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倆賊在慌亂中趕緊順着臺階往上走, 發現地窖蓋被死死蓋住，他們倆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鼈，自從他們幹見不得人的勾當起, 就沒這麽憋屈過。

“放我們出去，我們就是來撒尿，讓我們出去。”兩道呼喊聲一聲高過一聲。

“到四合院來偷什麽？你們還有沒有同夥？同夥在哪？你們是不是到處踩點了？”顏若用能發出來的最兇的聲音喝問。

“我們真是來院子裏撒尿，你這院子空的有什麽可偷？”裏面的毛賊氣急敗壞地說。

陳漢民嗤笑：“上地窖裏撒尿, 也虧你們想得出來，那你們就撒尿吧，在裏面撒一輩子。”

“把地窖氣孔堵上，憋死他們, 快去堵。”

“救命, 快放我們出去。”

派出所民警倒是來得很快，兩名民警很詫異大雜院的人居然這麽團結大晚上蹲守着還真抓到倆賊。

民警給倆賊拷上手铐，押着他們去派出所, 顏若他們一行人像打贏勝仗一樣前呼後擁地一起往派出所走。

顏丹紅兩口子急急忙忙跑着到派出所, 把顏丹紅叫來是顏若擔心公安随便問幾句就把倆賊放了，顏若當然想知道倆毛賊的目的, 是不是跟之前去大雜院踩點的是同一撥人，她想讓顏丹紅督促公安。

顏丹紅跟公安認識，公安保證一定會查清倆賊身份跟以往經歷, 一行人這才大獲全勝地往大雜院走。

趙秋林要去通知在大雜院西北角蹲守的隊員。

顏若腳步格外輕快，迫不及待回家告訴秦審墨這個消息。

秦審墨被媳婦安排守在家裏, 四周靜悄悄的, 看着不像有什麽情況會發生, 他很擔心顏若那邊有情況，後來又想萬一賊沒來, 他們明天後天要堅持巡邏嗎？工友們白來一趟？怎麽樣才能把賊抓到？

宋如惠也睡不着，知道顏若要主動抓賊，可她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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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月亮門處熱熱鬧鬧的說話聲，大雜院這些沒睡着的人都往外走，秦審墨第一個迎了出來。

“真有賊，被我們抓到了，已經被公安帶到派出所了，大獲全勝。”顏若興奮地跟他們說。

秦審墨大跨步迎上來打量顏若，看她安好才放心，迫切想要知道抓賊過程：“怎麽抓到的，沒打起來吧，沒有人受傷吧。”

有這麽多聽衆，顏若活靈活現地把如何英勇無畏地甕中捉鼈說了一遍。

“捉到賊的事兒肯定會傳出去，以後也不會來賊。你們來了這麽多人，還好沒讓你們白跑一趟。”顏若說。

賊被抓住，最大的受益人當然是秦家，畢竟秦家可能是賊的首選目标。

很難用語言形容顏若現在有多輕松有多自在，被賊惦記的風險解決，還不用擔心跟工友還有鄰居無法交代。

秦審墨大手捏着顏若的手由衷高興：“挺好。”

只是他大老遠跑回來，還沒幫上媳婦的忙。

各家各戶跟秦家差不多，已經午夜，可參與抓賊的都在興高采烈地跟家人吹牛。

陳漢民還有八個工友分住兩個客房，床夠大，橫着躺能擠下。

顏若洗漱後也回屋休息，夫妻倆躺在床上，秦審墨湊近一些說：“有賊來踩點你一定很擔心才叫人抓賊吧，這段時間你應該承擔了壓力，可我不在你身邊。”

再說她都叫了陳漢民，說明這是她非常謹慎的大事兒，要不肯定不會找陳漢民幫忙。

顏若現在渾身輕松，語氣也很輕松：“賊已經抓到，你出差的時候不用擔心家裏，我能處理這些事情。”

秦審墨大手扶在顏若肩膀處說：“咱結婚的時候來了個公安，是我發小，區局的，我明天跟他說一下這事兒，肯定不讓你們蹲了一晚上白逮。”

顏若回答說好：“我知道他，他家住這附近，他家麥芽跟倆娃是同學，這倆賊可能不是簡單的毛賊，可不能輕易放了。”

“我去說，累了吧，早點休息。”秦審墨想讓他放心。

兩人各自躺好，安靜了幾分鐘，秦審墨聽着她均勻清淺的呼吸又說：“我大老遠跑回來你有沒有感動？”

顏若：？

“嗯，有點感動。”她說。

“抓盜賊是不是感覺到很輕松？”秦審墨循循善誘。

“那當然。”顏若說。

“這個時候需不需要個擁抱？”做完鋪墊，秦審墨提問。

黑暗中，顏若差點笑出聲來，前面兩個問題就為了這第三個問題嗎？

他的聲音低沉輕緩，很有誘惑力，不過她完全不想配合，忍着笑說：“不需要。”

秦審墨，意料之中，她拒絕的比他想象得還要幹脆。

他并未受到打擊，聲音也帶了點笑意：“好好睡吧，明早多睡會兒。”

次日一大早起床秦審墨去找公安朋友，他的工友們也都起床在洗漱，顏若趁着大家還沒去上班帶着倆娃去大雜院湊熱鬧。

大雜院熱鬧的跟過年一樣，果然在流傳昨天抓到盜賊的事兒，參與抓捕的都自豪極了，把這事兒說得天花亂墜，足夠他們吹兩年牛。

顏若一出現，他們立刻就把她這個帶隊的圍住，已經聽了好幾遍，可還想聽顏若講，講她為什麽想出要去巡邏，還正好抓到了賊。

她覺得這些人的眼神跟平時不太一樣，平時是純吃秦家的瓜，現在的目光裏有欽佩贊許。

以前他們覺得她是嬌氣漂亮的小媳婦，只要不開口怼人就看着安靜無害，可現在知道她有頭腦有魄力，帶着他們做了一件大事，這刷新了他們對她的固有印象。

大部分人家都有出人參與，這件事讓這些家庭都覺得驕傲，大雜院空前和睦團結。

之前跟倆娃屏蔽盜賊的事情，現在抓到賊當然可以讓倆娃知道。

法寶聽懂了，在本子上寫“舅媽帶頭抓的盜賊？”

顏若當然想讓倆娃有安全感，自豪地點頭：“當然。”

甜寶後知後覺，聽到這話才懂，立刻跳着小腳歡呼：“舅媽好棒。”

“當然很棒。”顏若在這個時候不想謙虛。

倆娃都被舅媽的輕松自信感染到了，這讓他們覺得快樂且放松，舅媽的良好心态會潛移默化地感染到他們。

等顏若吃完瓜秦審墨也從朋友那兒回來，四人一塊兒往月亮門的方向走。

“昨晚折騰到那麽晚，怎麽不多睡會兒。”秦審墨這才看清楚顏若的俏臉，眼窩處有淡淡的烏青，別說昨天晚上，這幾天一定擔驚受怕都沒睡好。

“你這麽多工友都在呢，我晚上再補覺好了。”顏若說。

“我已經跟公安朋友說過，他會幫忙。”秦審墨說。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及時，你怎麽知道家裏有事兒？你別說工作忙完，我可不信。”顏若說。

“那天打完電話我找了大姑，知道鬧賊就趕了回來，工作還沒忙完，還得回去。”秦審墨說。

“以後可別這麽來回折騰，你看我不是處理的挺好嘛。”顏若說。

“确實挺好，不過有什麽事情你最好還是告訴我。”秦審墨說。

眼看已經到了月亮門，顏若敷衍着答應他說：“知道啦。”

進了院，章嫂已經買回包子、油條、豆漿、炒肝，煮了雞蛋，做了五六個素菜涼菜，早飯還挺豐盛。

秦審墨招呼大家吃早飯：“這次多謝大家幫忙，吃完飯去上班，等有空了我請你們吃飯。”

陳漢民正在幫着擺碗筷，說：“你跟我們客氣啥，大家都別客氣，诶，你急着趕回來，工作還沒忙完吧。”

秦審墨說：“工作忙完了。”

陳漢民當然不信，看顏若過來幫着分豆漿，又說：“你出差也不用擔心，弟妹有事随時都可以找我們。”

他拍拍第一個跑到餐桌邊來吃飯的小羅的肩膀：“我不在你可以找小羅，找別的工友也都行，我們都能盡快趕過來。”

秦審墨：“……”謝謝啊，你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真是比我都操心。

他招呼工友們：“快過來吃飯，想吃啥随便，都不用拘束客氣。”

吃過早飯，秦審墨跟工友一塊去上班，他還要讓廠裏給他定火車票，盡快返回三線。

到傍晚時他回來得早，跟顏若一起去幼兒園接娃。

兩個小家夥都很開心，今天不僅舅媽來，舅舅也來。

甜寶拉着顏若的手跟小夥伴介紹顏若：“這就是我舅媽，我舅媽去抓的賊。”

小丫頭的語氣特別自豪。

顏若收到小豆丁們的各種誇獎。

“哇，甜寶你舅媽可真厲害。”

“你舅媽長得還很漂亮。”

倆娃聽得美滋滋，顏若t彎腰把甜寶從地上撈起來：“走喽，回家。”

秦審墨想抱法寶，可是法寶不讓，依舊抓着顏若衣服下擺，他只好牽着法寶另一只小手，不甘心地問：“舅舅出差，你們有沒有想舅舅？”

甜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

秦審墨一低頭，法寶也在搖頭。

受到打擊後的秦審墨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問顏若：“那你呢？”

顏若笑道：“沒有。”

誰叫他非得問這樣的問題。

秦審墨：“……”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這倆人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嗎？

回到家，顏若把甜寶放下，法寶已經守株待兔多時，立刻揚起小胳膊，仰着小腦袋等顏若抱，等被抱起來後馬上抿着嘴笑。

秦審墨看着親昵的一大一小，他現在非常嫉妒法寶跟甜寶，為什麽他們随時可以抱顏若，他還沒抱過自己媳婦。

對，他就是很嫉妒這兩個三五歲的小豆丁。

他毫不避諱自己的羨慕嫉妒之情，說：“你們倆可真美，想抱舅媽就抱，我都沒抱過你們舅媽。”

聽了這話，甜寶小臉上滿是優越感，舅舅居然沒抱過舅媽，她就不一樣了，她每天都可以抱舅媽。

甜寶覺得這都不是事兒，奶聲奶氣地提議：“舅舅，你抱舅媽一下不就得了。”

她又拉顏若衣擺說：“舅媽，你就讓舅舅抱一下吧，看舅舅特別想抱你。”

秦審墨心說這個大外甥女還真有點用處。

法寶不說話，要是能開口的話他也會替舅舅說話。

秦審墨當然願意借機抱顏若，可是顏若唇角帶笑，看了看四周說：“別鬧了，你看看這麽多人哪兒抱得下去。”

秦審墨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到站在正房門口的宋如惠，還有站在廚房門口剝蔥的章嫂，都虎視眈眈地往這邊看着。

好吧，一句簡單的話能引起這麽大的動靜？她們這是都等着當觀衆？

大外甥女體貼的很，努力為舅舅創造條件，提議說：“姥姥，要不你麽先進屋？”

宋如惠臉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不，我等着呢。”

秦審墨：“……我就開個玩笑。”

沒過兩分鐘，宋如惠叫夫妻倆進屋，她的視線在兩人臉上各轉了一圈，開口：“審墨剛才你那話是啥意思？”

秦審墨連忙解釋：“我跟倆娃開玩笑呢，媽你不用管。”

宋如惠又把視線移到顏若臉上，打量她幾眼後說：“顏若出去帶娃吧，我跟審墨說。”

顏若轉頭，正好秦審墨朝她看過來，顏若忍俊不禁，自求多福吧。

顏若出去後，宋如惠面無波瀾，目光從兒子的眉眼上劃過，淡聲開口：“秦審墨，你行不行啊。你不是長得挺俊的嗎？不是說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你這個長相嗎，顏若她不喜歡你？你說你怎麽就不行呢？”

秦審墨：“……”

等秦審墨從老太太屋裏出來，顏若就看他滿臉憋屈表情，不過沒找到時間跟他私聊，只能等到晚上倆娃睡着之後。

“媽跟你說啥了？”顏若站在衣櫃邊上，邊拿睡衣邊問。

不問還好，一問秦審墨更覺得憋屈：“還能說什麽，冤枉我，說我不行。”

顏若聽他語氣中滿是怨念，愉快地笑出聲來。

他本來在書桌邊坐着，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說：“你還笑，媽不僅是懷疑我，還懷疑咱們倆，不過她沒深究，要不我壓根就解釋不清。”

“媽懷疑咱們倆？”顏若說，秦審墨湊得她近，她拿完睡衣趕緊關上櫃門往床邊走。

“還能懷疑啥，她沒問，不過她肯定懷疑咱們倆還沒睡過。”秦審墨說，“另外她還懷疑我不行，我哪知道我行不行？”

他的怨念快化作實質，顏若心情更加愉快，臉上笑意更濃，擺手說：“你別過來，還是去說桌邊看書吧，我要換衣服睡覺了。”

秦審墨才不聽呢，他大踏步走過來說：“你還笑，看在我被媽懷疑冤枉的份上，再說我又大老遠跑回來，你怎麽都得讓我抱一下。”

顏若一閃身，他大老遠往回跑确實值得獎勵，但是他會得寸進尺，于是便說：“等你去出差當天早上再抱。”

秦審墨做了妥協，眸光黑沉：“到時候你可別耍賴。”

顏若笑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