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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在離逍三人對彼此的身份一頭霧水時，胡将收到小弟的報告。

“胡隊，烈虎追過來了！看起來不打算放我們走！”

魏楓聞言，示意先回駕駛艙，其他事晚點再說。

路上，胡将走在魏楓身邊，沉聲說：“我們只有一艘飛船在附近，如果烈虎圍剿我們，很難逃脫。”

剛把飼料基地炸了，烈虎不可能這麽容易放過他們，魏楓邊走邊想着解決辦法。

“先逃出N1926，他們自身難保，不會追太遠。”離逍淡淡地接話。

聽離逍語氣篤定，魏楓偏頭好奇地問：“怎麽說？”

離逍還沒開口，胡将想到什麽：“網上爆出來說烈虎劫持丹斯貴族交換生，難道是真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魏楓聽得雲裏霧裏。

胡将：“你上網看看，還在頭條挂着呢。”

魏楓平時幾乎不上網，聞言打開社交平臺，一眼就看到頭條熱詞#八支軍團緊急前往南茗座救援#，#交換生被劫持的三十小時#，#離逍被劫持視頻曝光#。

魏楓點開最後一個。

視頻裏的alpha少年被打腫了臉，拷着雙手坐在金屬椅子上，頸側抵着軍刀，看向鏡頭的眼神倔強又充滿殺意。

“不要傷害離逍！”

“三十噸黃金而已，給！政府不給，我們衆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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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飛船竟能被星盜打劫，這是什麽陰間新聞？”

“希望所有人平安！”

“雖然但是，這眼神太殺我了嗚嗚，政府已經在行動，一定不會有事的！”

“星盜求財，不會随便殺人質的，不然拿什麽和軍團抗衡？”

魏楓看看視頻，又看看走在身後的離逍，一個是狼崽子，一個是老僧，天差地別。

這是同一個人？不會是老胡認錯人了吧？

到駕駛艙，離逍視線掃過所有人。

魏楓會意，讓人先帶他們去休息室：“先去療傷，我晚點去找你們。”

領路的小弟多看了離逍宋瑾兩眼，打開休息室的門：“小兄弟先坐，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宋瑾走進去，“我們自己能處理。”

小弟見他态度冷淡，也沒多說什麽，關上門後離開。

讓07管控休息室裏的監聽監控設備，宋瑾扯下護目鏡和帽子，随意地倚坐在桌邊，點點身旁的位置示意離逍過來：“外套脫了。”

離逍沒多說什麽，脫下外套扔桌上。

宋瑾見他左邊的袖子劃了幾道，破口上沾了血，從自己內側口袋裏拿出巴掌大的急救小藥箱。

離逍撸起袖子：“你口袋裏放了多少東西？”

“你自己摸摸看不就知道了？”宋瑾給他清理傷口，随口說。

離逍：“……”

摸別人上衣內側口袋，這個動作不會很猥瑣？

09從終端手環上飛出，等宋瑾消毒後，化作治療燈環住離逍的手臂，頂上彈出一行字。

【如果有電的話，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看起來有些失落，離逍淡淡地開口：“但你成功備份了所有數據，已經很厲害了。”

09：【那當然！】

宋瑾将染血的棉棒放進藥盒中，蓋上蓋子啓動高溫銷毀。

“你之前就知道魏楓是渡鴉的人？”

離逍：“不知道。”

宋瑾若有所思，讓07入侵飛船的監控系統。

兩人的視野中彈出了不少虛拟窗口，除了外部監控外還有雷達顯示。

飛船已經快飛離N1926大氣層，但烈虎兩艘飛船緊追不放，外圍還有不少飛船在朝這邊移動。

“丹斯不會真拿三十噸黃金換你吧？”問出口後，宋瑾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

離逍：“就算真拿了三十噸黃金，烈虎拿不出來換，還是免不了挨一頓毒打。”

不管蒙家和烈虎是不是一夥的，軍方采取什麽樣的救援策略，事情演變到現在的局面，烈虎注定誰都保不住。

宋瑾：“這一招栽贓嫁禍夠毒啊，怕是要把人祖墳都給刨了。”

離逍：“是他們先動的手，頂多算假戲真做。”

宋瑾偏頭看他，拖着嗓音懶洋洋地問：“那怎麽沒見你對我假戲真做？”

離逍：“……”

對上宋瑾的視線，離逍一本正經地開口：“對你我一森*晚*整*理直很認真，不存在假戲真做。”

宋瑾：“……”

你小子行。

駕駛艙，魏楓胡将站在監控臺前觀察戰局。

一旁小弟焦急彙報：“大哥，彈藥不多了！”

魏楓沉着臉：“用完再說。”

在彈藥即将耗盡時，外圍追過來的飛船突然調頭，再緊追不放的兩艘飛船也放緩了速度。

“他們走了！”小弟欣喜地彙報。

胡将給在7區蹲點的小弟發通訊，那邊傳來急促的喘氣聲。

“丹斯大軍突然壓境！烈虎總部被包圍了！我正在逃出包圍圈！”

胡将和魏楓對了個眼神，對那邊的小弟說：“手頭的事先放一邊，立刻離開7區！”

小弟：“收到！”

挂斷通訊，胡将掃了那邊的休息室一眼，問魏楓：“你打算怎麽辦？”

魏楓沉默以對，心裏亂得很。

胡将低聲說：“時機不對，不如先送他們回安全的地方，其他事以後再說？”

魏楓擰眉：“但他們也在調查。”

胡将：“你能确定他的立場？要是也和以前那些人一樣呢？”

見魏楓遲疑，胡将沉聲說：“我們賭不起！”

在烈虎被丹斯軍隊團團包圍時，魏楓走進休息室，和離逍宋瑾大眼瞪小眼。

“你是丹斯二王子？”還是魏楓先開了口。

離逍有一千種否定的辦法，但面對魏楓，他默認了：“你不是看了網上的新聞？”

魏楓：“新聞上還說你被烈虎劫持了，可實際上呢？”

“因為我逃出來了。”離逍淡淡地反問，“你覺得烈虎那些人能控制得住我？”

這話倒是不假。

魏楓見過離逍的身手，和烈虎那群慫貨不是一個檔次。

宋瑾不想看他們打太極，直截了當地問：“你說蜂巢裏的那些是飼料，那是投喂給誰的飼料？”

魏楓眼神掃過去：“是誰讓你們去浮空城的？”

宋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魏楓：“你先回答我的，我再考慮要不要回答你的。”

離逍：“我給過你報酬。”

魏楓：“……”

離逍沒什麽表情地開口：“如果你不當我們是客戶，那請把我們帶你上浮空城的費用結一下，兩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魏楓一噎：“你是王子，還缺這點錢？”

離逍：“這是兩碼事，給不給？”

宋瑾幽幽地接話：“我們有辦法從上千個AI守衛手裏突圍，當然也有辦法讓你這艘飛船原地返回，雖然烈虎不會再追過來，但遇到丹斯軍團也很頭疼吧？”

“一個要錢，一個要命。”魏楓冷笑一聲，“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麽歹毒？”

宋瑾：“都是同行，大家彼此彼此。”

“給你一分鐘考慮。”離逍手指一彈，在半空中跳出一個倒計時的窗口。

魏楓頓時沉默下來。

離逍沒急着開口，就這麽等着，雙方隔着一張桌子對峙。

魏楓的獸皮帽和衣服在上浮空城時已經脫了，可笑的墨鏡也不知所蹤，黑發映襯着棱角分明的五官骨相，标準的硬漢臉。

宋瑾雙眼微微眯起，朦胧怪異的熟悉感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

魏楓這個角度的側臉和離逍竟有些許神似。

兩人身高相仿，同為alpha，魏楓的身材比例和氣息，都和離逍有微妙的相似，但仔細看的話，又有明顯區別。

回想起來，離逍和魏楓的招式也很像。

這兩個人到底怎麽回事？

在倒計時快結束時，魏楓再次看向他們：“我知道的很少，都是客戶委托的，我可以告訴你們，但要保密，不然我壞了道上的規矩，以後就沒人委托我了。”

離逍點點頭：“可以。”

魏楓放松地靠着椅背，摸出一根煙夾在指間點燃，把煙盒扔過去：“來一根。”

離逍剛想說自己不抽煙，就見宋瑾單手從煙盒裏抽了一根叼在嘴邊，用07變的打火機點燃。

這點煙的動作，讓離逍看直了眼。

宋瑾這淺金色的頭發，立體精致的五官骨相，加上冷淡又嚣張的個性，迸發出像烈日般張揚奪目的美感。

不過這小太陽要麽把人烤焦，要麽把人凍死，目前他還沒摸清舒适區在哪。

在宮裏規矩多，宋瑾早就想試試抽煙的感覺了。

小時候看爸爸抽，感覺好帥。

一口煙吸進去，宋瑾被嗆得直接破功，扶着離逍的肩膀咳嗽不停。

“咳咳咳……”

離逍被他噴出來的煙糊一臉：“……”

真是帥不過三秒。

離逍拍拍宋瑾的背，抽走他手裏的煙摁滅：“小孩子抽什麽煙？”

宋瑾：“你會？”

離逍：“我不會，也不想學，也不好奇。”

宋瑾：“……”

又嘲笑他。

魏楓叼着煙看着他們，一臉姨母笑。

“笑個屁！”宋瑾冷冷地看過去，“還不招供，等過年？”

魏楓：“……”

自己不會抽，還惱羞成怒。

魏楓吐出一口白霧：“那個裝置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會給飼料長期輸送營養物質，再從飼料身上抽血，經過加工後高價販賣到各個星球。”

說到這裏，魏楓微微一頓，接着說：“飼料的壽命大概只有十年，等到抽出的血液不達标就會被送往無人區，投喂給變異野獸。”

離逍：“這種血有什麽特別的？”

魏楓攤手：“它不需要多特別，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就有這樣的變态喜歡喝人血。”

“能延長壽命，提高信息素等級？”離逍追問。

“噱頭越大，賣得越貴，這不是資本家的老套路？”魏楓嗤笑，“為了能長壽，那些有錢人什麽都會信。”

宋瑾：“既然都是噱頭，為什麽非要用俾雀族人的血呢？”

魏楓笑盈盈地看向宋瑾：“你們不是知道挺多的麽？”

“有幾個星球拿俾雀族血做懸賞，剛好都被渡鴉攻擊了，魔方那次我們剛好在場。”宋瑾淡淡地說，“渡鴉和俾雀族又是什麽關系？”

“我們是星盜，一切行動皆為利益。”

魏楓視線掃過離逍，慢悠悠地補充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俾雀族的事，不知道兩位大客戶感不感興趣？”

離逍：“錢都花了，不感興趣又能怎麽辦，只能硬着頭皮聽了。”

魏楓：“……”

魏楓摁滅只抽了兩口的煙：“從很久很久以前起，俾雀族就容易惹禍上身，傳說一百多年前其他種族聯合攻打俾雀族，導致俾雀族生存的區域發生嚴重暴|亂。俾雀族從此分成了兩支，年輕力壯的族人殺出重圍，體弱的老人孩子被護在大後方，這一打就十多年。”

宋瑾想到了以前看過的資料，開口問：“那些殺出去的後來沒回去？”

魏楓搖頭：“他們仇家太多不敢回，在其他地方安了家，而老家那些族群被打怕了，也不敢再犯，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

離逍：“暫時？”

“畢竟是愛惹禍的種族。”魏楓有些無奈，“出去的那波人剛安定不久，招惹了更多的敵人，大量族人被殘殺，彼此間的鬥争持續到現在。”

離逍微微擰眉：“敵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魏楓看向宋瑾，“你問為什麽非得用俾雀族的血，因為他們炒作血，本質上是在對俾雀族宣戰，是在宣洩仇恨，換其他血就沒有意義了。”

如果不知道改造人的存在，魏楓的解釋聽起來沒什麽毛病。

可俾雀族的血确實是“特別”的，因為它是改造人的關鍵。

魏楓是真不知道改造人，還是将相關的情報隐瞞了。

宋瑾嗤笑：“花那麽大的代價建造飼料基地，培養飼料，就為了用那血引戰？那直接抓兩個俾雀族人抽血不是更容易？”

魏楓輕笑：“你為什麽會覺得他們沒抓？不然飼料是怎麽來的？”

“既然他們手裏有俾雀族人，又何必大費周章搞這麽一出？”離逍接過話茬，“有這錢，多買點軍備不是更實用？”

“他們早就已經靠賣血回本了吧。”魏楓起身垂下雙眸，面無表情地看着離逍，“我不是他們，無法理解他們的做法，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離逍擡眸，直視魏楓冰冷的眼神：“你真的對‘他們’一無所知？”

魏楓：“你不是王子嗎？有空的時候去王室資料庫翻翻，興許比問我了解得更多。”

離逍不動聲色道：“王室資料庫可不記錄這些小打小鬧。”

“那就沒辦法了。”魏楓唇角揚起，“我滿足不了你們全部的好奇心。”

見離逍和宋瑾若有所思，魏楓再次開口：“問完了？那換我，你們備份了基地的數據吧？我給了你們這麽多情報，作為交換，把數據給我一份。”

離逍：“你的客戶是誰？”

魏楓給氣笑了：“我是有底線的。”

反複試探了幾句，見魏楓打死不說，離逍只能作罷，讓09把備份下來的數據傳輸到飛船系統內。

離逍兩人不宜在渡鴉的飛船上待太久，等收到江馳消息，兩人準備離開。

見接駁的是雪豹的飛船，魏楓的表情微妙。

胡将臭着臉：“又是雪豹，次次跟我們身後撿漏。”

離開前，離逍站在通道口偏頭看向魏楓：“給我一個你的常用通訊號，以後我可能會有很多事要委托你。”

魏楓多看了他一眼，随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終端，和離逍互相加了通訊號。

宋瑾看看魏楓，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是哪裏人？”

魏楓：“我從小就是流浪漢，沒有母星。”

宋瑾：“那父母呢？”

魏楓：“沒有父母。”

宋瑾：“有兄弟姐妹嗎？”

魏楓摸摸下巴，揶揄道：“擱這查戶口？要給我介紹結婚對象？”

“你太老了。”說完，宋瑾頭也不回地走了。

魏楓：“……”

等他們兩個離開，魏楓看向胡将：“我哪裏老了？”

胡将：“不老，只是成熟了點。”

魏楓：“……”

你最好是在安慰。

雪豹飛船上，江馳看着那個渡鴉的标識，差點懷疑人生。

離逍讓他來跟這艘飛船接駁，沒問題吧？不會是他看錯了吧？

江昊在通道口張望，見離逍宋瑾平安過來，松了口氣。

“大哥。”

離逍點頭：“達北那群人怎麽樣了？”

江昊：“精神萎靡，不過沒有起疑。”

江馳走過去：“你們怎麽去渡鴉船上了？”

“說來話長。”離逍和他們一起往駕駛艙去，“丹斯軍團過來了，先去聖亞境內避一避。”

宋瑾：“我把坐标發給駕駛艙了。”

江馳連忙應下。

帶着一群尊貴的交換生，他賭上了老江家上下所有人的命，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到駕駛艙。

離逍用備用終端給之前的陌生號碼發消息。

【王室目前什麽狀況？】

不多久，那邊回複過來。

【蒙儉來過幾次，暗示參與劫持的不止烈虎一個組織，想擴大搜查範圍轉移注意力，陛下同意了。】

離逍回複過去。

【陛下這兩天怎麽樣？】

那邊回複：【聽說從出事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連老劉都不敢在辦公室裏待着。】

離逍盯着這行字，疑惑地問宋瑾：“你說——有沒有人會既想殺你，但看到你出事又很擔心？不是很矛盾？”

宋瑾正翻看着備份下來的數據，聞言頭也沒擡地回答：“矛盾嗎？他可能只是想親手殺了你。”

離逍：“…………”

還有這種答案？

見離逍不吱聲了，宋瑾偏過頭，見離逍難得迷茫的臉，摸摸他耳尖上的銀環，随口說：“以前有個人告訴我，當你看不清一個人，那就別管他說了什麽，只看他做了什麽。”

離逍認真地回想了片刻，發現更看不清了。

還是不夠，一定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宋瑾悠悠地問：“什麽時候你也會為我這麽煩惱？”

離逍：“不會，你太容易看清了。”

宋瑾：“……”

劫持事件持續到第二天，接近四十八小時。

網絡上輿論愈演愈烈，兩國外交部對決升級，丹斯高層的氣氛也變得越發凝重，軍方公信力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孩子被劫持的貴族們跑到軍方蹲點，督促軍方救援，不少人跑到宮裏去哭訴，被暴躁的離跡踢出辦公室。

離逍看着網絡上咒罵蒙家的聲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吧，其他軍團也找不到人，不是蒙家的問題”之類的言論，覺得時機差不多。

天降星，軍方總部。

易永寧坐在辦公室裏，聽着下屬彙報的救援進度，有些心焦。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單單只是救援的問題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争奪天降座分管權。

一旦讓蒙家先得手，後面的事就不好辦了。

“我還是懷疑是蒙家動的手。”屏幕另一頭，身穿少将軍裝的中年alpha說，“他們不知道在搞什麽幺蛾子，藏着人到現在不放出來。”

易永寧若有所思。

陛下已經給出了底牌，就是希望下手的那家能早點把人放回來，用天降座分管權來保全二王子離逍的命。

如果是蒙家下的手，不可能無動于衷。

不過也可能是裝裝樣子，消除陛下的懷疑。

正理不出頭緒，易永寧的私人終端震動，一看是姜沐。

信息裏沒有任何內容，就一個坐标。

易永寧精神一震，猛地起身，對要屏幕那邊的少将說：“你立刻調撥一小隊人去這個位置，注意！不要被蒙家盯上！”

alpha少将不解：“這是？”

易永寧背着手，壓着激動的情緒：“是分管權。”

雪豹飛船。

宋瑾準備離開。

再過一小時左右，易家軍就會帶人過來“解救”交換生，他這個聖亞人在場就麻煩了。

離逍把09取的那些組織樣本都交給宋瑾，和他去往停機艙。

“檢驗報告出來後馬上發給我。”

宋瑾：“你要是查到什麽，也要發給我。”

離逍失笑：“我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宋瑾冷哼：“誰讓你滿嘴謊言，沒一句真話？”

走到飛行器前，宋瑾揣着外套口袋悠悠地問：“幹脆跟我去聖亞吧？丹斯又沒什麽好玩的。”

離逍：“你覺得我現在去得了？”

“那随便。”

宋瑾就是随口一問，也沒指望他會點頭，轉身踏上臺階朝着身後擺擺手，“走了。”

離逍：“連再見都不說？”

宋瑾：“跟你學的。”

剛踏上第二格臺階，右手手腕被從後面握住，宋瑾眼神一閃，偏過頭：“幹嘛？”

在思考前，離逍已經伸手了。

可真等宋瑾轉過身，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也許只是單純不舍。

不要越界，不要糾纏不清，現在的距離剛好。

離逍在心裏反複提醒自己。

見離逍不說話，宋瑾掙開他的手：“放心，我不會獨吞那些組織樣本的，別這麽舍不得。”

離逍回過神，若無其事地說：“之前答應過你，要帶你去買喜歡的手巾。”

突然提起這事，宋瑾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

當時姜沐送了一條手巾給離逍，他只是想逗逗離逍才去搶，早就把這事給忘了。

“所以？”宋瑾順勢問。

離逍踏上臺階，取下耳尖上的銀環給宋瑾戴上：“就用這個代替吧。”

宋瑾一怔，看着眼前這張放大的臉。

“送給我？”

離逍：“你不是很喜歡嗎？”

宋瑾對丹斯種族飾品沒什麽研究，本來以為這種東西是不能随便送人的。

不過離逍這個看起來好像不是特別貴重，也許只是尋常的飾品而已？

離逍突然來這一手，宋瑾眼神都飄了。

“這算什麽，清賬？以後不打算跟我見面了？”

“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說着，離逍就伸手過去，被宋瑾躲開。

“這已經是我的了。”宋瑾邁上臺階，到艙門口轉頭看向下面的離逍，“耳環是耳環，手巾是手巾，你還是欠我，下次見面記得還。”

離逍退下臺階，看着宋瑾進去，艙門緩緩關閉，輕笑。

下次見面？

希望不會太久。

離逍往回走，在終端手環上待機的09化作屢屢絲線彙聚到離逍耳尖，變成了一模一樣的銀環。

離逍注意到，随口說：“不用，你待在手環上就可以了。”

09：【我喜歡待在你耳朵上。】

09的性格和宋瑾一樣，認定的事就很難改變，離逍倒不至于為了這種小事下命令，也無所謂，就随它去了。

想到接下來的事，離逍心情變得凝重。

不管怎麽樣，先順利回國再說。

經過半小時飛行，宋瑾回到皇家學院的軍艦上。

一群軍官盼得頭禿，總算把人盼回來，在心裏狠狠地松了口氣。

“殿下，接下來準備怎麽做？”有軍官走過去問。

宋瑾：“回去。”

剩下的事他們摻和不了，以離逍的手段，應付起來應該不難。

打發了這群軍官，宋瑾坐下來寫這次行動的報告，只寫了個開頭，他忍不住撫上耳尖上的銀環，眼前不自覺地閃過離逍凝視他的那張臉。

07：【主人，您的心率加快了。】

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