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
第 57 章
當朝徊渡腕表上的時間走到零點整時。
眼前一切都沒有消失。
不是一場久違的夢。
是她真的回來了。
熱烈芍藥與璀璨銀河之下, 朝徊渡垂眸靜靜地看着懷裏少女。
向來清冽嗓音醞了幾分酒後的啞:“560。”
“什麽560?”
檀灼話音剛落,然而下一秒,便被男人像抱小朋友那樣單臂抱起來。
突然懸空, 她手覆在他肩膀處, 一臉茫然。
朝徊渡沒答,直接抱着她進了被芍藥層層包裹的小樓裏。
不但院子裏種滿了花, 就連整棟小樓都是花團錦簇, 一看便知準備了許久。
回到密閉的室內空間, 檀灼才意識到他身上酒精多濃烈, 還夾雜着荔枝味, 反倒是獨有的白檀香淡了許多, 幾乎消散不見。
朝徊渡以往很少喝這麽多酒,檀灼在他脖頸處嗅了嗅,語調危險:“我不在家時,你是不是經常喝這麽多?”
碰巧上樓。
木質樓梯承載着兩個人的重量, 發出危險的聲音, 鋪散在樓道兩側的芍藥跟着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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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灼吓得抱緊了他幾分,暫時沒心思審問:“這樓梯怎麽感覺需要維護。”
男人依舊不答。
要不是朝徊渡剛才還說了個奇奇怪怪的數字,檀灼真以為他啞巴了。
朝徊渡單手抱着她, 另一只手扯着領帶, 突然連名帶姓的喊她:“檀灼。”
“你欠我560次。”
檀灼震驚地瞪着他:“我剛回來, 你還沒好好親親我, 抱抱我, 再舉高高, 就跟我算賬, 朝徊渡,你還是人嗎?”
“而且現在你連灼灼、寶貝都不叫了嗎?”
果然, 時間讓人面目全非。
朝徊渡又喊了一聲,“檀灼。”
檀灼不高興了,原本軟軟趴在他肩膀的身體都跟着挺直,“幹嘛?”
“你都不想我。”
“每天都想。”朝徊渡語調平靜自然,仿佛在說很日常的話,“我想抱着你艹,親着你艹,舉高了你艹。”
“想永遠待在你身體裏。”
“檀灼,我可以嗎?”
果然,自己想多了。
朝徊渡還是那個朝徊渡。
檀灼被他直白的言辭說得從臉紅到脖子,抹胸裙露出來的白皙肌膚變成了淡淡粉色。
分明朝徊渡什麽還沒做,但她感覺身體已經完全打開,用發燙的臉頰貼着他微涼側臉小聲嘟囔了句:“一年多沒見,我們能不能來點純情的。”
比如說說這一年來彼此的境遇啦,訴說一下想念啦,她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他說。
誰知這男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純情不過兩分鐘。
“好。”
朝徊渡答應的很快,随即将她帶到了浴室。
這裏的浴缸是黑色調的,裏面也鋪滿了豔麗的紅色芍藥。
朝徊渡打開了水龍頭熱水。
很快,底部堆積的花瓣便漂浮了上來,從浴缸蔓延至地板。
将檀灼放進花叢裏後,男人慢條斯理地解開金屬扣,琥珀色眼瞳清透見底,詢問道:“檀小姐,我現在可以純情地進入你的身體嗎?”
“大概……”
他稍微算了下,“明天周六,我大概會在你的身體裏待兩天三夜。”
檀灼将臉埋進水裏:“……”
覆滿了芍藥花的水面上咕嚕咕嚕冒泡泡。
朝徊渡把她撈起來,“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考慮。”
說罷,自顧自地去淋浴。
檀灼裙擺泡了水,渾身濕漉漉的。
臉上、脖頸、鎖骨沾了水,花瓣全貼上去,連唇瓣都貼了一片,此時趴伏在浴缸邊緣,大口大口喘着氣兒,纖薄瑩潤的脊背發抖,一舉一動都是不自知的撩人。
檀灼許久沒有看到朝徊渡,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自己洗澡,想一直和他貼貼,望着在花灑下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
将近兩年過去,朝徊渡身材仿佛毫無變化,肌肉每一寸線條都是完美而充滿力量的,一道道緞帶滑落,完整露出裏面的經文鎖鏈,依舊盤繞在他身體上。
檀灼就很糾結,按理說曠了這麽久,不單朝徊渡想要她,其實她也是想要朝徊渡的。
可惜……
視線不自覺沿着鮮明輪廓線條下移,看到久違的朋友,檀灼瞳孔放大,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回事?
好像長高了,還變胖了。
這兩年吃太好嗎?
不對呀,吃太好長得應該也不是這兒吧?
朝徊渡依舊老樣子,寬肩窄腰長腿,八塊腹肌一塊沒少,哪哪都正常,除了哪兒。
層層花瓣下,少女兩條腿不自覺攏緊。
小姑娘表情太明顯,朝徊渡問道:“不認識了?”
檀灼張了張唇,“你應該早就過了發育的年齡了吧。”
“怎麽,怎麽變……”
朝徊渡關閉花灑,走近了讓她看得更清晰,“沒變,還是一樣,不信你量量。”
檀灼:“怎麽量,這裏又沒尺子。”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進了浴缸內,大股大股的水混合着芍藥花瓣溢出去。
朝徊渡修長指節掠過飄蕩的裙擺,少女許久未經事的身體分外敏覺,扣在浴缸邊緣的手指攥緊。
朝徊渡緩慢又松弛地與她十指相扣,然而下一秒,突然沒過曲折,嚴絲合縫扣入:“用這裏量更标準。”
少女好半晌,才從艱難地從唇間吐出零碎的話語:“幹嘛、幹嘛、這麽突然?”
“說好的,說好的讓我考慮呢?”
“我還沒考慮好。”
“五分鐘已過,不作答等于默認我方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檀灼覺得浴缸裏的水快濺沒了,只留下四散的潮濕的花瓣貼在他們身上,不知道被什麽碾磨成糜爛的花汁,殘餘的水都仿佛混成了瑰豔的緋紅色。
“寶貝,你也變了。”
“這兩年,有沒有自己弄過,嗯?”
“有沒有?”
檀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将臉埋進他脖頸處,呼吸微急,“滿,盛滿……”
然而朝徊渡卻不放過她:“知道t為什麽會這麽滿嗎?”
“因為我很久很久沒有弄出來過,床上沒有你,浴室裏沒有你,夢裏也沒有。”
“我找不到你。”
“我好像總是弄丢你。”
只有這樣嚴絲合縫地感受她的溫度,朝徊渡才能确定她回來了。
在這之前,檀灼以為朝徊渡是冷靜的。
冷靜到與她一年多未曾見面,甚至還記得要先帶她來洗澡,還能算欠了多少次,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并不冷靜,只是習慣性的僞裝。
檀灼起身去親吻他的眼睛:“不用你找我,因為——”
“我能找到你。”
短暫一句話,讓朝徊渡身體停了半秒,意識到什麽般,在即将傾覆之前,迅速往後退離。
水面上漂浮的花瓣,似是沾染了許許多多粘稠,平添了幾分極豔的色。
檀灼跟着他的視線一塊望過去,靜默幾秒:“哥哥,你有點快?”
不像是他以前的狀态啊。
她都還沒好呢。
檀灼欲言又止,懷疑地問:“是不是好久沒用,壞掉了?”
離別前一夜被她懷疑,如今重逢第一夜又被她質疑。
下一秒。
檀灼又被坐回去。
男人聲線漫着極具壓迫力的沉:“檀醫生診得有道理,勞煩你再給我治治。”
怎麽治?
還能怎麽治?
小檀醫生以身相治,務必讓病人恢複如初。
第二次。
第三次。
第四次!
!!!
最後朝徊渡還沒有夠,從浴室到床上,再到桌子上,落地鏡前,甚至最後抱着她來到花團錦簇的院子裏。
花園盡頭有一個新加的秋千搖椅。
檀灼仰躺上面,搖椅晃晃悠悠,她視線也跟着晃晃悠悠,連帶着滿天星子與熱烈綻放的芍藥,都模糊不清,即便知曉這裏不可能有人,也經不住這樣幕天席地的刺激。
很累,但是很爽。
喜歡,但是傷腎。
朝徊渡用很大的薄毯将她裹起來抱在懷裏,一同坐在秋千搖椅上欣賞這片花海。
本想毀了這座精致的囚籠,然而現在,朝徊渡更想守護好檀灼親手種的花。
明明隔了兩年,回憶起他們一同前往A國時的畫面,依舊歷歷在目。
自從檀灼發現他院子裏光禿禿的原因後,便隔三差五的偷溜出保镖們的視線,原本朝徊渡以為她是回檀家老宅看她那些古董,
沒想到,竟是為他種花。
兩人依偎着賞了許久的花,直到天邊出現一抹淡淡金光,天要亮了。
檀灼指尖有意無意地掠過男人刺青尾端,逐漸往小紅痣方向而去。
朝徊渡反握住她的手,“還想要?”
檀灼搖搖頭,掀開他那邊的薄毯,“我想看看。”
朝徊渡:“看什麽?”
檀灼食指輕點:“看刺青,還有這個。”
記起朝徊渡身上的刺青,是去年冬天他生日的時候。因為刺青和這顆小紅痣的誕生,也來自于朝徊渡生日,那年他10歲。
爺爺一早有正事去顧家,本不準備帶幼崽灼,奈何小幼崽太會撒嬌,爺爺拿她根本沒辦法,只好帶她去了。
而所謂的正事,便是給朝徊渡刺青。
沒錯,朝徊渡這一身經文鎖鏈刺青,出自于她爺爺之手。
朝徊渡剛出生時身體毫無瑕疵,胎記與痣都沒有,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而她親眼看到,最完美的作品被禁锢上一層層枷鎖。
然而當時檀灼什麽都不懂,看哥哥還是笑着的,說爺爺這是在他身上畫畫,晚上洗澡就洗掉了。
檀灼知道畫畫,很漂亮。
而且覺得朝徊渡肌膚上多了一條條鎖鏈般的經文刺青很好奇,可她認識的字不多。
反倒是顧教授為了轉移注意力,拿出那本《楞伽經》教檀灼。
檀灼過目不忘,一學就會,尤其對哥哥身上的經文感興趣。
至于這顆小紅痣……
是刺青到結束,兩位老爺子出門不知道商讨什麽。
幼崽灼學着爺爺的樣子,有模有樣地消毒,然後拿起紋身針,給朝徊渡剛刺青上的鎖鏈尾端空白處紮出一滴血珠,直接把她吓哭。
當時朝徊渡還很淡定地問她:“以後還玩不玩針了?”
幼崽灼哭得慘兮兮:“再也不敢了,哥哥對不起。”
後來那滴血珠明明被朝朝徊渡擦幹淨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又變成了小紅痣。
恢複記憶後的檀灼大概能猜到為何是爺爺給朝徊渡刺青。
因為顧教授下不了手,而爺爺擅長擅書畫,是最好的人選。
那麽問題來了。
朝徊渡那麽聰明,10歲的他,早就知事,為何會同意在身體刺下這麽龐大而充滿着枷鎖的經文刺青呢。
檀灼摩挲着那顆小紅痣,而後逐漸往上,落在鎖鏈的尾端,語調有點恍惚:“這個經文究竟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紋在你身上?”
朝徊渡說得雲淡風輕:“壓制煞氣。”
這話一出,檀灼立刻記起了那些批命。
“什麽壓制煞氣,都是迷信!”
還要承受這麽大的痛苦,他當時也才十歲啊。成年人刺青這麽大面積,都難以承受。
檀灼細指蜷縮,不相信這麽簡單,仰頭定定地望着他:“你明明對這些毫無敬畏之心,怎麽會讓自己經文鎖鏈纏身。”
天色越來越亮。
少女身上披着白色薄毯,單薄的肩膀幾乎挂不住,看起來像是一只脆弱易驚的小貓,偏生眼睛裏滿是執拗。
她從小便如此,什麽都要得到一個準确的答案,不允許人模棱兩可。
就比如,小時候為了讓他給她剝一輩子的荔枝,要給他當老婆,還要他拉鈎發誓。
必須準确地說出:我朝徊渡以後一定潔身自好,等檀灼小朋友長大,娶她當老婆,給她剝一輩子的荔枝。
想到被她逼着拉鈎發誓的場景,朝徊渡薄唇翹了翹。
檀灼卻忍不住擰起細眉,他還笑。
忽而,檀灼意識到什麽一樣,驀然開口:“是為了我嗎?”
“是不是為了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這一個問題。”
10歲這個節點,朝徊渡人生最大的變動,就是遇見了她。
朝徊渡從不騙她,似輕嘆道:“是。”
當年,他在答應小姑娘以後要和她結婚後,才從朝晉策與外公對話中得知自己‘帶煞而生,邢克父母,權勢滔天,衆叛親離’‘孤寂一生,永失所愛’的兩條批命,他本不信神佛,但想到那日答應小姑娘的戲言,雖不知未來如何,任由檀灼的爺爺與外公将這一身經文枷鎖刺于身上,壓制煞氣。
枷鎖纏身,只為幼時承諾了娶她。
對視許久,最後檀灼敗下陣來,“朝徊渡,你真是個笨蛋。”
朝徊渡:“我是笨蛋。”
檀灼:“你是傻子。”
朝徊渡:“我是傻子。”
檀灼被氣笑了:“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答應?”
“你、陽、痿。”
“你、早、洩。”
“你……嗚嗚。”
這一次,在秋千搖椅上,朝徊渡吻上她的唇,不似之前的溫柔纏吻,而是極具懲罰意味的危險潮濕。
男人身上的白檀香終于濃了幾分,綻開在口腔深處,厮磨着交換彼此的氣息,從此不分你我。
明明早晨的微風有點涼,可檀灼卻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沸騰起來,仿佛連花草都被點燃成一簇簇紅色的火焰。
這次朝徊渡要得很重,檀灼徹底沒了力氣,軟軟地任由他擺弄,
不過淋漓盡致之後,也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豔陽高照,秋千下方的花草都被踩踏的淩亂、不堪。
朝徊渡扶起骨頭都軟了的少女,問她想吃什麽。
少女失水過度的紅唇微啓,字正腔圓,“給我來個一百串腰子補補吧。”
她根本吃不了這東西,朝徊渡如何不知小姑娘在陰陽怪氣。
于是,隔着薄毯輕輕揉着她發脹的小腹低笑:“你該吃點開胃的。”
“糖醋小排骨?”
檀灼生無可戀:“膩了。”
“每次一想你,就讓廚師做這個菜,他都快成糖醋小排骨應激症了。”
朝徊渡:“想我就吃糖醋小排骨?”
檀灼:“嗯,那你呢,想我的時候吃什麽?”
安眠藥。
然而朝徊渡卻沒回答,直接抱着她重新回到室內,“我給你做。”
檀灼以為結束了,但沒想到……
朝徊渡可以一邊單手抱着她做,一邊還能做個早餐,兩不耽誤。
煎蛋還能煎成五片花瓣形狀。
還是溏心的!
檀灼渾身汗津津地趴在他肩膀上,簡直難以置信。
朝徊渡到底還有什麽特殊技能是她不知道的。
不過,她有很多時間可以挖掘。
朝徊渡說兩天三夜,那便是一小時都沒有出錯。
離開朝園時,檀灼渾身上下都浸透了他的味道,而朝徊渡身上也浸透了她的味道。
果然,男人開了葷之後不能禁欲太久,因為禁欲t太久,再破禁,會‘二次發育’不說,還有很多很多存糧。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黑色賓利駛向朝氏集團大廈。
朝徊渡側眸看着倚靠在自己懷裏的柔軟身子,才分出心思問起正事:“怎麽自己回來了?”
說好他去接的。
檀灼懶懶地掀睫:“準備個驚喜,你想想啊,漫天花海與璀璨銀河下,美貌漂亮的小仙女從天而降,正常男人是不是得一見鐘情?”
朝徊渡:“所以?”
檀灼輕輕哼了聲:“想讓你對我一見鐘情來着。”
誰知道半點用處沒有。
想想就覺得氣:“你一點都沒被我感動。”
“怎麽沒動,在你身上動了……”兩天三夜。
話沒說完,便被檀灼捂住了嘴,“哎呀你這張嘴,真的……”
沒有半點變化。
還是這麽不看場合!!!
好好好。
現在檀灼終于有了回家的真實感。
托了朝徊渡這張嘴的福。
前排裝聾的崔秘書剛準備打開隔板。
卻聽到太太道:“崔秘書昨晚小間諜當的不錯,該賞。”
崔秘書差點給跪了。
誰家間諜當成他這樣啊,還沒開始,就被boss發覺了。
趕緊拒絕:“太太過獎了。”
是boss演得好。
朝徊渡忽而話鋒一轉:“你準備開古董店?”
檀灼決定在A國治療失憶,便托了朝徊渡給自己向師兄遞辭職報告,也說了自己未來的規劃。
所以對他這個問題并不意外。
“嗯,怎麽了?”
“我們朝總準備提點提點我這個商場小菜鳥嗎?”
朝徊渡輕描淡寫道:“既然你這麽欣賞崔秘書,讓他給你當秘書?”
崔秘書這下真想原地給boss跪下。
求救的眼神看向檀灼。
他根本不懂古董啊。
“人家崔秘以後搞不好要成為朝氏集團副總的人選,我這小破古董店,哪裏用得着這樣的人才。”
朝徊渡:“你還挺為他的前途着想,副總都給他預定了?”
崔秘書:“不敢,我真不敢。”
他今天不該在車上,他應該挂在車底。
簡直是他的生死大劫。
檀灼聽得出他語調不對勁,小聲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嗎,崔秘書在朝氏集團給我創造的財富比古董店多多了,反正都是給我賺錢,當然要人盡其用。”
朝徊渡拍了拍手:“朝太太遠見卓識,朝某佩服。”
檀灼傲嬌地擡起下巴:“怎麽樣,我有天賦吧?”
朝徊渡:“嗯,很有當吸血資本家的天賦。”
檀灼:“……對!”
她破罐破摔,“我要從你們這些吸血資本家手裏搶錢,然後普度衆生。”
朝徊渡:“需要吸血資本家幫忙嗎?”
檀灼:“你就等着吃軟飯吧!”
檀灼說到做到。
在家裏又和翹班的朝徊渡厮混了三天之後,第四天,老老實實爬起來,準備着手組建她的古董店小團隊。
梅溪汀自薦來當店長。
至于他那家古董鑒定工作室,請了位資深鑒定師急坐鎮代管,而且順便挂在了檀灼古董店名下。
用他的話來說,背靠大樹好乘涼。
師兄吃一吃師妹的軟飯,不過分吧?
泰合邸。
梅溪汀來看她并帶來這麽個好消息。
檀灼高興的同時忍不住吐槽:“我老公還沒吃上呢。”
梅溪汀:“哈哈哈,我先替朝總嘗一嘗。”
就在師兄妹兩個規劃着古董店的事情,此時朝氏集團也炸開了鍋。
這兩年從不遲到早退的大boss,居然翹班了三天!!!
整整三天啊。
不是出差,就是單純的翹班。
這無異于一向勤政早朝的明君,毫無征兆地開始罷工。
【朝氏集團·八卦群】
“按照古今推理,君王突然不早朝,必定伴随着禍國妖姬出世,同志們,國危矣!”
“???不能吧,boss都快成望妻石了,整個圈子裏都知道咱們boss這兩年格外喜歡往西北方向看,每次給他安排座位都要安排靠窗的。”
“還有boss那個這兩天傳遍全群的ID—絕望的寡夫,你品,你細品,這是能抱着禍國妖姬大幹三天三夜該有的ID嗎?”
“等等,誰說大幹三天三夜了?”
“謠言都是這麽傳的,明明是五天五夜,還有雙休呢,boss也沒來公司加班。”
“樓上你這也是謠言吧???”
“boss的謠言你們都敢傳?”
“報……boss來上班了!”
“再報,天吶,boss那張寡夫冰山臉上,今天好像溫和了不少。”
“再再報!媽耶,有保潔阿姨不小心撞到boss,他居然還扶了一把?!突然像活人了?”
“好家夥……同志們自己看吧,有時候謠言……也有那麽一點點準确度。照片.jpg”
照片上,他們大boss照舊穿着一襲矜貴西裝,然而少了幾分冷酷薄情,反倒有清風朗月貴公子的調調,重點是,系得緊緊的襯衣領口上方的喉結處,印着嚣張跋扈的一圈咬痕,仿佛在宣示主權。
這行事作風,群中衆人頗為眼熟,難道是——
“太太回來了?!”
突然有人狂發感嘆號刷屏,即将引起衆怒時,下一條彈出來:
“同志們別猜了,快看熱搜,卧槽,誰敢這麽搞我們朝總啊啊啊!公關部怎麽幹活的?居然沒攔截下?”
此時所有公共平臺鋪天蓋地傳播一張少年單薄身軀纏繞着一道道經文枷鎖的照片。
少年眼神冷漠空洞。
仿佛犯了滔天大罪、罪孽深重,才會身負枷鎖,經文纏身。
只要見過朝徊渡的人都能認出,照片裏正是他年少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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