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青果

青果

淩晨三點鐘。

沈念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 不是想象中亮到刺目的白熾燈光,每次都需要适應好久才敢睜開眼睛。

像是陷入一場美妙的夢境,星辰彎月, 近在眼前。

“要是能伴着滿屋星星睡覺就好了。”

“想得挺美。”

沈念意有所覺地側頭, 看見床頭櫃上擺着一臺小型的星空放映機。

睡前畫面歷歷在目,是誰準備的可想而知。

那一瞬間,沈念清晰聽見了心房炸開的聲音。

像無數支彩色煙花同時飛升, 綻放, 在漆黑夜幕劃出耀眼的色彩。

‘嗷’地一聲, 沈念翻身将自己整個埋進被子裏。

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在兩米多寬的大床上翻滾了好幾圈。

這樣的沈知序,怎能不讓人心動啊。

簡直就是芳心縱火犯。

喜歡上自己的哥哥,偏偏他只把她當妹妹。

該死。

沈念酸唧唧地想着。

哼聲, 簡直混蛋。

...

如果說專屬于沈意凝的蛋糕,看透性格僞裝的無奈與縱容,栖身在星光海海的一場夢境。

這些所有的疊加起來,只彙聚成一束欲燃又止的火苗。

那下到一樓發現的微弱燈光,就是徹底将那火苗點燃的引信。

只是抱着很随意的下樓念頭, 沈念沒想到會和沈知序在偌大家中來一場深夜的偶遇。

也許心思本就不清白,如今和沈知序單獨相處,總時不時冒出幾分做賊心虛的感覺。

樓梯側邊亮着一排的照明燈, 沈念慢吞吞下了臺階。

廚房內開着一盞微弱的燈。

沈知序背對她站在冰箱前, 擰了瓶礦泉水在喝。

精致飽滿的喉結随着喝水的動作上下滑動, 平添幾分漫不經心的性感。

沈知序将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擰好,随意擱在一邊, “怎麽這個點醒了?”

他轉過身來看她。

沈念這時才發現沈知序右手骨節間還夾着根煙,已經抽了一半, 在昏暗的廚房裏散着猩紅的光。

他穿着簡單的黑T和同色系的休閑褲,烏黑的發短碎,懶散鋪在額前。

短時間沒吸,有素白的灰順着指尖脫落,北方三月的夜裏,男人長身玉立,清矜貴氣。

沈念倚在廚房門框上,一時看迷了眼。

直到沈知序近身,朝她打了個響指,“想什麽呢?”

“...”

反應過來,沈念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肚子,給自己找了個不會被懷疑的理由,“餓醒了,然後就睡不着了。”

晚上的生日會本來就沒吃什麽,胃裏僅存的半塊蛋糕都被消化幹淨。

确實是餓了。

“想吃什麽?”

沈念舔舔唇,眼眸亮晶晶,“牛排,二哥可以嗎?”

沈知序沒作聲,撚掉還在燃着的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走到冰箱跟前,打開,拿出兩塊解凍好的牛排。

語氣帶着幾分深夜困倦的懶洋洋,“二哥可不可以不知道,你該問牛排。”

“...”

沈念哼了哼,覺得沈知序有時候好壞。

她站在沈知序身後,望着他挺拔的肩,頭發被修剪得平齊,簡單的黑T都帥氣難掩。

心心念念的人近在眼前了,沈念掐了掐指心,低聲告誡自己循序漸進。

找了個話題切入,“二哥,你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會的做飯嗎?”

“不是。”

“...”

鍋內倒入橄榄油,冒煙後将牛排輕輕扔進平底鍋。

等到熟度差不多,扔進一塊黃油,黃油的香漸漸和肉融合,沈知序切了點迷疊香撒進去。

這才和她解釋剛才的疑問。

“小時候老沈和孟女士都忙,有個暑假忘記請阿姨,你大哥和我就慢慢學會了做飯。”

“哦,那二哥未來的女朋友好幸福哦,想吃什麽都可以讓你給她做。”

沈知序側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誰說我要給女朋友做飯了?”

“...”沈念瞪眼,“難道你不準備給女朋友做飯吃嗎?”

她撇撇嘴,“那做你女朋友也不怎麽樣啊,還不如妹妹待遇好呢。”

沈知序将牛排擺盤,切了小番茄和熱水煮過的西藍花做裝飾。

将牛排端到餐桌,“過來,吃了趕緊去睡覺。”

沈念拉開椅子,坐到沈知序對面。

低頭盯着那盤擺盤簡單卻精美的牛排,切了一小塊放進嘴巴,鮮嫩多汁,好吃極了,對味蕾簡直是一種享受。

她悄咪咪擡頭看了眼沈知序。

男人眉眼淡淡,慢條斯理切着牛排,簡單的動作被他做起來貴氣十足。

一個想法在心中油然升起,不過是個煎牛排,就能把沈知序睡到。

那這牛排煎得也算值?

還沒吃幾塊。

沈知序面前的那盤切好,修長冷白的指骨将其推到沈念跟前,“吃這個。”

男人又将沈念面前的那盤拿到自己跟前,拿起刀叉。

唔...那是她吃過的...

沈念再次忍不住擡眼,去看沈知序。

男人慢條斯禮切着牛排,即使是在深夜的廚房,吃相都帶着世家公子的矜貴與優雅。

沈念吃了口沈知序給她切的牛排,還是好好吃。

她情不自禁開口,“二哥,你對我好好,那之後你要是交了女朋友,可不可以對她也這麽好?”

“?”

沈知序擡眼,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

沈念理由很充分,“因為我怕你女朋友吃醋啊,萬一她見到我,看見你又給我煎牛排又給我切牛排的,吃醋生氣了怎麽辦。”

“一碗水端平,一碗水端平的意思你知道嗎?”

切完牛排,沈知序拾起一旁的餐巾,将餐刀緩緩擦拭幹淨,放到一邊。

他慢條斯禮地擡頭,瞅了她一眼,那一眼似笑非笑的,讓人感知不到裏面所帶的情緒,“沒交過,不知道,沒經驗。”

“...”

沈念總覺得沈知序在陰陽怪氣,但她找不到證據。

氣悶地鼓了鼓腮。

男人單手叉了塊牛排放嘴裏,慢條斯理地咀嚼。

無名指的銀色戒圈在燈下泛着粼粼的光,戒圈下面的皮膚瓷白,還泛着血管的淡淡青藍色。

幾個月以前看到的紋身像是一場幻覺。

沈念揉揉眼圈,“二哥,你紋身真的洗掉了嗎?”

“嗯。”

“好吧。”

聽到這個答案,沈念心底莫名有股說不上來的失落,一瞬即逝,快到抓不住更細的感覺。

沒太放在心上,沈念又問。

“二哥,你這次回來還會去外地出差嗎?”

“說不準。”

“二哥,”女孩眨眨眼,眼底泛着狡黠的光,“我想喝酒。”

這樣深的夜,這樣特殊的日子。

沈念向沈知序發出想喝酒的邀請。

一年半以前的記憶歷歷在目。

男人眉心一跳,“還上着學喝什麽酒,家裏又不需要你應酬,”

數落完,他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還是真把父親的話聽進去,準備練練你那一杯就倒的酒量?”

“什麽啊,”男人眼底的調侃一眼分明,沈念有些不服氣,“我哪有一杯就倒,”

她豎起兩根細白的手指,“最起碼也是兩杯好不好。”

“我就是突發奇想想喝嘛,而且今天周五,我要到大後天才上學呢。”

沈念雙手探過桌面,晃着沈知序胳膊撒嬌,退而求其次,“要是紅酒不能喝,果酒也行啊。”

說完不等沈知序反應,沈念幾步跑去廚房,從冰箱拿了瓶梅子味的果酒出來。

又在酒櫃下方拿了只果酒杯,很小巧的那種。

她回來朝沈知序豎起兩根手指,“就喝兩杯,果酒而已,又不是紅酒,應該不會醉的。”

“...”

沈知序單手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面拿了瓶蘇打水回來,遞給沈念,“兌點蘇打水試試,味道應該也不錯,也不容易醉。”

沈念看着那瓶透明的蘇打水,剛從冰箱出來散發着細微的涼氣。

女孩嘴巴一撇,哼地一聲,“好不好不知道,酒味都要被蘇打水兌沒了吧。”

沈知序無奈,拿着果酒杯起身,用清水洗幹淨。

回到餐桌前,擰開酒瓶,往酒杯裏倒了一半,又添進一些蘇打水,遞給沈念,“小酒鬼,喝一杯行了,喝完去睡覺。”

沈念圓潤的眼睛瞪着沈知序,哼唧着接過酒杯。

看了一眼沈知序,仰頭,直接喝光。

“...”

看着她那看似千杯不倒實則外強中幹的架勢,男人眉心狠狠一跳。

單手拿過酒瓶,準備放回酒櫃。

沈念眼疾手快地握住沈知序手腕,“果酒兌蘇打水好好喝哦,二哥我剛才喝的太快沒嘗到味道,你再讓我喝一杯,就一杯好不好?”

女孩腦袋仰着,圓潤的眼巴巴地望着沈知序。

說要再喝一杯。

...

沈知序沒想到沈念酒量那麽淺。

兩小杯兌了蘇打水的果酒都能喝得臉頰紅紅,眼睛浸了水般的濕漉。

沈念覺得自己真的喝醉了。

不然為什麽對面的沈知序都在重影。

“二哥,你重影了诶,”

“不過重影了的你還是好好看哦,”沈念拄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對面男人,舔舔唇,“讓人想親怎麽辦。”

“...”

男人眉心又狠狠跳了下。

沈知序無奈地看着餐桌對面的醉鬼。

或許沈知序給了她太多的縱容。

加上酒精作祟,膽子也在變大,腦海裏全是想親沈知序,想親沈知序。

好想親沈知序。

整個人都徘徊在一鼓作氣做件壞事的邊緣。

說不定第二天就忘了。

那這壞事做一下也沒關系吧?

沈念眼眸恍惚地想。

這麽想着,沈念慢吞吞地繞到餐桌對面,徑直坐到了沈知序腿上,雙手攀上男人肩,雙腿岔開,“你長得真好看。”

“我有點兒等不及到高考結束了怎麽辦,所以,可不可以先預約一下,高考結束那一天,要不要談戀愛?”

醉意侵襲,大腦和動作都漸漸不受控制,沈念坐在沈知序身上,整個人都晃晃悠悠的。

仿佛分分鐘都能往一邊倒去。

沈知序單手撐上女孩纖細的腰肢,眸底晦暗。

他用了些力道,近乎于掐的力度。

男人骨節按壓的力度有些緊,一點點陷入女孩細嫩的肌膚。

沈念下意識蹙眉,忍不住嘤咛了聲。

她動了動身子,雙手攀着沈知序的肩,不管不顧,唇一點點,試探地湊上去。

近在咫尺的瞬間,下颚忽地被男人曲指抵住,沈念聽見沈知序嗓音低沉,情緒不明,“沈意凝,睜開雙眼看看,你想親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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