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難念的經

第96章 難念的經

一上午的排練,虞晚晚幾乎沒怎麽動手。

對于這種大學裏的晚會,即便規格再高,憑着她從6歲初學至今的各類才藝,樣樣手到擒來。

她發現謝一念雖然坐在角落不說話,人一直在偷偷觀察她。

虞晚晚遞給她一杯玉米濃湯:“想學?随便拿一樣,我教你。”

“勸你別太狂。”謝一念拒接濃湯:“不喝,給我酒才喝。”

謝囡囡暴起:“謝一念,你給我好好說話。”

虞晚晚微笑制止沖上來的謝囡囡,看着那差不多高的小丫頭:“恕我不慣你,想喝酒?門都沒有。”

話說完,握着瓷杯,優雅喝完,向她攤了攤手:“好了,現在湯也沒得喝了。比任性?姐也20歲呢,青春期,暴躁着呢。”

狂躁的小丫頭看着虞晚晚那無敵巨漂亮的小臉蛋上,挂着狂拽又不屑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

母親席曼珠說,有漂亮臉蛋的女人,很多都是徒有其表的,有上億個心眼,要處處小心。

謝一念個子随了父親,長相卻随了母親,十分普通。

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一天共享過父母之愛。

陪伴最多的母親席曼珠,讓她感受最深的,就是無性婚姻帶來的各種怨念。

她極度焦慮,暴躁又無力。內心裏,是對愛的渴望和恐懼。

“架子鼓,會嗎?”謝一念難得站了起來,走到虞晚晚面前,昂着頭,斜着眼,滿帶着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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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古代的罄鐘搬來我都能敲響了。”虞晚晚小瓜子臉一甩:“跟我來。”

兩個小姑娘,在那間古色古香的畫室裏,暢玩樂器。

謝囡囡捂着耳朵:“搞什麽搞什麽?你倆把謝家大宅當酒吧還夜總會了,嗯?”

江心在院中亭子裏靜靜的品茶,眼睛望向那個音樂聲和歡笑聲混雜的房間。

冬日天涼,院中涼亭專門安放了隐藏式壁挂爐,宅外寒風呼嘯,宅內卻是溫暖如春。

席曼珠走過來,拿過紫砂壺,倒了茶水,恭敬遞到江心面前:“媽,紫竹苑平素莊嚴清淨,這砰砰磅磅的聲音,可夠鬧騰的。”

江心把茶接了過來:“不正好嗎?好久沒聽到一念說話這麽脆生好聽了。”

席曼珠心有不悅,面上沒表現,只是抿了唇,不再說話。

她和謝禦南本就維持着名存實亡的婚姻,兩人唯一的女兒也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心裏一直有自己的擔憂。

以至于別人的一句話,她也會在心裏咀嚼半天,判斷是不是在含沙射影。

臨近午餐的時候,謝家正門開,兩輛嶄新的紅旗車陸續開了進來。

立馬便有管家帶着衛兵列隊過去,恭敬打開車門迎接。

前車是謝禦南,後車是謝廳南。

兩個男人往院中一站,周圍幾裏,頓時生出無形的攝人氣勢來。

謝家兩兄弟均是近一米九的身高,自小接受的是軍事化訓練,不管站着還是坐着,腰杆都挺的筆直,給人剛正不阿的良好儀态感。

如今兩男人一色的襯衣西褲皮鞋,外面是黑色大衣,站在那裏,清風霁月的氣質,既是青山,也是風景。

江心看着兩個卓爾不群的兒子,笑容燦爛:

“你們兩個忙人,十天半月的見一次都難,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齊整?”

“和大哥心有靈犀,同天想我家江局了。”謝廳南抱了抱江心。

“就你嘴巴甜,就你賴着三十了還找不上媳婦兒。”江心笑嗔。

男人眸色暗了下,迷人的鳳眸,不經意的望向了那個音樂聲陣陣的房間。

聽聲音,小妞玩的挺嗨。

謝廳南唇角勾了勾:“媽,中午我和大哥在家吃飯。”

“難得你兄弟倆在家,李管家,讓後廚把那拿手的京味兒多做幾道。”

開完會的謝廳南,下午要和謝禦南一道去津青滬,去安泰管轄的部分企業實地視察。

又要有幾天見不到那個小妞。

怎麽着,他也得擠出時間來,回來看看她。

謝禦南回到房間,席曼珠緊跟了進來,随手關了門。

女人沒有說話,盯着那寬闊挺直的背,猶豫了一秒,身子貼了上去,雙臂環住了他的腰:“禦南。”

謝禦南垂眸,把那腰間的手,輕移開:“一念今天在家吧,人呢?”

席曼珠沒有接話,直接走到他的正面,擡眸望着他的眼睛:“禦南,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她主動握住男人的手,放到兇前:“前天去skp轉,買了套挺有趣的n衣,還是個有意思的顏色,斬男色,我給你看看?”

謝禦南抽出手,拍了拍席曼珠的肩安慰:

“曼珠,你也四十多了,身子也沒多好,何苦為難自己做大齡産婦?一念現在狀态也不太好,再要個孩子,反倒會刺激她。何苦呢?”

“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席曼珠眉頭擰在一起。

這句話她幾乎見到謝禦南就會問一次。

這些年,雖然一開始沒感情,本着負責任的底線,謝禦南除了忙于工作,倒也和席曼珠相敬如賓。

只是,席曼珠背地裏做了不少的事,讓這份本來就淡如水的感情,變得岌岌可危。

她看不慣謝禦南身邊所有的女性。

那些人,有同學,有同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關系。

但凡漂亮又出色的,就會成為席曼珠的“假想敵。”

最過的一次,是謝禦南一次正常的出行訪問,出差外地,半夜突然出現了席曼珠。

她說:“我想你了,想着給你個驚喜呢。”

其實,是去“捉奸”的,一度弄的當時一起出差的某位女領導極為尴尬……

謝禦南收回思緒,果斷出門:“我去看看一念。”

席曼珠在男人出門後,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瓷杯,甩在了地上。

謝廳南悄悄打開了那間畫室的門,玩着架子鼓的謝一念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二叔。”

“一念架子鼓敲的很棒。”謝廳南誇獎着:“你父親回來了,去和他見個面。”

謝一念臉上明顯帶了笑容,應了聲“好”,人迅速走了出去。

這是在趕人嗎?謝囡囡瞅了眼面前的一對璧人:“嗯……那個……”

“你繼續在這敲,”謝廳南勾唇:“我借你閨蜜一會,明白?”

謝囡囡小臉一紅,笑的陰險:“二哥,你放心大膽的去做。覺得時間不夠,我讓後廚給你們送餐過去補充體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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