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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方棠一聽見肥哥這個名字，立刻轉身，一雙眼睛如同探照燈一般，再度地毯式地搜索附近：“你在哪兒？”

他當然記得肥哥，那是他剛穿越成貓，被夏北嶼送到寵物醫院以後遇見的藍貓。它的胸前有半顆心，它指使一只斑點狗将他從寵物醫院的病房裏給放出來了。

這份恩惠，方棠當然記得，也想着有機會報答，只是人海茫茫，更何況要找一只家貓，談何容易。

沒想到……還真有機會。

此時，方棠還是沒找到，急得大聲問。

“我在黑乎乎的地方，這裏可以移動……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但是我可以看見你！”

方棠立刻将目光鎖定在路上的車上，這裏附近有布料批發市場，城中村內又有不少小作坊，所以路邊亂停車的情況非常普遍。

方棠掃過一圈以後，立刻将目光鎖定在了遠處的一輛藍色貨車上，這是周邊非常常見的貨車，唯一有點不太尋常的是它的牌照是外地牌照，而且它的車廂正對着方棠站的地方。

所以方棠立刻沖過去，跑到貨車車廂下，支棱起身子沖裏面喊：“肥哥？你在裏面嗎？”

“我在我在，我就在這裏！”肥哥此時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呀小黑崽！我只是遠遠看着有點像你，就試着叫叫，沒想到真的是你……真好，我還能見你一面……”

“說這些做什麽，你怎麽回事？”方棠趕緊問重點。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平時喜歡在樓下花園玩，你也知道我做了絕育手術嘛，我主人覺得我發胖了，比以前還胖，也讓我下樓玩。今天我玩的時候突然有人用網把我網住，我拼命掙紮，但還是被他丢到了車上。”

方棠使勁扒拉着車廂的縫，想要看清楚裏面的情況。

“黑崽，能見你一面我已經知足了，你快走吧，別也被人抓住了，我不該叫你的……”

這時車身開始抖動，方棠心中一驚，這是車子啓動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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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崽，再見了……”肥哥似乎在沖他做着告別。

方棠心裏難受，卻在這一刻看見了一絲車廂內部的情況。

他仿佛看見了什麽地獄一般的情景，有很多只貓，被關在極其狹小的鐵籠子裏，一層一層堆放着，肥哥就在中間！

他只來得及看這麽一眼，車子便啓動開走。

就在貨車即将離開10米範圍時，方棠緊急從背包拿出了自己之前抽到的定位卡牌，迅速标記在了肥哥身上。

然後拿出攝像頭勉強拍下了這輛車的車牌號。

做完這一切，貨車也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範圍。

方棠站在原地，肥哥的哭嚎聲和無助絕望的告別話語仿佛還在耳邊。

但如果放任不管，它的結局怎麽樣，已經可想而知了。

方棠看着面板上的藍點一點點地遠離自己的位置，腦袋的神經也突突跳着。

他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難，可是肥哥幫過他，那車裏還有很多絕望無助的貓，他絕對不能視而不見！

方棠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堅毅，他已經做了決定，一定要救回肥哥！

【玩家請注意，你有新的支線任務。】

【支線任務：根據定位卡标注地點，解救被困動物。獎勵：未知。】

方棠沒想到自己剛下定決心要去救肥哥，游戲便給了他這樣一個支線任務。

雖然又是一個獎勵未知，但無論有沒有獎勵，他都要去。

方棠激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以後，便往貓鎮走，一邊走一邊思考下一步做什麽。

此時裝着肥哥的那輛貨車已經快要駛離已探索的地圖區域了，為今之計，最簡單的方式便是開着車追上去，跟着車走。

反正自己的車也是有隐身功能的，跟車也不怕被發現。

回到貓鎮，方棠把泡椒叫出來交代了幾句。

“我得開車出去幾天，這次你們不用太焦慮，我沒事的，告訴它們，在家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不用出去找我了，我不在廣都。”

泡椒吓了一大跳，上次方棠一走就是兩天，完全不見蹤影，整個貓鎮的貓都吓壞了，這次又要離開？

“要不，我跟你去吧，你的車能坐下兩只貓。”泡椒說道。

方棠：“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泡椒大聲說道：“不行不行，我說什麽都不讓你獨自去，之前大吼交代過，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跟你去！要不你帶我，要不你把大吼帶去，也算是有個幫手，否則，我要是放你獨自離開，大吼回來絕對把我揍死的！”

方棠沒想到泡椒會這麽說，他剛才拟定計劃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帶任何一只貓。

在他潛意識裏，總覺得自己跟別的貓不同，自己有人類的智慧和能力，卻沒想到這些貓早就将自己視作夥伴了。

“好吧，我先去學校接上大吼一起去，我們倆不在，你們自己照顧自己。”方棠答應了。

泡椒一聽說方棠願意帶上大吼自己也稍微放心一些。

雖然大吼經常威脅它，可在泡椒心目中，大吼的能力是非常強的，方棠出門帶上大吼相當于帶了個保镖，安全系數直線上升，它也就不怎麽擔心了。

方棠來到學校，此時正值中午，大吼正在休息。

見到方棠開車靠近，它立刻起身。

“方棠，你怎麽來了？”

大白也剛送完一份外賣，來到校門口準備趴着休息一下。

遠遠看見方棠，也跑了過來。

方棠對兩只貓說道：“沒時間解釋了，大吼你跟我上車，路上我跟你講，大白你幫大吼請個假，就說最近幾天都不上班了。”

大吼什麽沒問直接跳上車：“走吧。”

事情發生得太快，大白有些被吓到了，可是方棠的樣子馬上就要走，它只來得及交代：“我會去請假的，你……你們倆好好的啊！”

車子啓動，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大白感覺自己腳都軟了。

剛才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方棠決定先認真開車。

大吼平時每天都坐班車，但這還是它第一次坐這種私家小汽車，上車以後它對所有一切都很好奇，很多次想要開口問，但見方棠一臉嚴肅開車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很快大吼便發現了面前有一塊屏幕上面似乎顯示的就是傳說中的地圖，前方有一個藍色小點在不斷閃爍。

大吼發現方棠行駛的方向始終跟着那個藍色小點便終于忍不住了：“所以你想要追上這個藍色的點？”

方棠：“是的。”

“那是什麽？”

此時，地圖上顯示，那個藍色的點似乎停下來了，他稍微松口氣，便解釋道：“藍點是一輛貨車，裏面裝着我之前就認識的一只貓。它被裝在一個很小的籠子裏，車裏還有很多別的貓。”

大吼這才知道，方棠為什麽這麽着急，又為什麽來到學校将自己叫上就走。

它整個氣得不行：“這些人是想要做什麽，把這些貓運到哪去？”

“不知道……”

有一個大膽而殘忍的猜測浮現在方棠的心中，可是他沒忍心說出口。

他希望不是，但極有可能，這些貓最終的去向是通往人類的餐桌。

其實大吼心裏也已經有答案了，但是當着方棠的面它不好明說，兩只貓就這麽很默契地都沉默了。

方棠發現，那輛貨車跟之前給第一食堂供貨的貨車線路有點類似，都避開了高速路，走的普通公路，大概是害怕被攔下檢查或者是為了節省費用吧。

這樣的公路貨車跑不快，但對于方棠的小車來說，這樣反而有優勢。

如果真的上高速，它的迷你小車為了安全只能走應急車道，還未必能追得上大貨車。

藍點只短暫停了一小會，便繼續往前行駛，這讓大吼整顆心又懸了起來。

“沒事，追得上。”方棠說完，便踩下油門，加快速度往前趕路。

道路兩旁的風景在不斷掠過，這是大吼第一次遠離自己居住的這座城市，第一次見到城市外的風景。

可一路上它卻完全沒有心情欣賞這些風景，心裏祈求能早一點找到方棠的朋友。

方棠駕駛的這輛車在一點點靠近藍色的點，巧的是，那輛貨車在行駛了一段兩小時後再度停下。

這次是相當難得的機會，因為兩輛車離得距離已經很近了！

終于，方棠在道路的盡頭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藍色貨車，他驚喜說道：“追上了！”

這裏是一家農家菜館，裏面有幾桌客人，看來貨車司機停下來是為了吃午飯。

方棠将車停在距離貨車有一點距離的地方。

并且并沒有停在路邊，這樣避免他下車以後，又有別的車停在後面。

車剛停穩，大吼便跳下車，繞着貨車車廂探索。

它聞到車廂裏的确有異味飄散出來，那是一種混雜着貓的排洩物的臭味。

很難聞，但它同時也聽見了不少貓在車廂裏發出了難受的叫聲。

裏面果然有貓，而且還有很多貓！

大吼急得團團轉，最後來到了車廂後方的門縫，努力朝裏面看。

裏面太黑了，它什麽都看不見。

方棠停好車以後也趕緊過來，沖着裏面喊：“肥哥，肥哥你還在嗎？”

隔了好一會，裏面才傳來肥哥的聲音：“黑崽？是你嗎？”

它的聲音帶着猶豫和不敢信。

“是我。”方棠說道：“你不要擔心，不要怕，我來了。但是現在我還沒辦法将你們救出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棄你的，你一定要堅持住，讓別的貓也堅持住！”

肥哥簡直快要哭了，被抓這段時間，它什麽最壞的事情都想到了，整只貓都處于極大的驚慌和絕望之中，唯獨沒想到的是還會有別的貓來救它。

它跟這只小黑崽不過是一面之緣，它以為能在死之前見到它已經算是安慰了，沒想到這只黑崽竟然如此神通廣大，還能一路追來這麽遠的地方，還告訴它一定會救它。

車廂裏充斥着恐怖的氣味，到處都能聽見貓絕望的呼救聲。

“堅持……我不知道……也許吧。”肥哥覺得自己能撐着沒死，已經是奇跡，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堅持。一滴淚從肥哥的眼眶流出，它已經……不想堅持了。

“肥哥，你記得嗎？上次咱倆見面我說的最後一句？”方棠突然問道。

肥哥微微一怔：“最後一句……”

它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只後腿因為受傷而一瘸一拐的小黑貓，它堅持要離開寵物醫院，自己怎麽勸都沒用，它臨走的時候回頭看着它，十分認真地說道：“兄弟，我記住你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肥哥喃喃說道：“我想起來了……你說過會報答。”

方棠堅毅的嗓音響起：“我說到做到，所以我來了。所以我此刻說過的，我也會做到！”

肥哥這下終于相信了，這只小黑崽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将它救出去的。

“好，好，我信你了，我會堅持的！”

方棠終于聽到肥哥的保證，他立刻說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能幫我穩住車內別的貓的情緒嗎，告訴它們一定會有救的！”

方棠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中，貓很容易挨餓、受傷或者生病，如果情緒上應激的話很容易死去，一旦一車貓出現死亡，其餘的貓會陷入更大的恐慌，這樣下去只會惡性循環。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先讓肥哥穩住它們的情緒，耐心等待。

這對肥哥來說并不容易，可是為了來救它的小黑崽，它還是答應了。

“我會努力的！”

希望，是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最缺的東西。

可是就憑小黑崽能趕來這裏，出現在遠離廣都這麽遠的地方，已經出現奇跡了，那麽為什麽不能有希望呢。

餐廳裏的司機已經結完賬，從餐廳門口走了出來，朝貨車這邊走過來，大吼催促道：“咱們得走了。”

這些惡魔能抓這麽多貓，如果見到它倆說不定也會将它們抓起來。

兩只貓趕緊躲起來。

那個司機體型很壯碩，看上去單手都可以捏死一只小貓，這讓方棠十分警惕。

他上車之前來到車廂門前查看了一下門把手，确認已經拉好，這才上車啓動車子。

大吼：“咱得跟上，這樣就不用追了。”

“不急。”方棠說道。

他從背包裏拿出了兩個巨大的分裝食盒，遞給大吼一個。

“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大吼用爪子打開了這個盒子，裏面竟然是食物！

分裝盒有4格，一格是魚肉豆腐丸子，一格是香煎蝦肉餅，一格是香芋西米露，最後一格是南瓜湯，分量相當多，一頓根本吃不完，這起碼是三天的量！

最詭異的是，這盒子一打開，裏面還熱氣騰騰的，香味直接就飄散出來，大吼原本因為心情緊張沒有食欲，此時也頓時感覺自己餓了。

“吃吧，先吃點東西再走，貨車速度不快，咱們的車追得上。”

方棠打開其中一盒，二話不說就開始炫飯。

大吼看着面前的食物，欲言又止。

“怎麽了？快吃啊。”方棠催促道。

大吼吃了兩口，這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知道你朋友被抓走以後就開車出來了？”

方棠：“是啊。”

“你怎麽還有時間弄這個？”

方棠低頭一看，知道它指的是食物分裝盒。

“上次調查食堂凍肉的事情我就餓壞了，這次好不容易有了車，我就提前準備了一些吃的，今天随手帶上了。”

大吼點點頭，對方棠的準備非常贊許。果然是幹大事的貓，這都能提前準備。

“你放心吃，我那還有很多，吃不完你就在食盒上做個記號，下頓接着吃。”方棠說道。

其實這些食物早在泡椒剛通過廚師考核那天，他就交代讓他着手準備了，之前的跟蹤凍肉的經驗讓方棠深知，在外面尋找食物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這次出發之前，他提前準備了不少他覺得還算美味的食物。

為了節省空間，他采購了最大號的分裝食盒來裝這些食物，吃了這兩盒，他的背包裏還有足足48盒。

泡椒的手藝比不上夏北嶼的，不過，路上吃還是綽綽有餘了。

兩只貓吃完，方棠把剩下的兩盒食物放回書包，兩只貓上車，繼續沿着公路行駛，很快便又再度追上了那輛貨車。

大吼坐了一會感覺有些困，但它一直撐着沒有睡着，它知道方棠一定比它累得多，如果它睡覺的話，方棠一定也想睡，那樣就太危險了。

還好，這輛貨車并沒有開太久，傍晚的時候便拐進了一處偏僻的院牆內，方棠将車停在了附近，大吼率先下車，蹑手蹑腳地靠近院牆。

圍牆什麽都看不見，它索性跳到了牆上，站在高處比較好觀察。

這一看不打緊，給它吓壞了。

那個司機下了車，叫上另一個人，将貨車的後車廂打開，兩人合力将裏面的貓籠擡了出來。

每個小籠子裏竟然關了十多只貓，它們沒有任何活動空間，就這樣擁擠在一起，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貓又累又餓又怕，突然從車廂被丢在了戶外，貓們全都蜷縮在籠子裏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而堆放貓籠的地方，之前就已經堆了好幾個貓籠了，很顯然，這群人一定不是第一次從大城市偷貓然後運到此處。

這種尖叫對于大吼來說是一種折磨，聽到自己同類呼救的聲音，它強忍着才控制自己不從牆上跳下來逃走。

它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着告訴它這裏很危險，靠近就會死，一定要遠離，可理智上知道，如果它和方棠轉身離開，這些籠子裏的貓只怕一只都活不下來。

這時，方棠停好車也跳上牆，他一眼便看見了剛被擡出來的肥哥，它的精神狀況似乎有些萎靡，看上去比上次見到它的時候憔悴了不少。

它弓着背，在搬運的過程中保持警惕，卻一聲不吭，留着體力等着小黑崽來救它。

車廂裏的幾個貓籠全都被卸下來了。

方棠數了數，這一車總共有5個貓籠，算上之前的3個，這一個院子基本上就有八、九十只被抓來的貓。

大吼小聲說：“咱再上面還是太顯眼了，下去吧。”

方棠也覺得這裏不安全，點點頭：“我拍點素材就下去。”

說完方棠拿出了攝像頭，拍攝了整個院牆內的畫面，尤其拍攝了這一群被關着的貓的畫面。拍攝完後，兩只貓從牆頭跳了出去。

大吼問道：“貓比我想象中要多太多了，就咱倆要怎麽救？”

方棠：“現在是白天，沒法行動，我先去溜達一圈。”

大吼：“不行，還是我去，你剛才開車已經很辛苦了，你睡一小會，我去溜達一圈，看看這裏面究竟幾個人。”

方棠想了想，大吼的提議不錯，但是他還是堅持：“還是我去吧，我能聽懂人話，萬一說了點什麽信息，我也聽得懂。”

大吼看着他：“其實，上中文聽力課程的不只有肉肉，我也在上，目前已經上了快500個學時了。進度沒肉肉那麽快，一直蹲守很消耗體力，不是很難的內容我相信我聽得懂。”

既然這樣，方棠便同意了。

“安全第一，你就潛伏在牆根，不要随意行動。”

“明白。”

方棠的确累了，從早上到現在，持續不斷地開車超過五個小時，他渾身僵硬也很困，回到車上以後，方棠先是拿出平板，将剛才拍到的畫面上傳到了網格員的調查報告中，附上了車牌號、此處的定位，以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編輯好以後，方棠還不忘打上紅标，标上緊急，做完這一切，方棠這才拉上車子的防曬棚，将座位往後放倒一些便直接睡着了。

方棠再度被叫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大吼上車将他叫醒後說道：“你睡覺期間，我探聽到一個消息，本來這批貓今晚上就要被殺掉的，但是好像出現問題了，對不起我的人類語聽力還是不過關，只聽到什麽被端了，新地方機器壞掉無法儲存，總之這些貓今天晚上安全了。”

大吼畢竟只學了500個學時，有些詞雖不理解，但還是将大概意思轉述給了方棠。

方棠：“窩點？哦！”

他瞬間明白了，上次的黑肉供應鏈，除了豬肉以外，應該還有別的肉，而這些貓也許也是供應鏈上的一環，之前被他舉報後被端掉的那個凍肉加工廠應該就是大吼聽到的窩點。

自己在調查第一食堂中舉報的黑肉供應鏈，竟然還陰差陽錯地救了這一群貓的性命。

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能拖多久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