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長亭怨(三)
長亭怨(三)
元齊轉身來到趙大人身後,斫斷了繩索。趙大人氣力虛弱,看要倒下,元齊一把扶住。“快……如意!”趙大人伸出一條手臂,虛弱無力地直指着院中,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昏死了過去。
元齊心下十分着急,忙探了鼻息;還好,大人只是暫時昏厥了。他先小心地将趙刑房放在院中的椅子上,從昏過去的季茲星手中一把抓回如意,然後向廚房中取回自己的寶弓,便急急地扛起趙刑房,趕回府中。
六曉早已着了忙,正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地亂走,忽見元齊一身道服地扛了奄奄一息的趙刑房來,大驚失色,頓時心中一酸,奔來接過元齊手中的物事,想要開口問些什麽,卻一句也說不出,揉揉激紅的雙眼:“我去請大夫,元齊大哥,你好生看護着大人。”便步履沉重地出了府。
元齊喚來家人替趙刑房換下破衣,只見身上有四五處嚴重的燙傷,一看便是用煉丹攪拌的鏟子燙的,便親自用草藥敷了,倒了杯茶在案頭,緊張地盯着趙刑房。不一會兒,一位郎中來了,見刑房的傷勢不輕,便開了兩付去痛結痂的方子,吩咐不能吃有椒、蒜等刺激的飲食,便告辭離去。元齊轉身拜謝,只看見六曉的眼仍是紅紅的,便壓低了聲音喚他:“六曉,你且到院中來。”
六曉被從悲痛中喚醒,随着元齊來到外頭院中。“元齊大哥,這……大人究竟是怎麽了,早上還……”一時失語,只見他的兩眼睜得又圓又大,仿佛要将這地上看出個洞來。
“六曉,你也不必太過傷心,我已知道是何人指使,何人所為,不愁日後不叫他們血債血還。”元齊緊了緊牙關,狠言說道。他清楚,這只是個開始,日後雙方對壘,雖然不會再有皮肉之傷,卻仍然性命攸關。
月光照進趙刑房卧室的窗,映出他瘦削卻透着不屈的臉型。六曉和元齊在院中習武,劍影交錯間,他們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本朝除去這一黨奸人,為刑房,為聖上,為社稷。
可是他沒有想到,最終與他臨場對陣的,并不是他所痛恨的一幫庸臣,而是另有其人。
他們出于同樣的目的,舉兵來犯;而元齊,卻不得不對他們痛下殺手。
最令人心痛的故事,莫過于兩方對陣,而心出同因。自古一臣不侍二主,元齊明白,可他心中,隐隐地痛。
這七八個月過去,昭秦頗得尋遠的意,而她也明白範奉秭的心思,便也時不時地推病不出,避過了風頭。西北游牧部落在邊境尋釁,尋遠忙于應付,也就沒有親自去探望,只是傳宮醫診治,正如昭秦所願。
朱津的身子一日一日地沉了,除了內侍張貴和蘇端言,還有很多宮人前來探訪。但重任心照不宣的一條便是:永遠不能讓範奉秭知道此事。朱津每每聽到來人關切的話語,心中波瀾起伏:在這深宮中,本應該是爾虞我詐,步步心驚地活着,為什麽到了今時今日,當自己确鑿地有了足可被致死的理由,卻反而僥幸得以免除一死?
她不由想起了那天下午,端儀許梁的一番話。
“賀端禮,你不用擔心。雖說這宮內不是什麽容易生存的地界,可我們好歹都明白,自己是在給什麽人做事。如今聖上無嗣,奉秭娘娘恃寵危害龍胎,已是人所共知的。可這樣下去,那些白白送命的孩子和他們的母親們,誰來給他們一個解釋呢……都是可憐的人,誰又倚仗着誰呢,不過是憑着良心,給家裏積些陰德。”
朱津躺着,仰面都可以看見自己的肚子。她輕輕地拂過,裏面的小家夥立即收回了腳,像是被撓癢了一樣。朱津原本默默流着淚的臉,此時也禁不住顯出一絲笑容。
不足一月後,朱津在安樂堂産下一子。因前倉與各位主子的寝殿相距甚近,內侍張貴便主動提出,代朱津撫養這個全宮上下秘密保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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