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風水輪流轉
第56章 風水輪流轉
落墨在下面仔細看了半天,嘗試着找出一條路,但實在是堵得厲害,過不去。
無奈之下,他只能原路返回,路驚寒在上面喊了一聲:“怎麽樣?通嗎?”
落墨緩慢的爬上來說:“不行,底下被炸塌了,路都堵死了,想過去得先把那些土石挖開,沒有其他辦法。”
秦九州聞言看向君懷瑾,君懷瑾倒是不太意外,“昨晚爆炸那麽厲害,密道塌了很正常。”
“那屬下帶人把密道挖開,主子先回去歇着?”
路驚寒說着就要招呼人過來,君懷瑾擡手:“且慢,你們忙活一晚上了,又不是鐵打的,肯定又累又餓,先去吃東西休息,把周城的駐軍和衙役叫過來,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是,屬下這就讓人去——”
路驚寒轉頭叫人去了。
秦九州開口:“小姐接下來要——”
蘭沉璧說:“我想去大牢看看。”
倆人同時出聲,君懷瑾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折扇一展,笑了下說:“去大牢,這邊的挖開了再說,先把周城那群地頭蛇審了。”
秦九州看向蘭沉璧,眸光微閃,點點頭說:“好。”
……
一行人乘馬車來到周城司大牢,君懷瑾下車的時候擡眸一看,發現這裏又舊又破,仿佛輕輕一推就能崩塌傾倒。
她皺了皺眉,沒說什麽,繼續往前走,原本守門的獄卒換成了浔城駐軍,見到秦九州過來,沖他抱拳行禮,秦九州擺擺手,問君懷瑾:“你要親自進去嗎?”
君懷瑾颔首:“自然。”
蘭沉璧倒是沒覺得有什麽,轉頭疑惑的看了秦九州一眼,不明白他多問這一句是為什麽?
秦九州欲言又止,還是沒說什麽。
駐軍直接放他們進去了,沉重的牢門一打開,裏面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還夾雜着飯菜的馊味以及厚重濃郁的鐵鏽味。
秦九州擔憂的看了君懷瑾一眼,手下意識的往懷裏掏,想拿手帕。
君懷瑾卻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
蘭沉璧從旁邊的牆上拔了個火把下來照亮,不然這裏面實在是太過昏暗。
秦九州見狀只能把手放下,對一邊的守衛說:“帶路。”
“是。”守衛快步上前,對君懷瑾和蘭沉璧說:“兩位小姐這邊走——”
走了沒兩步,裏面的哭嚎聲越來越大,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亂竄的老鼠,似乎它們也受不了吵鬧開始發癫。
有一只正好跑到了君懷瑾腳下,君懷瑾和那只肥碩的老鼠對視片刻,老鼠“吱吱吱”叫着跑了。
君懷瑾笑容諷刺:“這大牢的夥食倒是不錯。”
守衛讪讪的說:“我們來的時候這裏就這樣了,也不知道原來那些人是幹什麽吃的?”
大概是聽到了說話聲,裏面的牢房忽然傳來了異動,“誰?是來救我們的嗎?”
“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嗚嗚嗚嗚——”
哭聲喊聲交織成一片,吵得人頭疼。
蘭沉璧皺起眉,拐過彎後,終于看到了些熟面孔。
他頓住腳步,站在牢房邊看了好一會兒,憎惡和痛恨幾乎難以掩飾,雙拳在身側攥緊,捏的骨節咯咯作響。
君懷瑾率先察覺到他的異常,她順着蘭沉璧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李繡芳、孫敬、劉賢等主要人物都關在一起,石長寧和繡安堂的其他人關在一起,至于他們的家眷則分別關在其他幾個牢房。
“呦,幾日不見,幾位大人這麽憔悴了啊?”
君懷瑾搖着扇子上前,笑眯眯的看着牢裏的幾人。
其他牢房的家眷們還在哭嚎,秦九州給了守衛一個眼神,守衛點點頭,走過去拔出腰間的佩刀敲了敲牢房門,惡聲惡氣的吼道:“都給我閉嘴!誰再喊一聲,就拖出去砍了!”
這句話還是有效果的,人都怕死,頓時就閉上了嘴,哭都捂着嘴哭。
君懷瑾耳邊清淨了,走到牢房門前居高臨下的打量他們:“還不打算招供嗎?或者說已經想好了要慷慨赴死?”
李繡芳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震驚的眼都不眨一下,“你——你是——”
君懷瑾偏頭循循善誘,眼神微冷:“我是什麽?”
蘭沉璧也眯起了眼。
李繡芳身子一抖,不知是想到什麽,瑟縮一下,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沒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做生意的,你們抓我做什麽?”
君懷瑾輕笑:“死到臨頭嘴還這麽硬,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天真呢?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她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看向了孫敬和劉賢,“二位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該知道什麽叫審時度勢,你們也不打算說嗎?”
孫敬抿緊了唇,臉色晦暗,垂着眼不言不語,劉賢倒是看了君懷瑾一眼,再看看左右,游移不定。
君懷瑾立刻有了主意,“來人,把劉賢帶出來!”
她手一指,守衛立刻沖後面一擺手,幾個士兵進來打開牢房沉重的鎖,一推門,進去把劉賢拉了出來。
劉賢驚慌不定:“你……你要做什麽?”
君懷瑾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裏面的兩個人道:“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說了,給你們個全屍,不說,當街淩遲,九族皆誅,阖府上下,一個不留!”
李繡芳和孫敬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她能這麽狠。
可君懷瑾已經轉過頭走了,并沒有給他們商量的餘地。
秦九州跟着君懷瑾離開,臨走時吩咐守衛:“看好這倆人。”
“是。”
蘭沉璧站在原地沒動,秦九州疑惑的問:“沉璧姑娘,你怎麽了?”
蘭沉璧搖搖頭,冷眼看着牢房裏的人說:“風水輪流轉,你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李繡芳,孫敬,滿庭和死在你們手裏的冤魂都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們呢,你們可得洗幹淨脖子等着。”
說完他大步離開。
陰森森的牢房裏蘭沉璧的聲音顯得低沉陰寒,落在李繡芳和孫敬耳中,像極了兩條吐着信子的毒蛇,緩緩從他們周身爬過。
秦九州不清楚這裏面的原委,沒有妄議,只是安靜的走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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