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做鞋5

林雪音話落，圍在林家大門口的村民們一陣竊竊私語。雖然知道自己打出來的布擱呗不一定能換到錢，但是想想死人家林老三家花錢收布擱呗人家有點兒要求也是正常的，在看看村長現在的架勢，這明顯就是給老林家撐腰，衆人仔細一琢磨，似乎他們沒有什麽資格說反對的話了。

“中，這是應當的，應當的。”

“對，沒錯，雪音來看看嫂子家的布擱呗合格不。”正說着其中的一個婦人率先站了出來将自家的布擱呗遞了上來。

這婦人就是金氏打算請的你十個婦人中的一個，是東頭老柳樹旁邊那家的寡婦香林嫂子，平日裏是個老實巴交的實在人，為人勤懇，奉養公婆撫育一雙兒女，種田繡花樣樣都是好手，雖然是額寡婦，但是在村子裏人緣也是非常不錯的。

即便這樣的人手底下的活計應該是沒的挑的但是林雪音還是仔仔細細的檢查比對。

香林嫂子看着林雪音檢查，也有些緊張。對自己的活計她是有信心的，她擔心的是現在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究其原因可不就在她們這十個人身上，就是她也和好幾個人說過這件事，雖然都是自家實在親戚，可是她家那個妯娌可是個傳話筒萬事精，把這件事傳的人盡皆知的人中，就屬她出力最大。

這林老三家萬一因為她那個妯娌再不要她做的布擱呗也不用她過來做鞋可咋整。明年開春自家三丫蛋兒也到了入學的年齡了，她還尋思着靠着做鞋的傭金給她家三丫蛋兒交術修呢。

就在香林嫂子忐忑不安的時候，林雪音脆生生的開口。

“香林嫂子，這布擱呗是合格的，香林嫂子，你能按照這個标準幫我收其他人的布擱呗嗎？咱們兩個人一起檢查還能快一些。”

香林嫂子愣愣的看着笑眯眯的林雪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什麽？！雪音丫頭讓自己幫忙收布擱呗，這豈不是，豈不是說林家沒生自己的氣，那是不是自己這份工算是保住了？

“香林媳婦，你不願意啊？”村長在一旁開口提醒。

“願意，願意，咋能願意哩。嘿嘿，雪音，嫂子肯定好好的檢查，好好檢查。”香林媳婦說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那嫂子就拜托你了啊。”

“唉，中，沒啥，沒啥。”

有了香林嫂子的幫助，兩個人的檢驗速度快了許多，半個小時就檢驗完了，收到手的合格布擱呗總共有八百多張，只有村裏有數的那兩家愛偷懶耍奸的人家交上來的不合格剩下的都是合格的。從這也可以看的出後梁山村後梁山村的村風還是很樸實的，偷奸耍滑的人也很少。即便林雪音沒有提前提要求但是大家也都是實心實意的打布擱呗的。這一點倒是沖淡了林雪音之前的不快。

檢查完了，圍觀的人也都沒留下，畢竟那還有兩百張布擱呗的缺口呢，林雪音是一張布擱呗兩文錢的價格收的，打兩張布擱呗那就能換一個雞蛋吃，衆人都忙着回家抓緊打布擱呗去哪有功夫再在這兒啊。

下午的時候，那十個婦人也都來到了林雪音家。

“諸位，”林雪音在給每一個人都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後說道。

“咱們鞋坊今天算是正式成立，今天大家能坐在這兒，我想大家肯定也是想要借此賺些錢，我們林家也是一樣。為了大家的賺錢大計咱們醜化得先說到前面，咱們做鞋子講究的就是一個手藝和創意，如果手藝外洩，咱們大家就誰都賺不到錢了。我這裏有一份合約，如果手藝外洩的話，要賠付我家三百兩銀子，這一點大家有異議的話畫押就可以。當然了，如果手藝沒外洩那咱們大家當然是歡歡喜喜賺大錢了。我這裏有印泥，大家考慮好了就可以在上面畫押了。”林雪音說完就将一沓紙放到炕上衆人面前。

林老三家的西屋炕燒的很熱乎，可是衆人一想剛才林家大閨女說的手藝外洩就要賠三百兩銀子，一想到這個數字衆人就感覺心裏打了個突兒，腳底板都晚上冒了寒氣。

三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她們一輩子也賺到這麽多錢啊。一想到這兒他們甚至都生出了些許的退意。

“那個，是不是，只要我守口如瓶就可以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最怯懦的矮小婦人開口問道。

“桑嬸子，沒錯，就是這樣，我只是将醜化說道前頭兒了，當然我覺得大家肯定也不願意失掉這個營生的對吧。”

“對對對，”另一個人也跟着說了句。

“哎呀哎呀，這嘴巴嚴實兒的不就得了嘛，來，雪音，嬸子我先簽一份。”梁五嬸看着她們的表情渾不在意的直接扯過那合約直接蓋了一個自己的指紋。

其他人這才反過沫來。

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兒嘛，嘴巴嚴實兒的，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嘛，她們來這兒做鞋可不是為了偷藝的可是為了賺錢的。人家教給咱們本事讓咱們賺了錢，難道誰還能壞心眼子的去出賣林家？！既然不會出賣林家那簽三百兩三千兩都沒啥大不了的。

“我簽，我簽，”

“對對對，”

這一下，所有合約都簽訂完畢。林雪音也松了一口氣，當下和金氏二人拿出她們一早準備好的講解的鞋子，介紹這皮鞋怎麽做。

這十個人都是做鞋的好手，聽了金氏的講解也都明白了一個大概，其實這做皮鞋和做布鞋也差不太多。只是把這布料代替成皮子，再在鞋子袖筒的地方縫上毛茸茸的邊而已。她們手足夠巧，只是腦袋裏沒有那麽多的創意而已。

只一天，每個人都成功做出來了一雙皮鞋。第二天做的速度就快上了許多，每個人每天都能坐上三雙鞋甚至更多。

接下來的日子，金氏帶着這些婦人做鞋，林雪音也沒閑着，雲霆帶着她幾乎跑遍了整個鎮，尋找皮鞋的賣家，終于吉祥衣坊願意替他們試賣幾雙。在林雪音的強烈要求下皮鞋在吉祥衣坊裏連續擺了一星期而不賣，在小年這天才只賣了六十雙鞋子。再想買鞋子還得提前預定等到發售日才能來吉祥衣坊提貨。對這種另類要求吉祥衣坊開始不解，可是等到看到放售的鞋子被搶購一空才算對林雪音徹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