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新年·春甲

新年·春甲

1月23日，青道高中新學期返校日。

尴尬的站在禮堂的舞臺上，耳邊聽着校長興高采烈的表揚，倉持洋一有點不耐煩的吐槽：“可惡，還要說多久！”

禦幸一也：“啊哈，畢竟，六年沒去成，一下子就連着兩次，太興奮了吧。”

倉持洋一：“榮純呢？”

禦幸一也：“昨天回來了。”

倉持洋一：“我是說，他今天怎麽沒在？”

禦幸一也：“一大早就不見人。”

倉持洋一：“啧，一個寒假都沒聯系嗎？”

禦幸一也：“嘛……”

總算結束了尴尬的全校表彰，棒球少年們紛紛回到班級隊伍裏。這時，另一波少年少女走上了舞臺。校長先生非常高興的繼續表揚道：“去年，在棒球部取得亮眼成績的同時，我校的管弦樂部也成功拿到了關東大會金獎。另外，前兩天的新年選拔會上，管弦樂部也成功取得了未成年組的第二名的好成績。恭喜！”

下意識跟着鼓掌，同班的禦幸一也和倉持洋一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同學，依然沒看到那個“失蹤”的家夥。

這時，管弦樂部開始在舞臺上布置座位，倉持洋一戳了一下禦幸一也：“喂。”

禦幸一也點點頭：“我看見了。今天的彙報演出居然是榮純指揮嗎？！”

倉持洋一：“下午練習的時候，這家夥的情緒不會有問題吧？”

禦幸一也咋舌：“但願。年後第一次訓練就被暴走的投手砸一臉……應該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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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持洋一：“哇哈~祝你好運。”

新學期開始後不久，青道高中棒球部就開始了春季甲子園的最後準備。

最開始的兩天，大部分選手們都不在狀态，主力一壘手前園建太更是出現了連續失誤和打擊失準的問題，無奈之下，片岡監督将他暫時移出先發名單。另一個一開始有點問題，但很快就調整好的家夥，是假期時一直在國外的澤村榮純。花了兩天調整時差，重新找到狀态的澤村榮純迅速穩定輸出。在前一年就掌握的很好的直球、變速球、指叉球和卡特球的基礎上，休賽期時嘗試練習的滑球也有了不錯的進展，最讓人驚豔的，是休賽期時重點磨練的改良版怪癖球。用鈴木大我的話講，單憑這個已經可以做到九宮格控球的怪癖球·改，澤村榮純都可以在大聯盟追逼強打了。

新年之後，二年級的選手們陸續開始考慮升學的問題。原本就準備高中畢業進軍職業的禦幸一也在惡補了社交軟件的使用之後，也通過這段時間對自家搭檔的社交媒體的窺探，對大聯盟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考慮到自家的經濟情況，禦幸一也還是計劃畢業之後先從國內入職，後續再謀求去大聯盟的機會。而原本目标明确的澤村榮純則在新年假期之後，有了不同的想法。但因為開學之後這家夥很快就恢複如常，除了同屋的禦幸一也和假期時也時常聯絡的鈴木大我之外，全隊上下，沒有人注意到自家王牌的情緒波動。

另一位二年級主力倉持洋一依然處于迷茫期。雖說職業選手感覺很酷，但從加盟職業隊的幾位前輩那裏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一直很尊敬的小湊亮介在大學裏混的很開，倉持洋一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成績和現在這支隊伍拿到推薦入學的可能性，開始考慮要不要先申請大學。白州健二郎、川上憲史和前園建太等自認天賦一般的選手們大多想進入大學，已經開始關注可以申請的學校。整體來說，大部分二年級選手已經不再單純關注最後一個夏天的比賽結果，反而開始考慮最後兩次甲子園可以帶給自己什麽助力了。

3月初，青道高中棒球部驅車前往兵庫縣。

依然住在之前拜訪過的民宿裏，收拾完房間後，禦幸一也突然說：“榮純，出去走走？”

澤村榮純愣了一下，點點頭：“好。”

同屋的倉持洋一、白州健二郎、川上憲史和小野宏都是知情識趣的家夥，自然看出這對搭檔想要單獨聊聊，故而，在兩個人離開房間之前，全都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兩個人離開後，川上憲史皺眉：“榮純和一也，假期的時候發生什麽了嗎？”

倉持洋一：“沒聽說。榮純一放假就出國了吧？”

白州健二郎：“對。回來之前，榮純還參加了伯克利的新年音樂會。”

小野宏：“這兩天，他倆在牛棚的搭檔時間減少了。”

川上憲史：“對。也說不上哪兒不對，就是特別奇怪。”

倉持洋一：“希望這兩個混蛋趕緊解決。萬一拖久了，隊裏的氣氛肯定會變質。”

白州健二郎：“趕在阿園和麻生他們發現之前就好。”

小野宏：“哦，怪不得剛才你倆拉着我不松手……”

川上憲史：“額，一會兒想想怎麽糊弄麻生吧……”

倉持洋一撓撓頭：“兩個麻煩的混蛋！”

另一邊，離開民宿的投捕二人沿着路邊溜達着，直到民宿被其他建築物擋住之後，禦幸一也停下腳步：“喂，榮純，新年假期的時候，發生什麽了嗎？”

澤村榮純愣了一下：“你看出來了？”

禦幸一也撇撇嘴：“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澤村榮純：“也沒什麽。和棒球部無關。你喊我出來就為了這個？”

禦幸一也皺眉：“和棒球部無關嗎……”——好想問和我有關嗎？可惡，問不出來。

澤村榮純：“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回吧。”

禦幸一也：“不能說嗎？”

澤村榮純：“哎？”

禦幸一也：“不能告訴我嗎？”

澤村榮純：“一也？”——這什麽情況？！這家夥什麽時候轉性的？！只是一個新年假期吧？！發生了什麽？！

禦幸一也微微低頭：“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澤村榮純猶豫了一下，嘆口氣：“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我只是不想放到臺面上，給大家徒增煩惱罷了。”——哇哈~這家夥居然還學會裝可憐了？！

禦幸一也：“我想知道。”

澤村榮純：“新年的時候，法比奧老師交給我一封邀請函。是我一直很想去的樂團發來的邀請，今年年底的聖誕音樂會時，他們會派專人到伯克利進行評估，如果通過的話，我就可以從明年六月開始，成為他們的第一副指揮。”

禦幸一也：“年底的測試，這麽早就通知了嗎？”

澤村榮純：“是非正式的邀請。如果我感興趣的話，8月份發邀請的時候，給他們送一份邀請函就可以了。”

禦幸一也：“維也納？”

澤村榮純點點頭：“對，法比奧老師服務了三十年的維也納樂團，也是我小時候長大的樂團。如果通過這個測試，四年後，現任的指揮萊昂先生退休時，我就可以接手整個維也納樂團的事務，這是我從3歲開始的夢想。”

禦幸一也：“這樣……那麽，BOS呢？”

澤村榮純：“法比奧老師的意思是，如果我還在糾結，可以先和維也納簽約後，留在伯克利進修。BOS那邊，Boss說可以給我一份四年的短約，等時間到了再說。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好。”

禦幸一也：“的确，你這家夥，無論做什麽都很專注。”

澤村榮純嘆口氣：“就是覺得，自己兩邊都放不下，過于貪心了。嘛，已經沒事了。”

心念一動，禦幸一也試探道；“如果，我是說如果，BOS的試訓我能通過的話……”

澤村榮純搖頭：“一也已經決定留在國內了吧？事關未來，不要為了其他人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啊。”

禦幸一也：“是嗎……”

澤村榮純聳聳肩：“還有半年多呢，到時候再說吧！一個夏天之後，或許有其他的轉機呢。”

禦幸一也：“嗯。”

澤村榮純：“好了，這事兒到此為止。先專注明天開始的比賽吧。”

禦幸一也：“哦。”

春季甲子園在第二日正式開始。比賽第5日，青道高中首戰日，迎戰大分縣代表寶明高中。

片岡監督安排的先發是一年級的降谷曉，捕手禦幸一也。似乎是甲子園的氛圍讓降谷曉意識到了什麽，這個開局不穩的家夥難得首局0失分，且一直穩定的堅持到第7局換投。第7局，川上憲史中繼，開球略緊張，但後續迅速調整好狀态，完美收官。青道高中打線銜接略有瑕疵，但上位打線和掃壘打線銜接尚好，8-0晉級。

随後，比賽第10日，青道高中晉級八強後，遭遇夏甲決賽的對手，南北海道代表巨魔大藤卷。

這場八進四的關鍵賽事裏，兩校均派出了王牌投手，雙方0-0僵持到第9局上半，巨魔大攻擊局。巨魔大3棒，三年級二壘手西英雄掃到了澤村榮純的變速球，左外野的降谷曉守備失誤，西英雄跑上二壘。之後，盡管澤村榮純和禦幸一也的防盜壘能力都很優秀，但依然在巨魔大打線的緊逼之下，丢掉一分。第9局下半，同樣從掃壘打序開始，青道4棒禦幸一也轟出了一發外野長打上壘，5棒澤村榮純觸擊送壘成功，但又一次的，青道的攻擊斷在了下位打線，留下殘壘，止步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