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心動時
心動時
“你怎麽了?縮縮着像個小雞。”
“姜媛祺你要發財啊!吓好運我了!好端端的你拍我幹嘛,直接叫我多好?”
又是“發財”又是“好運”的被陸硯舒胡亂用,姜媛祺都被她搞蒙了,拿出紙巾遞給她,“你該不會發燒了吧?怎麽胡言亂語的,出了好多汗啊。”
接過紙巾擦去額角細汗,陸硯舒感覺自己好虛,“我沒事,就是見鬼了。”
“......”
“你怎麽在這?”
“我來這裏吃飯呀。”姜媛祺又遞給她一張紙。
“哦,對,看我這腦子。”
陸硯舒還惦記着時淮序和那兩個粉絲,擡眼去看姜媛祺時想起她也是時淮序粉絲,正猶豫着要不要和她說自己跟時淮序吃飯的事,又怕說了姜媛祺要去見時淮序。
這種事還得經過本人同意好一點,感覺自己貿然帶朋友去見他會尴尬。
況且,吃飯的時候時淮序還覺得被過度關注是一種負擔,吃完飯也興致不高的模樣。思來想去陸硯舒索性決定先不說了,等她找個合适的機會再說。
“祺祺,我—”
陸硯舒話說一半被姜媛祺打斷,她扣住陸硯舒的肩,滿臉警惕,“你是自己來吃飯的?”
“是,是啊。”陸硯舒被她按在牆上,摸不着腦袋。
“那你吃完了就趕緊走吧,別讓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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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舒滿腦子都是被粉絲發現,可她又不是明星,哪來的粉絲?
“怕被誰看見啊?”
“是陸硯舒嗎?”
話音剛落,走廊那頭便飄來一道男聲,熟悉的聲音讓陸硯舒瞬間汗毛豎起,雞皮疙瘩爬遍她的手臂!
她機械地轉過頭,對上那雙眼睛時,恐懼的回憶湧上心頭。
高中時陸硯舒轉過一次學,因為校園霸淩。
年少時的陸硯舒還沒現在這麽暴躁,和人說話都是帶着笑,加上她長得好看,性格活潑,在班裏人緣不差。
某天,她和姜媛祺從操場經過時,陸硯舒被球砸了,始作俑就是曾維。
不知道她哪裏吸引了曾維的注意,那天之後他便每天往她課桌裏塞蟲子,各式各樣的蟲子讓陸硯舒都懷疑他是怎麽把它們搜羅起來的。
她不止一次找過曾維,說她害怕蟲子,一看見蟲子爬就頭皮發麻,讓他不要再送,曾維聽了卻沒完全聽。
陸硯舒:我害怕蟲子,尤其它動的時候我簡直能原地去世!
曾維聽到的:別送活的,我喜歡死的。
然後陸硯舒的課桌裏便開始出現各種各樣蟲子的屍體,終于,陸硯舒受夠了每天都能看到蟲子的日子,果斷轉學,删除了除姜媛祺所有人的聯系方式。
早知道她今天會遇見曾維,說什麽也得拉着時淮序在家裏點外賣!
她拽住姜媛祺的手,小聲道:“你早點說他在這,說什麽我現在都回家了。”
姜媛祺也拉着她的,皮笑肉不笑,“讓你不聽我的趕緊走,還問為什麽,這不就知道了?”
看着曾維愈來愈近,陸硯舒簡直就要煩躁到爆炸,“我要是沒忍住把他打了,你會為我作證嗎?”
“我可能會被你一起抓進看守所。”
想起她曾把前男友打成輕傷被拘留的前車之鑒,陸硯舒終是忍住想揍他的沖動,握緊了姜媛祺的手。
“陸硯舒,還記得我嗎?”曾維朝她一笑,多年不見臉上的稚氣早已褪去,整個人沉着穩重的氣質完全看不出他皮下的變态心理。
“當然記得,蟲子哥。”陸硯舒雙手環胸進入備戰狀态,她早就不是當初懼怕蟲子的陸硯舒了,她現在是鈕祜祿硯舒!
“你看,我就知道你還記恨着我。”曾維無奈搖頭,臉上的笑讓咄咄逼人的陸硯舒一噎。
怎麽倒顯得她不懂事,小心眼了?
高中霸淩自己的蟲子收集狂,現在變成溫文爾雅的高端人士?怕不是他分裂了,就是自己見鬼了。
陸硯舒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感覺自己身後熊熊燃燒的氣場有正在減弱的趨勢。
“其實當時誤會姜維了,他不是霸淩你,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他特別喜歡蟲子,所以就把他喜歡的送給你,誰知道直接給你送走了,還留下陰影。”姜媛祺在一邊打圓場,“人家現在是某大學的生物研究博士,搶他課的學生都海了去了。”
“不是?生物研究你研究蟲子啊?”
“那是之前的興趣,抱歉對你造成了困擾。”
曾維态度誠懇,陸硯舒也不好抓着往事不放,顯得她小心眼似的。她一揮手,裝模作樣道:“算啦,我其實早就不記得了。”
“真的嗎?你怕不是快碎了吧?”姜媛祺在她耳邊補刀,招來陸硯舒一記眼刀。
同樣聽見這話的曾維也是笑出聲,他看了眼時間又問陸硯舒,“你吃飯了嗎?我們同學聚餐,你要是沒吃就一起來吧,畢竟你也曾是我們的同學。”
“啊?算了,我吃過了。”
“你不用怕尴尬,同學們都很想你。”曾維還在挽留。
“不是尴尬,我怎麽會尴尬?我真的吃了,撐死我了。”
“是呀,她都吃完了打算走了,你朋友是不是還在等你?”
陸硯舒轉頭去看姜媛祺,見她朝自己眨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對曾維道:“真的,我朋友還在外面等我,你們玩得開心,我就先—”
“不是你們一個個的不吃飯都跑出來幹嘛?菜都上齊了人—哎呀,這是?”
曾維身後跟出來幾位陸硯舒叫不上名的,看着臉卻都很眼熟。
“這不是被曾維吓跑的陸硯舒嘛,怎麽在這遇上了?這麽巧?”
燙着大波浪的女生捂着嘴造作着喊出陸硯舒,眼妝誇張到陸硯舒都怕睫毛戳着自己。
她從頭到腳打量陸硯舒,最後問了句,“你的美瞳是哪個牌子的?還挺适合你這個妝容的。”
“一個老品牌,筍雲家的。”
“哦,是個好品牌,沒想到你不僅審美提升了,選化妝眼光也不錯。你這個粉底是什麽牌的?連毛孔都看不見呀?”不等陸硯舒說話,她又湊近了些,“你雙眼皮是不是拉的?好自然啊。”
近在咫尺的睫毛讓陸硯舒不由得往後捎了捎。
她今天就是和時淮序一起吃個便飯,本來就怕被人看見,陸硯舒更不可能化全妝。要不是她今天戴眼鏡戴的鼻梁疼,又怕分不清人群裏哪個是時淮序,怎麽可能拆日抛!
随便拿了常用的粉餅一撲,唇釉一塗,戴着鴨舌帽就出了門,就連頭都沒洗。
而且她這話,怎麽一股子綠茶味呢?
“沒拉,我這—”
“人家上學的時候就有好不好。要不是中途陸硯舒轉學了,咱們學校的校花沒準就不是你了。”
話音剛落,氛圍一下子降至冰點,尤其是綠茶睫毛妹的臉色,尤為難看。
要不是還有人在,陸硯舒真想擡手給他點個贊!目光觸及那位有眼光的男生的臉時,陸硯舒笑意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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