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第 31 章

于順因此而亡，心中少不了對于此的顧忌。

他這樣子想着一個良善之人，若有一日道心破碎，支撐不住了呢？那也必将成為世間悲傷之事。

“我會的。”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許清江便得處處小心。

人心之險惡，是她所看不見的，于順這句善意的提醒也是她需要收下的。

……

“扶光？”到夜深之時，許清江揉揉做木偶的手，随意喚道。

扶光在她周圍顯然也是呆了許久，聽到她喚他的聲音顯露出身形：“嗯？”

此時的他正拿着一本鬼界的公文坐在一旁的地上在看。

“就知道你在周圍。”她看見他後有一瞬的安心。

“許清江，你為什麽總是原因相信他們。”扶光合上剛處理公文，忍不住的問。

許清江做木偶許久腦袋有些蒙，聽不太明白他說什麽，略顯呆呆的問：“他們是？”

扶光沉沉道出那些人名：“于順，柳蔓枝……”

還沒等他說完許清江便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誰，打斷他的話回道：“感覺他們可信？”

其實她對這些也都沒什麽概念，全憑第六感，就是覺得他們可信吧。

“問也是白問。”扶光看起來恹恹的，像一只打霜的青菜，眼神滿是幽怨。

許清江反問道：“為什麽想這個問題？”

“我同于順一樣，都擔心你。”擔心你被人欺，你又那麽的清澈。

“我有什麽好騙的，我一窮二白的。”許清江真不懂他們在擔心什麽。

扶光聽見她這麽一說，心裏沒由得就難受。

她都不知道她還有什麽。

“許清江，你還有很多很多。”他看向她的目光神色複雜，他繼續對着道：“你有良善，你有愛人的能力，你有被所有人看見的能力。”

“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他又悶悶的補充一句。

一下子似乎便是把心裏話吐露出來，扶光若是還活着那張慘白的臉都能熱的煮雞蛋。

許清江聽見這樣的話心中是非常開心的，聽見有人這般誇贊自己，耳尖泛起紅。

“我……我真的有你說的那樣好嗎？”她略微生澀道。

“許清江，你有的。”扶光肯定道。

被人誇贊的感覺是在是太美妙了，許清江仿佛被放入雲端之中，飄在上面，吃了一口又一口的棉花糖。

扶光也舍不得她因此丢失自己，又補充道：“所以，要好好保持住。”

“好，我一定不忘初心，牢記使命。”許清江抿抿唇，看着扶光，像着從前入隊一般的堅定道。

随後被自己笑出了聲。

……

次日的正午後，許清江聽到江掌櫃說有人來找她，她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出門去。

“許姑娘。”那個昨日着這書生裝的少女，變換了一身姑娘穿着。

“姒小姐，你來了。”許清江有些意外，沒想到她能來找她，畢竟她可沒給她留下什麽訊息位置。

“來看看你的貓做的如何？”姒瑤一下便表明她的來意。

許清江招呼道：“進來看吧。”

“叫我瑤瑤吧，叫姒小姐太過于生疏了些。”姒瑤撓撓頭向許清江道。

“瑤瑤？”許清江試着叫了她一聲。

姒瑤也給了她一個屬于自己給她的稱呼：“江江。”

在這裏顯得古靈精怪。

跟先前以為的姒瑤完全不同。

那日看見的姒瑤更多是端莊的，但今日一見姒瑤，倒是像一個小姑娘似得。

但本來她便只是一個小姑娘。

姒瑤便跟着她進到屋裏去。

“你這貓看起來怪可愛的。”姒瑤昨日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今天這一看便瞧見，這貓的精致。

每一個關節，都穿插着懸絲控制它的活動。

實在是太精致了。

匠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神奇的存在，每次看見這些巧奪天工的物品都會被震撼一會回。

“江江，你一直都在做這些木偶嗎？”

許清江點點頭，她确實一直以來都在做木偶，做各種各樣的木偶，這一路走過來也學習太多關于木偶的事情。

“太厲害了，許姑娘，你出師了嗎？”姒瑤滿是驚訝的看着許清江。

聽到這許清江也有些沉默，她還沒出師，她還有很多很多要學習的，可是還沒等她學習完她便已經來到了這裏。

“還未。”許清江搖搖頭。

“江江，你做成這樣都還未出師？”姒瑤瞪大了眼，滿是不可思議。

姒瑤問道：“那你師傅能做成什麽樣子。”

做出什麽樣？許清江陷入思考，該如何給姒瑤解釋這個程度。

許清江解釋道：“能做成一個木偶兩個人？”

這是她覺得這門技藝最難的地方。

姒瑤：什麽？

心中很是好奇，一個木偶如何是兩個人，她便問道：“如何做成兩個人？”

許清江思考後為她解釋道：“就是可以變換衣服，上下有兩個頭，然後用着懸絲可以翻轉過來。”

這樣子就是兩個人啦，其實許清江也是學過這個的，就是做的沒有那麽好，沒有他師傅做的精巧。

姒瑤聽後萬分感慨，這項技藝也不是什麽好學習的。

“那我便來給這貓配上聲音。”姒瑤對這一項技藝是熟練的，不僅是貓的聲音，各種鳥獸她也是很在行。

“喵——”姒瑤扮演出貓叫聲。

随後便一笑，覺得這聲音在這裏突然出現顯然是很好笑的，又對許清江道:“許姑娘覺得這聲音如何？”

一個人卻能模仿出如此之多，許清江是大為驚嘆道：“真的同貓叫聲完全相似，太奇特了。”

口技中各種動物的聲音，真的太神奇了。

“這聲在貓語中是你好的意思。”姒瑤同她解釋道。

許清江确實不知其意思，在動物世界中的語言都是很奇妙的。

“喵喵——”姒瑤又為她表演道，随後認真的為她解釋，這一聲的意思：“這聲是你還好嗎？用于貓的溝通之中，也相當于我們人類的吃飯了嗎？”

許清江問：“那貓言語中的我很好是什麽？”

“喵——”姒瑤變換聲線，這一聲貓叫也變得不同尋常，連着給予的感覺都不一樣，着實讓許清江着迷。

“太神奇了。”許清江捂住嘴驚呼道。

“喵——”許清江也跟着她的模樣試試。

但是明顯感覺得到這叫聲是完全不同的。

還是姒瑤更為專業一些，她對于這方面實在是太強大了。

“許姑娘試着聲線放緩一些，自然一些。”姒瑤為她講述道。

許清江咳了咳，清清嗓子，依照着她的方式又模仿一聲：“喵——”

“是的就是這個味道。”姒瑤誇贊道，雖然許清江的聲音一聽還是很明顯是由人發出來的，這從中的門道自然不用多說，許清江一時半會也是學不來的。

但是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姒瑤玩笑道：“許姑娘也會了呢。”

許清江也對她一笑。

姒瑤繼續道：“今兒許姑娘也是口技的傳人了。”

許清江大笑，她也知道姒瑤正在跟她開玩笑，便也跟她開起玩笑：“好，是莊姑娘這個師傅交的好。”

“好。”

“許姑娘可還有還想學的什麽？要不再試試其他的動物？”

許清江搖搖頭，這項技藝對于她來說還是太難了，每個人都有她擅長的。況且自己對于這項技藝也沒有那麽的喜歡，便放下心裏頭的想學的心，回到自己熱愛的木偶戲之中。

許清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同姒瑤道：“這并不适合我，若有機會再來學。”

許清江：“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姒姑娘，我做個業餘的便很好了，姒瑤姑娘可想試試這木偶？”

姒瑤對于她的木偶起早便動了心思，她也擔心如許清江這般的藝人會不喜歡讓人觸碰自己的東西，她問道：“真的可以嗎？”

“試試。”許清江拿起提木偶的架子拿給她，木架子上都是懸絲，每一條都對應着教她如何擺位置，那根線條對應的是哪一個部位。

姒瑤點點頭接過木偶的把手：“好。”

姒瑤拿起木偶的懸絲，拿着那木板開始動起，來。

木板動起來，随着絲線，地下的木偶也動起來。

姒瑤聽完講解也依舊，不知道這些線都連在那些地方，有些滑稽的弄起來。

“太難了”她努力的控制這它的一個部位來動，卻也總是弄不準位置。

線好像打結一般：“清江，這還是你來你。”

許清江接過木偶，開始來為她表演。

木偶貓在她的手下，飛舞起來，一個蹬腿飛上椅子。

“來，抱抱它。”許清江将木偶一提，姒瑤伸出手臂來，許清江操控木偶落在姒瑤的臂彎。

“太厲害了。”姒瑤毫不吝啬的誇贊。

“許姑娘對如何呈現給太後娘娘有什麽看法嗎？”

“不知姒瑤小姐，可知道，太後往常的表演都有些什麽？”

“大約都是雜耍一類，各種新奇的都有。”

“太後就喜歡那些新奇的玩意。”姒瑤來前家裏的長輩便告訴過她一些，她此番前來也是有所準備的。

“我是想表演一個木偶戲。”許清江講述她對這次壽宴的想法，這是她所擅長的她還是喜歡做她擅長的事情，因為這樣一來她也方便許多。

“木偶戲嗎？這我倒還沒見過。”姒瑤自那日後便有去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但是顯然還是不足夠的，要表演木偶戲，那必然是有一個戲折子，姒瑤向她問道：“許姑娘，可是還會編戲折子？”

許清江搖搖頭，之前戲折子是何方幫忙編的，想着慢慢來再過幾日還得再去找他一趟，編這戲折子，順便讓他也一起參與進來，還得再麻煩麻煩他。

“是這樣的，我之前在黎城的時候有表演過，但是這戲折子不是我所編寫，是我找的一位先生一同來做這件事情，倒也是因為這位先生的戲折子我也才被成王殿下所聽聞随後将我舉薦過來。”許清江向她介紹道。

“原來如此。”如此看來許清江代表的便是一個團隊，而不是單獨的一個人，能得到一整個團隊的信服，那麽便擁有足夠的能力姒瑤感慨道：“那姑娘的木偶戲一定很好。”

“承蒙姒小姐喜歡。”

“那這戲折子，許姑娘可有什麽想法？”姒瑤問道，有個大致的方向也好讓她去準備她因該準備出來的東西。

“那自然是将這貓融入進去，戲後也好借機會将這貓送給太後娘娘。”許清江向姒瑤講出她的小心思。

對于這個木偶戲需要的故事情節，許清江淺淺想了一下對她道：“我是這樣設想，來表演幾只貓的故事，這樣也好來表演。”

“姑娘有什麽想法？”許清江征求她的意見，是要一同表演，不是她一個人，征求她的意見自然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