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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在第二軍團帶着被揍暈的蒙宰撤離飛船後，易連帶離逍江昊返回第三軍團軍艦。

路上，易連眼前反複回想剛才的事。

監控屏幕莫名黑掉，等監控恢複時，蒙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很快離逍也回來了。

不可能只是巧合。

看起來離逍和蒙家并不像之前傳聞的那麽好。

八支軍團圍剿烈虎，無數軍艦懸停在N1926北部七區上空，幾乎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邊際。

哪怕烈虎是宇宙第一星盜團，在這種級別的攻擊下也毫無招架之力。

易連惦記着離逍說的武器庫，率先派出探測部隊，以七區為中心往外輻射搜查，卻頻頻遭到蒙家阻撓，鄭奇兩家幫着攔截他的人，而高家永遠一副局外人的嘴臉，天塌了也不摻和黨争。

包紮好傷口的副官回到指揮艙：“這麽下去就算真有異常，我們也靠近不了一點。”

易連偏頭問他：“那些兄弟傷勢怎麽樣？”

副官又氣又難受：“三個犧牲，五個重傷，他們一定做夢都沒想到會死在自己人手裏！”

易連搭在扶手上的手握緊，眼底的悲痛一閃而過，對探測部隊下令：“繼續和他們周旋，所有細節記錄下來，就算掌握不到第一手資料，也不能讓他們這麽嚣張！”

探測部隊負責人：“收到！”

軍艦休息艙，離逍脫下濕透的衣服扔進烘幹機，倚在一旁翻看浮空大樓備份的數據。

送貨名單上出現的星球編號，和江馳打聽到的渡鴉攻擊目标高度一致，甚至渡鴉前幾天剛襲擊過的兩個星球也在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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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楓說血是“他們”引戰的工具，倒是解釋了那些流氓為什麽會那麽高調舉辦殺人游戲，大肆宣揚血的功效。

一來引渡鴉注意，二來騙不明真相的有錢人入局。

但血怕是遠不止引戰而已。

上一世，蒙家利用種族戰争挑起內戰，無數居住星球的民衆發起反統治游|行，要罷免無能的國王，另立新主。

蒙家将王室逼到絕路，再以救世主的角色介入，不需要在輿論上多下功夫，只要內戰平息，自然而然會成為民心所向，取代離氏王族是遲早的事。

幽龍、麒麟、烈虎都是蒙家長期圈養的惡犬，在需要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撲殺丹斯民衆。

相比起幽龍幾個組織，渡鴉的作用更特別。

渡鴉既是蒙家的盾牌，又是處心積慮促成的導火線。

蒙家需要引誘渡鴉四處點火，等到時機成熟，蒙家自己把大火點燃，就能把鍋全部甩給渡鴉。

這大概是為什麽渡鴉實力一般，卻能長期活躍在南茗座的原因之一。

但其中還是有個大問題。

渡鴉憑什麽。

一個三流星盜團，憑什麽能被蒙家選中成為擋箭牌，渡鴉有這分量？

如果上一世蒙家計劃成功，戰後必然拉主謀出來吸引民衆的仇恨，這樣蒙家接管攤子後才能更快穩定局面。

但提到渡鴉的時候總不會說，就是這個為非作歹的三流星盜團引發了全面內戰？

這聽起來未免過于敷衍，沒有說服力，也會顯得早期的蒙家軍很無能。

蒙家是不可能把髒水引到自己身上的。

想到魏楓提到王室資料庫，離逍若有所思。

王室資料庫有記錄每年發生的大事件，但一般是國家層面的，像是哪兩個種族打群架這種并不會記錄下來。

看來回去後，得先去趟資料庫。

烘幹機提示音響起，離逍拿出衣服，耳邊傳來09有氣無力的聲音。

【主人，我已經很餓了。】

離逍：“……”

離逍掃了眼09的能源系統，用的是384型號的軍用能源石，邊換衣服邊說：“回國後喂你，再忍忍。”

09：【忍幾天？】

離逍：“明天應該能回去了。”

易家在圍剿烈虎的行動中不占優勢，蒙家為了不被揭發，一定會拼命攔住易家軍。

就算真查到軍方的武器，蒙家也有一萬個理由推脫。

不過對他來說，無論結果怎麽樣都不影響，現在還不到收網的時候。

目前只要阻止蒙家接管天降座就夠了，改造人的事還沒查清楚，太早端了蒙家可能會漏掉潛伏的敵人。

就和離逍預料的一樣，易家根本接近不了烈虎的武器庫，蒙家軍事後彙報只找到百來把高仿的X066複合型激光步|槍。

回到天降星時，是當地時間早上六點。

離逍下軍艦就看到一群|交換生聚集在停機坪不遠處。

“哥！”達北從人群中跑過去，“你沒事？擔心死我了！”

離逍淡淡地開口：“沒事。”

去大廳的路上，達北念叨着這幾天的事情，見離逍有些心不在焉，裝作随意地試探：“哥，烈虎抓你出去後讓你做了什麽？”

離逍沒開口，江昊走到他們中間，搭着達北的肩，不動聲色地将人擠開：“你問我就行了，我一直和大哥一起。”

達北好奇地問：“很兇險嗎？”

江昊認真地點頭：“差點被剁了手指，那些可是星盜，很兇的。”

達北聽了一路，等回到住處，立刻編輯起來發送給特助老劉。

離跡看了彙報消息，沉着臉對老劉說：“你去把他接回來。”

老劉恭敬應下。

停機大廳，蒙濤看到後腳跟進來的離逍，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連父親的軍團都出動了，竟然動不了離逍一點？這人是加持了什麽金鐘罩buff嗎？！

蒙濤的眼刀子太有存在感，離逍只當看不見。

軍方考慮到他們剛經歷了劫持，要安排所有人去醫院接受全面的身體檢查。

趁着點名的功夫，林州撞開蒙濤，氣勢洶洶地走向離逍，陰陽怪氣道：“看來星盜對你很不錯啊，不像我們，被關在小房間裏擔驚受怕，你用了什麽手段，也教教我嘛。”

離逍：“為這種小事擔驚受怕，你的心理素質未免太差了。”

“別嘴硬了。”餘光見其他人看過來，林州賊笑，“別是用了美人計吧？”

邊上幾個改造人笑得一臉猥瑣，其他普通學生臉色不太好。

林州說得這麽赤|裸裸，不是霸淩嗎？

“你說得太過分了吧？！離逍是為了保護我們才被他們帶走的！”

“大家能平安回來都不容易，沒必要這樣吧？”

“林州你真的很沒素質！”

林州笑得有恃無恐：“不然那些兇惡的星盜憑什麽放過他？還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見不得人？”離逍面帶微笑地看着他。

林州：“需要我說得那麽明白——唔！”

林州話沒說完就被踹倒在地，還沒完全修複的肋骨又斷了，掙紮着半天起不來，見離逍過來，伸腿去鏟對方的腳踝。

離逍揣着外套口袋，長腿一邁輕松避開，踩住林州的胸口，腳尖擡起他的下巴意有所指道：“沒價值的人才會拿身體去做交易，林學長這麽懂，看來沒少幹，不知道你拿身體換了什麽？”

林州被戳中痛處，面紅耳赤，擡手去推離逍的腳，被離逍先一步踢出去。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離逍悠悠地看着被狼狽扶起的林州，“不喜歡碰髒東西。”

達北發完消息，見離逍周圍又聚集了一群人，急忙跑過去對離逍說：“哥，接我們的車子來了！”

在衆人的目光中，離逍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州氣不過，掙開攙扶他的人，疾步追過去：“你诽謗我，不能就這麽算了！”

剛走出兩步，林州眼前一晃，脖子被從後面伸過來的手扣住，耳邊傳來江昊毫無感情的聲音：“大哥說不喜歡被你碰到，聽不見？”

林州一咯噔，不敢相信。

江昊剛才明明跟着離逍走在前面，是什麽時候繞到他身後的？

這個速度是認真的？！

圍觀的學生和士兵們見狀，看向林州的眼神更加微妙。

就是這種半桶水的家夥破事特別多。

蒙濤看着離逍的背影，驚疑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離逍現在和最開始放低姿态的樣子天差地別，好像不需要再費心應付他們。

是什麽變了？

蒙濤隐隐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離逍走出大廳時，老劉已經在車旁等候。

“殿下。”老劉揮手打開車門，示意離逍上車，“陛下說想和您一起用餐。”

離逍淡淡颔首，坐進王室專用懸浮車。

江昊和達北被帶去離逍住的寝宮，離逍則被老劉一路帶去主殿。

餐廳裏，離跡正在聽下面的人彙報前線的情況。

“烈虎高層一個沒抓到？”

情報員：“是，從第二軍團得到消息，烈虎高層在被圍剿時企圖乘坐飛船逃離，被導|彈誤傷墜機，軍隊做了嚴密搜查，确定無一人生還。”

離跡正要開口，餘光見離逍進來，揮手讓手下離開。

“做過身體檢查了？”離跡看着他在右手邊的位置坐下，面無表情地問。

離逍：“還沒有，劉叔說你急着等吃飯，就先過來了。”

“……”離跡狠狠地瞪了老劉一眼。

老劉摸摸鼻子，低下頭，裝作自己不存在。

餐桌上比離逍想象中的更平靜。

兩人各吃各的，誰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他們一家四口都喜歡吃辣，早餐的桌上也會備一瓶辣椒醬，本來是喜歡的口味離逍卻吃得沒滋沒味，還不如從小獅子手裏搶來的小餅幹好吃。

吃飽後，離跡放下咖啡杯：“玩也玩過了，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來了。

離逍暗道果然躲不掉。

離逍放下手裏的刀叉：“回哪去？”

離跡：“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離逍對上他淩厲的目光，淡聲說：“除了這裏，我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離跡避開他的眼神：“你要多少零花錢我給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走。”

離逍：“這是我家。”

“聽不懂？”離跡重新看向離逍，眼神沉下來，“我是說，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離逍自嘲地笑笑：“就算我住這裏，你也有一萬種辦法見不到我，以前不都這樣？”

離跡：“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見離跡寸步不讓，離逍點點頭，起身就走：“死皮賴臉留下來确實沒意思，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去聖亞了。”

聽到聖亞兩個字，離跡眉頭一跳，拍桌子起身：“剛把你的小命撿回來，轉頭就去送死？！真以為你那個小男朋友靠得住？！”

“總比待這裏招人嫌好。”

離逍偏頭看他，“反正你已經不打算認我這個兄弟了，那我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你一天留着王室的血，我就要管一天！”

離跡聲音提高了八度，“除了聖亞，其他地方随便你想去哪去哪！”

離逍：“我要查一些資料，開放王室資料庫的權限給我，查完我就離開，再也不礙你眼。”

離跡微微眯眼：“你要查什麽東西？”

離逍：“我朋友的種族和其他種族有些矛盾，我想查清楚是怎麽回事。”

離跡擰眉：“不行！”

離逍轉身就走：“我去聖亞了。”

“回來！”離跡叫住他。

兄弟倆拼誰更沒底線，離跡又一次慘敗。

離逍成功拿到資料庫權限，雖然只有三天。

資料庫分數字系統和紙質兩部分，離跡給的是紙質普通區域的權限，更多機密檔案無法查閱。

時間只有三天，離逍除了吃飯睡覺全泡在資料庫裏。

俾雀族的母星在南茗座南茗星M336，他從南茗座近百年的大事件入手，只要關于俾雀族的事無論大小全部記錄下來。

看了整整兩天，他連俾雀族三個字都沒找到過。

09：【主人，宋瑾又給你發消息啦。】

聽到09的提示，離逍醒過來揉揉眉心，一看時間淩晨三點。

宋瑾：【查到什麽了？】

離逍回複過去：【沒進度，你那邊呢？】

宋瑾：【我親自送檢，還在路上。】

離逍坐直一些：【送雪星？】

宋瑾：【嗯。】

聖亞帝國，飛往雪星的飛船上，宋瑾坐在窗邊翻看着暗衛發來的彙報信息。

丹斯軍團已經從N1926撤兵，七區被摧毀殆盡，烈虎總部被夷為平地，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任何線索。

終端震動，宋瑾視野裏的聊天窗口上多了一行。

離逍：【再不去學校就成辍學兒童了。】

宋瑾：“……”

宋瑾回複：【搞得好像你沒辍學。】

離逍：【哥哥要把我掃地出門，我也辍學了。】

想到離逍說這話時的表情，宋瑾忍不住笑出聲。

【我家廚房永遠有個位置留給你。】

離逍發了個再見的表情包。

茭白敲門進去，對宋瑾說：“殿下，準備降落了。”

宋瑾關掉終端，大步往外走。

雪星白茫茫一片，這個星球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曾經是個旅游星球，後來被林權秘密做成超級O的制造工廠，現在關閉了所有民用航線，已經成了超級O的監獄。

走出停機坪大廳，遠遠看到一個熟悉高大的身影，宋瑾加快速度迎過去：“父親。”

宋征年逾六十，可看上去不過四十上下，長得和宋瑾有五六分相似，身形挺拔，眉眼間依然保留着上位者的氣勢，比年輕時更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感。

宋征抱抱自家小兒子，視線掃過宋瑾耳尖上的銀環：“又被你哥趕出來了？”

“……我有這麽弱？”宋瑾放開老父親，“您怎麽看起來又年輕了，是不是爸爸給您用了什麽黑科技？”

宋征被逗笑，帶他往外走。

“無憂無慮自然會顯年輕。”

宋瑾揶揄：“把攤子甩給哥哥，确實能無憂無慮。”

宋征：“……”

宋征親自駕車，帶宋瑾去超級O研究院。

路上，宋瑾把這一兩個月調查到的情況挑重點複述：“這次的活體組織是從N1926拿到的，根據信息素曲線初步判斷是克隆的産物。”

宋征搭着方向盤，看着前方。

“當年林權說過無法從克隆體中得到有效成分。”

宋瑾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林權和這次的幕後人，用的不是同一批母本？”

宋征：“只是猜測。”

宋瑾幾乎立刻想到了魏楓說的那些話。

“有人說，百年前俾雀族分成了兩支，老弱的一支留在俾雀鎮，身體素質更好的一支去了其他地方。”

宋征：“這個種族身上有太多秘密，容易招惹禍端。”

“有人也這麽說過。”

宋瑾想到離逍，下意識地撫上耳尖上的銀環。

沒有足夠強的實力，擁有越多越危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從古至今從未改變過。

宋征掃了一眼宋瑾的銀環，裝作不經意地問：“聽你哥說你結婚了？連爸爸父親都不說一聲？”

宋瑾放松地靠着，随意地托着下巴：“以為很快會離婚，沒必要說。”

宋征：“耳環是他送的？”

“嗯。”宋瑾想起那天離逍主動拉住他，好心情地哼笑，“家底都掏給我了，就沒見過像他這麽愛我的。”

宋征有些好笑：“确實是家底都掏給你了。”

宋瑾一頓，覺得這話裏有話，直起身問宋征：“什麽意思？”

宋征：“沒看錯的話，這是丹斯親王離詢的東西，年輕的時候他跑到聖亞游學，我和他接觸過幾個月。”

“親王離詢？”

宋瑾劃開終端，在王室機密資料庫搜索離詢的個人信息。

離詢是離跡的叔叔，如果活着，今年該有59歲了。

資料上顯示這人生性散漫，喜歡到處游學，連聖亞的情報網都很難找到他，其他資料非常少。

宋瑾有些疑惑：“丹斯的傳統裏會把叔叔的東西繼承給侄子？”

宋征：“一般不會，不過長輩給小輩一些首飾也很尋常。”

宋瑾不解：“資料裏顯示他三十年前就死了，那時候離逍還沒出生。”

“那就不清楚了。”宋征将車子開進研究院的地下停車庫，“丹斯王室的耳飾都是從小佩戴，輕易不會送人。”

停好車，見老幺雙眼亮晶晶地看過來，宋征輕笑：“至于他為什麽送給你，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宋瑾：“……”

吊他胃口。

晚上他就去問那姓離的流氓。

乘坐升降梯到二層，這裏是雪星上規模最大的研究院。

通道裏不時有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經過，見到宋征只是微笑颔首，态度并不過于拘謹恭敬，更像是對待普通長輩。

宋瑾走到一間實驗室前，通過玻璃看到裏面正在給學生講解的爸爸沈斯年。

可能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沈斯年偏過頭，對他們做了個等待的手勢就轉頭繼續上課了。

宋瑾在長椅上坐下：“老爸怎麽還是這麽忙，您沒勸着點？”

“勸不住。”宋征看着實驗室裏的老伴，“不過他工作的樣子我也喜歡。”

宋瑾：“……”

對兒子撒狗糧，有老伴了不起？

十五分鐘後，沈斯年走出實驗室，從宋征口袋裏摸出一支細煙叼在嘴邊，還沒過過嘴瘾就被宋瑾一把抽走，單手掐斷扔給了回收機器人。

宋瑾：“不準抽。”

沈斯年很不滿：“我是你爸。”

宋瑾懶得搭理他，把帶過來的組織樣本遞過去：“上次和您說過的組織樣本。”

沈斯年示意父子倆跟他來。

到走廊盡頭，沈斯年終端劃過感應區，進到他私人的實驗室，先從箱子裏取出血樣做檢測。

宋瑾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

“這個也要檢測。”

沈斯年接過來打開，是兩根頭發：“和箱子裏的不是一個地方的？”

宋瑾搖頭：“我想測這兩根頭發的親緣關系。”

沈斯年微微眯眼：“你那小男朋友有私生子？”

宋瑾：“……”

“我森*晚*整*理不同意。”沈斯年把盒子拍在桌上，“讓我兒子給人做後爹，想都別想。”

宋瑾耐着性子解釋：“其中一根确實是他的，至于其他的，等出檢測結果我再告訴您。”

測DNA不要太容易。

趕在吃午飯前，沈斯年就把報告甩在了宋瑾面前。

宋瑾倚靠在操作臺前，看着報告有些傻眼。

要不是爸爸親手檢測的，他甚至懷疑報告作假了。

那個魏楓竟然是離逍的父親？！是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宋瑾沉默了許久，看向沈斯年：“爸爸，要不——您再測一次？”

沈斯年測一百遍都是這個結果：“你拿了誰的頭發？”

“一個——”宋瑾大腦短路，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路人？”

沈斯年和宋征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奇怪。

老幺的小男朋友是丹斯王子，這一點已經多方求證過，老幺為什麽突然想測他的DNA？

宋瑾翻看着DNA報告，腦子裏各種思緒很多。

魏楓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有可能只是看起來顯年輕，但百分百是alpha，這一點他絕對不會搞錯，DNA報告也能确認這一點。

那麽，離逍是丹斯前國王離訴和魏楓用基因工程生的孩子？

這未免太離譜了。

天降星，丹斯王宮。

離逍坐在堆成山的書中埋頭翻閱。

他換了一個思路，問了魏楓俾雀族爆發暴|亂大概的時間，根據這個時間去找資料，發現同樣什麽都找不到。

俾雀族的存在就好像完全被抹掉了。

難道在機密檔案裏？

俾雀族這樣沒有存在感的種族，發生過什麽事會記載到機密檔案裏？

終端震動，離逍視野中彈出一個聊天窗口，顯示這一個陌生通訊號。

【阿德塞貿易公司在九年前注銷，曾經的最大控股人是林志，林家分家人。】

林家，和林州屬于同一個家族，依附蒙家生存，是蒙家忠實的狗。

離逍回複過去：【繼續挖。】

【收到，您一定注意安全。】

離逍剛回複完，終端再次震動，宋瑾發了消息過來。

【丹斯網絡能不能上星戰？】

星戰？游戲？

離逍不怎麽玩游戲，見宋瑾特意問，在網上查了一下才回複：【可以。】

很快，那邊發了賬號密碼過來。

宋瑾：【我給你建好賬號了，有空上號前告訴我，查到一些事。】

離逍：“……”

上游戲說事？

09：【這種方式不容易遭到監聽，比直接通訊更安全。】

離逍：“……”

難得這兩個小子統一戰線。

離逍實在不想浪費剩下的一點查資料的時間，趁着中午吃飯時，登錄游戲。

星戰是全息游戲，支持機甲、荒星探險、星際戰艦混戰等多種大類的戰争游戲，每一大類又分出很多模式，要是連接痛感神經，游戲體驗能媲美真實戰鬥，是年輕人最喜歡的游戲，很多軍校生甚至會用它來做日常訓練。

離逍用宋瑾給的賬號密碼登錄，眼前出現了一個賽博感強烈的廢棄街道，不少人聚集在霓虹燈下，裝備一個比一個高端。

不遠處的廢棄飛行器旁有不少屏幕跳動，離逍依稀看到是什麽游戲模式的操作界面。

他切到好友頁面，發現一個叫小貓不吃魚的ID，顯示正在登錄中，大概率是宋瑾。

離逍試着将視角切換到上帝視角，視野正中心出現了一個黑團子，毛茸茸的，像直立行走的毛絨玩具。

他仔細辨認才确定這是只長得貓裏貓氣的獅子。

頭頂頂着災難級別的非主流ID——這個流氓不太冷。

“……”離逍掃視遠遠近近無數長腿靓崽，又看看這矮胖圓的煤炭球，不敢相信。

這不會是他的形象吧？

煤炭球身邊亮光一閃，出現了一只雪白的波斯貓，和他差不多高，畫風出奇一致。

“老宋？”離逍試探地打招呼。

波斯貓的肉墊摁着離逍的毛肚皮使勁揉：“果然适合你。”

離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