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懷疑

第十二章 懷疑

陸豐年走進屋把帽子一摘，輕輕放在茶幾上，随手端起茶缸咕嚕咕嚕猛灌了兩口茶水。

“陸黎，你又在跟你大哥争什麽？”

“沒…沒什麽。”

陸霆走到陸豐年身邊坐了下來，“爸，妹妹比我媳婦還要大一歲，她是不是該找對象了？你看要不要帶她去相看？”

陸黎一聽大哥的馊主意立馬炸毛，“不行，我的對象必須自己找。”

陸豐年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聞了聞，沒抽。

“說吧，你怎麽惹你大哥不高興了？我好像一進來就聽到你們在聊什麽日記本？”

陸黎又不傻，她要是敢在她爸面前勸她哥離婚，他爸絕對會抽出柴火棍抽她。

在他爸眼裏只有她媽和她哥，其他人要是犯錯了，不管你多大那是必須受懲罰的 。

“爸，菜都上齊了我們吃飯吧！媽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魚。”

“那是我做的。”陸霆很平淡地說了一句。

這個臭小子一年難得做兩次飯，今天怎麽想到給他做魚吃了？

陸豐年在陸霆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好小子，你行啊！等會我可得多吃一點。”

他轉過身看向陸黎，“快去叫你媽和大嫂出來吃飯。”

陸黎跑去廚房，見老媽拉着那個女人有說有笑，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笑得跟朵花似的。

“媽，吃飯了。”

“妍妍，走，吃飯去！”

蘇妍嗯了一聲，亦步亦趨跟在華敏的身後。

這次陸霆把上席讓給了老媽，他挨着自己媳婦坐。蘇妍發現陸宸陸宇不在，于是問了一句，“小宸小宇怎麽沒回來？”

“今天他們倆聽說我大舅華思捷新買了一臺收音機，覺得新鮮想去看看，從家裏拿了口糧就回城了，估計今晚不是睡在外公家，就回四合院了。”

他們為了去看大舅新買的收音機又回城了？有沒有搞錯啊？

蘇妍知道在六十年代，一個小小的收音機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奢侈品，可是那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陸宸十五，陸宇十三，不大不小年紀，蘇妍真的不是很懂他們。

蘇妍還在恍惚，碗裏突然多了一塊魚肉，小聲嘀咕着：“咦，這麽大塊魚肉難道是我自己夾的？”

衆人齊齊看向蘇妍，陸霆也直愣愣看着她，這個女人吃個飯也能開小差？

聽說她喜歡吃魚，他今晚特地自己動手做了這道紅燒魚塊。

之前還以為她變聰明了呢，怎麽這會又變傻了？

這魚明明是他夾的，她眼睛看什麽去了，這都沒發現？

華敏見兒子吃癟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妍妍，你碗裏的魚肉是霆兒給你夾的，這道菜也是他親手做的。”

“這魚你做的啊？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做得菜也好看，一看就很美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陸霆聽蘇妍這麽一說，薄唇輕輕勾起，接着蘇妍又說道：“媽媽做飯的手藝非常好，估計她做得紅燒魚塊會更美味。”

“哈哈哈，還是小妍有眼光。”陸豐年表示認同。

陸黎朝蘇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哼，馬屁精，陸霆則面無表情繼續幹他碗裏的飯，不再搭理蘇妍。

中午分出來的桔梗和百合繼續吃，晚上除了多了一道紅燒魚塊，還有一道清炒土豆絲。

吃完晚飯，等陸霆兩口子回去了，陸黎洗澡去了，陸豐年拉着華敏回房。

“小敏，我們家閨女十九歲了，我們是不是也該給她找對象了？”

“是該給她找對象了，你看她與妍妍老是不對付。我們閨女就是傻的，自己就一個大嫂，不對大嫂還對外人好。以後嫁人了怎麽好意思回娘家？”

“是有點蠢，估計是我媽給縱容壞了。”

“霆兒上學那會也跟公公婆婆住在四合院，怎麽不見他任性？我看她像極了你妹，她跟你妹一個性子，你再看小姝多乖？

該不會我生的是兒子，你把我兒子換給小妹，把她的女兒抱給了我。

陸豐年很是無語，他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把小妹的閨女與自己的孩子對換。

“你們倆都是在祖宅生孩子，給你們接生的還是同一個穩婆，難道你生完孩子沒看到孩子的性別？”

華敏仔細回憶着當時的情況，那個年代炮火紛飛，小姑子因為某些原因躲回娘家生孩子，她跟小姑子的預産期隔了十多天。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天就那麽湊巧了。小姑子上午發作了，她下午也跟着發作的，但是她的孩子卻先一步出生。

當時穩婆把孩子抱給她看了一眼就抱出去給婆婆看，她太累了就眯了一會。

後面睡在隔壁的小姑子也生了，聽說第二胎終于生了一個兒子高興地要命。

“豐年，會不會當年你媽把我們的兒子換給你妹了呀？”華敏只是随意地猜測了一下。

陸豐年搖了搖頭，“你啊，說風就是雨！我媽大孫子不要，換個小孫女回來你覺得她願意？”

老太太其實還蠻重男輕女的，就不知道她為何獨獨對自己這個女兒還算是比較喜歡？明明姝兒比黎兒乖巧懂事多了，真是怪事啊！

“那你說你媽為何要把黎兒帶在身邊養？她要是真的喜歡孫女，你二弟三弟的閨女也沒見她多喜歡。”

陸豐年心跳如鼓，該不會黎兒真的不是他閨女吧？可是她的眉眼與他多少有些相似，他不應該懷疑才對。

“估計是自己帶大的，跟我媽親很正常。爸媽孫子孫女一堆，他們老兩口其實最喜歡的還是霆兒。”

華敏自然知道公公婆婆最喜歡自己的兒子，長孫是一個家族的傳承何況還是那麽優秀的長孫。

他們的确最喜歡霆兒，有什麽好吃的也都留給他吃，原本可以在軍區讀書，婆婆硬是把霆兒接回城裏去住。

“豐年，去年我們就應該給黎兒說親了，你媽硬說要多留她兩年，還說什麽好女不愁嫁。

我看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都是仇。這兩年她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我們得給她找個脾氣好會包容她的同志。”

鄉下的姑娘有的十五六歲就嫁人生子了，她婆婆倒好還想留她閨女在家多待幾年，也不怕留成老姑娘。

“好了，你就別抱怨了，要是有合适的人我立馬給她介紹一個。

你以後多勸勸黎兒，叫她離姓葉的遠點，那個女人可不是好人，聽說她與文工團副團長有點瓜葛。”

無風不起浪，二十四歲的老姑娘現在還不嫁人，說什麽一直在等他兒子，這話騙鬼差不多。

陸豐年是個明白人，華敏自然也不是個糊塗蛋，“你家傻閨女整天瑤姐姐長瑤姐姐短，怎麽離她遠？

她還老是說霆兒喜歡那個葉瑤，要是霆兒真的喜歡她，也不會一句話不跟她說吧？他們倆還是初中同學呢。”

自己閨女什麽樣子，陸豐年心裏有譜，想到兒子今天那讨好媳婦的樣子，他忍不住吐槽起來。

“你兒子就是塊木頭，他自己不說誰知道他怎麽想的？剛扯了結婚證，就跑出去執行任務。

我一度懷疑他不是很滿意小妍，看他今天那樣子，又不像不喜歡小妍啊？真是搞不懂他。”

被老板瘋狂吐槽的陸霆此時已經回到家，一進屋他反手把門一關，一把拽過蘇妍把她抵在門上，輕聲誘惑道：“今晚的魚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