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是局中人,也是可憐人

第107章 是局中人,也是可憐人

突然的不期而遇,連虞晚晚都不得不承認,有些緣分,或許真有冥冥注定。

關潤清揚了揚眉,瞥了眼那個亭亭玉立的虞晚晚:“挺行,看着不聲不響,認識的人倒不少。”

虞晚晚顯然不想解釋什麽。

她在京城這個核心圈的人脈,都是以謝廳南為中心展開的。

時刻清醒的人,才不會被突然到來的聲譽砸懵。漸漸以為所有獲得都是憑借自己努力的理所應當。

那麽,當那個真正的幕後者撒手,勢必會從虛幻的高臺摔下來,面目全非。

謝廳南就是她的幕後者。

她果斷拿出手機,給逗號發了消息:

“下課後和囡囡她們一起出來吃飯,正好看到你車了。謝廳南,晚晚想你。”

她也确實有些想他。

早晨在床上醒來時,謝廳南已經走了。

床頭留着他的愛心便利貼,鋼筆字帶着他人的特點,遒勁潇灑:

有事先走,做了兩次,記得多喝點湯。

她羞着臉,看到了不同部位的草莓紅。

他這次格外張揚,脖頸處口允出斑駁一片,與他以往的低調明顯不同。

所以,上課時,她巧妙的用圍巾遮擋了。

“避子湯”明顯是和之前喝的口味有區別的。

虞晚晚沒多想,或者說,對于謝廳南的安排,她一向沒想過拒絕。

周彧京看到虞晚晚的反應,大概明白了什麽,很自然的拍了下關潤清的肩膀:

“一起吃?那邊也是你認識的。工作調動期,剛好有些時間。”

話說完,目光掃了一下面前的三位女子:“吃個簡餐,多個朋友,大家一個圈的,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如何?”

周彧京并沒有單獨把目光定格在哪個人身上。

即使他已經默默的把偶遇三次的虞晚晚,放到了心裏某個與衆不同的位置,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從不會随便開始一段愛情。

如果必須要開始,那一定是在一見鐘情基礎上的天時地利。

否則,依着周彧京的性子,根本沒時間和耐心去品嘗當下的那種快餐愛情。

浪費精力,還吃的不鹹不淡,倒胃口。

謝廳南聽到手機響的時候,随意看了一眼。

見是虞晚晚的消息,只唇角不易察覺的勾了下,便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年關了,忙的很。

若不是因為知己兄弟們的終身大事,他是沒時間來參加這種沒什麽意思的局。

年後聽起來似乎喜事連連。

馮近堯品着杯中茅,臉上帶了紅光:“伴郎我得先定,定松你別給我搶。過了年我可得正兒八經叫你一聲妹夫了。”

馮近堯和蔡蘊談了一段時間了,最近兩家老爺子商定,開春某會後,連訂加結,喜上加喜。

譚定松只是默聲喝着茶,聽到馮近堯的話,淡笑着回應:“我都好,你先挑。”

馮近堯眉眼微挑,明顯的有些不快:

“定松,是你要結婚,別整的和別人逼你一樣。要不是兄弟多年,知道你就這性格的,我真替我妹妹把這桌子掀了你信嗎?”

譚定松臉上神色不變,卻是把手中茶盞敲在了桌上。

骨瓷和白玉桌面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眼見得火藥味漸漸的濃烈,謝廳南皺了眉:“怎麽,想打架?行,挨個先和我叫板?我看一個個的是覺得生活太舒适?結個婚都得腦補出一場世界大戰?”

桌子上一片沉默,馮近堯安靜的抽了會煙,先開了口:“咱就說不管個人感情如何,你要拿出了和女人領證的勇氣,就得學着為對方負責。

誰都明白咱這種家庭的,很多時候婚姻沒自己的發言權。但你是為你自己家族做的讓步,不是為了女方讓步,你得明白這個理。

別把怨氣無緣無故先撒到女人身上了。就像我妹妹近月,你譚定松是為了譚家娶她,你別把這副臭臉擺給我妹妹看,她也很無辜。是不是這個理?”

譚定松沒說話。

火機啪的一聲,藍紅色的火焰閃現。譚定松燃起雪茄,抽了幾口。青煙缭繞間,臉色從凝重,慢慢的緩了下來。

他看着馮近堯,帶了笑:“近堯你說的都對。”

他今天有很複雜的心情,心裏是翻江倒海的浪花,表面上又是青山聳立的沉穩。

馮家老爺子最近仕途順的很,人順了,心情順了,就希望順上加順。

年後馮家長子馮近堯率先迎娶蔡家獨女蔡蘊。

馮老爺子一盤算,同年再讓女兒馮近月嫁到譚家,這馮、蔡、譚三大家族,強強聯合,一時間,風頭無倆。

桌上兄弟氣氛稍微緩和的時候,院門開,譚曉松和馮近月兩人牽手走了進來。

座中有人給她們打了電話,讓一塊過來玩玩。

有了女人在場,幾位兄弟們總不會說不了幾句話就會動起手來。

這幫兄弟們從小就打了和,和了再打,男人的世界裏打架有時候也是一種交流。

成年了,情緒也都穩定了,真遇到事,也照打不誤。

兄弟們見她倆來了,識趣的就趕緊給人把位置騰出來了。

一個在譚定松身旁,另一個,則是在謝廳南身旁。

謝廳南狠狠地剜了幾眼那個擅自離開他身邊的兄弟。

直到譚曉松過來,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臉色才緩下來,說了聲“曉松來了。”

馮近堯那番話說的沒錯。

這門當戶對的姻緣,都是為了各自家族,沖女人甩臉子,那不是男人該做的事。

酒桌因為兩個女人的到來,顯得溫馨了許多。

大家各自聊着有趣的事,譚曉松也終于有了女人的撒嬌感:

“廳南,說好的開業,可就只有你沒去。要怎麽補上呢?”

謝廳南眉眼淡淡:“你那有什麽比較特別點的珠寶?”

譚曉松笑容燦爛:“你真問着了。不過,我得先了解你要買給哪個年齡段的。”

男人眉眼垂着,一會,回應了:“八十歲和二十歲。”

譚曉松心裏無端跳了下。

沒有三十歲,是她多心了。

八十歲的無需掂量,奶奶或者姥姥輩的新年禮。

二十歲的有謝囡囡,還有……

“沒有二十歲的。”譚曉松下意識抿了口酒:“這個年齡段太稚嫩,有時候珠寶搭不好,會顯得用力過猛。”

謝廳南勾了勾唇,沒接話。

譚定松在一旁看着這一幕,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站在譚曉松的立場上,他當然恨不得把那個叫謝廳南的男人暴揍一頓。

可當下的局面,包括他自己,誰特麽又不是局中人?

一個又一個披着光鮮外衣的可憐人罷了。

四合院的院門砰的一聲開了,進來的男人今天穿的格外拉風。

從頭到腳supreme潮牌加身,獨加了一頂拼色棒球帽,邢如飛今天像是來獻唱rap的。

果然,人邁着太空舞步滑了進來,邊走邊唱:

“hey,hey各位兄弟們,今兒我們歡聚on,on,給大家助個興好嗎?baby?

快來猜一猜,我遇見了誰……oh耶”

唱着唱着,人繞到了謝廳南身後:“寶貝?擊鼓傳花就你了,猜!”

男人眼皮都不擡:“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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