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68.第六十八章錢沒了
第六十八章 錢沒了
招弟當着衆太太以及親友的面,賞了臘梅二百文錢。
招弟的舉動,令二太太哭笑不得,哪有自家的兒媳婦,去讓人調笑自己的老公公的?
那臉上抹灰,是有寓意的,寓意老公公爬灰,這寓意姑娘們都說不出口,這臘梅小,她還不知道,招弟就撺弄她這麽幹了!
臘梅還真去幹了,這個傻丫頭!要是知道在老公公臉上抹灰是什麽意思,她會去幹嗎?!就是給她再多錢,她也不會去幹的,婚後的女人以及男子愛怎麽幹怎麽幹,姑娘卻不可以,姑娘要端莊。
好在她還小,沒人去笑話她,老爺倒是被人笑了!
招弟要是撺弄別人,沒人敢,也只有臘梅敢。只有臘梅把二老爺臉上抹了灰,才真正好笑,才能使得財三少爺的婚禮熱鬧的有意義!
人家議論起來,都熱鬧非凡,一個戰場上赫赫有名的戰将,卻被府裏的一個小丫頭戲弄,戲弄了他還不能生氣,好玩不?!
也只有招弟能幹得出這事,她這身份在這一刻,她說自己是外孫女,外孫女鬧舅舅,那是沒的話說的。
招弟真會找人,找了傻丫頭臘梅。
大太太說給老太太聽時,老太太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估摸這府裏,也只有臘梅能幹得出來!”老太太笑道:“她總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
“不是她,誰又敢捋老虎的胡須?”三太太笑道:“這雖說結婚三天無老少,誰都可以鬧,要是換個人試試?別說這樣的事丫頭們怕羞不會做,小子下人媳婦們不敢過分鬧,便是親友,礙于二哥的面子,也不會這樣戲弄他!不過嘴上說說罷了!”
“這還不是您那好孫媳婦撺弄的?”二太太對老太太笑道:“她給臘梅打氣,說沒事,老爺不會生氣,老爺生氣了還有她呢,先說給臘梅一百文,見臘梅猶豫,她又加了一百文,這傻丫頭,見有兩百文賞錢,她還真敢下手!”
一行人站在那裏,笑了一回,親戚女眷們都在那邊看熱鬧。
“咦?她們人呢?”老太太沒見貞大奶奶和招弟等孫媳婦,四周看看,也沒她們的影子,就問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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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能閑着麽?這會子都在新娘的房裏,貞兒媳婦撺弄臘梅去惹新娘子笑呢,說她要是能把新娘子逗笑了,就賞她一百文!”
老太太噗嗤一笑,感嘆道:“她這個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随她鬧去吧,哎,跟那幾個猴兒說一聲,別太過分了,人家新娘子也是知書達理的,況且鬧大了,吓着我們自家的孩子可怎麽得了,以後輪到她們做了人家的新娘,膽兒都吓小了!”
“老太太,您就放心吧!”三太太道:“除了招弟大鬧些,別人都是有分寸的,況且郭玲跟幾個姐妹都在那裏瞧,她敢鬧出什麽葷段子來?”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道:“臘梅這孩子,上回玮兒出閣,她倒是鬧出不少的笑話來,你要說這孩子傻,她倒是掙了不少的小錢!”
“老太太,您哪裏知道,招弟早跟她們幾個說了,說臘梅不宜多給她賞錢,要細水長流,說多給了她心就大了,以後有些事情她就不幹了。就像這一回去戲弄老爺,她只花了二百文錢,臘梅她還真敢幹!”
二太太與老太太等人說笑了一回,帶着三太太去照應那邊看熱鬧的親友去了,這裏大太太陪着老太太,過來跟堂上坐着的幾家老夫人說話,又把招弟撺弄臘梅抹了二老爺一臉灰的事情說了,衆人又都笑了一回,說到底是自家舅舅,怎麽擺弄都不生氣,又說還是親上加親,在一起真比親閨女還親呢!
且說臘梅這一天,掙了五百文錢,把她樂得嘴就沒有合攏過,這可是千年難遇的掙錢的大好機會,自己做一個月的事情,也才五百文的月錢,光這一天,她就掙了,她能不樂?!
一直鬧到下半夜,衆人也都困了,臘梅才意猶未盡地回到角院,推了門進去,點上燈,她來不及梳洗,便把那錢掏出來,在床上數了又數,沒錯,果然五百文。
臘梅便打算把錢收起來,再洗漱上床睡覺。
臘梅拱進床底,用手摸了摸。
“咦?”臘梅在床底發出這一聲響,一種不好的預兆湧上她的心頭。
她的心情忐忑不安,又在床底下摸了摸,沒有!
怎麽會沒有?錢袋呢?
臘梅摸了整個床底,還是沒有。
臘梅的心此刻跟外面的天氣一樣,拔涼拔涼的!
臘梅從床底退出來,坐在地上,也不顧徐媽教導她的、說以後要注意些自己的形象。
錢袋弄哪裏去了?
臘梅不敢相信,臘梅各種想法都湧上來。
難道自己是在做夢?
臘梅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背,血都掐出來了,除了痛,她還證明了自己沒有做夢。
難道是徐媽把錢幫自己收起來了?
不會!
臘梅馬上否認了,徐媽要是收起來,應該跟自己說的,這錢決不是徐媽拿的。
不是徐媽拿的,那錢弄哪裏去了?
臘梅的腦子高速運轉,今個是臘月十二,她在初一領了月錢,總共領了六個月,也就是三吊錢,她用了幾百文錢,這幾百文還是主子平日裏賞的,其餘的臘梅沒舍得用!
三吊錢用包裹包的,怎麽就沒了呢?
她在領了月錢後,擱在一起,是她親手把它放在床底的角落裏的。
臘梅仔細回憶,在這十二天裏自己再也沒有動過,難不成錢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臘梅忽然站起來,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拿了燈盞,拱進床底下。
要是萬一沒摸到呢?
一個床底,臘梅拿燈來回照看了好幾回,什麽也沒有!
臘梅拱出來,把燈放在地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錢都沒了,她也雇不得地上髒不髒了!
難道耗子偷去了?臘梅又拿了燈再次拱進床底下,床底下是有兩個洞,但是都很小,那麽大的布袋,那麽重的錢,耗子偷得動麽?況且它偷錢到哪裏花去?
不會是耗子,這一點臘梅堅決否認,它連布口袋都沒有咬,它怎麽會咬錢?!它咬也咬不動啊,況且這是郭府,還能餓了耗子?!
錢會弄哪裏去了?難道真的被人偷去了?府裏怎麽會有小偷?
這一連串的問題,臘梅坐在那裏想啊想,她實在是想不通。
臘梅還不死心,便找了根棍子,再次鑽進床底,用棍子在洞裏搗了搗,卻是通的。
臘梅明知不可能,還是抱着萬一的希望,拿了燈,小心翼翼地出去,希望能找着她的錢袋。
外面漆黑一片,冷得很,卻沒有風。
臘梅走到屋子後面,找到了那兩個洞,臘梅在四處照了照,什麽也沒有。
臘梅又拿了燈,在屋子四處走了一圈,希望能看到她的布袋。
沒有!
臘梅回到院子裏,在那裏愣了愣,她回到房間,拿了燈把每個角落都照遍了,沒有!
臘梅還是不放心,又找一遍,還是沒有。
臘梅又端了燈,在院子裏找。
院子被她平日裏收拾的井井有條,所以找起來都很便利,哪裏有她的錢?
臘梅是徹底失望了,她步伐蹒跚地走到屋裏,遠處傳來更夫的打鑼聲,咚——咚、咚、咚、咚!
臘梅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遠處的打更聲告訴她,現在是五更了,臘梅坐在那裏,倚在床頭,雙手捧着那五百文錢,皺着眉頭在想。
臘梅把最後的一點希望,寄托在徐媽身上。
假如徐媽不放心,怕錢被人偷去,幫她收起來呢?臘梅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要不然錢跑哪去了?
臘梅想,這個角院平日裏也沒人來,就是小鵝她們幾個來過幾回,那都是找她玩的,她們總不會拿的。
還有就是幾個媽媽會經常過來找徐媽說話,她們都那麽大年歲,哪個拿她小孩子錢?
況且,誰知道她的錢會藏在這床底下?!
廚房那邊籠子裏的公雞在打鳴,也不知誰家的狗在叫喚。
臘梅倚在那裏,希望天快點亮,天亮了徐媽就來了,她要好好問問,徐媽有沒有看到她的錢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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