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說他是侍衛你信嗎
第40章 我說他是侍衛你信嗎
場面有那麽一瞬間極為尴尬,蘭沉璧的視線先落在君懷瑾身上,随後移到路驚寒臉上,最後又移回了君懷瑾身上。
憐香也和他差不多。
君懷瑾:“……”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卻硬是生出了幾分被“捉奸”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啊呸——她都沒情郎,捉的哪門子奸?
她清了清嗓子對門口石化的倆人說:“先進來再說,一會兒有人出來看見怪不好的。”
憐香立刻反應過來,沖她歉意的笑笑:“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這裏有人,往常我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待一會兒。”
她邊說邊把蘭沉璧推了進來,再把門帶上。
君懷瑾盯着憐香看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的笑了下:“無妨,應該是折湘媽媽還沒來得及說,不過我借住在這兒的事還是不宜大肆宣揚,不然傳出去,我将來怕是不好說親,憐香姐姐以為呢?”
憐香對上她的視線,莫名覺得有些壓力,她轉頭看蘭沉璧,見蘭沉璧沖自己點點頭,憐香便應下:“妹妹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随即她極有眼色的說:“你們姐妹兩個難得見面,肯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就不多留了,失陪。”
君懷瑾點點頭,沒有出聲,蘭沉璧也沒挽留。
等憐香走了,路驚寒去把門關上,還把門闩帶上,這下不怕人進來了。
他轉過身看着蘭沉璧,還是滿眼戒備。
蘭沉璧沒理,看向君懷瑾,“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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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的“捉奸”意味更濃了。
君懷瑾面不改色的說:“我的下屬,姓路,你可以叫他路大人。”
随後她又給路驚寒介紹:“這位是沉璧,折袖樓的花魁,我現在的盟友。”
路驚寒劍眉微挑,有些詫異,随後更仔細的打量起蘭沉璧。
蘭沉璧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走到君懷瑾身邊坐下,“他怎麽進來的?在這兒也太顯眼了,折袖樓藏你一個可以,若是多了這麽個一看就不好惹的,怕是不行。”
路驚寒眯了眯眼,這姑娘好像對自己頗有敵意啊?為什麽?
君懷瑾指了指窗口:“翻進來的,你不用擔心,他自有去處,有事才會來找我。”
說到這兒她對路驚寒說:“你去吧。”
“是。”
路驚寒目不斜視的走到窗前,推開窗子甩出鐵鈎,抓緊繩索縱身一躍就出去了。
蘭沉璧不辨喜怒的說了句:“身手不錯。”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沒什麽,就想問問你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我讓人去換。”
君懷瑾點點頭,站起來給他看:“還挺合身的,稍微有點短。”
蘭沉璧聞言低頭一看,确實有點短,不過其他地方還挺合身。
“行,下次讓人送大一些的來。”
說着他起身便要走,君懷瑾叫住了他:“等等——”
“嗯?”
君懷瑾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低聲說:“那個憐香你看住了,路大人在這兒的消息只有你我她知道,若是洩露了,我不會放過她的。”
這是她第一次在蘭沉璧面前展露狠厲的一面,蘭沉璧一時間有些恍惚,不過很快被她的眼神凍得清醒過來,垂下眼簾避開她的視線,“知道了,她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最好如此。”君懷瑾撫了撫自己的袖子說:“明日我去繡安堂一趟,若是超過一個時辰都沒回來,你就去找我。”
“會不會太急了?還沒摸清楚裏面的情況,你貿然行動——”蘭沉璧反駁的話還沒說完,君懷瑾就擡手打斷。
“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進去,我已經想好說辭了。”
蘭沉璧見她賣關子,點點頭妥協:“行,但願我去的時候你還有個全屍。”
君懷瑾睨他一眼,笑着說:“嘴真毒。”
蘭沉璧:“呵。”
……
入夜,路驚寒又翻了進來,給君懷瑾送了些東西。
“主子,這些是疾雪樓查到的關于周城繡安堂的資料,請你過目——”
君懷瑾接過密信,快速浏覽,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繡安堂的繡使石長寧是從明都調派的?”
君懷瑾若有所思的支起左手撐着下巴,盯着跳躍的燭火發呆。
這一幕不知怎麽的忽然讓路驚寒想起了沈時清。
那一晚她也是這樣坐在桌前,油燈照得她昏昏欲睡,看到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趕忙收斂了心思,垂眸立在一側等候吩咐。
“哦,想起來了,當初我娘指派的人,全是她調查過可信清白的。”
可這又說不通了,繡安堂明顯有問題,身為繡安堂之主的繡使會什麽都不知道嗎?
可她若是知道,又怎麽會放任不管?亦或者同流合污?
君懷瑾懷着滿腔疑慮繼續往下看,“……繡安堂創立十五年,收留孤兒弱女老人共計五百三十八人,其中前三年僅僅收留十八人,第四年便收留百餘人……”
百餘人?
君懷瑾秀眉擰起,“怎麽忽然漲了這麽多?”
“等等,第四年,那不就差不多是十二年前,那個時候蘭家滅門,新城主上任,鳳凰門現身……”
“主子,所以繡安堂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和鳳凰門勾結在一起了。”路驚寒從疾雪樓那邊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下子就明白了君懷瑾的意思。
“嗯,看起來是這樣,可這十五年間,繡使沒有換過人,都是石長寧,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呢?”
她撚着密信,視線落在最後一行:那些人不知所蹤,如今的繡安堂時常閉門不開。
“明日我去繡安堂一趟,你跟在暗處,見勢不對,立刻給其他人傳信號,不要輕舉妄動。”
君懷瑾果斷的把密信燒了,火光照在她的眼底,像是照亮了一塊化不開的墨。
“是。”
……
翌日午時,君懷瑾換了一身粗布衫,又易了容,搖身一變成了個臉色蠟黃的村婦。
她怯怯的走到繡安堂門口,看了眼朱紅色大門,遲疑着上前扣響門環。
“有人嗎?”
第一句問的時候還底氣不足,第二句聲音就大了很多。
“有人嗎?我的孩子不見了,你們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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