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兄長生氣

21.  第二十一章   兄長生氣

幾日後, 尋瑜抱着大學堂的功課,到祭司殿去向大祭司讨教問題。

尋瑜問完要離開的時候,大祭司注意到他虎口有一道新的傷口, 立即攔住了他:“這傷是怎麽弄的?”

尋瑜回答:“昨晚刻木頭的時候不小心劃傷, 不礙事。”

大祭司詫異:“這回又是在刻什麽?”

“……生日禮物。”

“給誰的?”

“……妹。”

尋瑜吞吞吐吐地吐出一個字,眼神不與大祭司對視。

大祭司卻有些意外:“瑾兒的明年生日的禮物, 我怎麽記得,上回問你時, 你說已經做完了?”

尋瑜道:“上次那個掉了。”

“掉了?!”

大祭司十分驚訝。

尋瑜平時會做木雕, 大祭司是知道的。

但尋瑜性格向來謹慎,對自己刻出來的木雕也很珍惜,怎麽會忽然就将給靈瑾的禮物弄掉了?而且聽他的語氣, 居然還蠻不在乎。

大祭司問:“那個你費了不少功夫吧,我看你雕了好幾個月, 還刻壞了許多, 怎麽說掉就掉了……在附近找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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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水裏了,撈不起來。”

尋瑜似乎不太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他局促地說:“反正也不是太好看, 我做個別的就好了。”

說完, 不等大祭司再追問, 尋瑜已經逃避問題似的,抱着書迅速飛走。

大祭司拿着剛泡的新茶,茶杯中香霧袅袅。

他看着尋瑜的背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

光陰飛逝, 靈瑾在大學堂中按部就班地修着射藝和術法兩門課。她是春季入的學,一轉眼,便到了秋季。

中秋節前夕, 靈瑾發現,哥哥開始偶爾會幫女君和大祭司處理一些不太要緊的翼國國事。

被靈瑾撞見的時候,女君也沒有避諱,直接對她解釋道:“這是你兄長主動要求的,他如今在大學堂裏修上級政論,平時在課上也會讨論不少,只是還欠缺一些實際應用。世上知識,紙上得來終覺淺,意在絕知唯躬行,再沒有什麽比實際使用能學到更多了。

“不過瑜兒畢竟是初學,他批複的奏疏、做出的決定,雖說都不太重要,但我都會親自看過,反複推演過,不會出問題。

“我如今既為女君,也算可以給他行個方便。将來,無論他是意在鳳首,還是有意從仕,都算多一條出路。這樣一來,我這個女君,也不算什麽都不曾為孩子打算過。”

靈瑾聽得驚訝,尤其是得知這竟是哥哥主動要求的。

她不由想起,小的時候,曾有一次,兄長說過将來會成為鳳君,為世間帶來太平。

兄長雖然只比她大三歲,想法卻要成熟許多。

有了兄長珠玉在前,靈瑾也情不自禁變得分外刻苦起來。

經過半年多在大學堂的修煉,靈瑾的修為突飛猛進,在術法課上幾乎可以排到第一,而射藝上也卓有進益。

其他人亦是如此。

就在最近,射藝課上,當初考試的第三名和第四名,都已經陸續找到合适自己的靈弓、射得破靈球了。

看到前十名弟子中,已有三人能夠用得了靈弓,素來不茍言笑的鶴青先生,那天也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只是,靈瑾這裏,卻始終沒有動靜。

她很希望能使用靈弓,因此起早貪黑、每日練習。

她幾乎每天都會去庫房一次,嘗試駕馭靈弓,只是每次都無功而返。

靈瑾甚至請大祭司幫她尋了一些打造靈弓的工匠,只是他們一見她是小型翼族,便無奈地搖搖頭,請大祭司另請高明。

在射藝課上,鶴青先生其實并未催促過她,也從未表露過失望之色,待她就如對待其他弟子一般,悉心教導卻并不親近,冷冷淡淡一如平常。但靈瑾卻不禁生出愧疚之情,總感覺自己愧對了鶴青先生的期許,不敢面對他。

靈瑾其實內心早就清楚,或許她費盡心力,最終也是徒勞無功,但如此這般,仍是禁不住焦躁起來。

*

這日,靈瑾在下課之後,照例留在大學堂裏,繼續練習射藝。

她自知身為小型翼族,射藝精進之路注定比大型翼族坎坷,因此才想勤加練習,不要落于人後。

然而,當她今日來到弓射場時,發現弓射場上,有兩撥人十分騷動。

“——這裏是我們先來的!你們若要練習,和我們輪流就好,為什麽非要趕我們走?”

一波人中,一個挨個兒的男孩不甘地拔高聲音,他的話連離得遠的人都能聽見。

靈瑾舉目看去,只見說話的人居然是向陽。他身邊還有四五名弟子,都是小型翼族。

而與他發生沖突的弟子們則人高馬大,大型翼族體型上的優勢,光是氣勢上就壓了他們一截。靈瑾定睛一看,發現這一撥竟也都是熟面孔——為首的正是精英弟子中的第十名昌文,他身邊跟着他弟弟昌武,另外還有好幾個射藝課上未進前十的大型翼族。

昌文雙手環胸,看似講道理,卻寸步不肯相讓:“我們也不是趕你們走,只是讓你們今天先不要.射箭了,這些靶子先給我們用。等我們不練習的時候,你們再來不就行了?”

當着這麽多大型翼族的面,向陽明顯有些發怵,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質問:“你們為什麽非要獨占這麽多靶子?”

昌文說:“我們這裏有八個人,每個人十箭就要用十個箭靶,同時射箭就需要八十個箭靶。再說最好還要有幾個備用的,如果你們也留在這裏,我們射箭效率太低了。

“你們是小型翼族,将來反正也用不了靈弓的。而我們都是大型翼族,今明兩年都打算要考高級射藝,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們多少也體諒一下吧。”

“你也知道馬上就要考試了——”

向陽不肯往後退。

這時,大型翼族這邊的昌武,見向陽他們這麽不高興,似乎不如哥哥那麽堅定。他上前拉了一下昌文的胳膊,道:“哥,要不算了,我們和他們輪流也沒什麽。”

“算什麽算了,他們要靶子練習有什麽用?浪費!你還想不想要升到前十了,不練怎麽行?”

說着,也不等向陽他們再辯,昌文擡手擋開他,這就要強行他們推離此處,硬是占靶。

此時,靈瑾正好背着弓走到他們身後。

她冷不丁在昌文昌武他們背後開口道:“什麽升到前十?”

昌文昌武此時聽到靈瑾的聲音,皆是一聳,無疑都吓了一跳,兩人雙雙回頭。

只見靈瑾端端正正地站着,她個子雖小,氣質卻清正如白鶴,一雙眸子堂堂正正、目光清亮似明雪,令人難以逼視。

靈瑾在射藝課上,雖是十個精英弟子之一,但幾乎不怎麽與其他大型翼族說話,從來都是從頭到尾一個人練射箭,不停地練、不停地練,箭袋射空了再從靶子上拔回來,似乎與他們有隔閡。

她雖是小型雀,但射箭命中率高得驚人,在射藝上的天賦高得無可置疑,且又有公主身份。即使這些大型翼族自視甚高,在靈瑾面前,還是不自覺地有所收斂。

果不其然,昌文看到靈瑾,話語一頓,客氣了三分,但也只是輕率地笑了笑。

他對靈瑾道:“公主不必在意,我剛才只是對我弟弟随便說說,激勵他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公主來得正好,公主也可以評評理。

“——我并不是看不起這些小型翼族出身的同窗,此心天地可鑒!

“只是,水有深淺,山有高低,有些差異是客觀存在的。小型翼族的确拉不開靈弓,而我們都是大型翼族,将來說不定是要上戰場的,這些靶子即使給他們用,他們也練不出花來。

“凡事總要有個輕重緩急,為了國家穩固、軍隊強盛,難道不該讓我們先于他們之前?”

靈瑾耐心地聽他說完了,臉色卻并未改變。

她問:“你的意思是,因為你的潛力比較大,所以他們應該讓你?”

昌文道:“大意不錯。”

靈瑾垂眸,說道:“大學堂之設,乃翼族國策,在其中修習之弟子,無論出身高低、種族體型,都一視同仁而教之。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一切開銷都由翼族國庫所承擔,而翼國的國庫,則是由翼族百姓上交的稅收,一點一滴充盈起來的。故而學堂是為公共之物,學堂中的設施,大家都有平等使用之權。”

昌文焦躁:“話是這麽說,但難道不能适當變通一下嗎?”

靈瑾搖頭:“特殊之權,絕不可開先河。”

靈瑾緩緩說道:“你今日覺得你應該優先,只是挑着對你有利的部分說罷了。若是你覺得你是大型翼族,潛力比他們大,就可以優先占用靶子,那我若是覺得我是甲等第一,天賦比你有優勢,還是公主,是不是可以把你趕走?

“亦或是,今日在這裏的不是我,而是雲沐,亦或是我的兄長。他們都是大型翼族,又有射藝的天資,他們覺得自己更應優先,是不是也可以借題發揮,趕走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也不會永遠都是最頂端那個人。你如果不希望優勢比你大的人借題趕走你,就不要借自己的優勢去趕走別人。這裏的靶子這麽多,上課時那麽多弟子都夠用,應該足夠我們所有人使用,不必非要誰走誰不走的。”

昌文一噎,看着靈瑾,卻冷笑出聲:“公主自己也是小型翼族,自然向着小型翼族說話。”

靈瑾不卑不亢:“就算我是大型翼族,我也一樣這樣說。”

“可惜公主不是。”

昌文十分不悅。

他一揮手道:“罷了,我們走!”

昌武追過去:“哥,連射箭都不練了嗎?”

“沒心情了!”

昌文是為首的人,他一走,其他大型翼族竟都跟着走了。

只是他們走了很遠之後,靈瑾還依稀聽到昌文在說話:“……也罷,鶴青先生說,一年以後,開不了靈弓的人都不能留下,反正就最後幾個月,日後就見不到她了。

“至于以後……哼,什麽公主。女君總不可能永遠都是女君,我們兄弟二人也是鳳凰,将來,等過了擇君大典,還不知會如何……”

他們話說得不好聽。

靈瑾定了定神,她平時奇奇怪怪的話聽得多了,盡量不讓那些話往心裏去。

靈瑾回頭看向小型翼族們,只見他們都感激地看着她。

向陽先回過神來,對靈瑾道謝:“那個,謝謝公主,沒想到……竟又讓公主幫了忙。”

向陽開口後,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叽叽喳喳地向靈瑾表達謝意。

小型翼族中有個女孩,長相與向陽有六七分像,正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靈瑾。

向陽見狀,忙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叫小芝。”

靈瑾明白過來,對對方一笑。

小芝看上去更為激動,耳羽都因為興奮有些豎了起來,若非還是人身,只怕要飛上枝頭叫兩聲。

向陽道:“這次實在抱歉……若非是我們沒用,公主也不會和大型翼族有沖突。”

“談不上沖突。”

靈瑾則尋常地道。

她指指箭靶:“既然他們已經走了,那我們輪流練習吧。今日之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嗯、好,說得也是。”

向陽勉強一笑,話說得輕巧,可眉間的陰霾卻一絲未散。

他又對靈瑾行了一禮:“那我帶妹妹去射箭了,這次多謝公主。還請公主……務必珍重。”

“嗯。”

目送向陽帶着妹妹小芝離去,靈瑾卻有些出神。

向陽雖然嘴上說着無恙,可神情仍然十分黯淡。

昌文雖然走了,但他那些話,似乎并非全無影響。

靈瑾垂眸,心情複雜。她明白向陽的沮喪,可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

小型翼族修習射箭,會遇見的偏見多得很。靈瑾有公主的名頭抵擋,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旁人多說無益,唯有自己調整。

靈瑾垂首,調整弓弦,在落葉秋霜之中,沉默射箭。

*

然而幾日後,靈瑾練完射箭,從校場中走出來,卻見向陽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校場外,瘦小的身影淡薄,影子被斜陽拉得修長。

他見靈瑾出來,便張皇地站起,格外恭敬地對靈瑾鞠躬行禮。然後,他就靜靜站在原處,凝望着剛出來的靈瑾,似是專程在等她。

靈瑾背着弓走向向陽,問:“你有事找我?”

“也不算。”

向陽笑了笑,神情低落但卻平靜。

他說:“其實我今天,是專程想向公主道別的。”

“……道別?”

“嗯。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棄繼續修習射藝了。我這樣的人,繼續在初級射藝裏修煉也是浪費時間,打算退出,從明年開始,改成修習短兵。那個更輕,也更适合小型鳥。”

靈瑾心頭一驚,她問:“是因為昌文那天的話嗎?那只是他片面之言,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也不全是。”

向陽黯然一笑,搖了搖頭。

“其實這個問題,不必他們反複提起,我自己也在心裏思慮許久了。昌文那天話說得難聽,但大部分并非虛言。自古以來,小型翼族從未有過拉開靈弓的例子,我的确喜歡射藝,也認為射藝是翼族的精神所在,但想要自己修習,恐怕确實是癡人說夢了。不怪昌文,是我自己如今才認清現實。”

說到這裏,向陽神情讪然,似是自嘲:“不瞞公主說,我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遠遠地飛到樹上,看那些神弓手射箭,心中覺得他們神武無比,便生出向往之心,以為自己也可以。小時候,總覺得自己什麽都能做到,妄想自己與別人是不同的,認為其他小型翼族拉不開靈弓,我卻不一定,說不定就可以當第一人。直到如今才發覺,我的資質如此普通,不要說拉開靈弓,就連普通地射中靶子,都已經覺得很難。”

但這時,向陽的眼睛又亮了回來,熠熠生輝地看着靈瑾:“但是,公主與我不同!我注定拉不開靈弓,公主卻不一定!公主不僅天資出衆,遠遠在衆人之上,還有一半雲鶴世家的血統,以公主的才能,結果定能有所不同!”

向陽的語調如此高昂,眼眸亮得驚人,就像他自己的火花雖然熄滅了,但靈瑾卻仍然是他最後的希望之火一般,仿佛只要靈瑾沒有失敗,他的希望就還沒有完全破滅。

他說:“雖然我日後不會再修習射藝了,但我還會在遠處默默地支持公主的。等到公主花開之日,定能讓衆人都大吃一驚!”

靈瑾被向陽期盼的目光望得心悸。

她說:“我未必有那麽好……”

向陽卻堅定不移地道:“公主太自謙了,公主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等日後,公主定能有一番大的成就。”

如此誇張的稱贊,讓靈瑾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她握緊肩上的弓臂,沉默地抿了下嘴唇,不着痕跡地避開這個話題。

靈瑾往四周看看,改口問道:“那你妹妹呢?她也和你一樣想嗎?”

“不,小芝她……”

提到妹妹,向陽的神色忽然悔愧傷感起來,微微有所觸動。

他說:“是我對不起小芝。我們是孿生兄妹,其實當初,小芝是看我練習射箭,她才也喜歡上,決定一起學的。她天賦與我差不多,若不是我,也不會連累她做無用功……不過,她的想法與我不同,小芝說她想堅持到初級射藝修完,還會繼續留在這裏。”

言罷,向陽對靈瑾又抱了一下拳,認真道:“公主,就此拜別了。”

*

傍晚,尋瑜在屋子裏刻木雕。他平時都會關注妹妹的動靜,可這日卻左等右等沒等到靈瑾回來,心中覺得奇怪,便外出去大學堂找。

靈瑾生活規律而單調,克己如修士。她平時的日常,幾乎就是練射箭、修煉、嘗試靈弓,然後循環往複。所以,她有可能出沒的地方也只有幾處,不算難找。

果不其然,尋瑜趕到大學堂弓射場時,就見到靈瑾獨自留在那裏。

尋瑜找到她時,天色已晚,燈色暈染,疏星寥落。

靈瑾抱着膝蓋坐在弓射場的角落裏。

弓射場上所有靶子都被射滿了,無數箭矢近乎暴力蠻橫地插滿在箭靶上,仿佛箭靶不是箭靶,而是個紮滿針的針墊。

鶴青先生留在弓射場上的靈球也被射了很多箭,但一個靈球都沒破,反而是靈球周圍散落了無數普通的箭矢。

靈瑾的箭筒空了,弓也射斷了,折成兩截,放在她身邊。

她雙手緊緊抱着膝蓋,臉埋在其中,蜷縮成一團。靈瑾本就嬌小,像這樣縮着,像是天地間被遺棄的一個雪點,看着十分可憐。

尋瑜步調一頓,走了過去。

聽到他的聲音,靈瑾擡起頭來,她眼眶是通紅的,面頰有淚痕,似乎是哭過。

她看到是尋瑜,不由輕輕喚了一聲:“哥哥……”

接着,靈瑾回過神來。她大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連忙擡手,用袖子去擦自己的眼角臉頰。

可惜眼下擦已經來不及了,她發紅的眼睛和狼狽的淚痕,都不是輕易能掩蓋住的,越擦反而越是醒目,還将頭發也弄亂了,顯得人分外無助。

那一剎那,尋瑜忽然體會到了心髒被死死揪緊的感覺。

接着,因為靈瑾的眼淚,一種憤怒的情緒毫無征兆地從他血液中騰升出來,沸騰到身體每一個角落。這種怒火,幾乎差點讓他化作原形,将每一根羽毛都燃燒起來。

尋瑜壓抑着怒火。

他抿緊嘴唇,沉默地脫下自己赤色的外衫,用力裹在靈瑾身上。

深秋了,夜已微寒。

尋瑜冷聲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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