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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白立刻進入貓城，去病房裏找到了黑貓留下的攝像頭。

它看見攝像頭被随意丢病床上，再度深深嘆口氣。

肥哥跟了進來：“大白，你真的相信他就是方棠？會不會有點太……離譜了？”

它還是不信。

大白看它一眼：“你比我還先認識方棠的，可是我跟他相處的時間比你長，我相信我的感覺。你瞧，如果那只黑貓真的是方棠的話，這麽重要的東西，它怎麽會随意丢在這裏？”

肥哥看了一眼床上的攝像頭，也沉默了。

不得不說，肥哥知道此刻才真正被大白說服。

它知道方棠的性格，他認為重要的東西絕對會随身攜帶的。

那個人竟然知道方棠的私人物品，這的确讓肥哥不得不相信了。

只是相信歸相信，想要讓它徹底接受，依舊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

方棠看向飛虎：“你帶着幾只貓去病房，用輪椅或者病床，幫我把招財給推出來吧，我知道這個要求非常無理，可這件事相當重要，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把它帶出來！”

于是貓們又是一番嘀嘀咕咕的商量和混亂，最終還是大白和飛虎力排衆議，決定執行他的奇怪要求，同時将攝像頭和還在恢複期的招財都給帶來了。

招財倒是比別的貓情緒穩定，對它而言，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能夠跟妹妹重新團聚，它連截肢這件事都能很快接受，如今面對方棠變成人的事情，也沒什麽感覺。

只是，在面對方棠時，它還是會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它害怕人類，總覺得只要靠近，就會有災難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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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招財并沒有表現出來，畢竟身邊還圍繞着這麽多貓，它相信自己不會有危險。

方棠取出了儲存卡，插入手機中，還好，他的手機型號是市面上很難得的支持外接卡的型號，能立刻讀取裏面的內容。

方棠将儲存卡中的視頻點開，又将屏幕遞到了招財面前。

“之前你說過，那個欺負你的孩子就在這間學校裏，我昨天去那所小學，為的就是找到這個孩子，所有的貓裏，只有你認識他，我需要你好好辨認一下，那個帶走你的孩子，究竟是這裏的哪一個？”

方棠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點，能消除招財的一點防備心。

可他沒想到的是，在招財聽到飛虎翻譯這個人類說這番話以後便立刻一臉驚訝地看向他：“你真的是方棠？”

方棠點點頭：“我是。”

招財努力集中精神，看向手機屏幕，仔細辨認視頻中的每一張照片。

別的貓也一點點地聚攏，原本大家都還有些不相信的，畢竟貓能變成人，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換做是誰也不肯輕信的。

可如今，這個人類對貓城表現出極深的了解，它們便逐漸信了，在旁邊竊竊私語。

“天……招財是剛來的，他居然能認得出來！”

“你別說，我現在看見招財，如果不看腿的話，我都認不出它和進寶誰是誰。”

“是啊，普通人類看見我們貓都只知道叫咪咪，他居然記得我們所有貓的名字！”

“現在我倒是感覺，看他看得順眼了，他的眼睛跟以前方棠的眼睛很像。”

“是了，他給我的感覺也跟以前很像。”

肥哥還在嘴硬：“哼，哪裏像，這男的很明顯比方棠白淨了。”

衆貓汗顏，方棠原本是黑貓，現在變成人可不就變得白淨了麽，這麽挑刺倒也沒什麽毛病。

不過逐漸的，大家全都信了，方棠真的變成人了！

招財一張張看過去，突然眼眸微縮：“停一下！”

方棠趕緊按了暫停，然後緊張兮兮地觀察招財的神色。

招財盯着面前這個男孩，看了好半天。

然後說：“就是他。”

方棠趕緊看這張照片，照片上是個長得有些壯實的男孩，但他的面部特征并沒有之前招財說的那些：“招財你确定是他嗎？他的眉毛并沒有一高一低，一長一短啊。”

招財說道：“我确定就是他，我認得他！就是他經常欺負亮仔跟着的那個男孩，後來用網兜把我罩住，然後摔暈了帶回家的。可是……照片的确跟他本人的樣子有點不同。”

方棠突然反應過來，這是證件照，也許拍照的攝影師出于美化的目的，将孩子的兩邊眉毛用PS軟件修過，這在相館是常規操作。

于是長短高低不同的面部特征反而被抹去了，但認得他的人看見照片依舊能一眼認出。

“徐鲲，11歲，監護人：徐鼎榮，家庭住址：廣都市向陽區和北路3號都奧別墅小區A區32棟，聯系電話……”

方棠看到這裏直接瞳孔地震，都奧別墅？

這不是他平時住的地方嗎？

方家的別墅就在都奧別墅B區，A區和B區的結構區別就在于，A區的面積更大，建築密度更低，單價更貴，而且……還都配有地下室。

對了，之前招財說過的，它是從地下室裏逃出來的，而都奧別墅小區是周邊方圓五公裏內唯一的別墅小區！

小孩的容貌對上了，家庭住址的地下室特征對上了，那裏不僅是關貓的地方，還極有可能是兇手殺人分屍的案發現場！

“謝謝你了招財，大白，麻煩你們把它送回去。我先走了。”

“喵！”肥哥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叫住他。

“方棠，你還會回來嗎？”它甚至追出去兩步問道。

方棠回頭，忍不住彎腰揉了揉它的腦袋：“我當然會回來的，我是你兄弟，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看着男生離去的背影，肥哥鼻子酸酸的：“這小孩一直都是這樣，一點都不讨喜，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嘛。”

如今已經查到了最關鍵的信息，方棠快步走出了向華村，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去調查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求助專業人士。

方棠想到了一個人，夏北嶼。

他之前跟城西路派出所的警官似乎有一些交情。

他拿出手機，在撥號界面輸入了那個號碼，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戰勝了自己莫名的緊張，撥打了出去。

巧的是，剛剛夏北嶼也看見方棠了。

具體來說，他看見的是那只小黑貓。

今天早上，大吼出發時，黑貓就一直跟在它身邊，大吼本來不想帶的，畢竟它覺得今天方棠有些不對勁，可它無論去哪兒黑貓都跟着，沒辦法，大吼只能帶上它。

“也許……方棠只是從高處跌落摔壞了腦袋，等過段時間會好吧。”大吼在心裏自己安慰自己。

可沒過多久，就連肉肉都發現不對勁了。

“大吼哥，今天方棠怎麽回事？好像變了一只貓一樣。我跟他說話，他……他回答我的有些奇怪啊。”

大吼嘆口氣：“看好他，我們接着找人吧。”

“嗯。”

昨天它們已經把附近的幾條街都轉遍了，今天準備去別墅小區看看。

這裏管理很嚴，流浪貓想要從大門鑽進去可沒那麽容易。所以大吼把這裏留到了今天。

它們帶着小黑貓翻牆進入別墅區時，夏北嶼正在都奧別墅門口接受門衛的盤問。

“我是廣都大學的學生，來這裏應聘家教的。”

“先填一個登記表格吧。”

夏北嶼接過筆，正準備彎腰寫的，餘光卻好像瞥見了幾只貓，他擡頭看向某個方向，卻沒看見任何貓。

夏北嶼失笑着搖頭，自己是幾天沒見方棠想他了吧。

他跟人約的是早上十點，此時時間快到了，夏北嶼也沒多想，便跟着門牌號找到了那家人。

找家教的是一位剛上初中的女生，面試過程很簡單，就是給這個女生上一節數學課。

夏北嶼之前就有家教經驗，理科是他的強項。

女孩的家長了解了夏北嶼的學歷以後還稍微有些顧慮，聽他講完課，臉上表情也自然許多，表示對他很滿意，但後續還會面試幾人，如果有需要再通知他正式來上課。

夏北嶼從這家走出來時，聽到家長在小聲讨論他的長相，有點擔心他長得太帥，女兒學不進去還有可能早戀分心。

夏北嶼忍不住苦笑着搖頭，心想那是他們沒看見方棠，如果方棠來這家當家教老師，以他的顏值指不定還真能讓孩子分心呢。

他剛從大門走出來，電話便響了。

夏北嶼拿起手機一看，從屏幕上看見了一個絕對不可能的名字。

【方棠來電】

方棠……怎麽可能給他打電話呢？

夏北嶼趕緊接起來：“方棠！”

“是我。”

方棠握着手機：“我穿回來了。”

夏北嶼一臉不可置信：“你穿回來了？穿回原先身體了？不再是那只黑貓了？”

方棠聽出他語氣中的急迫，心裏閃過一絲欣慰，其實穿回來也不是全無好處的，他已經擁有了關心他的人。

“嗯，我穿回原先身體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本還需要完成任務才能穿回來，現在算是提前了吧。”

夏北嶼激動地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在哪兒？我……我想見你！”

方棠動了動嘴唇，趕緊打斷他的話：“我找你是有點事，我還是小黑的時期，拿到了一些線索，是關于最近連環殺人案的，我想知道，你那邊是不是有城西路派出所警官的聯系方式。”

“我有我有，我這就發給你。”夏北嶼的語氣難掩激動，忍着心癢把萬學林的電話複制了發過去。

“方棠，我想見見你，咱們待會見個面好嗎？”

“嗯。”方棠此時還顧不上這個，不過他還是先答應下來了。

他也想見見他，以方棠的身份，而非小黑，正式見見夏北嶼。

跟方棠聊完，夏北嶼便準備朝別墅外走去，這裏要走很遠才能坐上公交車，不過此時他腳步輕快，想着馬上就能見到方棠，他心情很好。

剛走了沒多久，夏北嶼便看見一個長得很壯實的男孩手裏拿着網兜，好像在跟一只貓糾纏。

那只貓的毛色是玳瑁色的，倒是有些眼熟。

之前小黑總是會跟一只白貓和一只玳瑁色的貓走得很近，夏北嶼心想，待會見到方棠一定要好好問問他這段時間變成貓以後的奇遇。

等等……

那個男孩似乎想要抓走那只流浪貓。

玳瑁色的貓在保護身邊的兩只貓，不停地跟男孩周旋。

它身邊的另兩只貓，一只是貍花加白，另一只是……黑色的。

那只黑貓為什麽長得那麽像方棠？

夏北嶼一時間迷惑了，剛才方棠已經打來了電話，那麽面前這只貓就算是小黑，但已經不是方棠了。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越看越覺得，它就是小黑！

“喂，你做什麽！？”夏北嶼一邊大聲呵斥，一邊往男孩方向跑去。

徐鲲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挂着挑釁的笑容。

又來了個不怕死的。

徐鲲看向面前這兩只貓，他認得它們，那天就是它們突然沖出來救走了那只橘貓。

真是可惡，今天它們居然還敢來，這簡直就是對他的挑釁！

“之前看了我爸拍的視頻，他拍的還是不夠好，得把你們剝皮了才好！我正愁沒貓呢，你們就送上門來了！”

他操起手中的網兜，想要套住那只玳瑁色的貓，它看上去更兇，更不好逮，這激起了他內心的沖動。

這樣的貓揍起來才帶勁！

不過，他嘗試了兩回，都沒能成功，身後那個礙事的人快要追上來了，徐鲲十分不爽地正準備暫時放棄，卻眼尖看見了它們旁邊的那只小黑貓。

黑貓看上去反倒沒那麽機靈的樣子，一只跟在兩只貓的身後，一副膽子很小的樣子。

徐鲲作勢要抓那只貍花貓，大吼大聲喊道：“肉肉小心！”

兩只貓堪堪躲過這男生的攻擊，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沖着小黑去的！

“方棠！”

“小心啊！”

兩只貓大驚失色，都要沖上去救他，卻沒想到男孩竟然一抓一個準，直接用網兜将黑貓給抓走了。

夏北嶼此時一邊跑一邊喊：“你給我放下！放下那只黑貓！”

徐鲲回頭，挑釁地笑道：“有種就跟來救它啊。”

上次敢回他家的人已經被他爸給剁了，雖說他爸隐藏得很好，但他自有辦法知道他爸藏在地下室的秘密。

夏北嶼怎麽可能容許小黑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欺負了，雖說它已經不是方棠了，可這麽久以來，他一直照顧小黑，跟它相處這麽長時間，對它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而且……

夏北嶼潛意識覺得，如果方棠的穿越跟上次一樣是暫時的，小黑要是被傷害了，會不會方棠也會受到傷害？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夏北嶼就渾身都有些冰涼。

大吼和肉肉也一直在想辦法營救，可是那男生提着網兜，在地上拖着走，它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怕救不下來，又怕自己的營救會傷到方棠。

此時夏北嶼眼看着要追上男孩了，他竟然溜進了附近的一間地下室，将門上了鎖。

一人兩貓就這樣被鎖在了門外。

夏北嶼使勁敲門，想要将門敲開，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時，那邊拿到萬警官聯系電話的方棠正準備打電話的，卻發現跟夏北嶼的電話一直沒有挂斷。

他拿起手機“喂”了兩聲，夏北嶼那邊沒有回答，方棠便知道剛才應該是雙方都沒挂斷，才會一直處于通話狀态。

他正準備挂電話的，卻聽見夏北嶼那邊響起了他的呵斥聲：“我跟你講，小孩，你今天必須把那只黑貓給我放出來，不許傷害它，否則我一定會跟你沒完！”

黑貓？

方棠的手頓住。

“夏北嶼？”他試着又呼喚了一聲。

“喵啊！！！”夏北嶼的身邊還出現了大吼的聲音。

快點把方棠給我放出來！你個死小孩！你要是敢傷害他我絕對會撓死你的！

方棠震驚，小孩？

接下來肉肉說道：“大吼怎麽辦啊，那天就是這個人傷害招財的，方棠落入他的手中，會不會也會被搞死啊？”

方棠更恐懼了，這麽說，它們居然找到那個殺人兇手的家了，而且更恐怖的是，夏北嶼居然也在旁邊？

“夏北嶼！夏北嶼！你快聽電話啊！”

方棠在電話裏大聲喊着，可是夏北嶼這邊卻完全聽不見。

方棠也想過要不要直接挂掉電話重新給他撥過去的，又怕萬一電話挂斷以後再也沒法接通。

他長這麽大，還從未這麽驚恐過。

他後悔自己剛才在電話裏為什麽沒有跟夏北嶼多交代幾句，如果說了，他會不會就能避開危險了？

就在方棠糾結要不要挂掉重新撥打電話的時候，突然之間，電話那頭傳來了巨大的響聲，像是手機被摔到了地上。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方棠感覺身體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夏北嶼也許正在被一個極其危險的人襲擊，那人背負幾條人命！

方棠也來不及給萬警官打電話，此時他就在城西路派出所的附近。直接拿着手機飛奔到了派出所內。

“萬警官！萬警官在嗎？”方棠大聲叫着。

之前送走亮仔那天，他見過萬學林，知道他是間派出所的頭兒，只要能找到他，說服他出警，就能第一時間搭救夏北嶼！

此時快到中午了，民警們剛開過會，正要去吃飯。

接連熬了幾天，大家都非常疲累了，此時見到有人在大廳吵嚷，誰聽了心情都會不好。

其中以為民警對接待處說道：“讓他別喊了。”

方棠哪裏顧得上這些：“萬警官！你快出來，我有連環兇殺案的線索！”

萬學林此時還在會議室跟卓緒傑聊一些案件接下來的思路，也聽到外面有人吵嚷。

他本來不想理會的，這個時候除了連環殺人案，他什麽都不想管。

沒想到，同事竟然沒攔着那小子，而且……他嘴裏竟然嚷着有連環殺人案的線索？

卓緒傑有些懵：“頭兒，咱警方有對外公布這是連環殺人案嗎？”

萬學林敲了敲他的腦袋：“當然沒有！市公安局說了，這事容易引發恐慌，所以暫時沒有公布。”

卓緒傑更懵了：“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其實市公安局非但沒有公布這幾起案件的關聯，甚至就連第三起碎屍案都沒有對外公布，因為是線人提供的線索，沒有驚動媒體和公衆，所以就順勢直接暫時保密了。

既然連第三起案子都保密了，三起案子的關聯自然也就更加瞞得密不透風。

可是這小子沖進來便大喇喇地嚷着什麽連環殺人案。

這讓萬學林的臉色很不好看。

大概是湊巧猜到的吧，這聲音聽上去很年輕，大概就是對刑偵感興趣的大學生。

“帶他進來吧。”萬學林冷着一張臉說道。

方棠很快便被帶進來了，他見到萬學林，也來不及打招呼了：“萬警官，我求你，快去救救夏北嶼，他應該是去了這次連環殺人案兇手的家中，而且應該已經遭到襲擊了。”

萬學林：“你說什麽？你認識夏北嶼？他怎麽知道連環殺人案兇手家的？”

“這事，我路上跟你解釋，我已經找到了他作案的證據以及第三起碎屍案的案發地點，你帶上足夠多的人手跟我去救人，就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萬學林原本覺得面前這個男生只不過是某個看小說上頭的年輕人，沒想到他竟然對這起案子相當熟悉，不僅知道碎屍案，也知道他們警方在找碎屍案的第一案發現場，甚至他還聲稱知道兇手的住址。

如果按照流程，萬學林是應該将面前這個年輕人盤查清楚才能動用警力的。

而且這個案子已經交給市公安局來接管，他們派出所沒有直接出警權限。

上頭一旦追究下來，他身為派出所的頭兒是要頂雷的。

可是，如今，面前這位年輕人說的沒錯，如果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兇手家中極有可能發生第四起兇殺案，而且受害者還是他認識很長時間的男孩。

那一刻，萬學林做了很艱難的抉擇，保險起見還是冒險博一次？

幸虧，他選擇了後者。

“卓緒傑，通知大家緊急集合！馬上出發！”

“明白！”

非常時期，派出所的警員們也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一聽說要馬上出發，立刻丢下手上的事情或者手上的盒飯，帶上武器便上車了。

方棠也跟着上車。

車開了，萬學林這才開口：“你說吧，小夥子，你知道的重要的細節都告訴我。”

“兇手住在向陽區和北路3號都奧別墅小區A區32棟……”

一聽到這個住址，卓緒傑忍不住插嘴：“之前我們調查的人……”

萬學林看他一眼，卓緒傑立刻閉嘴了。

他剛想說，其實之前調查的人裏也有一個住在這裏的，只是他并不是重點被懷疑的對象，所以還沒有查到他頭上。

方棠接着說道：“他的名字叫做徐鼎榮。”

卓緒傑這下真的忍不住了：“頭兒，咱之前查過他的。”

萬學林點點頭，既然他們之前圈定的需要調查的人名單當中有徐鼎榮，說明他已經具備一定的嫌疑，已經進入警方視線。

這麽說，面前這個年輕人并不是說瞎話，他的話可行度直線上升。

萬學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敷衍和武斷，而是決定立刻出馬。

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一輛輛警車從廣都市的街道呼嘯而過，拉響的警鈴給這座城市平添了幾分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