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五年前
五年前
聞煦看着景柏這副樣子,莫名有些同情蘇棠音。
被這麽一個怪物盯上,終其一生也逃不開。
還好她喜歡上了景柏,否則……
想到這裏,聞煦自嘲笑了下。
他有什麽資格說景柏,他和景柏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聞煦又坐了回去,吊兒郎當瞧着二郎腿。
“我幫了你,你也應該告訴我,另一個世界的門什麽時候打開,會在哪裏打開?”
景柏收起了身後的觸手,坐在了聞煦對面,瑩藍的眼睛與聞煦深綠的眼對望。
“很快了,一月後。”景柏說,“舟青山。”
從哪裏開始,就應該在哪裏結束。
聞煦點點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也不準備久留,他的女朋友還在家裏等他。
剛走出幾步,他忽然停了下來,回身問還坐在沙發上的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天賦能力是催眠,明明可以消除她的記憶,為什麽這麽大費周章地裝模做樣?”
景柏沒應聲。
聞煦說:“我們都是怪物,我知道你,怪物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欲望的,你一定想要她知道你的身份,可現在不是時候坦白的時候,你想辦法掩藏,不如直接消除她的記憶。”
“那你呢?”景柏問:“你是怎麽對我的病人的?”
聞煦頗有默契的笑了:“就像你想的那樣。”
怪物壓抑不住自己的本性和欲望,聞煦也迫切地用他的藤蔓去觸碰許婉枝,所以他沒有隐瞞,許婉枝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手段也确實強硬。
聞煦不介意許婉枝恨他,事實上,她也确實恨他,可恐懼也好,厭惡也罷,從一開始被怪物愛上,她就已經逃不掉了。
但與聞煦不一樣,景柏現在不打算告訴蘇棠音,還不是時機,如果可以,他要蘇棠音的愛,而不是恨。
但若是事情走到無計可施的地步,他一樣會做出怪物的選擇。
掠奪才是怪物的本能。
想到哪裏,景柏的唇角牽起淺淡的弧度,眉目也因此柔和了些。
聞煦沒得到回應有些不耐,挑眉問:“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呢,你為什麽不對她動用催眠消除記憶?”
在聞煦詢問的目光下,景柏搖了搖頭:“我消除不了她的記憶。”
聞煦聞言有些詫異:“為何?你可是最強大的怪物。”
景柏忽然間笑了,身體隐隐顫抖t,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發顫。
他仿佛真的笑的不行,脖頸微揚,喉結滾動。
“所以說啊。”
“我們天生一對。”
如果這個世界有人能殺了景柏,那只能是蘇棠音。
她免疫于他的怪物天賦,她能打開兩個世界的門。
景柏回到屋中,床上的人安然睡着。
其實只不過幾分鐘沒見,他渾身的細胞都叫嚣着要見她,跟她待在一起。
景柏坐在床邊,視線黏在蘇棠音身上。
觸手代替手指在她的臉頰滑動,屋內的黑霧彌散,俨然已經成了怪物的老巢。
——寶寶,寶寶!
——我的寶寶,好香好香,好軟好軟!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景柏俯身親上她的唇,沿着唇線游走,冰涼的粘液像是動物的标記,将她渾身都染上他的味道。
“寶寶……”
***
蘇棠音又看到了那些畫面,曾經在景柏的車上,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
她透過一望無際的黑暗,看到了一雙眼睛。
明顯是兩個世界,那雙眼睛在對面的時空,藍色的眼睛幽深地望着她。
起初是冷漠的,然後是好奇,接着眯了眯眼,好像在笑,濃重又強烈的占有欲讓她發抖。
但這次看到的畫面,比之前還要多。
那次在景柏的車上,看到的只有區區十幾秒,而這次,她整整看了一分鐘。
一雙蒼白的手扒着裂縫。
那雙手其實很好看,根骨分明,修長有力。
但又很吓人。
膚色蒼白到好像沒見過太陽一般,手背上青筋畢露,但與尋常人的不太一樣,蘇棠音可以看到它的血管中流動的血,是藍色,發着幽幽暗光。
她和祂的距離太近,近到可以看清祂的手背上,那些裂開的口子。
很細很小,不仔細看只會以為那是血管,實際上從裂痕中探出的,是雲念極為熟悉的東西。
細小的觸手。
它們纏上蘇棠音的小腿,貪婪地舔舐掉小腿上的血液,順着向上攀爬,直到卷上她的腰身。
蘇棠音擡眸就看見了那只怪物。
黑霧籠罩了祂的身形,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非常耀眼。
蘇棠音想要尖叫,冰冷的手卻在此時觸碰上她的下颌,擡高她的臉頰,俯身湊近她。
祂身上的氣息很冷,冷到她瑟瑟發抖。
“寶……寶……”
她聽到很低的聲音,似乎剛學會說話,語言也不利落。
蘇棠音在此刻驚醒。
現在應該是晚上,窗簾緊閉,屋內只亮着一盞落地燈,床頭櫃上放了安眠的香薰,整間屋子溫暖香氛。
景柏不在屋裏,蘇棠音隐約聽見客廳的動靜。
她看了眼牆上挂着的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景柏應該在做飯。
蘇棠音摸了摸額頭,有些燙,出了一身的汗,她好像是發燒了。
頭重腳輕,只覺得頭一陣陣悶疼。
蘇棠音靠坐在床頭,對面挂着的就是他們的婚紗照,景柏和她笑得都很開心,所有人都羨慕她有個英俊溫柔、事業有成的丈夫。
其實扪心來說,景柏對她真的好的不像話,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景柏從來沒跟她生過氣,即使蘇棠音對他撒脾氣,景柏也是柔的不像話,放低身段去哄她。
兩人同居後,蘇棠音的日常起居都是他親手照料,洗衣、做飯、做家務,景柏的工作很忙,但對她總有時間。
明明蘇棠音不該懷疑他的。
她閉了閉眼,無力捏了捏眉心,臉上燙的不行,渾身都疲乏無力。
這段時間來經歷的事情已經讓她非常疲憊。
其實真的相信景柏說的話嗎?
她是不太信的。
盡管監控,身邊的朋友,一切好像都站在景柏這邊。
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蘇棠音,不對的。
她做的夢,她看到的那些東西,實驗體的話,一切都在作證那些不是幻覺。
蘇棠音緩慢收回手,望向緊閉的卧室門,一門之隔,景柏就在那邊。
或許,有必要去一趟那個地方了。
她做夢見到的地方。
剛才那一分鐘的夢境,讓她看到了些別的地方,那是一個石碑。
舟青山。
蘇棠音五年前去過那裏。
五年前……
“寶寶,吃飯了。”
房門在此時被打開,打斷了蘇棠音的思緒。
她擡眼看過去。
景柏穿的依舊是她睡前看到的那身,不同的是身上挂了個圍裙,應當是剛從廚房出來。
看到蘇棠音紅潤的臉,景柏難得地蹙了蹙眉,幾步上前來到床邊。
微涼的手探向她的額頭,他貼的很近。
“寶寶,你發燒了。”
景柏壓低聲音,心裏有些焦躁。
結婚這麽久他一直細心照顧小妻子,她從來沒生過病,可現在小妻子生病了,是他沒照顧好,這個認知讓怪物異常煩悶。
蘇棠音側過臉躲開他的手:“我沒事,吃藥休息一下就好。”
景柏卻不這麽認為,掀開被子掐着她的咯吱窩,将人面對面抱在臂彎,像抱小孩一樣。
驟然間離地這麽高,蘇棠音吓的抱緊了他的脖頸。
景柏拉過一旁的外衫裹在她身上,“我們去醫院。”
蘇棠音覺得他實在有些大驚小怪,“我沒事,我不想去。”
景柏擡起眸子看她,好像在問她為什麽。
蘇棠音将下巴埋進他的脖頸,悶悶道:“不想去,我想在家休息,我沒事的。”
小妻子主動的靠近讓怪物有些激動,喉口幹啞,抱着她的手忍不住收緊。
蘇棠音吃痛,悶哼了一聲,景柏這才算回過神來。
不行不行,不能太用力,人類太脆弱了。
景柏閉眼深呼吸,溫聲道:“好,那我們先吃飯,一會兒我去藥店買藥。”
蘇棠音的聲音依舊悶悶:“嗯。”
她沒什麽胃口,這頓飯幾乎是景柏喂到嘴邊才勉強吃兩口,蒼白無力的樣子看的景柏一陣心疼。
放下碗筷的時候,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思索着是不是他的血讓小妻子承受不住了,這才導致了她發燒。
可他只是想讓她緩解些疲乏,在深淵時候他太過分了,他的棠棠有些受不住,人類需要好好嬌養,怪物的血是上好的補品,他便喂她喝了幾口。
難道補過頭了?
怪物看着脆弱的妻子,思索着這個問題。
蘇棠音撐着腦袋,有氣無力道:“阿景,你去買藥吧,我不想吃飯了。”
景柏不敢再讓她喝自己的血,聞言親了親她的臉,“好,我去買藥。”
蘇棠音目送他拿着鑰匙出門。
藥店離家有一段距離,景柏開車來回得半小時左右。
蘇棠音邁着虛浮的步伐來到沙發,仰躺進去取出手機。
她開始搜索五年前的那件事。
——舟青山山體滑坡事件。
蘇棠音在五年前去過舟青山,那時的她在做畢業設計,舟青山就是她取材的地方,
在那次,她遇到了山體滑坡。
蘇棠音在醫院躺了整整半年,半年後,景柏來到了她身邊。
她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景柏一個高材生,為什麽會來到C城這麽一個小地方。
而他們那麽多次的見面,或許是他有意為之呢?
那次的舟青山山體滑坡傷亡嚴重,蘇棠音處于滑坡中心,按理說是絕不可能活着的,但被救援人員發現的時候,她卻奇異地還有口氣。
與她同行的有九個人,只有她一人活了下來。
新聞有很多,還有很多事故現場的照片,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蘇棠音看到那些圖片後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一直劃到了某張圖片,她忽然停了下來。
是一家小報社報道的新聞,照片上的人面色蒼白,渾身濕透都是泥濘,烏發遮住半張臉,躺在擔架上生死未知,但她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她自己。
蘇棠音放大照片。
她的身後是郁郁蔥蔥的密林,那一天下了大雨,天地昏暗,視線模糊,照片也有些看不清。
她将圖片保存下來,放到最大尺寸,幾乎是趴在手機上去看。
林間,她看到了一雙眼睛。
藍藍幽光,正望着她的方向。
“寶寶,你在看什麽?”
景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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