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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簡短一行字，對離跡來說，震撼程度不亞于聽到渡鴉進戰場轟炸居民區的消息。

逍逍沒死。

逍逍知道他要做什麽？

這個念頭讓離跡心跳加快，抑制不住指尖顫抖。

【我找人去接你回來。】

離逍：【不用，回去也不見得安全。】

離跡盯着這行字看了半晌，關掉終端放回抽屜上鎖，再擡眸時已經恢複平靜，起身走出辦公室，對守在外廳的老劉招手。

“備車，去軍方總部！”

老劉一機靈：“是！”

軍方總部，作戰指揮中心。

易永寧喝着濃茶，一邊處理自己手頭的工作，一邊查看S80的情況，助理打包的盒飯放涼了都沒時間吃。

“長官！”助理臉色難看地從分控臺跑過去，将一份報告交給他，“前線剛發回來的情報，渡鴉闖進S80，炸了二殿下坐的運輸車！”

易永寧先是一臉費解，等把這句話重新回味了一遍才反應過來，一把奪過報告翻看：“調取戰場監控畫面！”

助理：“我查了，總部這邊收取的監控畫面裏沒有出現渡鴉的飛船！目前只有報告上拍攝的這張飛船照片。”

另一個助理趕過去：“網上有人爆料，事态已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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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快。”易永寧板着臉把報告拍在桌上，已經把這事給猜了個七七八八。

怪不得這麽聽話交出指揮權，在這等着！

第五軍團交給總部指揮，前線的作戰部署确實得到重新調整，但畢竟是遠程指揮，不确定因素太多，想陽奉陰違搞事太容易了！

助理壓低聲音：“現在怎麽辦？”

易永寧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兩個助理焦慮地對視了一眼。

二殿下被炸死了，為什麽老大一點都不着急？

王室本家死得只剩陛下兄弟倆，現在二殿下沒了，陛下要是再出事，馬上就要變天。

易家和王室親緣關系重，真到那一步，幾乎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些事，易永寧當然能想到。

但他并不覺得離逍這麽容易死。

蒙家不是第一次對離逍動手，以離逍的能力極有可能躲過去。

蒙家這麽做無非兩種目的。

一、警告陛下，乖乖交出分管權；二、狗急跳牆，想直接發動政|變。

局面一觸即發，随時可能爆發內戰。

離逍能躲過去還好，要是躲不過去，接下來的事就難說了。

易永寧讓兩個助理湊近，壓低聲音說：“天降座以及王宮的防控級別提升至最高級，立刻準備審批手續，不用對外公布。”

兩個助理精神一震：“是！”

回去喝茶的蒙儉三人聽到下屬說陛下來了，慢悠悠地回指揮中心準備看好戲，一進去就對上了易永寧的臭臉。

“前線有情況？”蒙儉明知故問。

易永寧沒搭理，直直地看向奇守德：“要不是今天接手第五軍團的事務，我都不知道你生了這麽個草包。”

被當面辱罵，奇守德臉色一變：“你嘴巴放幹淨點！”

易永寧：“嘴巴不幹淨，也總比某些人手腳不幹淨好！”

奇守德：“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易永寧：“你不用對我嚷嚷，等陛下來了，自己跟他解釋！”

其他将級軍官聽到消息，匆匆吃過飯回到指揮中心，臉色各異。

不多久，離跡氣勢洶洶地進作戰指揮中心，坐到總控臺的指揮席，冷着臉掃視衆人：“奇守德，渡鴉轟炸居民區的事證實過沒有？”

奇守德有些錯愕：“渡鴉轟炸居民區？什麽時候的事？”

易永寧把手裏的報告甩給他：“在你們三個出去吃午飯的時候。”

奇守德裝模作樣地翻了兩頁，氣得手抖：“這叛黨瘋了嗎？！竟然闖進戰場暗殺二殿下！”

一句話直接把這事定性了。

離跡看着他，眼神淩厲：“你确定是渡鴉？”

蒙儉不動聲色地接過話：“照片上能看到飛船标志，應該是渡鴉的。”

離跡慢條斯理地點頭：“S80駐軍總部、第五軍團涉嫌通敵叛國，校級以上軍官全部撤職，即刻起以危害國家安全罪逮捕！”

指揮中心本就凝重的氣氛急轉直下。

陛下這是氣瘋了。

衆多在場的将級軍官心裏只剩這一個念頭。

蒙儉鄭康安奇守德三人臉色不太好。

沒想到陛下會這麽強硬，不管這命令能不能執行下去，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宣布，就是在給他們難堪。

蒙儉：“陛下，當務之急是抓捕叛黨渡鴉，而不是追究自己人的責任，況且前線戰事緊張，貿然把幹活的都撤了，局面會失控的。”

“你說得沒錯。”離跡平靜地說，“調撥第三軍團出征S80增援前線，駐軍總部的指揮權暫時交給第三軍團指揮官易連。”

蒙儉臉色沉下來，唇線繃得筆直。

都說到這份上了，沒想到離跡還敢跟他剛。

鄭康安一看不對勁，陛下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猶豫地開口：“陛下，這照片這麽模糊，只是看着像渡鴉，還是得進一步調查确認才行。”

高萬新瞅着報告上的照片，接話：“就這麽幾艘破飛船，怎麽可能闖進重兵把控的戰場，誰發的情報？怎麽也跟奇森一樣，這麽不靠譜。”

緩解氣氛的同時，還把奇森拉出來踩了一遍，奇守德臭着臉沒接話。

渡鴉的新聞已經發出去，離逍也炸死了，目的全都達到，被陰陽兩句算不了什麽。

離跡重重地拍在扶手上，重新看向奇守德：“到底是不是渡鴉？！”

奇守德低着頭：“可能還需要确認。”

易永寧不動聲色地聽到現在，這才開口幫腔：“陛下，奇森就算再混，也不至于讓渡鴉混進戰場，可能是情報渠道有問題。”

“如果不是渡鴉，那是誰炸了逍逍坐的車？”離跡悠悠地反問。

氣氛再次變得僵硬，衆多軍官大氣都不敢出。

蒙儉：“我們也是剛得到消息，一切都還有待确認，二殿下不一定真在那輛車上。”

老劉厲聲控訴：“二殿下已經失聯了！你們就是這麽照看的？！”

離跡擡手，示意老劉別說了，淡淡地開口：“一小時內，我要看到确切的結果。”

奇守德：“是。”

離跡對老劉招手：“讓人處理網絡輿論，新聞內容并非來自軍方，對造謠方追責到底。”

老劉：“是！”

奇守德和鄭康安回到座位上，互相對了個眼神，都覺得不太對勁。

離跡的反應不該是這樣的。

蒙儉老神在在地落座，絲毫不慌。

臨死前還要撲騰兩下，就讓你死個明白。

宿陽座S80，東四區。

突然爆炸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災民們本能地抱頭蹲下，吓得失聲尖叫。

等劇烈的震動平息，07趕在災民們反應過來前，回到宋瑾的終端裝飾扣中。

空氣中粉塵彌漫，充斥着刺鼻的氣味。

宋瑾擡手擋住口鼻，視線掃過大廳頂部和牆壁的裂縫，對沖過來的江昊三人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老房子不一定能承受住爆炸帶來的傷害，随時有坍塌的可能。

這麽大的動靜吓跑了附近的變異蟲類，他們順利地帶着災民跑到小區後面的商業街，找了一間店面躲進去。

見離逍從外面進來，宋瑾走近幾步，低聲問：“怎麽說？”

離逍牽過他的手往裏走：“我讓他過來找我。”

不多久，一輛改裝過的懸浮車降落在街對面，魏楓和胡将沉着臉大步走進店面。

兩人身形高大，加上一身不好惹的氣場，像來強行收租的不法分子。

一群本就心态炸裂的災民吓得瑟瑟發抖。

秦樂見狀，和千燦江昊一起，帶着他們往裏間轉移。

魏楓看向離逍，沒了之前兩次笑臉迎人的模樣。

“我沒時間跟你耗，事情辦完我們立刻離開，非必要不會牽連無辜。”

宋瑾嗤笑：“你已經牽連到我們了！開着星盜船就敢闖進來，命硬？”

魏楓轉向宋瑾：“如果不是所有民用航線都被封鎖，我也不會冒這個險。”

“辦什麽事，非得趕在這時候來？”離逍問。

魏楓從終端裏找出一個視頻投放到半空。

“這是兩天前收到的。”

離逍和宋瑾同時看過去。

畫面裏，八個休眠倉呈圓形分布，每個休眠倉裏都躺着一個人，在圓心的高臺上放着一個定時炸|彈，虛拟屏上一排紅色數字不停地閃爍。

按照收到視頻的時間推算，倒計時已經只剩不到一個半小時。

見離逍兩人擰眉，魏楓解釋：“這些都是曾經被他們抓走的渡鴉成員，其中一位是阿将的父親。”

一旁，胡将一言不發地移開視線，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離逍看了他一眼，問魏楓：“誰發給你的，有說确切的地點？”

“用臨時通訊號發的，只說東四區，還有個紅色“＋”标志，我們暫時鎖定了三個目标。”

說着，魏楓打開做滿标記的地圖，語速比平時快，“一個公立醫院，一個佳康私人醫院，一個休眠中心，準備分頭找。”

三個位置分散在三個方向，想一個個找過去，單單在路上的時間就不止一個半小時。

離逍重新看向視頻，一遍遍反複播放。

胡将心急如焚，忍不住請示魏楓：“要不我先行動？”

魏楓猶豫着沒答應，看向離逍：“有線索嗎？”

“當然有。”離逍按下暫停，圈出畫面右側，“這種休眠倉座架是三十多年前的型號，你标出來的私人醫院建立才十二年，基本能排除。”

魏楓和胡将眼神一閃，放大仔細看。

胡将：“這和休眠倉不是一套的嗎？”

離逍搖頭：“看起來很像，但細節上不同。”

魏楓直接搜索休眠倉型號，把網上的圖和視頻裏的對比，果然有細微差別。

“還能不能再排除一個目标？”

離逍若有所思：“公立醫院和休眠中心之間選的話——”

“當然是休眠中心。”宋瑾接話。

魏楓：“為什麽？”

宋瑾：“除非特大災害，休眠中心的病人原則上是不轉移的，如果那裏爆|炸，必定能讓你渡鴉C位出道。”

休眠中心都是由政府建造，比法定避難點還抗造。

一般民衆申請休眠的手續非常繁瑣，要求也很嚴格，每年還要繳納高額的管理費。

它存在的意義很特別，承載着每個人的希望，渡鴉敢對休眠中心下手，分分鐘仇恨拉滿。

離逍點頭：“而且休眠中心不像醫院每天有人進出，隐蔽性更強。”

魏楓聽出他們話裏的意思，臉色更冷了。

“阿将，讓他們去那兩個醫院，你和我去休眠中心。”

胡将：“好。”

離逍看向宋瑾，還沒開口就被宋瑾擡手打斷。

“我和你一起去。”宋瑾擦拭離逍臉上沾的灰，“這趟太危險了，我不想眼巴巴地等着。”

離逍：“你不用跟着我冒險。”

蒙儉既然能聯合奇家設這個局，肯定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視頻裏的炸|彈也許只是個幌子，把人引到那裏可能立刻就會爆炸，他不能放着不管。

宋瑾捏住離逍的臉：“敢再多說一句試試？”

離逍：“……”

好兇。

時間緊迫，他們得立刻出發，但還有一群災民需要保護，萬一遇到軍隊，對江昊三人來說也不安全。

離逍本想把09留下來，卻被宋瑾阻止。

宋瑾：“讓07留在這。”

09是為離逍定做的，有07沒有的五感平衡程序。

江昊和秦樂千燦對了眼神，對他們說：“不用顧慮我們，我們會安全把人送到的。”

離逍提醒道：“你們還不能露面。”

千燦擺擺手：“知道，我們會有辦法的。”

秦樂：“他們的目标不是我們，放心吧。”

“那你們自己小心。”宋瑾拉上還在猶豫的離逍，上了魏楓的車。

目送他們離開後，江昊看向秦樂和千燦：“我們也行動吧？幫不上忙至少不能拖後腿。”

千燦活動活動胳膊：“先去整輛車來。”

剛說完，一個送菜機器人從後廚飛出來，停在他們面前，用機械的聲音說：“我是09分號，現在開始是你們的隊長，都聽我的！”

江昊三人：“……”

自己封的隊長？

休眠中心在東四區南部，靠近和五區的邊界。

越往南，各種變異飛蟲越多。

為了趕時間，魏楓顧不上坐車的舒适感，半小時的車程森*晚*整*理硬生生壓縮得只剩一半。

宋瑾一腳蹬着前座穩住身體，語氣涼飕飕的：“老爺子，我們也算是一起坐過過山車了，感覺怎麽樣？”

離逍：“……毫無體驗感。”

“你們就別抱怨了。”魏楓又是一個急轉，避開沖過來的鳥群，加大油門，“等救到人，我請你們去坐過山車，再附送一桶爆米花。”

宋瑾：“就這？”

魏楓：“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巨款了，還要怎麽樣？”

離逍幽幽地開口：“辣椒醬，一噸。”

“……”魏楓低罵了一聲，“你拿去泡澡呢？”

離逍：“你別管。”

胡将透過內視鏡看向後座兩人：“如果真能救回來，一噸就一噸。”

宋瑾哼笑：“還是小胡子爽快。”

“阿将，你好歹還個價啊！”魏楓罵罵咧咧地垂方向盤，“一群敗家玩意兒，都不體諒體諒當家的心酸。”

行動還沒開始就欠下了一噸辣椒醬的巨債，果然出門得翻黃歷。

到休眠中心附近，離逍讓09嘗試入侵休眠中心的智能控制系統。

09：【這裏有一部分系統用的是384能源體系，想不被發現的話，最多劫持半小時。】

離逍：【先看看有沒有定時自|爆程序。】

09：【已經切斷二十處自|爆程序，同樣的虧老子絕對不吃兩次！】

離逍：“……”

真棒。

07和09處于連通狀态，宋瑾那邊也收到了09反饋回來的系統數據。

這裏和運輸車的自|爆系統類似，只要檢測到目标就會立刻爆炸。

07：【已經破解西側第三條通道的門禁，請在三分鐘內通行，避免變異蟲類飛入。】

宋瑾讓07入侵車載智能，把提示顯示到魏楓面前。

魏楓掃了一眼：“你們對我的車動了手腳？”

宋瑾：“照做就是了。”

遠遠看到那條通道的門真的打開了，魏楓壓下心頭的疑問，快速穿過鳥群飛進去。

沿着傾斜往下的通道到達地下車庫，胡将正要啓動信號屏蔽器，就聽離逍淡淡地說：“已經屏蔽了，把武器都帶上。”

胡将疑惑地看向魏楓。

魏楓從儲藏箱裏摸出兩個護目鏡扔給離逍：“聽他們的。”

07：【已掃描休眠中心空間結構。】

他們面前多了一個全息投影，是整個休眠中心的立體結構。

這裏的房間大多是幾平方的單間，房間裏除了休眠倉外，還有一個小衣櫃。

視頻裏的是能容納八人的房間，只有十二層有這種規格。

四人先乘坐升降梯到十二層，金屬門外是雪白的牆壁和地面，整個空間死一般的寂靜。

有07和09操控系統，他們能輕松打開每個房間的門。

這裏所用的休眠倉和視頻裏一致，但分頭一圈找下來卻沒任何發現。

魏楓看看時間，不免有些焦急：“只剩四十五分鐘了。”

離逍沿着欄杆走過，快速觀察整個空間的每個角落，用意念問09：【你說有一部分系統用的是384能源體系，哪部分？】

話音一落，離逍視野中出現一個緩慢旋轉的空間結構，東南側一個升降梯被标紅。

升降梯最高只到三樓，而且位置在辦公區域裏側，是一般人接觸不到。

離逍示意他們先去三樓，再往那個升降梯趕，果然從半路就多了很多AI巡衛站崗。

胡将急得直冒冷汗，打開升降梯的門就沖進去：“快！”

“等等。”離逍攔住他。

胡将：“還等什麽？！”

離逍視線掃過那些AI巡衛：“09，帶它們過來。”

09：“是！”

四個AI巡衛的指示燈一閃，提着槍朝他們這邊飛過來。

胡将下意識地舉槍，卻見它們乖乖進了升降梯，有些摸不着頭腦。

金屬門一關閉，他們面前就出現了四個監控畫面，看起來是AI巡衛的視角。

升降梯下降到地下三層，飛出去一只，下降到地下四層，又飛出去一只。

地下三層看起來是儲物層，基本都是大倉庫。

地下四層是控制中心，管理整個休眠中心的後臺，不過現在空無一人，工作人員大概全去避難了。

09：【地下五層需要開啓權限——正在破解——遭到小弟抵抗——已強制獲得——】

升降梯到達地下五層，前方通道的燈光依次亮起。

兩架AI巡衛剛飛出五米不到，突然響起09急促的警報。

三道射線以極快的速度飛過，直接把AI巡衛切成了三段。

胡将瞳孔一縮，心口怦怦跳。

這個速度，就算是以他的反應力也不能完全躲避。

魏楓邊看邊對離逍比了個心：“這一噸辣椒醬花得值。”

宋瑾用槍把他的手拍開：“別随便對我老婆示愛，登徒子。”

魏楓：“……”

大概過了三十秒，07和09的聲音同時響起。

“已劫持地下五層智能系統。”

以防萬一，離逍又讓四個AI巡衛下去在開路，他們跟在後面。

升降梯的金屬門打開，一股極其強烈的噪音震得離逍頭痛欲裂，站都站不穩。

“唔！”

魏楓和胡将也遭到正面襲擊，半跪在地。

整個升降梯裏只有宋瑾沒事。

“逍！”宋瑾第一時間去捂離逍耳朵，“09！”

09：“正在測試噪音頻段——正在啓動定向聲波幹擾降噪——”

噪音驟然減弱，離逍三人喘了口氣，總算活過來。

宋瑾扶着離逍擦拭他臉上的汗，冷着臉掃視外面的通道：“不是已經劫持這裏的智能了？”

09飛到他們面前，聲音聽着有點悶悶的。

“确實劫持了，噪音可能不是通過智能系統控制的。”

四人走出升降梯，AI巡衛已經沿着通道飛出去老遠，離逍視野裏的空間結構圖也在同步擴展。

看清結構的一部分後，離逍淡淡地說：“是聲波防禦系統，依靠風來帶動，不需要智能幹預。”

風進入這套特殊結構的管道，被改變到特定的頻段後無限放大。

但這個頻段顯然對普通人無效，防的是誰顯而易見。

如果沒有提前做準備，在這種噪音下撐不過一分鐘就會昏厥。

離逍看向魏楓：“這套系統造價不菲，那八個人有這麽高的價值？”

魏楓和胡将聽完離逍的解釋，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沿着喇叭型的通道往前走，魏楓抹了把臉上的汗，嗓音有些沙啞，語氣嘲諷：“因為他們是原料儲備，确保飼料充足，穩定産血。”

“原料？”這兩個字放在這裏，讓宋瑾聽得很不舒服。

“資質好的俾雀族人，飼料就是從他們身上提取培養的。”胡将說到這裏，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們有很多族人都是這麽被抓走，符合要求被留下來，其他的都被虐殺了。”

宋瑾和離逍對了眼神，有個疑惑。

要說資質好的話，目前為止他們還沒發現比魏楓資質更好的俾雀族人。

魏楓的DNA數據也确實出現在Z152廢棄基地中，那為什麽現在他們發現的飼料不是魏楓的組織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