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風抛絮
秋風抛絮,惹得漫天盡是團團朵朵的白絮,坐在船頭,看着江面上一片飄飄搖搖的飛絮漫天,說不出的詩情畫意盈滿在心頭,令狐沖閉上眼睛,任由清風拂面,只覺得格外舒服。
頭上微微一動,微微一片,原來是東方在細細撿下那些落在他頭上的白絮。
“小娘子,你怎麽出來了。”習慣般的握住他一只手,天氣不錯,但是東方很少願意走出簾幕,似乎是不想見光般躲在暗處,令狐沖雖然憂心,但是也不曾開口,他不願意自己的愛人因為和自己在一起而有絲毫的勉強,盡管他覺得那樣對身子不好也不曾多言。
“覺得天氣不錯。”眼光掃過四周,船夫在後面撐着船,小船微微蕩漾着向前駛去,兩岸盡是蘆葦,偶爾有幾個調皮的孩子在蘆葦叢中鑽來鑽去。
“是麽,那以後在這人有的天氣就多出來走走吧。”握握手,要是兩個人一直這樣平靜的相處何嘗不是中幸福?
蘆葦搖晃,風乍狂,一時間帶着白絮紛紛揚揚的卷上天空,又抛散開來,水面上頓時一陣波光。
“小娘子,外面風大,去裏面吧。”
“沒事,我陪你坐一會兒。”
“陪我到裏面坐會兒吧。”
小影送來的花沒什麽異常,只是花籃裏纏着一條上好的紫綢,十裏鋪是個地名,因離西湖十裏而得名,只是地勢偏遠,所以比起西湖旁要落寞不少,那一條紫綢,正是十裏鋪唯一的綢緞莊所出,似乎也是東方不敗勢力的據點之一。
走水路去十裏遠比走陸路要方便的多,船夫倒不是自己人,只是習以為常的送客而已。
饒是他們一路邊走邊玩,賞玩着江南的景色,不消半日也到了十裏鋪,随便找個人一問,便尋到了那綢緞莊。
也許是因為正是午後,也許是因為這裏地勢較偏,鋪子裏只有一個夥計在招呼客人,而一旁的中年掌櫃穿着花綢子,正在對着賬本算賬。
“店家,買料子。”敲敲桌子,好讓那人知道有客來了。
“三兒,有客人怎麽不知道接啊!”掌櫃擡起頭,滿臉的皺紋皺成一張苦臉,眼裏沒什麽生氣,眼白多,眼黑少,透着一股子渾濁,也難怪這鋪子生意做得不怎麽樣。又搖搖頭,對着兩人說到“倆位,喜歡什麽料子讓夥計帶你們看看。”又低着頭去算賬了,似乎昏花的老眼根本對不清那一本帳,煩惱的撓着頭。
掌櫃的這幅模樣,也難怪着店裏冷清,別說是開在這鄉下
“哎呦,兩位貴客,想要什麽料子啊?別看我們鋪子小,就因為是在着西湖邊上,最新的花紋上好的料子我們這裏應有盡有!”小二倒是熱情的很,人也伶俐。
“我要買這個。”令狐沖拿出小影留下的紫綢,就看着那小二眼睛一亮,繼續說道,“二位,你們可是來對了地方,這是我們最新進的料子!”
“掌櫃的,二位看中了昨天剛進的料子,要不要帶他們去看看?”朝着令狐沖點點頭,轉身去和掌櫃的說了。
掌櫃的還在算那一本算不清的帳,厭煩的揮揮手,“去吧去吧!”
令狐沖打量了一下手裏的料子,說不上多好,但也是真絲,在這種小鋪子裏,應該算是上品,掌櫃的這般不上心,也不知是太會演戲了還是太不懂行。
引着二人像鋪子後面走去,進入拐角一間屋子。
“二位,教主身體可還安康?”關上門,小二也挺直了腰杆,一股子威嚴之氣也出來了,面目含笑的看着兩個人,東方帶着鬥笠,又是女子裝束,一路上未曾開口,小二只當拿着信物的令狐沖才是正主。
“本座一切安好。”拿下鬥笠,也無意責怪小二,畢竟是自己易容之後,有令狐沖在旁,也不好發作,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屬下郎山拜見教主!日月神教……”看清來人,急忙下跪行禮,只是還沒跪下,東方就打斷了,“行了,這裏不用多禮,他們都到了?”
“都在裏面等,還請教主委屈一下!”打開角門,令狐沖一看,裏面居然是個花園,靠裏還有三間瓦屋,也沒多說,就跟着走了進去。
“東方兄弟,你可來了!”看見來人,逍遙王也沒驚訝他的裝束,只是滿是熱情的迎了上來,也不行禮。
“老哥哥,這裏要麻煩你了。”東方開口,說話也是十分客氣,眼裏滿是笑意,看樣子,兩個人交情不淺。
“哈哈,好,好啊,令狐小兄弟,你也來了,坐,坐!”也拍拍令狐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小影只有一群青衣漢子靠牆坐了一排,也不說話,心下正在揣測小影去了哪,就聽到“任我行”三個字。
心下一驚,看着兩個人還在讨論着,只好硬着頭皮問到,“兩位,我在這裏合适麽?我想出去走走。”
“呵呵,小兄弟,你還沒習慣?”逍遙王也不在意,直言不諱的說到,“你跟着東方兄弟,這些事聽得也不少了吧。”
“在下畢竟不是日月神教的人,這樣合适麽?”
“有什麽不合适的!”小娘子說了句,其實他早就想讓令狐沖看着這些,只是令狐沖有心要避嫌,好讓他心安,他也不好辜負這番好意,恰是逍遙王無心說了出來,正合他的心意。
“小娘子居然覺得沒事那我就聽着吧。”對着東方一笑又坐下,畢竟自己一路走來,說不想知道是假的,但是日月神教裏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也不想小娘子因為而心煩,索性避開了,但是他既然不在乎的話,自己當然也想多知道些。
“那任我行已經回到了梅莊,救出了向問天,恐怕下一步便是要回日月神教,我們要不要在路上埋伏些人?”逍遙王蘸水在桌上畫着些什麽。
“可以,但是不能調動日月神教的人。”東方點點頭,權當同意。
“也是,任盈盈那丫頭古靈精怪,調動神教的人恐怕瞞不過她,我會用其他人去布置的,只是向問天和任我行似乎不打算直接去黑木崖,那邊是否要做調整?”
令狐沖聽着一頭霧水,除了前任教主任我行有所了解,這向問天和任盈盈又是誰?
“向問天便是那任我行的老部下,當年我任日月神教右使,他便是日月神教的左使,要是論起資歷,他還在我之上。”見令狐沖有些懵懂,便從頭解釋道,“那任盈盈是任我行的獨生女兒,自從任我行離去之後,我便讓她做了日月神教的聖姑,一直以來對她也頗為青睐,故而她在教中也有着不小的權勢。”
“你……這樣豈不是危險了?”不管東方對她有多好,只要任我行一出來,兩個人讓她選,無論如何她也是站在任我行那一邊,人之常情,東方豈會不知?
“無妨,當年他帶我不薄,善待他的女兒也沒什麽。”低頭輕輕啜了口茶,看似無心,但是也能體味到話裏淡淡的無奈與悲哀。
“小娘子。”語氣裏不禁有些心疼,卻也沒有再深究,只是問道,“你都準備好了吧?”
“嗯。”東方微笑着答道,溫柔的讓逍遙王忍不住揉揉眼睛,剛剛是自己眼花了吧,還是自己眼前這個人不是認識許多年的東方不敗,這個表情怎麽可能出現在天下第一的東方大教主臉上?這麽溫柔的細膩的表情居然出現在性情古怪的老兄弟臉上……一定是自己眼花,必須是自己眼花!
“咳咳。”咳嗽兩聲,提醒眼前兩個含情脈脈的人,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在……這第三個人是當年名滿天下的江南逍遙王,不是名不見經傳的的癟三,自己的存在感啊!【那群漢子很自覺地靠邊站了……】
“對了,剛才那個夥計是什麽人?”看言行,可比那掌櫃的更像是這裏的主人。
“那是我的老部下,可惜生下來帶着病根,練不了什麽內力,人倒是精靈的很讓他在這裏處理江南的事務倒也不錯。”逍遙王摸摸胡子說到,“對了,梅莊還在清理,你們要不要在這裏住幾日?”
“也好。”東方點點頭,令狐沖也就坐在一邊,這裏感覺也不錯,舟車勞頓,在這裏休息幾日倒也是個主意。
“東方兄弟,那任盈盈似乎起了疑心,這幾日黑木崖下多了好幾撥來歷不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聖姑利用自己的權勢在教內起事。”逍遙王還是有些不放心,“任我行重出江湖的消息,只怕瞞不了她多久,是不是要先把她處理了?”
“不用。”東方擡起手,拒絕逍遙王的提議,嘴角卻牽起一抹算計的笑容,“你帶着我的旭日令,把這封信交給童大哥,就說是我的意思。”
正在想着任盈盈接到命令時的樣子,并沒有注意一旁的令狐沖正在癡癡的看着,東方不敗發布着命令,雖是坐在椅子上卻渾身散發着不可忤逆的威嚴,臉上挂着信心十足的笑容,似曾相識。
“東方兄弟,我已經吩咐了手下,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就去找郎山,小影還在和我鬧別,要是冒犯了你,你可別跟她小孩子家生氣!”逍遙王也沒多問,只是臨走還是不太放心自己那個生性活潑的師妹,生怕她一不小心得罪了東方不敗,這裏已經預先求情了。
“老哥哥,放心吧,只要她知分寸,我也不會難為她的,這麽多年,可就她一直跟着你。”東方不敗對這些早就明了,雖然信不過小影,但是沒有小影在,只怕這逍遙王也早就垮了。
“令狐兄弟也請保重!”對着令狐沖一抱拳便離開了房間,剩下令狐沖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獨自陷入沉思。
“想什麽呢?”有些好奇的問了句。
“他對小影真是好,”令狐沖轉身,對着小娘子微微一笑,“以後我要像他那麽疼你才行!”
“你啊!”東方搖搖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家夥一直以來都愛逞口舌之利,偏偏自己也說不過。
“怎麽,小娘子不喜歡?”抓住機會,令狐沖不失時機的開始調戲【我怎麽覺得這裏的調戲好可愛呢~】“那我要怎麽辦呢~”
“閉上那張嘴就行了!”
“那豈不是無聊了許多!”
正在調笑,就有人敲門,原來是到了晚飯時間。三間房,剛好一人一間廂房,中間是廳堂,只是坐在一起用飯罷了。院子裏只有個年輕的婢女負責打掃送飯,其他的婢仆住的更遠,這裏似乎是那座宅子的後園,草木長得繁盛,卻沒什麽人氣。倒也符合小娘子的脾性,住的地方不喜歡人多,景色要好,看樣子經營這裏也有些時日了。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正月裏要走親訪友,明天要回老家,某澤可能消失幾天……不會太久的……因為我們初十開學,總要提前幾天回來……其實,我只想宅在家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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