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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林焱沒有什麽心思陪顔尋洲在這裏參加這種類似神魔會的派對,并且她進來之後就感覺自己太陽穴一直脹脹的,所以當春子熱情地帶她去休息間換衣服的時候,林焱就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一直聽到春子在一旁說“你穿這件好看”“你穿這件也好看”,林焱往挂在架子上的服裝掃了眼,轉過頭對春子說:“你出去吧,我自己挑選一件,換好後出來。”
春子大大咧咧:“都是女人,你怕什麽。”
林焱沒說話,春子看了她一眼,輕哼着小曲給她關上了門。
林焱換上了一條米色長裙,一字領挂脖式,林焱對着鏡子打了一個蝴蝶結,低頭一看發現裙子有點短,剛到大腿中部,把她膝蓋貼着的創可貼露在了外面。
林焱的左膝蓋是昨天在工廠驗貨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箱子絆了一跤,當場破了皮,當時同随的還有徐家倫,從車間主任那裏拿來幾張創可貼貼上,制衣車間女工的手指常常會被縫紉機紮傷,所以她們基本上都會随身準備一些創可貼。
林焱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春子也已經不在外面,林焱順着原路走回去,一路遇上兩個沖她吹口哨的男人,過了會兒那兩個男人一塊喊了一聲:“顔哥。”
顔尋洲不悅地看了眼剛剛吹口哨的男人,眼裏暗暗跳躍着一簇火苗,之後俊眸一斂,走上來摟上了林焱的腰,側頭看向她,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的首飾。
這樣一看,顔尋洲才知道這段時間他一直沒看見林焱戴過什麽首飾,唯有前兩天看過她手腕戴了一串繞了幾圈的石榴石。
記憶裏,其實以前的林焱也臭美過,那時他做珠寶首飾生意,隔一段時間進一次貨,回來後她最愛對着一批珠寶挑挑揀揀,心情好的時候把每樣首飾都戴了一遍,然後戴過之後又把它們擦拭幹淨放回盒子,用她的話來說:“首飾這東西,女人有一樣心頭好就好了。”
她的心頭好就是他送給她的那塊孔雀石定制的一條吊墜項鏈,另外還有一塊孔雀石他給她打磨了一塊壓書石。
不過那條吊墜項鏈和那塊壓書石早已經随着舊時光丢棄在時光的洪流裏,林焱坐牢之後他記得有把它們收放起來,現在自己也想不起放在哪裏了,也許是事情太多記不得了,也許是他根本不願意記起。
林焱跟着顔尋洲走進一間包廂,裏面的男男女女比外面看起來要正常許多,混邊緣性職業的人群,階級觀念其實最看重的,什麽是老大,什麽是小弟,都特別注意身份。
今天是顔尋洲以前的好兄弟婚前最後的狂歡夜,既然是狂歡夜,大家說話玩樂就不在顧忌身份,當顔尋洲帶着林焱進去後,一個眼尖的男人立馬叫了起來:“老大啊,昨晚興致很好嘛,都把嫂子弄傷了。”
林焱聽得不明所以,昨晚顔尋洲沒有過來,所以覺得這人可能說的是張暮暮,這樣一想,心裏更覺得好笑諷刺,然後顔尋洲将她摟得更緊,視線掃了眼她貼着創可貼的膝蓋,微笑:“兔崽子,眼睛都往哪兒看呢。”
林焱順着顔尋洲的視線看向自己膝蓋,腦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然後她就被顔尋洲拉到了沙發上坐下,坐下之後顔尋洲的右手随意放在她膝蓋的創可貼上,臉上挂着從容寵溺的笑容:“怎麽也不換條長點的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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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的裙子這條已經最長了。”林焱這樣說,看來顔尋洲是要把這個誤會認領回去,林焱有點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玩手機。
智能機橫行的時代,林焱的老古董手機不僅被徐家倫嘲笑過,顔舒冬這個00後對她的手機也很有意見,當她許諾顔舒冬等暑假帶他去迪士尼樂園玩的時候,顔舒冬相當不屑地說:“等你賺錢了,還是先給自己換個手機吧。”
林焱融不進包廂裏的氣氛,拿着手機玩貪吃蛇游戲,這個游戲她玩了十幾年,所以可以把分數玩得很高,不過學生時代的最高紀錄被顔尋洲給破了,然後他得意揚揚地對她說:“小火,快來主動吻小爺,這可是你之前答應的。”
林焱玩貪吃蛇的時候,顔尋洲探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強迫她跟他應酬,有人問嫂子怎麽了,顔尋洲就說:“剛剛和我鬧脾氣,正在氣頭上呢。”
嫂子兩字實在刺耳,林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心想冬冬在顔家是不是睡了。
顔尋洲說晚上她陪他過來,她就可以一直接冬冬跟她一塊兒住了,住在他給她安排的樓上的房子。
晚上顔尋洲的話不多,有人過來跟他喝酒就喝一杯,他酒量好,以前連灌幾瓶都沒事,現在也沒有人敢灌他,不過顔尋洲今晚喝了不少。
準新郎官過來敬酒:“大哥,小嫂子,我敬你們一杯。”
小嫂子,林焱覺得這個稱呼挺貼切的,就在這時,顔尋洲一把拿走她的手機:“一塊兒喝一杯吧。”
林焱擡頭,接過酒杯。
準新郎官是一個光頭胖子,笑嘻嘻地立在顔尋洲對面說着話:“那麽多年謝謝顔哥的照顧,我結婚後不跟着顔哥了,小媳婦怕事,我打算帶着她回道鎮開一家火鍋店,以後大哥和小嫂子一定要過來捧場啊。”
“會的。”顔尋洲說,“好好過日子吧。”
林焱心裏有點詫異,然後光頭胖子憨憨笑了一下:“大哥,看來小嫂子真沒有認出我。”頓了下,“小嫂子,我是癞頭啊。”
原來是癞頭,林焱拿起酒杯:“癞頭,祝你幸福。”
癞頭摸摸頭:“也祝你跟大哥幸福。”
林焱忽然就笑了,顔尋洲覺得笑容刺眼,喝了酒攬着林焱重新坐了下來。
晚上顔尋洲在夜場提供的房間休息,抱着林焱往床上走去的時候,林焱抽出自己的手:“我要回去。”
“林焱。”顔尋洲蹙眉看着她。
“你只說了我陪你參加聚會就可以了,沒說我要睡在這裏。”
“現在很晚了,我今天喝了酒,也沒有辦法送你回去。”
“我沒有讓你送,我自己可以叫車。”
顔尋洲煩躁地踢倒一張椅子,今天章子特別有心,将他晚上的房間布置得情調十足,玫瑰香槟精油……不過都白準備了。
顔尋洲叫了司機過來,然後跟林焱一塊兒回了郊區大學城,淩晨的道路靜寂無聲,不過車廂比道路還安靜,林焱有點發困,其實她從晚上出發前就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了。
林焱熬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去醫院,在工廠辦公的時候,助理岳明對她說:“林姐,你臉色太難看了。”
來到醫院挂了個門診,然後是漫長的排隊,林焱排上隊的時候想起今天她要去接冬冬,打電話給岳明,讓他幫忙去二小接下冬冬。
岳明匆匆趕到二小,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冬冬,給林焱回了電話:“林姐,看不到冬冬啊,是不是已經被他爸爸接走了?”
林焱給顔尋洲打電話,顔尋洲在電話裏的聲音相當冷:“我沒有讓司機去接他。”
顔舒冬是自己打了個出租車去了林焱那裏的,上車後對司機小哥說:“到東達大學城多少錢?”
“大概四十來塊吧。”
顔舒冬在心裏對了下錢數,跟林焱之前帶他打的的錢差不多,然後對出租車小哥說:“好了,那你可以開了。”
下車後顔舒冬自動給了小哥兩塊錢燃油費,因為他看到林焱上次也給了,所以上次的司機大叔并不是騙子。
顔舒冬有點好笑地咧了下嘴巴,在集資樓沒有看到林焱,直接去了林焱的小工廠。
顔舒冬是知道林焱的廠子的,她忙的時候就把他帶到這裏寫作業,顔舒冬去過幾次就記住了路,可惜來到林焱的小廠子,裏面的一個女工告訴他:“冬冬啊,你媽媽生病了,現在在醫院呢。”
女工給林焱打了電話,然後在醫院的林焱才放下了心,她讓女工幫忙照顧下冬冬,下班之後她如果還沒有趕回來,就給她算加班工資。
林焱是胃部感染導致的高燒,醫生建議住院,林焱想開點藥回去吃,結果被老醫生訓了一頓:“你以為你得的是小毛病嗎?你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胃潰瘍,而是胃穿孔。”
林焱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有胃病,在夜場上班有幾個胃好的,喝酒最兇的那幾個月,她長時間都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得了胃癌去世,然後她的冬冬在世上孤苦無依沒有人照顧,夢醒之後總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死,不放心死,人活在世,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大概只有母親了,因為背負着一個小孩的責任。
林焱在病房輸液的時候,顔舒冬背着大書包過來了,帶她過來的女工有點歉意地說:“林總,冬冬要過來,我攔不住。”
“沒事。”林焱擡頭對女工笑了下,然後問顔舒冬:“晚飯吃過了沒?”
顔舒冬紅着臉,不點頭也不搖頭,然後林焱聽到幾許哽咽聲從兒子的嘴裏發出來。
林焱拿起另一只沒有輸液的手,趕緊開口:“吓壞了對吧,其實媽媽就是昨天沒有蓋好被子,然後有點着涼發燒了。”
顔舒冬定定地看着林焱:“真的?”
林焱笑眯眯地點頭,即使嘴唇發白還是笑得很燦爛:“當然是真的,不然你摸摸媽媽的額頭,是不是有點燙啊,等媽媽額頭不燙了,媽媽就好了。”
顔舒冬将信将疑,不過還是伸出小手貼在林焱的額頭上,然後別扭地開口:“你這個大人怎麽晚上還會踢被子!”
林焱:“大人也會不小心嘛!”
顔舒冬哼了哼:“以後不準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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