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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1:J顔尋洲回到餐廳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林焱在給兒子拍照的場景，顔舒冬雙手抱胸對着鏡頭擺臉色，然後林焱放下相機，笑眯眯地将兩只手放在腦袋旁扮演兔耳朵，應該是示意顔舒冬擺一個這樣的手勢，顔舒冬痛苦地搖搖頭，過了會兒，還是将雙手放在了腦門上，催促林焱快點，林焱連忙“哢哢”兩聲。

“太帥了！”林焱說。

“不行，我也要幫你這樣拍一個。”顔舒冬抗議，正要拿過相機給林焱拍照時，擡起頭看到立在林焱身後的顔尋洲，努了努嘴巴，安靜了。

同樣剛剛還跟兒子說笑的林焱，也收了收神色。

不受歡迎的顔尋洲背靠座椅：“剛剛是在照相？”

顔舒冬不情願地回答了一個“對啊”。

然後問林焱：“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林焱看顔舒冬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遞了一張濕巾給他後，轉過頭看向顔尋洲說：“那就回去吧。”

“現在回去還早，我們可以到附近逛逛。”顔尋洲開口說，襯衫袖子半挽，手腕輕輕放在林焱的肩頭，然後對顔舒冬說，“等會想要什麽，爸爸都會買給你。”

顔舒冬畢竟是一個孩子，聽顔尋洲這樣說，臭屁地揚了揚嘴角：“不準騙人。”

“不騙你。”顔尋洲的心情也好久沒有那麽暢快了，只是表現出來的面部神色也只是嘴角輕扯，細長的眼眸微微閃爍着幾許的笑意。

但是外人看來，這樣的三口之家是羨煞他人的，這個他人還包括在遠遠觀望的徐家倫。

徐家倫從小視力超群，以前考試跟林焱同桌，即使座位拉開五十厘米，他依舊能看清楚她試卷上每道題的答案。如今不變的眼，不變的視力，只是徐家倫也沒想到自己會像個被綠的男人一樣在暗處虎視眈眈，他看着林焱跟顔尋洲帶着兒子離去之後，也沒有什麽享用美食的興趣，坐在他對面的陪玩小姐還在講香港幾位富豪和知名影星在淺水灣的豪宅：“香港的文化都是很講究的，徐先生，你知道淺水灣誰住得最高嗎？”

徐家倫不耐煩地扯了下西裝：“換個話題。”

陪玩小姐還是很盡職的，立馬換了個話題：“最近豔星×××又出新片了，不知道徐先生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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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沒任何興趣，他現在只對為人母的林焱感興趣。

電梯間人上人下，靓仔靓女，顔尋洲把兒子拉到電梯間的時候，再次遇上了剛剛在外間長廊遇上的女人。

女人對顔尋洲暗送幾個眼神，不算擁擠的電梯間裏，她故意靠近顔尋洲，顔尋洲低頭掃了眼女人，然後将林焱摟得緊一點。

林焱不樂意被顔尋洲抱得那麽緊，擡眸看了眼顔尋洲一眼，顔尋洲知道林焱的抗拒，只是偏偏不如她的意，不僅沒有松開自己的手，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男人耍起流氓都是一個德行，林焱怒視顔尋洲，顔尋洲稍稍擡了擡頭，他比林焱高很多，稍微擡下頭，林焱就只看到他的下巴。

顔尋洲轉回頭的時候，又對上站在他身邊這個女人的視線，顔尋洲在她眼裏看到了她對自己的興趣。

電梯到一樓的時候，女人搶在顔尋洲和林焱之前走了出來，顔尋洲看了眼前方女人的背影，将寫着數字的手放在了褲袋裏。

香港是購物天堂，不過林焱在商場沒有什麽好買的，所以基本上都是給冬冬的朋友挑紀念品，林焱做事仔細，挑選的時候一一問顔舒冬他們的同學比較喜歡什麽等，顔舒冬支支吾吾：“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他們平時比較有興趣的是什麽？”林焱問。

顔舒冬低頭想了起來，顔尋洲在一旁說：“随便買點就好了，沒必要那麽仔細。”

林焱那麽仔細是有原因的，她知道顔舒冬在學校班裏人際關系并不好，好朋友都不多，她只是想讓冬冬交到好朋友，每天放學回來可以開開心心地跟她講學校的有趣事情。

林焱買好了給冬冬朋友們的紀念品，又給冬冬的班主任和幾個任課老師都買了一套護膚品。

林焱的心思，顔尋洲想想也是明白的，接過林焱手中的袋子開口：“不給自己買點什麽嗎？”

顔尋洲真不知道要給林焱買什麽，人太久沒有對一個人好，就會覺得做什麽事都是肉麻不對勁。

林焱對顔尋洲笑了下：“我沒有什麽好買的。”

“你要換個手機了。”顔舒冬插話說。

林焱戳戳顔舒冬的腦袋：“我的手機怎麽就那麽招你讨厭啊。”

顔舒冬擡頭做鬼臉，顔尋洲蹲下身子抱起兒子，然後對林焱說：“那上二樓看看吧。”

林焱新買來的手機不會用，回到酒店的時候顔舒冬趴在沙發上教她，林焱笑，冬冬給她下載的時候，顔尋洲朝這對母子看了兩眼，去露臺打了個電話，出來對林焱說：“出去一下。”

林焱側頭看了顔尋洲一眼：“去吧。”

“媽媽，我再給你下載幾個好玩的游戲吧？”

林焱捏捏顔舒冬的臉：“好啊，冬冬真厲害。”

“嘿嘿，不過我們班的男生都會的……”

林焱在衛生間給重新拿出一張電話卡，換上後開機，裏面有好幾條信息，林焱想了想，給李唐回了電話。

響了三下，李唐聲音響起，一如既往平穩低沉的聲調：“現在在哪裏？”

“香港？”

“跟他在一起？”

林焱輕“嗯”了一聲，等待李唐開口，只是李唐遲遲不說話，手機裏只傳來“嗒嗒”的鍵盤聲，過了會李唐開口：“不好意思，剛剛在解密文件。”

“沒事。”林焱說。

“顔尋洲這幾年做事都很精密，目前他大陸賬戶上的所有資料都是合法收入，早在他娶張暮暮之前，他當年非法經營取得的收入就全部轉到了他另一賬戶，林焱，你這段時間注意看看，顔尋洲有沒有跟香港這邊的銀行高層來往。”

林焱挂上電話出來，顔尋洲還沒有回來，顔舒冬在酒店客廳裏走來走去有點不耐煩，見林焱出來：“爸爸怎麽還沒有回來。”

林焱用新手機給顔尋洲打電話，顔尋洲的車正路過鬧區，顔尋洲落下車窗看了眼外面的美食街，問林焱：“要不要帶點夜宵回來？”

顔尋洲挂上電話的時候，前方開車的陳禾水問道：“顔老大，這裏的兄弟們都挺想你的，啥時候關了你那幾個投資公司過來啊？”

“我還是喜歡大陸。”顔尋洲說。

陳禾水笑笑：“如果我能回去，也要回道鎮，昨天我夢到道鎮上的楊梅和橘子，真是饞死我了。”

顔尋洲笑笑，然後讓陳禾水将車停在了路邊，下車買了兩份港式小點心和奶茶，上車的時候陳禾水問：“給林焱和冬冬買的？”

顔尋洲嗯了一聲，陳禾水今天也難得話特別多：“其實林焱在裏面肯定吃了不少苦，我這幾天認識一個女人，也是在大陸女監獄待過幾年的……”

“禾水，你話多了。”顔尋洲開口打斷，陳禾水沉默下來。

車停在迪士尼酒店停車區，顔尋洲打開車門下來，陳禾水突然從車裏扔出來一個手工小玩偶：“嚴珂上次留在這裏的，給冬冬了。”

顔尋洲把玩偶丢回車裏：“留給自己吧。”

“老大。”陳禾水叫住顔尋洲，顔尋洲提着一袋夜宵回頭：“有話快說。”

陳禾水清了清口氣：“阮姐死了，嚴珂這幾年也一直在等你，無怨無悔地幫你，如果你一點也不喜歡她，就早點讓她死心吧，然後我就努力追求她，讓她早點成為我陳禾水的老婆。”

顔尋洲：“你要追就去追吧。”

陳禾水吹了一個嘹亮的口號，合上駕駛座上的車窗後調轉車頭。

晚上林焱比顔尋洲要早睡着，海景房卧室窗簾沒有合嚴實，瑩瑩月光從裏面偷溜進來，今晚香港的星空的确很美，皓月當空，群星滿天。

顔尋洲借着幾許月光看着睡在他身邊的林焱，不知道這幾年，她還有好夢嗎？

陽光燦爛，夜夢猙獰，顔尋洲早上醒來，林焱正蹲在客廳的白色沙發前給顔舒冬梳頭。

顔舒冬有點抗拒梳頭，低聲說：“我剪爸爸那種頭發就不要梳頭了。”

林焱戳了下顔舒冬的鼻子：“你爸爸的發型不好看，冬冬這樣才好看。”

顔尋洲輕咳兩聲：“下去吃早飯吧。”

早飯是典型的港式早茶，早茶的時候遇上徐家倫，徐家倫面色倨傲地跟林焱打了招呼便離開了，走了幾步又轉過頭問：“顔先生今天的安排是什麽？”

“陪孩子女人。”顔尋洲說。

“哦，我是去迪士尼樂園，那麽再見吧。”徐家倫風度良好地點了下頭，然後先林焱和顔尋洲一步走出了門。

之後林焱和顔尋洲的确帶顔舒冬去了迪士尼樂園，不過效果并沒有其他家長那麽親子，林焱和顔尋洲都不是有童趣的家長，顔舒冬也不是一個有童趣的小孩，林焱本想讓顔舒冬跟其他小朋友一樣跟童話裏的經典卡通一起拉手游戲，最後只是拍了一張冬冬立在唐老鴨邊上的照片。

冬冬拍照不愛笑，這個和顔尋洲一模一樣，林焱低頭看照片的時候，顔尋洲讓邊上的一個工作人員拍了張三個人的照片。

下午顔舒冬中暑，林焱帶着顔舒冬回到酒店休息，吃了酒店提供的中暑丸，顔舒冬聽話地爬上床休息，然後一下子就睡着了。

林焱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顔尋洲站起來對她說：“我出個門。”

“有事嗎？”林焱問。

“見個朋友。”

顔尋洲見的是昨晚在餐廳遇上的女人，陪同女人逛了商場，然後去酒店開了房，女人長着一張還算漂亮的臉，不過身材好，走進酒店房間便挂在了顔尋洲身上：“哥哥，你在香港做什麽生意？”

“投資公司。”

“這幾年投資行業都不景氣。”女人有點不信，“我覺得你應該是被富婆包養的男模特。”

顔尋洲扯了扯嘴角：“那就是了。”

“昨天看到的真是你老婆。”

“是我女人。”顔尋洲說，然後微微拉開女人，“進去洗個澡吧。”

“好，你等我。”女人擡頭在顔尋洲臉上啵了一下，赤裸地走進了洗手間。

女人進去之後，顔尋洲擦掉臉上的唇印，然後丢了一把錢到床上，離開了。

女人出來後氣得給閨蜜打電話：“我遇上了一個性無能”，女人還是有點不死心，跑到樓下查了開房登記，登記名字是“李銘”。

——

林焱是晚上回到的S市，下飛機出來，在機場等着的連明和章子就走了上來，顔尋洲對連明說：“你送林焱和冬冬回家。”然後他和章子坐了另一輛車回去。

晚上顔尋洲沒有過來，林焱輔導顔舒冬寫游記作文。

“媽媽，爸爸會過來嗎？”

林焱轉移話題：“媽媽已經把給同學的紀念品放在你書包裏了，明天不要忘了給他們啊。”

顔舒冬點點頭，因為心情突然有點低落，連續寫錯了兩個字，不是少一畫就是只寫半個。

“認真點。”林焱說。

顔舒冬：“哦。”

晚上睡覺的顔舒冬，或多或少明白點什麽，他只有在香港有一個爸爸，在這裏只有半個爸爸。

顔舒冬是一個有骨氣的小孩，不想一輩子只有半個爸爸，跳下床來去找林焱。

林焱還沒有睡，在客廳踩縫紉機做新款樣板，看到冬冬趿着拖鞋走出來，開口問：“怎麽下床了？”

顔舒冬鼓着小嘴：“如果只有半個爸爸，我寧願不要。”

林焱愣了愣：“趕緊上床睡覺。”

李唐一直在查顔尋洲，但是林焱知道李唐查的不是顔尋洲之前的犯罪證據，他要的是一份被顔尋洲拿走的文件。

文件到手，李唐會安排她和冬冬去國外。

只是她真的想帶冬冬去國外嗎？

這裏有冬冬的朋友，有她剛起步的事業，如果她真的一心要帶着冬冬出國？她還費心思做什麽事業？

林焱晚上頭疼，上床睡到一半的時候，腰間多了一只手，是顔尋洲來了。

第二天顔尋洲很早就出門，起來的時候天還是蒙蒙亮，林焱躺在床上聽到他對她說：“早上吃飯的時候留意下餐桌。”

不過不用特意留意，林焱起來做早飯的時候就看到顔尋洲放在餐桌上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條鑽石項鏈，是顔尋洲在香港買回來的。

早上送顔舒冬上學回來的路上，林焱在報亭買了一份早報，然後早報後面的一本財經雜志上看到一排紅字“顔尋洲已經确認離婚，前日攜帶新歡出現香港時代。”

林焱看到标題的時候心裏還是一緊，然後往下面看到狗仔拍的照片，這個女人不是她啊。

“顔尋洲名下有兩個投資公司，三家合法經營的夜場，六家茶樓，二十四家店鋪……雖然他不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企業家，但絕對是一個頭腦精明的生意人……”

這段文字是林焱在買回來的這期雜志上看到的，雖然現在財經雜志也開始走八卦緋聞路線，但是宗旨還是報告各種財經信息，上面這段文字就是一位有點名氣的財經編輯寫的一篇關於顔尋洲的資産文章。

林焱之前也有在網上搜索顔尋洲的信息，之前一篇報道說顔尋洲的資産被媒體低估，涉嫌藏匿百億資産。

不過那篇報道很快被删除，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黑白兩道從來都是親家，比如顔尋洲娶了張暮暮。

——

徐家倫過來找林焱，手肘撐在桌上跟她推心置腹道：“林焱，你知道顔尋洲為什麽要離婚嗎？”

林焱擡起頭：“趙堯，你有話直說。”

“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林焱最受不了徐家倫這一套，停下手上的活，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徐家倫整了整神色：“你覺得我怎麽樣？”

“啊？”林焱有點摸不着頭腦了，“趙堯，你今天怎麽了？”

徐家倫今天專門仔細地理了頭發刮了胡子，出門前還換了一身新西裝，他要跟林焱說重要的話，所以今天他是當出席正式場合的态度來找林焱的。

“林焱我知道你舊情難忘，現在顔尋洲又離婚了，你內心是不是很糾結要不要重新在一起呢？但是林焱，你覺得顔尋洲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嗎？有些事雖然不是君子所為，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

“家倫，我……”林焱被徐家倫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徐家倫遞給她一本財經雜志，“上面的女人是你嗎？”

徐家倫遞給她的雜志就是她今天看到過的那本，林焱低頭看封面上和顔尋洲親密交耳的女人，擡起頭回答徐家倫的問題：“不是我。”

“林焱！”徐家倫看到林焱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火就有點上來了，語氣表現出來就有點怒其不争：“就這樣的男人，你還選擇跟他在一起嗎？”

“趙堯，這是我的事。”林焱說。

徐家倫目光閃爍，但是神色堅定，頓了下：“對，這是你的事，但是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很愛管你的事嗎？”

林焱：“……”

“好了，現在說完了你的事，說說我的事吧。”徐家倫微微動了動放在桌上的手，清了清口氣，“林焱，我覺得我可以勝任做冬冬的後爸。”

林焱突然耳根火燒火燎，太陽穴“突突突”地跳個不行，她出獄後不是沒有開過桃花，甚至爛桃花一大堆，比如君顔的周河。

以往林焱都能做到平靜處理，只是這次換了徐家倫，林炎感覺到了棘手。

可能是徐家倫的目光太明亮，林焱有點害怕觸到徐家倫直視過來的視線，她稍微整理下思路和心情，開口：“趙堯，我當你今天的話是玩笑話，以後不要再講了，我這輩子不會再結婚的，更不會給冬冬找什麽後爸。”

徐家倫在過來表白之前就想了各種可能，也把所有的說辭都想好了，他就知道林焱會這樣說，所以聽到林焱這樣說他并不意外，面色稍微停頓了下說：“那是你現在的想法，但是林焱，你聽我說，十三歲我們在道鎮認識，當時我就對你很傾心，今年我們都二十九歲，命運讓我們重逢，你不覺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嗎？是老天讓我過來改變你的想法？”

林焱：“我們做朋友不好嗎？友誼更珍貴不是嗎？”

“朋友可以永遠陪在你身邊嗎？”徐家倫反駁林焱的話，頓了下，“你說你這輩子不結婚，但是林焱你想一個人生活多沒有意思，你現在有兒子，以後你冬冬長大娶媳婦了，誰陪在你身邊，你生病了誰照顧你……”

林焱扯扯笑低下頭。

徐家倫繼續說：“我真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特別合适，你想想男女配合都有講究，你話少，我話多，你敏感，我直率，你漂亮，我英俊……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我會用心愛你，照顧你，每天把你捧在手心裏，什麽事情都順着你，你不開心了，我哄你，你開心了，我比你更開心……”

“林焱，你想要的家，讓我給你，好嗎？”

徐家倫的聲音在林焱的耳邊繞個不停，林焱眼裏泛起微微的暖意，不知道是外頭的陽光照進來太刺眼，還是徐家倫目光太亮眼，眼角微微刺痛。

林焱覺得徐家倫的話是好笑，但是她還是被感動了，可能是太久沒有一個人那麽認真對待過她，不管徐家倫的保證期限是一個月還是一年，她沒出息地被感動了。

“趙堯，謝謝你的喜歡，不過……”

“我沒有要你立馬答應我。”徐家倫語氣輕松，眼神認真，“我只是通告你一聲，我要追你了。”

被追很多時候就是負擔和麻煩，而且按照徐家倫這樣的性子，是她不能承受的負擔和解決不了的麻煩。

“趙堯，我再說一次，我現在不想談什麽感情，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能不能不要給我帶來困擾。”

徐家倫悠悠站起來：“放心，我會用一個你喜歡的模式來追求你，春雨潤物細無聲這樣的，可以嗎？”

林焱哭笑不得，頭疼地看着徐家倫。

徐家倫一臉笑眯眯：“說完了感情的事情，我們現在說說工作上的，這幾家經銷商都對‘光火’非常喜歡，想要和你簽訂合同。”

林焱晚上跟徐家倫和這幾個經銷商吃了飯，中途退席在洗手間給顔舒冬打電話。

顔舒冬已經被林焱請的阿姨接回了家，因為回家沒有看見林焱有點失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阿姨還在嗎？”林焱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在啊。”

“媽媽就快回來了，冬冬晚上吃了什麽？”

“面條和雞蛋啊。”顔舒冬老實回答，是試探的口氣問林焱，“你那麽晚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約會啊？”

“不是，媽媽在談生意。”林焱說，“等媽媽賺了錢給冬冬買好多東西啊。”

“随便你啦。”顔舒冬雖然口頭批準林焱可以那麽忙，不過還是不滿地哼了哼，然後窩在沙發上摸摸自己剛洗過的腳，“好吧，先拜拜了。”正要挂上手機，門外傳開開鎖的聲音，顔舒冬拿着手機側過頭，顔尋洲已經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