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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安室透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麽,暫時沒說話。
松田陣平:“……”
他也沒說話。
他真是吃夠了人生的苦,天照大神在他出生的時候也沒說過會這麽苦啊!實在苦于開口!
在他的目光下,安室透的目光從平淡到有一點不自在,然後到不好意思,再到羞惱:“你幹什麽這麽看我啊!”
松田陣平咬着的煙差點掉了,右手還握着打火機僵在半空中,本來要按下去的大拇指空懸。
他下意識搖頭否認,嘴裏含糊不清:“啊,這,我沒有。”
安室透嘴角一撇:“……還是打一架吧。”
松田陣平承認:“好吧,我有。”
他用空餘的手摸了下鼻子:“要是hagi在的話,一定可以錄下來,啧,這麽一想太虧了。”
安室透頓時炸毛:“你是真的想打架吧!混蛋卷毛!”
松田陣平也很生氣:“你這金發混蛋還好意思說!不是你說的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嗎?!”
安室透強行心平氣和:“我就不應該和你這家夥一般見識。”
也就是私下裏在同期面前,他能暫時摘下自己的面具。這樣想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但無奈又無力的情緒逐漸上湧。
他還是決定說完。
金發的男人笑了笑,笑容看上去很勉強:“抱歉,是我太自大了。”
他認真的看着松田陣平:“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為他捧起一盞燈。”
松田陣平沒說話。
這讓安室透感到不妙,他還算冷靜的問:“你在幹什麽?”
松田陣平揣起打火機,叼着未點燃的煙拔腿就跑:“這次我真錄下來了!以後我要給陽生聽!”
安室透挂念着自己的假身份,只能又羞又惱的狠狠低聲喊他:“喂!”
松田陣平:“我已經發給hagi了!”
“……”安室透捏緊了拳頭,偏黑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哈,他松田陣平就是猜都猜得到這家夥肯定臉紅了!
神思從回憶中抽離,松田陣平迅速掏出帶着的小照相機——剛剛石原禮忠給的——連着‘咔嚓’好幾下,把實驗記錄全部拍下。
他的下屬們到了。
已經29歲,實際上很穩重,早就能獨當一面的卷發警官壓下心裏的不安,把現場交給他們,自己和其他幾個警官沖上四樓。
石原禮忠……
松田陣平想:他還想和松內修認識。
他想讓石原禮忠安全,直到石原結束這個任務,回到電視臺,能夠以松內修的身份與他相識。
松田陣平抿了下嘴。
他有一點想要和松內修一起出去旅游。
有時候,朦胧的、無法被遲鈍主人辨別的情感通常會在旅行的時候體現出來,因為那會讓他們的距離更近,讓他們更了解彼此。
以前常常有人說,一起去旅行的話,就能知道你和對方合不合适了。因為在路線上的規劃還有事情上的處理能夠看出彼此的真實性格。
松田陣平沒想到那麽深,他只是想讓松內修能看到別的風景,而且就算他是不太喜歡出遠門的類型,可他也想和松內修一起。
完全沒有考慮過,或者說是在逃避‘喜歡’這個可能的松田警官不覺得腦中偶爾會想到卯田陽生(并且為陽生的形象添加濾鏡)是什麽大事。
——他們可是同期啊!
此時的他在跑動過程中還認真的想:松內剛來沒多久,還沒有出去玩過吧?
既然這樣,等一下就邀請吧。
這樣的話還要請幾天以往攢下來的年假吧?
“一樓105病房2床床板底下發現炸/彈。”
“報告,二樓216病房1床床板下,發現炸/彈。”
……
耳機裏驟然傳來的聲音,讓他腳步一頓。
也是,現在根本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在身為普通人之前,他先是一名警察,負擔的性命不止他自己一條,肩負的職責在此刻顯得尤為沉重。
只想踩油門的松田陣平提醒自己:不要沖動,不能沖動,心浮氣躁乃是大忌。*
“能拆下來的全部拆下來,拿出病房,到無人處集中拆/彈,請在萩原隊長監督下拆/彈。”
就算是還沒有啓動的炸/彈,他們也不可能直接把這歸檔收起來當證物,未啓動就是有啓動的可能,所以還是要拆掉。
“防爆毯,防爆桶……不用我再說了吧?”
松田陣平提着木倉,終于站到了四樓走廊之中。
*
半分鐘前。
石原禮忠用了和松田陣平一樣的方法進了辦公室。隔壁的值班室他去過了,關門了但沒有鎖門,只是裏面沒人。
這種處于任務中,身體驟然緊繃起來的情況,讓石原禮忠下意識伸出手摸向右側腰後——空蕩蕩。
雖然應該沒到那種緊急情況,畢竟這裏是進行人體實驗,如果有槍/支就涉及到更嚴重的走私了,但是還是會下意識戒備。
沒有就算了,他已經失去了以前的身份。
石原禮忠在桌上掃視一圈,順走了一支圓珠筆。別小看它,它紮一下手真的很痛。
他掏出手套——不用問,又是安室透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論沓的批發手套——飛快地翻了所有醫生的桌面文件夾,還有檔案袋等等。
抽屜裏他也大致翻了一下,雜物和無關的東西全部忽略,只有一個上鎖的抽屜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飛快地撬開鎖,翻出一本顯然經常被使用的筆記本,外面還有着密碼鎖。
……算了先揣着。
與其花時間在這上面,不如拿到手去探查別的。
幸虧他來做義工總是帶一個雙肩包。他順手就打開包塞了進去,然後敲敲打打地找可能會有的密室。
樓上如果有密室,應該也不會太大,用來臨時存放一些可能能夠替換的藥劑。
——等一下,所以應該也有可能在藥房,直接偷偷換掉庫存豈不是更加方便?
隔着瓶子,如果顏色和狀态沒有明顯區別,味道也不明顯,是根本不會發現不對的。
那肯定有真正的研制藥物的地方吧?如果有通道,會是在一樓嗎?會有地下室嗎?
“咔噠”一聲,石原禮忠同樣找到了密室。
這個小的只夠一人在裏面轉身的密室……不,應該叫暗室吧?
裏面擺放了一整面牆的藥劑,還有幾本實驗記錄,和實驗體……被迫參加實驗的受試者們後續的反應。
他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的字,忍不住呢喃:“太過分了。”
那不只是數字的數量和文字的描述,還是一條條無辜的性命。
已經控制住腸癌的患者只需要慢慢療養就一切都好,但突然就控制不住迅速惡化。
本來還能做的腎髒透析,因為血壓變得太低,心髒承受不了而只能作罷,患者突然在某一天就沒了呼吸。
現在看原來也是實驗。
得到希望後失望,這真是令人絕望。
近期在出院後沒多久就離奇死亡的少年……
——這個是馬場利保的兒子。
石原禮忠想着不知道值班醫生在哪,他匆匆拍下暗室牆面上試劑的照片,再拍下幾頁實驗資料和部分記錄,把整本都塞進包裏。
他這才關上暗室準備離開,想着一會兒再回來好好拍一拍。
他悶頭看着地板,出了辦公室的門,然後一頭紮進了一面熱騰騰的牆。
石原禮忠:“?”
等會,什麽?他警惕性這麽低了嗎?
他下意識擡起手摸了摸:軟硬适中,好像還有點彈性?
……熱氣好像更足了?
松田陣平的聲音在頭頂不遠處響起:“還不起來?快拿開你的手!”
石原禮忠像是回彈的彈簧,‘噌’一下站直,鞠躬90度:“對不起!”
這正好避免了和松田陣平後面的八卦家夥們對視,不然他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要知道,他可是個性取向不同于大部分男人的人!
松田陣平本來覺得沒什麽,但看着石原禮忠的發頂,從他的頭發間隙中看到了透紅的耳垂。
這位不笑的時候極其像mafia的警官先生終于沒話說,只是腹诽:應該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吧?
“都停我身後幹什麽,傻了嗎?”
松田陣平回頭說了兩句下屬們:“快去排/爆!”
下屬們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了八卦的氣息:松田隊長竟然沒有一把推開這個人,并且附贈一句‘站好了’!
畢竟他們堅信松田隊長關于感情的那根筋是比鋼鐵還直。
而要說不直,也得先讓萩原隊長排第一。警察內網的角落論壇裏也還有着兩位隊長之間的情感八卦,還有不少小故事和真人互動描述。
不過,他們還是不敢真的違背暴怒的小隊長,更別說确實還是職責比吃瓜重要。
他們最後看了眼低下頭的那個青年,不舍地離開去履行職責。
被吃瓜的石原禮忠聽着雜亂的聲音遠去,這才被松田陣平薅起來,石原順勢露出受傷的表情:“這麽多人,好丢人呢。”
松田陣平‘哦’了一聲:“我有的你也有,丢什麽人。”
他疑惑的問:“是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嗎?”
石原禮忠笑了下:“沒什麽。”
是他的害羞和心動小鹿撞死在玻璃心上的聲音。
——鹿死了,心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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