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竟然是人?

第31章 竟然是人?

話音未落就被湖邊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蓋了過去,若非有鎖鏈攔着,那些瘋狂的人怕是得跟餃子似的落在水裏。

君懷瑾有片刻的失神,連蘭沉璧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還是對面的劉世榮喚了一聲:“沉璧姑娘。”

她方如夢初醒的擡眸看去,正好和蘭沉璧的視線對上,他沖着君懷瑾微微一笑,随後欠了欠身沒有多留,直接走了。

亭子裏人多,蘭沉璧的目光停留的又短,沒人知道他是在看誰,劉世榮還以為蘭沉璧是在對自己暗送秋波,心裏那叫一個美,之前在小巷裏的不快經歷全都被他抛到腦後,眼神露骨的恨不能把蘭沉璧的衣服都扒幹淨。

君懷瑾不動聲色的看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垂眸時唇線卻抿緊了。

演出還在繼續,還有很多家姑娘沒有上場,可李繡芳忽然起身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快結束了派人去叫我。”

“家主?”君懷瑾疑惑的看着她,正打算跟着站起來,李繡芳卻按住了她的肩膀說:“你難得出來一次,不是很想看花魁大比嗎?就在這兒看吧,不用管我,沒什麽事。”

君懷瑾在她面前表現出的向來是個會看眼色的,聽她這麽說就沒有多糾纏,依依不舍的目送她離開。

心裏卻犯了嘀咕,這人無端離席,定然是有事,不然來的時候還面色紅潤,怎麽忽然不舒服了?

她轉回身子,看似盯着臺上,實則餘光一直在盯着在座衆人。

不到半刻鐘,神秘的白衣女子也起身離席,甚至一句解釋都沒有,也沒人敢問。

城主和副城主對視一眼,皆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君懷瑾心中疑慮更甚。

怕是去找李繡芳了?

這麽想着,她也坐不住,趁着丫鬟端菜來的時候,仗着天黑,在桌下借着凳子的遮掩,絆了丫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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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丫鬟驚呼一聲向着君懷瑾這邊倒下來,君懷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免得她摔倒,但她手裏端着的梨湯稀稀拉拉的灑了君懷瑾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都怪我笨手笨腳的,這……”丫鬟回過神來吓得不輕,一個勁的給君懷瑾道歉。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城主和副城主,倆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劉世榮幸災樂禍的說了句:“有些人啊真是倒黴,坐着都有禍從天降。”

君懷瑾臉色不大好看,但沒有對丫鬟發作,只是站了起來,借着廊下燈籠的光,衆人這才看清,她的衣裳從肩頭蜿蜒往下,浸濕了一大片,在淺色的衣衫上看着十分惹眼。

丫鬟急得快哭了,君懷瑾無奈的安慰了她一句:“別哭了,沒事,我去換一身幹淨的就行。”

說着她起身和城主副城主告辭,城主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這就走了?”

君懷瑾面露尴尬,副城主出來解圍:“哎,你老跟個小孩較什麽勁?一會兒李繡芳出來了還不跟你急?”

提到李繡芳城主的臉色更難看,但到底沒再刁難君懷瑾,轉頭看表演去了。

君懷瑾感激的看副城主一眼,起身快步出了八角亭。

她拐進一條小巷,把外裳脫掉了,随意的扔在地上,今夜過後,她多半是不會回李府了,所以暴露也無妨。

她裏面穿的赫然是一件夜行衣,趁着無人經過,她掏出黑布蒙在臉上,随後借着角落裏的雜物爬到了牆上,在屋檐之間騰挪跳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之前她一直留心李繡芳離開的方向,這人倒是沒遮掩,直接進了這邊的一家酒樓。

估計這酒樓就是李繡芳的産業,所以這麽明目張膽。

君懷瑾縱身一躍,無聲的落在房頂,輕巧的蹲在屋脊上,屏息凝神,靜靜的聽着下面的動靜。

酒樓大堂裏人多眼雜,談事肯定不會在那兒,多半是在二樓哪個雅間裏。

說來也是她運氣好,李繡芳的雅間就在她腳下。

君懷瑾眸光銳利,緩慢的爬到那一塊屋頂上,十分小心的揭開一塊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底下的人也沒發現。

她垂眸一看,坐在桌邊說話的兩人正是李繡芳和白衣女子。

君懷瑾的心快速跳了起來,有種即将撥雲見日的興奮。

白衣女子摘下了面紗,君懷瑾眯眼打量了好一會兒,莫名覺得有點眼熟,但又說不上來是像誰。

就聽她說:“怎麽樣,最近有什麽進展嗎?滿庭那事,沒人再追問了吧?”

李繡芳臉色是罕見的肅然:“沒有,風平浪靜,滿庭那确實是個意外,他就是個花樓裏跑腿的,什麽都不知道。”

“死人才什麽都不知道。”白衣女子冷漠的說:“城主和你說了吧,上面對上批貨很不滿意,懷疑你們生了二心。”

“怎麽可能?我們對主子的心日月可鑒!”李繡芳急急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如有半句虛言,必教我不得好死!”

君懷瑾心下一動,貨物?終于說到正題了嗎?

白衣女子面色無波,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是說:“我此次來,就是上面的意思,讓我來看着你們。”

李繡芳賠笑:“原來如此,我說大人怎麽忽然來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壓低了聲音問:“上面不是說已經找到了七分相似的貨物嗎?還不能以假亂真?怎麽還不停的找呢?”

提及此事,白衣女子也有幾分倦怠,“上面那位要求苛刻的很,身形要極為相似,高一點矮一點,胖一點瘦一點,都不行,膚色差一點就成了廢棋,雖然我們日日訓練,送了一批又一批去,最後也只能留下一兩個,但還是不中用。”

李繡芳讪讪的笑了笑:“這天下是大,可要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何其困難?還要身量氣度處處相似,這……說句不好聽的,不就是難為人嗎?”

白衣女子見她抱怨,斥責了兩句,君懷瑾沒聽,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李繡芳的話——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所以他們口中的貨物,其實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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