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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憑着出色的外形,白錦棠順利把自己賣入了城主府,并被管事的連夜安排到了城主府今晚的晚宴上。

聽說白錦棠還有一項彈琴的才藝,管事更是大喜,專門叫人送來精致的衣飾和古琴,還指派了丫鬟來為白錦棠梳洗打扮。

白錦棠風塵仆仆了一路,終于得以換下第一任大佬林川友情贈送的初始麻布套裝。

管事眼光獨到,給白錦棠選了一套白色衣裙,雖然顏色稍顯素雅,但白錦棠穿上後,反倒更顯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讓人一眼望去,過目難忘。

銅鏡裏倒影出一張精致小巧的瓜子臉,白錦棠對着鏡子眨了眨眼,微微詫異。

自從掉落到這個世界,她忙于尋找大佬蹭氣運,一直沒機會照一照自己的臉。

現在照上了鏡子,白錦棠才發現了一點不同,她稍稍湊近鏡面,目光上移,落在自己的額頭上。

她的額心多了一層淺淡的金色花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白錦棠用手指搓了搓,那點淺淡金色很快被皮膚暈上的薄紅取代了。

這又是什麽東西?

玄天卷在白錦棠的腦海裏随口回答了她的小小疑問:“獸紋罷了,覺醒體內的白澤血脈後就會出現。”

既然是獸紋,那她的獸紋這麽淡,是不是也跟血脈沒完全覺醒有關?白錦棠心中浮現出這樣的猜測,“哦”了一聲,不再好奇。

身後的小姐姐還在給她弄頭發,白錦棠重新後靠,方便小姐姐動作。

名叫“春華”的丫鬟笑着誇她道:“白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像極了天上的仙子,必能在晚宴上大放光彩。”

白錦棠彎起眼睛:“謝謝。”

有了這一段對話,話匣子就這麽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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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會兒後,春華一邊幫白錦棠绾發,忽然壓低詢問白錦棠:“白姑娘,你怎麽會想到來城主府的啊?”

白錦棠有些驚訝,同樣壓低聲音:“啊,這裏不好嗎?”

見她似乎對城主府的情況毫不知情,春華愣了愣,也急了:“白姑娘,你……你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就敢來這裏?”

白錦棠支支吾吾:“嗯……囊中羞澀嘛,你懂的。”氣運值緊缺,不來城主府碰碰運氣還能去哪?

“這裏到底怎麽了,你給我說說?”白錦棠用八卦專用氣聲小聲詢問春華。

春華目光飄了飄,快速扭頭看了眼四周,彎下腰,借着給白錦棠編發的動作遮掩,幾乎是用氣聲回答道:“城主的确喜歡美人,但在這裏做事的人都知道,城主他在私底下會很粗.暴,喜好施虐,有很多美人進了他的房門,第二天出來都會渾身是傷……”

說到這裏,春華的聲音裏帶上了顫音:“白姑娘,趁現在還有機會——”

春華還未說完,便被外面仆役的詢問聲打斷:“好了沒有?”

春華立即站直,揚聲道:“快了,馬上就好!”

說罷,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同時輕聲提醒白錦棠:“姑娘,你得快些做決定,再遲就來不及了。”

白錦棠沉思着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看樣子,她剛逃出虎穴,又進了狼窩。

不過白錦棠倒是沒生出退縮的意思——來都來了,不帶點氣運值走,總覺得有點虧。

所以白錦棠對春華一笑:“多謝提醒,我有分寸的!”

春華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還是要去,春華搖了搖頭,這種明知山有虎,仍要去闖闖的美人,她見過很多,沒見過不後悔的。

勸不住,就尊重祝福好了。

目送白錦棠抱琴離去,春華心中暗自可惜,這麽好看的姑娘,明天再見不知會被折磨成什麽樣子。

說來也奇怪,她很少會對陌生人說這麽多話,但是今天一看見白錦棠,她就覺得格外親切,忍不住開口提醒了她。

雖然最後并沒起到什麽作用就是了。

她看着白錦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遺憾地收回了目光。

另一邊,白錦棠被管事的叫過去,考察了一下她彈琴的功底,發現白錦棠琴彈得的确不錯,頓時笑得頗具深意:“我們城主偏愛有才情的女子……”

“是嗎?那我真是超榮幸的。”

白錦棠嘴上這麽說,随手撥了一下弦。

“铮——”琴弦嗡鳴震顫,白錦棠心中默默地想,等會兒就把你們城主的氣運蹭光。

白錦棠被安排在了一個靠近主座的位置上,管事還事前安排好了白錦棠登場的流程。

據管事所說,晚宴上會有專門的樂師彈琴,而就在樂師彈完第一曲的空隙,白錦棠彈琴接上,同時白衣飄飄地從場外驚豔登場。

白錦棠對此發表以下六點看法:……

還真是……很老套的登場方式呢。

照着管家所說,白錦棠在樂師一曲奏畢後抱着琴登場。

随着一道清亮的琴鳴自門外響起,宴上的喧鬧聲為之一靜,宴席上的客人紛紛饒有興趣地轉過頭,看向門口。

連帶着臉上染上醉紅的城主也撐着下巴,眯眼朝着門口望去。

只見一白衣女子抱琴而來,半面薄紗遮面,身影缥缈若天外仙子。

她手指纖纖,輕撫素弦,潺潺流水般的琴聲瞬間從她指下傾瀉而出。

花前月下,美人撫琴,這下,所有人都來了興致,不少人借着醉意閉眼聆聽,想要細品美人所彈的是何名曲。

只聽那琴聲忽而急轉而上,節奏變得快且激昂,衆人越聽,腦子就莫名越是清醒。

也不能說難聽……反正跟他們想象中的風花雪月之曲完全不搭邊。

随着白錦棠越彈越投入,曲子的風格越顯怪誕,衆人腦袋上的問號也越來越大,不由面面相觑起來。

這是什麽曲子,他們為何從未聽過?

不斷重複的音符,白錦棠狂舞的手指,這兩者結合起來,更顯得這曲子魔性且鬼畜了起來。

客人們驚訝之時,城主卻對這忽然出現的白衣女子生出了十足的興趣。

見多了女人,那些庸脂俗粉已經再難打動他,白錦棠的出現,叫他眼前一亮。

簡單來說,便是彈着鬼畜神曲的白錦棠成功引起了城主的注意。

等白錦棠一曲終了,城主單手持着酒杯,眯起眼對白錦棠道:“你方才所彈曲子叫什麽名字,本城主竟從未聽過。”

白錦棠睜眼說瞎話:“回城主,此曲沒有名字,是民女從前偶然聽過的無名曲。”

其實這曲子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相當接地氣。

它的全稱是——我在東北玩泥巴。

白錦棠登場之前就思考過自己應該彈什麽曲目,并糾結了好一會兒,思來想去,最後幹脆随便挑了一首鬼畜神曲,敷衍地彈彈。

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去讨那什麽城主的歡心,湊合湊合算了。

而且白錦棠一頭紮進這個晚宴t,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緊張,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任務又重,彈鬼畜曲也能很好地放松一下。

——就是效果有點過于拔群了。

城主好像對她真的生出了興趣。

白錦棠:氣運難掙,屎難吃。

面紗很好地遮擋了白錦棠嫌棄的神情,感受到城主投來的令人不适的目光,白錦棠決定速戰速決,當即道:“民女自知琴藝略有不足,然民女還有另一項才藝可以向諸位大人展示。”

城主當即感興趣道:“是何才藝,說來聽聽。”

終于到正題上來了,真是不容易啊,白錦棠從懷裏掏出僞裝成普通畫卷的玄天卷,對城主及其他客人真誠道:“民女琴藝只能稱尚可,畫技卻是一絕。”

“哦,是嗎?”城主果然驚異地打量她一眼,醉醺醺道:“那你走上前來,現場為本城主畫一副。”

“是。”

想要蹭到氣運,就要将對方的人像畫在玄天卷上,而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得到對方的允許。

剛剛城主主動讓白錦棠為自己畫人像,便相當于一種“應允”,這種“應允”同樣具備效力。

事情竟如此順利,白錦棠不由對此暗自欣喜,她抱着畫卷上前,剛要展開,忽有一人從城主後面走出,單手按住了白錦棠要展開的畫卷,冷冰冰道:“且慢。”

白錦棠手一頓,擡頭看向他,眼中寫滿了疑惑,同時還有點小心虛。

他攔我幹什麽……難道是發現了玄天卷的貓膩?

總歸是第一次偷摸蹭人氣運,白錦棠被這麽一攔,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連帶着眼神都飄忽了一下。

好在那人的注意力都在畫卷上,他緊盯着畫卷,沉聲道了一句:“這位姑娘,為了城主的安全,在下得檢查一下畫卷。”

白錦棠恍然大悟,馬上表示理解,并主動将玄天卷遞給了那個護衛。

玄天卷畢竟是堂堂神器,應當不會輕易被一個侍衛看出真身的……吧?

玄天卷感知到她所想,在她腦海裏陰陽怪氣道:“放心,比你演技好。”

這話說得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它一張紙,又沒五官又沒四肢,要什麽演技。白錦棠暗暗嘀咕,看着護衛拿着玄天卷翻看片刻,而後展開卷軸——并且一展到底,白錦棠猜測,他可能是怕她畫卷裏藏着刀,來一出“圖窮匕見”的戲碼刺殺城主。

他最後當然沒能發現什麽,于是把畫卷還給了白錦棠。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

白錦棠借着展示才藝的幌子,在繪下城主人像的那個瞬間,同時蹭到了一千點氣運值。

那可是整整一千點氣運值!白錦棠心下暗爽,更別提之後其他客人看她真的将城主畫得栩栩如生,半開玩笑地表示要白錦棠也給他們畫一副。

白錦棠雖然現場來不及畫,但她完全可以回去畫啊!這些人讓她畫畫,相當于授予了白錦棠繪制人像權,只要白錦棠畫,就能蹭到授權者的氣運。

買一贈多,白錦棠就像是空着手進了海鮮市場,不花錢就撈了大批的水貨——這一趟可謂是十分劃算了!

唯一麻煩的就是大撈一筆之後的掃尾工作,在晚宴結束後,城主就将白錦棠叫到了小房間裏,毫不掩飾自己對白錦棠的興趣。

白錦棠當然不是奔着城主來的,眼看氣運值到手,她接下來當然是要跑路了,可城主不是那麽好拒絕的,在白錦棠委婉地表示自己賣藝不賣身後,城主大怒,覺得自己被耍了,直接派人将白錦棠關進了地牢裏,等白錦棠什麽時候想通了才會将她放出來。

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打算強行逼良為.娼了。

望着在眼前落鎖的鐵門,白錦棠無語地聳了聳肩。

地牢裏很暗,只有走廊上燃着零星幾根蠟燭,白錦棠沒急着走,而是就地找了塊稍微幹淨的地方坐下,重新展開玄天卷。

她閉起眼,在腦海裏回憶晚宴上的情形。

這也是白錦棠開啓的天賦技能之一——記憶回溯,通俗點來說,白錦棠覺得它像現代醫學上所說的“超憶症”,因為記憶力太強,導致她可以直接在腦海裏複刻出當時的具體場景,并進行複盤。

這次複盤的目的很簡單,白錦棠得回憶起授權給她肖像權的那幾個客人的臉,把他們的人像畫在玄天卷上。

俗話說得好,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參加城主晚宴的人,想必身份也不會太低,搞不好還能蹭一點氣運。

白錦棠回憶片刻,提起山河筆,認真地開始繪畫。

她打算等薅完所有羊毛後再離開。

玄天卷這時忽而開口問道:“你會彈琴?”

白錦棠一邊勾勒線條,一邊簡單答道:“嗯,小時候我報了不少興趣班,學了音樂、舞蹈、繪畫……總之藝術類的都有涉獵。”

玄天卷倒是沒有太大意外,聽完後理所當然道:“白澤就是這樣的,大部分的白澤都博學多才——只不過博學的方向有各自的側重點。”

聞言,白錦棠猶豫了一下,放下了山河筆,忍不住提出了一個她很久前就想問的問題:“你好像很了解白澤,那你知道,我爸媽——”

玄天卷打斷她:“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很可惜,每只白澤的去向都是絕密,連玄天卷都無法窺探。”

白錦棠沉默了一會兒,整個人漸漸蔫了:“那他們在我十八歲那年忽然離開,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那個素描本——也就是玄天卷的前身,就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所以白錦棠覺得,玄天卷應當知曉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還能有什麽原因,”玄天卷果然道:“你那時滿十八歲,相對于現代社會來說,你已經成年了,對不對?”

白錦棠點了點頭。

見白錦棠不畫了,玄天卷自己懸浮到半空,卷身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白澤一族流傳下來的習性便是如此,一對白澤只會撫養幼崽至成年,而幼崽一旦成年,就到了該放手的時候。”

白錦棠呆了呆,猶自不死心地問:“可我是神獸啊,我不該到幾百歲才算成年嗎?”

“那是相對于修仙世界來說的成年時間,”玄天卷随口解釋道:“你出生在現代——一個末法時代,成年時間就按現代的來算。”

白錦棠氣死了:“怎麽還能這麽算的啊!不應該統一用同一個成年時間的嗎!”

“沒辦法,白澤能穿梭時空,不同時空流速又不一樣,轉換起來很麻煩。”

玄天卷飛起來,敲了白錦棠的腦袋一下:“現在想那些也沒用,你先想辦法趕緊蹭點氣運值離開這個世界吧,傻寶。”

白錦棠捂着額頭,悶悶點了點頭。

玄天卷重新展開,白錦棠嘆了一口氣,重新落筆。

夜逐漸深了。

荊城主被白錦棠的拒絕氣得不輕,翻來覆去許久都沒睡着。

在他心裏,所有女人都該對他投懷送抱,使盡渾身解數讨好他,可那個女人,她以為她是誰,怎麽敢拒絕一城城主的愛?

真是太不識相了!

可想到面紗外唯一露出的那雙剪水秋眸,荊羅卻偏偏又心癢得不行。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荊羅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假清高的女人,怎麽樣都不肯進他的後宅,而他自然有他的法子,也就是“熬鷹”。

先關上幾天,不給飯吃,不給水喝,然後逐漸加一點刑罰上去,用針紮,用水淹之類的,但絕不能傷到臉,等到那些倔骨頭受不住開始服軟,再給飯吃。

——就這樣一點點瓦解她們的意志,通常百試百靈。

但對于今天這個,荊羅卻沒那麽多耐心了。

他琢磨着,要不明天就給白錦棠上點“大料”,早點把人弄到手。

這麽一想,荊羅心裏這口氣總算通順了。

他一邊盤算着,一邊坐起身,讓下人将他的紅卦繩拿來。

這紅卦繩是他新得的黃品上等法器,越掙紮收得越緊,用來捆美人再好不過。

荊羅摩挲了紅卦繩片刻,想到明天能品嘗到的美味,不由心猿意馬起來。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地牢裏會會白錦棠,因此他沒把紅卦繩放到別處,只随意搭在枕邊,便沉沉睡去。

夜深人靜,城主的卧房中只餘一根燃燒了大半的殘燭。

一縷寒風忽而從半敞的窗戶吹了進來,拂過城主裸露在外的皮膚,城主在睡夢中覺得冷,翻了個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正是因為這個動作,他的胳膊無意間穿進了搭在枕邊的紅卦繩當中,而城主毫無察覺,呼吸均勻。

這時,一道小小的聲音從房間的角落傳來,一只小老鼠探出頭,往四周看了一眼,身影迅速隐沒進了黑暗當中。

它一路繞過屏風、桌角、花瓶,停頓了片刻,來到了床底,而後沿着雕花床腳爬了上去,遇到床幔,便低頭啃了起來。

系在一邊的綁帶很快被啃斷了,小老鼠沿着床鋪走了片刻,又從床腳下去了,緊接着沿着桌腳t攀上了桌子。

床上的城主嘟囔着翻了個身,撓了撓頭,紅卦繩沿着他的胳膊下滑,繩圈巧合地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城主渾然不覺。

此時,正在桌面上無聊游蕩的小老鼠忽然警惕地直起身子,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道黑影從窗外沖了進來,直直撲向它。

“喵——”

尖利的貓叫聲劃破長空,小老鼠扭頭就跑,而黑貓撞翻了蠟燭,追着老鼠往床鋪撲去,中途爪子勾到了垂落的床幔,瘋狂掙紮間,竟直直将整個床幔都扯了下來。

城主在貓叫聲中猛然驚醒,正要去看發生了什麽,忽然整張床幔都落在了臉上。

他當即伸手去扯床幔,脖子卻好像被什麽扯到了,等他從混亂的一大團床幔中抽出手,系在他脖子上的東西已經越收越緊。

“呃……呃……”荊羅眼睛爆突,眼睜睜看着倒在地上的蠟燭沾着床幔的邊,火焰逐漸擴大,開始往床榻上燃燒。

他想喊護衛過來,可不巧的是,護衛今天恰好在值班的時候睡着了,等護衛終于在一陣焦糊的惡臭中驚醒過來,沖進卧房,從火海裏救出城主,城主整個人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

深更半夜,整個城主府都混亂了起來。

而此時,地牢中的白錦棠忽有所感,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弦在她心頭輕輕一動。

玄天卷升起,自發翻到了“荊城主”的人像頁。

白錦棠驚訝地發現,原本繪着城主人像的紙張正在不斷抖動,在白錦棠的注視下,紙張上的線條開始扭曲,待這些線條重新組合,紙張上的畫面也為之一變。

原本高坐首位,意氣風發的城主,變成了躺在地上的不明焦屍,不遠處,一座建築正在黑夜中燃燒,畫面采用了透視的方法,同時展示出了人與建築在烈火下的渺小與凄慘。

白錦棠:“……”

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可問題是,是誰動的手?

白錦棠沉痛地合上玄天卷,哀嘆久絕:“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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