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好想逃
好想逃
“你們在說什麽呢?”休息間裏的人不少,這邊大樓人員流動還是很頻繁的,自然就有人八卦跟不上。
“嗨呀,就是那個啦。”女人擠出一個姨母笑,嘬了一口咖啡,靠在沙發上給這群入職不久的文員科普起來。
“前些日子陸中将不是升了麽,就調到咱們這層來啦,上頭特地給咱們陸中将調了一個精英文書來。”
“結果人家臨調過來還沒轉正呢,陸中将還是少将時候的副官就直接把這文書給PK掉了。”
“哈哈哈,你們都沒看到那張臉,完全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會輸耶。”
“這麽厲害的嗎!”
“你說的那個副官該不會是今天咱們撞見那個超級帥的帥哥吧!”
“對對,眼角有淚痣那個。”女人接着科普道,“這申副官可了不得的,他和咱們陸中将,可是有好長好長的一段緣呢~”
“據說當年在軍校的時候呀,就是陸中将綜合第一,申副官綜合第二,但是人家申副官心态好得很,一直自願追随着陸中将,從軍校出來就一直在給陸中将當副手了。”
“啊?這麽有才華的人,可惜了。”有人感嘆道。
“可惜什麽呀,這都是愛!我跟你們說……”
申梓雲此人,确實如女人所說,就算在陸北襲身邊,也依舊是優秀到耀眼的存在。只是女人不知道,申梓雲的父親,曾經是陸北襲父親的心腹,他們二人自幼一同長大,從小就興趣相投,比親兄弟還要親幾分,他更是自願為陸北襲解決一切不需要他分心的麻煩。
“瞧你這出息。”申梓雲嫌棄地把毛巾甩到陸北襲臉上。
他怎麽也想不到,分開不過三年的時間,陸北襲從一個拽。逼二世祖,變成了個“因為男朋友明天要過來所以大半夜睡不着覺挂在床上做仰卧起坐”的戀愛腦。
到底是什麽天仙把這人的魂都給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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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襲被抓着毛巾擦了擦糊在臉上的汗,倒吊在欄杆上,把毛巾扔回去:“梓雲,一起呗。”
申梓雲背着身子都能把毛巾接住,随手丢進了髒衣簍:“不幹,我明天還要去上課。”
他起身去洗手,還要警告道:“明天是周上尉的課,之前被他抓住翹課的人可是在期末被他把腿都打斷了,你好自為之。”
陸北襲:“知道了——”
然後又做了三組俯卧撐,一組體能訓練,才去沖澡睡覺的。
但凡申梓雲會因為有點聲音就睡不着覺,此時已經把陸北襲從七樓扔下去了。
結果,千盼萬盼去接男朋友過來的陸北襲第二天正大光明翹課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半夜擾鄰的報應,他直接被抓去給二年級的演習去了,得下午才能回來。
申梓雲:“……”
自己養大的兒子,還能斷絕父子關系咋滴。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陸北襲根本沒有要到探視權限,只是因為祁慈放月假,就把人叫了過來。
接人路線當然是他們經常半夜翻牆出去的地方,學校管理雖然嚴格,生長期的大男孩半夜餓着,又被嚴格控制了違禁電器,就只能出去覓食,學校在這方面比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因此這邊的安保系統相對比較薄弱。
申梓雲将巡邏引開後,看着他們學校高高的圍牆,嘆了口氣。
陸北襲找個軍。校的不香麽,待會兒就算把人帶上圍牆了,這麽高的牆普通人也跳不下來啊。
他正思考這,突然聽見旁邊的樹上傳來一陣響動,帶着初夏味道的風,一個身影從樹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了他旁邊。
申梓雲和這個清秀幹淨的男生面面相觑,突然問道:“祁慈?”
“我是。”男生的腿好像被震麻了,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申梓雲去扶他,外套下的手臂細得一手就能握住。
“你是怎麽……”申梓雲看了一眼那比圍牆還稍微矮了一點的樹。
祁慈慢吞吞地把身上的樹葉摘下來:“我先跳到樹上的,還好樹幹夠粗。”
是你太輕了。申梓雲想到。
“但是我怕上牆的那個梯子太重了,我提不上來。”
申梓雲:“……”
陸北襲到底哪裏淘來這麽個大。寶貝的。
兩個人……準确說,申梓雲給陸北襲發了消息,就将那個祁慈“提不上來”的扶梯單手拎起來了,也不知道這人哪裏整的伸縮扶梯。
他們将扶梯藏到了體育館背後的草叢裏,申梓雲便想帶祁慈回宿舍。
“我可以去看陸北襲訓練麽?”少年澄澈透亮的眼睛撲閃着,像剛生出不久的小鹿,濕漉漉、軟綿綿的,讓人沒法拒絕。
“我保證就在旁邊看,絕對不添亂子!”
申梓雲看着舉手發誓的祁慈,嘆了口氣。
少年蹲在灌木叢裏,撈起來的袖子下是被陽光照到白得發光的皮膚,精致又脆弱的,滿眼裏只有另一個人。
那鴉羽似的睫毛垂下,乖順地掩去了窗外照進來的光,投下一片陰影。
屋內的女人還在那裏數,這位申副官多麽多麽厲害,她說累了,喝了口咖啡歇歇氣。
“天啊,又優秀,又溫柔,這麽優質的好男人,想嫁!”
“醒醒吧,申副官是陸中将的!”女人的語氣裏充滿着驕傲,“你們想啊,竹馬竹馬,能把後背托付的摯友,甘願收斂光芒的守護,這才分開幾天就迫不及待地把秘書給踢了,人家以前可是副官,如果過來那不就是降級了嗎?嗑死我了,我要被糖昏了!”
“天啊,如果這都不是愛!”
休息間裏的女人們快樂地嗑着cp,男人們被擠到一邊無語抽煙,只有跟着陸北襲調過來的幾個文員相互看了一眼。
你們怕不是不知道陸中将有男朋友了,捧在心尖尖上的那種,她們在陸北襲手底下工作了多少年,就跟着吃了多少年的狗糧好麽。
不過能跟着陸北襲過來的,腦子都不差,倒是都猜到這位護短到極致的陸中将害怕他家白菜被盯上有危險,故意放出來了謠言。
等穩定之後,就可以看到□□房子塌掉,真是茶餘飯後不錯的好戲呢。
然而,門外的祁慈并不知曉這點,他聽着屋內的人多麽有聲有色地描述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他從來都參與不進去的羁絆,心髒仿佛沉進了湖底。
好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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