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82.第八十二章如臨大敵

第八十二章 如臨大敵

其實臘梅的爹一大早就來了。

小權子來報，說臘梅的爹來找臘梅。

二太太皺着眉頭，在想，她爹怎麽找來了？

府裏的丫頭中，還從來沒有過的，要說丫頭被賣到府裏，過兩三年想孩子了，來看看孩子的父母倒是有的，這會子他來看，算哪門子事？

同時，二太太心裏警覺，臘梅那天晚上一身的傷痕，依舊印在她的腦海中。

臘梅的爹來是做什麽的？

“去，先讓他在門房那裏等着！”

“唉！”小權子答應一聲去了。

二太太覺得這不是件小事，讓他見啦還是不讓他見？

讓他見了，他究竟是帶着什麽目的來的？

不讓他見，千裏迢迢從老家來一趟京城，也不容易，不讓見又不合乎情理。

不管怎麽說，先與老太太商議一下，這事二太太可沒經識過。

要知道，臘梅她現在不是一般的丫頭，要是一般的丫頭，讓他們見一面也就罷了，用不着去勞神老太太。

既然老太太那麽喜歡臘梅，她們也都稀罕這丫頭，二太太就覺得這事大了去了。

太太少奶奶們都在老太太那裏說話，聽了二太太說臘梅的爹來了，就有幾個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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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沒安好心啊！”招弟首先快人快語，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別胡說！”大太太道：“他是她親爹，又不是她後爹，她娘賣她的時候，她爹也沒在家呢！”

“他都沒在家？他老婆打臘梅，都是偷着打的？臘梅身上的傷，他看不見啊，他眼瞎呀？”三太太道。

“都不要說了，讓我想想！”老太太道。

于是衆人都不再言語，讓老太太想。

老太太想了想，就對身後的桂花道：“桂花，你跑一趟，把徐媽找來。別讓小丫頭去，我怕小丫頭傳不利索話，你就跑跑腿吧！”

桂花答應一聲忙地去了。

徐媽來了，她們還在讨論。

見徐媽來，衆人都不說話了，就都看着徐媽。

“老太太，聽說臘梅的爹來了？”徐媽輕輕問道。

“唔！”老太太答應一聲，就對徐媽道：“你是怎麽看？臘梅平日裏跟你說的最多，你最了解她家，你覺得她爹是來幹嘛的？”

“這個還真不清楚！”徐媽道：“老太太，不妨把他叫來先問問話，您看呢？”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你也別走，在這裏聽着，等會子我們不好問的，你替我們問！”

“唉！”徐媽答應一聲，站在二太太身後。

二太太就令冬梅去傳話，讓人把臘梅的爹帶到老太太這裏來。

臘梅的爹在山村，哪裏見過這樣的府邸？便是他這麽大年歲，雖然也見過高宅大院，卻從未見過這麽大的，他這是第一次來京城！

臘梅的爹到了大廳，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不說話。

“怎麽這麽沒······”招弟把要說的話咽回去了，她本來想說怎麽這麽沒規矩，忽然想起臘梅因為跪的事情所惹出的麻煩，老太太特許，臘梅可以不跪。

臘梅不跪，她爹自然也不跪，人家那個村子老祖宗留下來這個規矩，不能壞了人家的規矩。

“來，請上座，看茶！”老太太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冷冷地看着臘梅的爹道。

梅香答應一聲，去倒茶。

“小的不敢！”臘梅的爹見老太太的用詞，就慌亂的很，他低了頭，站在那裏。

老太太說上座，這可不是一般的客套，這豈是臘梅的爹所能受得起的？

臘梅的爹隐隐覺得，老太太這樣的客套，帶着一些敵意的！

“給你介紹一下！”徐媽在二太太後面觀察了一會臘梅的爹，見場面有些尴尬，就對臘梅的爹道：“這上座的是老太太！”

“老太太好，小的給老太太請安！”

“這位是我們府裏的大太太！”

“大太太好，小的給大太太請安！”

“這位是······”

······

徐媽不急不躁，一一給臘梅的爹介紹完主子，二太太才發話。

“坐吧！”

“小的不敢！”

“二太太讓你坐，你就坐吧！”徐媽站在二太太的後面，對臘梅的爹徐徐道。

“小人告罪！”說着話，臘梅的爹只是坐在凳子上的一角，雙手擱在自己的腿上，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

“你此來，是要做什麽？”徐媽問道。

這話由主子們問，有失身份，所以徐媽就代勞了，這也是主子最想弄清楚的。

“回夫人，小的來不為其它，就是想看一眼閨女，她離開時，小的在外面打聽差，沒能見上一面。”

“你千裏迢迢地來這裏，就為這個？”徐媽又問了一句。

“自己的骨肉，哪有不想的道理？！”臘梅的爹說時，眼裏都濕潤了。

“你還知道她是你的骨肉？”老太太終于沒忍住，吼出了這句話！

臘梅的爹一下子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大太太看了眼徐媽，向她示意，意思讓她繼續問。

徐媽會意，就道：“你可知道，臘梅在來府裏的前一天，在你們那個山村，被狼逼上了樹，這事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我們那裏就是狼多，有些孩子就遭了殃！”

臘梅的爹說着話，他不斷地擦拭着額頭上的汗，如坐針氈。

“知道，你還逼她去割豬草，不割滿了，就不許她吃飯？”徐媽的話咄咄逼人。

“哎，這話叫怎麽說呢？我也是經常跟她說，讓她不要靠近山底下，可她就是不聽······”

“她聽了有用麽？豬草割不滿，你那老婆不給她飯吃，晚上還揍她！”

臘梅的爹就低着頭，他也知道，臘梅的後娘經常打她，打她時，扒了臘梅的衣服，他也不好在跟前。

“哎，我也沒用，也是管不住她呢！”臘梅的爹擦着汗，那汗不斷地下來。

照這樣流下去，他得喝多少水才能補回來呀！

徐媽向老太太遞了個眼色，表示話問話差不多了。

老太太就對梅香道：“梅香，讓人去把臘梅給我叫來！”

“唉！”

梅香走出大廳，見小鵝正要進來，就道：“去，把臘梅叫來，就說有人找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