下自然是沒推動的。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将她摟在懷裏,呼吸急促的問她:“你說的是真的嗎?”

陳芸溪窩在他的胸口,使勁的蹭了蹭,随後又點了點頭。李昊喜極而泣,聲音裏帶着點哭意。陳芸溪擡頭想要看他時,被他一把按住,“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會。”

許久之後,陳芸溪見他用一只手按了按眼角,才把她松開,“冷不冷?我送你上樓去好不好?”

“不想上去,想和你走一會兒。你不是要回家嗎?等你打到車了我再回去。”陳芸溪又返回他的胸口,這次,她雙手抱緊他的腰身,臉頰都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李昊将她摟的緊緊的,低頭在她的發頂不斷的親吻着,他輕聲說道:“我只是說送你上去,誰說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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